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很……親密?」有眼睛的人大概都看得出來。
蕭宇言經常剝削她,桑佾群就彌補她,雖然全部都是利益交換,但有好處總比沒好處來得好,她當然跟他比較要好囉!
西瓜偎大邊嘛!
「學長很照顧我。」
於薄海冷冷凝視她,看得齊妃舫覺得碧海的空調忽然變冷。
「幹嘛這樣看我?」
「你身邊好像有不少男性。」這句是直述,不是懷疑。
聽著於薄海的話,齊妃舫真的開始認真思考。
好像是吧!
深海之魚雖是開發女性書籍,卻是男性員工比女性員工多出一倍,說也奇怪,不只在深海之魚,她身邊好像一直男性朋友居多。
會有這等景象,是因為高中讀女校,受夠女性的尖酸、鬥心機,所以上了大學後,她開始在男生堆打混,大伙都是哥兒們,也難怪蕭宇言說她老是交不到男朋友,因為男人在她眼中,統統都是普通朋友,沒啥不同。
「是不少……」思考後,她贊同於薄海的說法,「不過都是普通朋友。」為了他,她額外多解釋一句,只為他喔!
於薄海幾乎是立即地單手攬過齊妃舫的纖腰,讓她的身體緊貼在自己胸膛上,眼眸含著深情地問:「那我在你眼中,又是什麼地位?」
咦?這問題好熟啊,好像經常有男人問她,不過她每次的回答都相同,自然也氣跑了一票可能成為她男朋友的候選人。
「在我心中,你是特別的。」
這句話是每個女人都想自心愛男人口中聽見的,不知她對男人這麼說,有沒有效?
不過她也沒說謊,到目前為止,於薄海在她心中的確是特別的人。
聽見這句蜜語,縱使於薄海再有多大的怒意,也在轉瞬間消失無蹤,他眼神釋放出來的深情款款竟讓齊妃舫心臟狂跳不已。
於薄海畢竟有其魅力所在,只要他願意,肯做他女朋友的人肯定不少。
「再說一遍——」他雙手環上她的腰。
濃濃的嗓音裡包含著無限的歡喜。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輕易挑起他的妒意與注視,或許妃舫外表出色,但他在意的是她與眾不同的內在,像是個美麗的潘朵拉盒,打開盒子,跑出來的是無奇不有的驚喜,讓他感到十分甜蜜。
觀察他的神情頗為喜悅,看起來應該說每個人都愛聽甜言蜜語的。
真管用!不過,他也不必那麼熱情吧?看得她身體都快著火。
「在我心中,你是特別的。」
於薄海低了頭,在她耳畔輕喃:「我想加一個字。」
「哪個字?」
「最。」
真是得寸進尺。罷了,反正多說一個字也沒差,齊妃舫潤潤喉,說了第三遍,「在我心中,你是最——特別的。」故意拉長「最」字,這樣夠了吧?
望著於薄海心滿意足的靦腆笑臉,齊妃舫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很偉大,做了件善事。
或許於薄海在她心中還不到「最」特別的位置,但除了蕭宇言、桑佾群外,她想自己也是挺喜歡他的。
由略帶熟悉的陌生到現見在的淺淺纏綿,這樣的進展雖有些快,不過……她挺喜歡的。
大概因為對象是他的緣故吧!她想。
若今天不是薄海,或許也不會有此刻的場面了。
她是想戀愛,但絕非每個男人都能讓她接受。
☆☆☆☆☆☆☆☆☆☆ ☆☆☆☆☆☆☆☆☆☆
關于于薄海說的「好料」,不就是參觀夜間動物園嘛!
「台灣沒有吧?」
「是沒有。」齊妃舫回答的聲音有些懶。但有必要晚上來給動物看嗎?
晚上逛PUB或是酒吧都沒問題,但怎麼會選擇動物園?
還有,地圖怎麼會是簡字?台灣遊客數量難道比不上對岸的同胞們?
「你不喜歡?」於薄海聽得出她聲音裡的淡淡失望。
在注意到附近女子的目光都落在身邊的於薄海身上後,齊妃舫硬是也要靠在他身邊,標示所有權,偶爾她也是小氣的。
「哪會?」她嬌嬌地說。
「你是不是冷?」
「是啊,新加坡的晚上果然不比白天,我一下子還不習慣。」
「這樣還會嗎?」於薄海體貼地摟著她,這讓齊妃舫徹底滿足了。
齊妃舫喜歡他的溫柔與體貼,回以甜甜的笑容,「不會,那我們去探險吧!」
在台灣從不遷就母親大人、大姐與大哥以外的人的她,竟也會陪著認識不過三天的陌生男人逛一個應該沒啥看頭的夜間動物園,要是讓小杜聽了,肯定會摸著她的頭問:
是不是發燒了?
單手深入他的外套裡,環上他的腰,齊妃舫有種很幸福的感覺,無怪乎女人都想找個壯碩的男人陪伴,因為有安全感嘛!
望著於薄海專心在地圖上找尋的認真側臉,齊妃舫有些看傻了。
認真的女人最美麗,她也要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早跟幾個服務生打好關係,由他們的口中探出於薄海個性穩重,處理事情公私分明,下屬犯錯,他不太責罵,會給予建議讓其彌補過錯,是個值得倚靠的好經理。
經理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這話是個愛慕於薄海的女服務生說的。
現在想來,她實在也不得不對於薄海豎起大拇指,整個飯店無論員工或客人,都對他十分敬重,認真,體貼又負責的好男人,的確是打著燈籠也難找了,可惜……能配上他的該是溫柔、顧家又賢慧的好女人吧!
而那個人,最不可能的就是自己了。
或許於薄海是一張最棒的長期飯票,一定能守護一個女人,並和她共組幸福的家園,但她不是那樣的女人。當初她開導了學長,告訴他女人最想要的是什麼,但是她自己卻不是那樣甘於平凡的女子。
她最想要的是帶著手提電腦,一隻簡單的行李,環遊世界,要她一生都待在固定的地方,會困死她的。
或許……在開導學長的同時,她也希望能說服自己去當個正常的女人,然後結婚生子,不讓母親操心,更不要有太多異想天開的想法,但……那樣就不是齊妃舫了。
「我們要進入尼泊爾河谷區了……妃舫,你在想什麼?」
齊妃舫眨眨眼睛,貼上他的胸膛,「你真的是個不錯的好男人。」
要是她有想要結婚的朋友,一定會介紹給他。
於薄海低頭親吻她的唇,「我本來就是好男人,現在才發覺我的好還不遲,好好愛護我吧!」
「你是快滅絕的稀有動物嗎?」她調侃地問。
於薄海在她腰間輕捏一把,「當然了。」
齊妃舫低聲一叫,挨他挨得更近。
「怕癢啊?那將來你就會疼老公了。」
她瞇眼,「是嗎?那我看看你會不會疼老婆……」語罷,換她試驗。
結果是——兩人都怕癢,於薄海更沒抵抗力,竟主動推開齊妃舫。
也不管附近觀光客的目光,兩人逕自追逐起來。
「當你老婆會很幸福喔!」她怪聲怪調地說。
他摟緊她,「那你願不願意當我老婆?」
乍聽之下會以為於薄海在說笑,但看透他雙眸深處的執著,齊妃舫明白他是帶著認真的意味在問自己。
異國的空氣是不是都摻了罌粟啊?為何如此讓人迷醉呢?
連理智都無端損失一半……不是第一次出國了,卻是首次因此醉了。
醉在他的認真裡。
「嗯?」低沉帶著磁性的嗓音又試探性追問。
那雙如黑夜的星眸彷彿也藏著令人難以抵抗的魔力,誘惑著她點頭答應。
齊妃舫拉下子薄海的領帶,伸出粉嫩的小舌挑逗他的自制力。幾分鐘後,幸好於薄海還記得兩人身在何處,趕緊阻止了這女人的故意。
他重重喘息,「我不想待會兒被請出動物園。」
齊妃舫噘著嘴,於薄海太溫暖了,她不想離開。「可是人家想親你——」他的吻真的會讓她無法自拔。
致命的一句話射中於薄海,粉碎了他的理智。
「晚上,上你那兒?」
既然已確定她的心意,他當然想抱她一整晚。有一個學長加上一個小杜就夠了,他不想明早又無端冒出另一個情敵,她的妃舫太像風箏了,好似他鬆手,便會不顧一切隨風高飛,所以他想用更牢靠的關係綁住他,讓她留在自己身邊。
所以不是只有女人會以上床來留住男人,男人也會的,因為他想要的是一段永遠的親密關係。
「不……去你那裡。」她軟聲地建議。
「有分別嗎?」
「有啊。到我房間,別人會說管理經理跟女房客亂來,到你房間,其它人會說是女房客自己勾引你。」她清楚於薄海的魅力無遠弗屆。
「應該是我保護你。」他笑得開心。
「我不想讓人說你的閒話。」語末,還附上一個嫣然的笑意。
沒錯,她說過會試著愛他,可是愛情不是說愛就愛的,兩個星期很短,等她離開新加坡時,她不希望有太糟的流言纏上他。
是夜,於薄海的溫柔令她無法想像,但他愈是溫柔,她愈是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