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無愧地面對樓淵。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既然她收下了酬勞,達成任務才是她的當務之急,這對樓老爺好、對樓府也好,更是為了樓淵!胡翩翩沒有別的選擇。
胡翩翩注意到被她放在一旁的錦盒,玥琉璃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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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翩翩沐浴出來時,樓淵已經回來了,人正坐在桌前等她,桌上他已叫人擺上豐盛的晚膳。
樓淵向胡翩翩張開了雙臂,她愛嬌地奔入他懷中,摟著人,他輕吻著她的臉頰,有些心疼地說道:「我知道妳一定會等我回來後才用膳,我晚回來,妳就餓肚子。下次妳先用膳,別再等我了!」
胡翩翩坐在樓淵腿上俏皮地搖搖頭,抱著他的頸子撒嬌:「翩翩要等夫君!翩翩就是要讓夫君惦記著翩翩,如此夫君就會早點兒回來陪翩翩了。」
「真拿妳沒辦法!」樓淵哈哈一笑,點著她的俏鼻,低頭就給她一個纏綿的長吻。
好一會後,樓淵才放開胡翩翩,兩個人都有些喘了。
「用膳吧!」樓淵為她夾菜,用餐時間是輕鬆愉快的。
餐畢,胡翩翩拿出了錦盒,慎重地交給了樓淵。
「這錦盒好眼熟!」樓淵看了外盒一眼,打開了錦盒,當他見到裡面的玥琉璃時,他眉頭皺了起來。
胡翩翩在一旁解釋:「樓老爺將它當成見面禮送給了翩翩,翩翩本已將它退還給老爺子了,不知為何今天在衣櫃裡又發現了這錦盒,只好將錦盒交還給夫君。」
樓淵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玥琉璃是樓府的傳家之寶,爺爺竟將玥琉璃送給妳?」玥琉璃是蒙皇恩賞賜的寶物,樓府歷代祖先對它是非常地珍惜;加上它有神奇的功效,所以一向是由樓府的主事人所佩戴,所以玥琉璃也是權威的表徵。現在爺爺竟將它送給了翩翩?怎不叫他吃驚?
胡翩翩淺笑回答:「就是知道玥琉璃是樓府的傳家寶,身價不凡,翮翩才不敢收,將它交給夫君保管,是最適當了。」
樓淵看了她一眼:心想,爺爺若不是非常喜歡翩翩,是絕不可能將玥琉璃交給她的!這明顯表示著樓府將來的大權會轉交給玥琉璃的擁有人,那就是翩翩!別說翩翩是一名女子,樓府的主人從沒出現過女子;若要嚴格算起來,翩翩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正武入樓家門,爺爺該明白這道理的,又怎麼會作這種決定呢?還是這又是爺爺逼他回樓府的一種計策呢?
胡翩翩見樓淵緊閉著嘴,半天都不吭一聲,小手輕拍著他胸膛,關心地叫:「夫君、夫君,你怎麼了?」
樓淵動了動,將她抱到膝上坐,淡淡一笑:「沒什麼,只是乍見到玥琉璃有些驚訝罷了!」
胡翩翩將玥琉璃掛在樓淵胸前。
「夫君是樓府的唯一繼承人,掛在夫君身上就對了,老爺子也一定希望將傳家之寶交給夫君保管!」她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樓淵並不高興玥琉璃掛在他身上,想脫下來。
「玥琉璃是樓府的表徵,戴著它就成了樓府的主人,我不適合,還是將它還給爺爺好了。」
「既然夫君這麼想,就把玥琉璃放回錦盒,找時間再交還給樓老爺好了!」胡翩翩替他脫下。
樓淵這時聽出她的語病來了,摟了摟她笑問:「妳叫他樓老爺是否叫錯了,妳該改叫爺爺才對呀!」
胡翩翩低頭將玥琉璃放入錦盒裡,不經意地回他話:「喊樓老爺並沒錯,爺爺才不是翩翩該叫的!」
樓淵收起笑容,抬起她的下巴嚴肅問:「為什麼?」
胡翩翩卻故作輕鬆一笑,企圖轉開他的注意力:「夫君,別沉下臉嘛!稱謂又不是那麼重要,翩翩今天又做了一首曲子,現在吹給夫君聽好不好?」
她的逃避讓樓淵更要問明白原因:「告訴我理由,翩翩,別瞞我任何事!」
胡翩翩的神采明顯黯淡了下來,無意識地玩弄著手中錦盒低聲說道:「樓老爺對翩翩已經很好了,他才會向樓園的傭婢介紹翩翩的身份是二夫人,是他為夫君納的小妾。其實翩翩心裡很明白,翩翩只是樓老爺安排照顧夫君的侍女,翩翩既不是讓花轎抬入門,也沒和夫君正式拜過堂,哪有當二夫人的資格!翩翩又怎能厚顏地稱樓老爺為爺爺呢?」
「那妳又為何稱我為夫君呢?」樓淵繼續問。
胡翩翩心虛地低頭咬著下唇,握著錦盒的手指都被使力得泛了白,她的回答更加小聲了。
「夫君當初不願意接納翩翩,翩翩怕再被送回青樓,只能堅持自己是夫君的小妾,自抬身價地喊你為夫君,這全是因為翩翩的愛慕虛榮。是翩翩不好!夫君,不,少爺,翩翩開始改過,以後都稱您為少爺!』
這話一說完,一時之間房內變得出奇的安靜,沉悶的氣氛壓迫人喘不過氣來。
許久後,才聽到樓淵紦聲說道:「如果這是妳的認為,妳是否也該聽聽我的想法呢?」握緊的拳頭、緊繃的臉、急促起伏的胸膛,在在都顯示出他的怒氣,他是非常非常地生氣。
胡翩翩頭低到不能再低,聲音如蚊子叫般:「是,少爺!」
樓淵粗魯地將她猛抱入懷中,忿怒地低吼:「別叫我少爺!老天,妳怎能這般委屈自己喊我少爺?妳不是侍女:,永遠都不是侍女!妳是我的妻妾,我樓淵的妻妾,不是什麼鬼侍女!我是妳的夫君,我的爺爺就是妳的爺爺,明兒我就帶妳回樓府祠堂上香拜堂,我要妳成為真正樓府的人,成為我的人,做個有名有分的樓府夫人!」他將胡翩翩摟得好緊,一顆心像要炸開般的疼痛,又疼又氣。
樓淵在生自己的氣,他氣自己竟讓胡翩翩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氣自己從沒想到她的立場,自己也沒發現她的難堪無助。胡翩翩的卑憐態度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在他心上,讓他筒直想把自己大卸八塊。
他只考慮到自己,從無天畹回來後,他的心常在要不要回樓府的答案中搖擺,他也明白唯有回去才能給胡翩翩一個正式的名分;每晚和她同床共枕,對他而言真
是個酷刑!他多希望自己能毫無顧忌地愛她、憐她,讓她真正地屬於他,整個人都屬於他,但他卻一直在猶豫不決,無法果斷地下決定。
樓淵從沒考慮到,以胡翩翩的聰敏,她一定能想出她在樓園的二夫人尊稱只是個空名,實際上她根本沒身份地位。雖是如此,胡翩翩對他卻是毫無怨言,也從不對他有所要求;她將所有的心酸委屈都埋入自個兒心底不對他說明,也不願給他任何的壓力。而該死的!他竟然也忽視了她的想法和反應,讓她隱忍了這麼久的委屈,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他於心何忍啊!
「少……嗯,夫君不是一直不願意回樓府嗎?翩翩不要夫君做違反自己心意的事,只要夫君對翩翩好就夠了,翩翩是什麼樣的身份都不要緊!」她萬般柔情地伸手輕撫樓淵的臉龐。
樓淵眼裡混合了自責和疼惜,還有他對胡翩翩的全心愛憐。
「這還不夠,給妳個正式的名分才是真正對妳好。說是為了妳,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我遲早都要回樓府一趟的!」
「夫君願意回樓府接掌家業了!」胡翩翩懷著希望屏息問。
樓淵卻是一徑地搖頭,大手滑下她的秀髮,輕嗅著掌心的一撮髮絲,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他閒適地回答:「我只是帶妳回祠堂拜堂而已,不會回去接手大權的。」
胡翩翩雙手摟住他的腰,小臉埋入他懷裡,聞著樓淵身上那股特有的男人氣息。
「樓老爺會肯夫君這麼做嗎?」
「爺爺會肯的,這事有我,妳別操心。」樓淵笑得有自信。
胡翩翩依偎著他,閉上眼睛不說話,事情會如此簡單嗎?
樓淵將注意力轉回她放在膝上的錦盒,打開盒子拿出了玥琉璃,動手將它掛在胡翩翩身上。
「夫君!」胡翩翩看著胸前的玥琉璃,不明白地望著樓淵。
「爺爺既將它給了妳,它就是妳的了!有玥琉璃在妳身上,妳不但是樓府的人,而且還會成為樓府的女主人。」樓淵邊說邊密密地輕啄著她。
胡翩翩被他逗得咯咯笑,信任樓淵的決定。「夫君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樓淵長聲一笑,抱起胡翩翩就起身入內,邪邪地在她耳旁低語:「娘子既然這麼說了,那夫君今晚就要讓美人侍浴了,好生享受一番!」
胡翩翩登時臉蛋紅得似顆殯果,嬌羞地忙將臉藏入他肩上;一遇上男女間情慾的問題,她就只能臉紅心跳,完全由樓淵來主導了。
明天--樓府將會有大事發生了!
第九章
「大少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