「是。」
萬福領著她往前走,呂鍛金對於謝鋒鎏一行人居然能找到這麼幽深、且別有洞天的地方安身,嘖嘖稱奇。
「你們怎會找到這裡的?」
「本莊飛雲衛隊員賈六的家鄉就在這附近。當知道少莊主領著雷霆衛到路南山區,他就向一位長輩借了這處山洞,以防少莊主有需要,昨晚為了避開丁烜毅的追蹤,我建議少莊主先將呂堡主安置此處。」
「原來如此。」
狹窄的廊道到了盡頭,眼前一片開闊,出現比石室要大兩倍的石廳。
謝鋒鎏正從石廳旁的小廚房裡端出數尾烤魚,一見到呂鍛金到來,揚起臉朝她綻開迷人的笑容,誰曉得她竟噗哧一笑。
「怎麼了?」他愕然道,在他的想像中,她應該回他一個柔情似水的嬌笑,而不是覺得有趣的笑。
「你這裡……」她指著他的臉,忍住笑意走到他面前,掏出腰間繫的手絹往他鼻頭、臉頰沾到煙灰的部位擦拭。
一陣少女特有的誘人體香飄入他鼻間,謝鋒鎏的心兒怦怦直跳,感覺到她甜蜜、濕潤的呼吸拂在頰面,低頭看進她眼裡,情不自禁的溶化在她蕩漾著水霧般柔情的眸心。她姣好的五官,尤其是艷麗的紅唇,在在吸引他想要靠近。他低喘一聲,腦子一團混亂,除了貼近她外,再容不下其他思緒。
「少……莊……主……」一旁的萬福甘冒被他凌厲如刀芒的眼神凌遲的危險,結結巴巴的出聲。他實在擔心少莊主手中裝滿烤魚的盤子會失手掉下來。
幾乎靠在一塊的兩人倏的分開,漲得滿臉通紅,呂鍛金將羞窘的眸光移開,投向洞門,耀眼的日光激起她的疑惑。
「什麼時候了?」
「都過了午時,你這一覺可睡得真久。」謝鋒鎏溫柔的回答,和她一塊面對洞門。
怪不得她會覺得肚子餓,原來是她竟睡掉半個白日,早膳沒吃的緣故。
一旁的萬福見兩人沉默的對著洞門發呆,心想這不是辦法,再次開口:「少莊主,午膳已經準備好。小的這就送到房間,請呂堡主用膳。」
「不……」呂鍛金及時吞回拒絕,只因心裡有許多疑惑想向謝鋒鎏問個明白,然而有閒雜人等在場,有些話不宜當眾說。「好吧!」
在謝鋒鎏的陪同下,她回到醒來的那間石室,萬福很快將五菜一湯佈置在石桌上,悄悄退出房間。
誘人的食物香氣讓呂鍛金食指大動,她不客氣地端起碗筷,首要目標就是謝鋒鎏親自烤的魚,味道是出乎她意料的鮮美。
「好吃嗎?」他緊張的問。
「嗯。」她不吝嗇的賜與讚美,果然讓他笑逐顏開。
「這是我第一次烤魚。」他靦腆的道。
「看來你還滿有天分的。」她莞爾。
「小時候在滇池游泳時,我跟萬福也會抓魚,每次都是他烤給我吃,但這次我想為你烤……」低沉的嗓音裡流洩出的柔情蜜意,及他眼中未言可明的深意,如醇酒般迷醉了她。
一陣強烈的喜悅席捲全身,胸臆間盈滿溫暖與滿足,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向他,謝鋒鎏很快握住她柔荑,放到唇邊親吻,陣陣輕顫如海潮湧來,直奔進芳心深處。
「我的小金兒,這是唯有在夢裡我才敢這麼暱稱,你可允許現實中我也能這麼喊你嗎?」他熱情的呢喃,將她拉進懷中,抵著她光潔的額頭,目光如酒溫熱,直燙進她心坎。
「嗯。」這麼近距離的與他對視,才發現他這個人長得這麼好看。無論是眉目鼻唇都深具魅力,尤其是那雙眼看得人心好慌,那漂亮的嘴巴揚起的那抹微帶邪氣的笑容,更激起她體內莫名的狂躁。
「小金兒,我的小金兒……」得到她的允許,謝鋒鎏再忍不住滿腔的熱情,低頭噙住他渴望有五年的香唇。
雖然昨夜曾得到一親香澤的機會,但那時候她昏睡不醒,擔心她會受風寒,他只顧著將薑湯哺啜進她嘴裡,無心領略兩情相悅的甜蜜。
現在卻不同,知道呂鍛金心裡有他,比任何勾人情慾的春藥更助長他體內的渴望。五年來的默默相思終於得到報償,一念及此,體內的熱情越發不可收拾。
「嗯……嗯……」呂鍛金抵擋不住他熱情的攻勢,被吻得意亂情迷。
這比她作的那場夢還要香艷,他的唇緊緊吸附著她,舌頭探入她口腔索求回應,一手撐住她虛軟的嬌軀,另一手大瞻的隔著衣物撫摸她,觸動她蟄伏在體內的女性熱情。
「咕嚕嚕……」
惱人的鳴聲驚醒了迷亂的神智,呂鍛金回過神來,驚訝的發現外衣被褪了一半,又羞又惱的推開他。「你……怎麼這樣!?」
謝鋒鎏對自己竟沉不住氣的做出唐突佳人的事感到慚愧,呂鍛金終究是個未解人事的處子,他的作為太過分了。
「對不起,小金兒……」
聽出他聲音裡的惶恐與懊悔,她反而於心不忍。
「我不是怪你。」
她細聲細氣的回答令他驚愕,看進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瞳,在那裡看到一抹不好意思。
「你都沒聽見人家肚子餓的聲音嗎?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你還……」
他恍然大悟,險些失笑。「是我太不體貼了,可惜這裡沒酒,不然我一定罰自己三大杯。」
「酒不是好東西。」她皺眉道。
謝鋒鎏知道她是想起了昨晚的事,也不多說,只幫她夾菜,勸她多吃。
吃飽喝足後,萬福為兩人沏來香茗,呂鍛金提出心頭的第一個疑問:「你怎會到路南來?」
他將李巖派人通知的事說了一遍。
「姚靜在前一天就趕去大理找李巖,不在莊內,我收到消息後,立刻派遣飛雲街會合貴堡的人搜尋你的行蹤。確定你在路南後,我帶雷霆衛趕來,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去找你,看到你跟丁烜毅在那裡拉拉扯扯,你墜入湖心的一幕,險些嚇破我的膽。」
「我酒量向來不錯,昨晚只喝了幾杯就覺得頭腦昏沉,原本打算到湖畔吹風解酒,誰知丁少門主會跟了過來,抱住我說他喜歡我。」說著,她便覺得胸口發冷,手臂上的寒毛直豎。
「誰教你笨得離家出走,還跟他走在一塊。」謝鋒鎏忍不住埋怨。
「你怎麼這樣說!」她嬌嗔不依,覺得委屈。
「小金兒,不是我要罵你,而是……得知你跟姓丁的在一塊,我心裡有說不出來的著急!明明我跟姚靜都勸過你,那姓丁的不是好東西,是披著狼皮的,你還任意妄為,難怪李巖要通知我們了。」
她偷覷他一眼,見他神情雖然冷肅,眼中卻有無盡的溫暖關愛,心頭的怨氣略略消失。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我絕不是你眼中的笨蛋,一路上我都有小心提防呀。只是他沿途謹守君子之風,無絲毫逾越禮儀,我這才失了戒心。他提到路南的石林之奇,勾起了我的興致,我來昆明也有好幾次,從未來這裡遊覽過。」
「你可以等來到擎天莊,我再陪你去呀。」他不滿的道。「為何一定要跟他走?」
「我來都來了,你要怎樣?要我以死謝罪嗎?」她不悅的別開臉。
「小金兒……」他輕歎了口氣,扳轉過她的嬌軀,低頭注視她扁嘴的模樣,覺得她不管是淺笑輕顰都別有一番動人心魄的美麗,尤其是此刻閃漾在她水眸裡的委屈光芒,更教他心軟。
「對不起。」他將她拉進懷中,在她光潔的額上印下充滿歉意的一吻。「我無意責備你,只是……唉,該怎麼說呢?我心裡除了著急外,還有幾乎逼瘋我的嫉妒呀。來到這裡,我猶豫著是否該進村裡找你,尤其是看到你對丁烜毅、及村裡的小伙子笑得那 開心,更質疑我的出現是否會受你歡迎。我與屬下們一直待在村子附近監視,既擔心丁烜毅對你不利,更煩惱你會喜歡他,讓他對你--」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是那麼隨便的女子嗎?」她氣鼓雙頰。
「小金兒,你聽我說。」謝鋒鎏收緊手臂困住她,眼中的痛楚讓她停止掙扎。「我從不認為你是個隨便的女子,但嫉妒會蒙蔽一個人的理智,讓我胡思亂想,加上以前你從未表現出有絲毫喜歡我……」
那是因為連我也弄不清楚呀。她在心裡歎氣,嘴上卻說:「你自己還不是……」
他聞言苦笑,「沒錯,儘管我十分在意你,卻不明白這份在意其實是喜歡,還以為自己是為了五年前的那件事想洗刷屈辱,要向你證明我並非是個貪花好色的花花公子。畢竟,我曾在你面前丟過丑,在你眼裡我一定很不堪。」
「不是這樣的!」她急急辯道,眼中充滿歉意。「我一直對五年前的事感到抱歉。我的性子就是這麼魯莽,先父與師兄不曉得提醒我幾次,我卻老不聽勸,那晚的事也是這樣。只聽那人的一面之辭,就埋伏在床上想教訓你,現在想來真是不該。不但打了你,還把你的衣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