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吻真的是因為自己想親他才主動的,一想起那晚,她覺得甜蜜。
於薄海目光放柔,含笑,「如你所頤。」
之後,當然是一切盡在不言中囉!
第四章
薄海說今天有個重要的貴賓要接待,離不開崗位,要她耐心等待晚上的節目。
難不成又要帶她去BAR?
玩過一次就夠了,她實在不想再去同樣的地方,那太無趣。
無聊的齊妃舫腦袋又空空打不出半個字來,乾脆窩在大廳上看著來往的客人。
「看人」可是一件既可消磨時間又可促進腦子靈感的有效方式之一。
比如眼前走進來一對外表不太相稱的男女。男的有點年紀,頭頂微禿,一副貪戀美色的低俗樣,女的戴著墨鏡、帽子,刻意想掩人耳目,由此大概可推測他們是不倫啦!
想著想著,齊妃舫笑得開心,又有小說題材了。
正在櫃檯處等候的於薄海也被她的輕笑聲引來,「笑什麼?」
「笑他們的姦情已經事跡敗露。」
就連不掩飾的笑也分外迷人,於薄海對她也沒轍。
「請小聲點,別讓我最後得請你出去。」他仍是嚴聲提醒。
「喔。」齊妃舫縮縮脖子,早清楚他公私分明的性子了。
「乖一點,」於薄海拍拍她的頭,「晚上帶你去看好料的。」
「好料?人妖秀?」
於薄海嘴唇一撇,「這裡不是泰國。」
就在兩人閒聊著,一名身材頤長、穿著休閒服的男人剛好走過齊妃舫面前。
她瞄見了,內心陡地冒出一個問號,這男人她好像見過呢!
「好啦!我會乖乖的,你去忙你的事,別來——」等等,她不能又將薄海和別的男人相提並論,「我會乖乖在這裡等你,不要把我忘了喔!」
看到某本言情小說上女主角對男主角這麼說時,男主角的心情就非常好,她如法炮製。這樣應該區分開了吧?
「怎麼捨得?」儘管對她瞬間的轉變有些疑惑,但面對如此可愛的俏臉,他一時也難以捉摸她的行為,而且還有件正事等他忙呢!
拉下於薄海的領帶,輕輕在他臉上給一吻,「晚上等你!」
於薄海這才滿意地離開,回到崗位上。
除去閒雜人等,齊妃舫注意到這個似曾相識的男人仍在她視線範圍內等候電梯,她只與他相隔兩公尺,於是乘機仔細端詳他的側臉。
咦?真的是好熟的一張臉龐哪……
哎呀!不就是深海之魚的社長兼她的學長——桑佾群的情人嗎?因為對方是學長的情人,又見過好幾次面,因此讓她印象非常深刻。
怎麼他會出現在這裡?也是來度假嗎?
選這種小地方?
嗯……十分可疑喔!
嗅到不一樣的氣息,齊妃舫又發揮她尋根究抵的本事。因為認識桑佾群的人中,知道他是同志身份的就只有她和蕭學長了,她不探查,誰探查?
等男人進入電梯,大廳隨即傳來一群人的腳步聲,又是什麼情況?好奇的她排開記者、人群,擠上前去探視情況。
「請問社長來到新加坡是有何原因?」有記者發問。
深海之魚是台灣數一數二的大出版社,自然新聞界也會追著跑。
「傳聞中,社長你的秘密情人就在新加坡和你會合,是不是真有此事?」這記者更是犀利,一箭中靶。
「可是你與前妻不是餘情未了嗎?」女性記者大概言情小說看太多。
離婚就是離婚,哪有餘情未了之話?
一個擄獲全部記者的注意力,另一名低調來訪,外頭眾說紛紜,事實只有當事人才知,正如柯南所說——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嗯……愈來愈有趣了。
很快地,她用手機打了通電話回台北。
「學長。」
「自己打回來請罪嗎?稿子呢?再兩天就截稿了。」蕭宇言劈頭就關心他要的稿子。
「先別問我稿子,順利啦!猜猜我在這裡看見什麼人了?」
「社長。」他清楚桑佾群也要去新加坡的事。
「沒錯,正是我另一個學長……曉不曉得佾群學長來新加坡做什麼?」這兩個學長正巧都是她頂頭的上司,一個是掌握公司的社長,一個是操縱她生死的總編,總之,都高高在上。
「總之,他不會是去找你就是了,稿子呢?」
這個學長真是三句不離稿子,掃興。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來找我……猜嘛,猜嘛!」平時都是學長找她麻煩,現在輪到自己吊吊他胃口也不為過。
「我對無聊事不想猜,總之,後天我要看見你的稿子在我郵件信箱裡,要不,後果自理。」
「我人在新加坡耶!」言下之意:那麼遠,你拿我沒轍。
「你的所有費用都是由深海之魚負擔,要記住這點哪!不跟你說了,玩得開心。」
——!害她一點成就感都沒。
那麼……既然自己也想知道原因,有現成的人在她面前,不問白不問。
「學長!」不想讓外人知道她是「寒非」,對外,她一律喊稱謂,絕不喊職稱。
一聲學長喊得鏗鏘有力又不失熱情,震得一旁所有記者紛紛把鎂光燈朝她猛閃,對她齊妃舫來說,事情不張揚就失去玩樂的意義了。
「學妹?」桑佾群聲音藏著詫異,表情卻是變也沒變。
「好久不見了。」她大方地抱著桑佾群,又讓鎂光燈多閃了幾下。
看得站在桑佾群身後的於薄海一臉憤怒。
這就是她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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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桑佾群正襟危坐,淡淡地開口,臉上還是尋不到半點情緒。
「是啊。就是你底下那個可愛又親切的總編幫我選的地方哪!」難得見到另一位俊俏的學長,大飽眼福,齊妃舫臉上堆滿笑容。
不比蕭宇言的外表搶眼,桑佾群臉龐上總是面無表情,是那種沉穩內斂到即使被他出賣了,也不會恨他的「好」人。
拒絕了媒體的採訪,桑佾群此刻與齊妃舫正在他的房間裡閒聊。
桑佾群不會追她稿子,所以就算面對他那張冷面孔,齊妃舫也沒任何害怕的感覺,外界對這位學長的形容實在是太過誇張了。
不過是懶得對人笑、懶得有感情、懶得施捨恩惠罷了,哪有外面的人說得那麼過火,真是的。
所以說了,都是媒體太誇張。
桑佾群閉上眼睛。隨後又睜開,一副我知你在想什麼的模樣,看得齊妃舫難得心虛。
「我知道你不會說的,學妹。」聲音很沉,語調肯定。
齊妃舫擺擺手裝傻,「說啥呢?我只看見學長「一個人」來「洽公」,其它的,有什麼值得說?我又不是記者,不過,說到記者……大概今天的新聞就會有我們兩個了。」光是剛剛瞧見幾個台灣重要媒體記者也追到新加坡,就知道今晚的娛樂新聞必定轟動。
深海之魚的社長新歡真的出現在新加坡!
原來社長新歡竟是他的學妹,兩人還佯裝巧遇?
如果娛樂新聞頭版掛上這兩個標題,還不聳動?
桑佾群銳利的眸子掃過齊妃舫,只手撐著額,他向來不愛遭人威脅,向來都不愛「度假完後,我另外出資讓你去你想去的國家,如何?」但這學妹壓根不怕他,就如他的情人一般。
齊妃舫立刻變臉,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似的。
「呵!學長,咱們一見面,連感情都還沒敘到,你就要大方讓學妹出國去玩,這會讓外界有更多的聯想啦!」她也是有意製造煙霧幫助學長。
桑佾群終於淡淡扯了抹笑容,他正有此意。
「「他」不知我也跟來,你遇上了別說。」他說得認真。
「學長,這碧海能有多大,說不定晚餐時間你們就見到面了。」
「你很聰明的,學妹,有些事情學長不會說第二遍。」
齊妃舫笑得更燦爛,「知啦!絕不會壞了你的事。那我先走囉!」搖搖手,她迅速離開。
得到一個能去法國的機會,齊妃舫,你賺到了。
桑佾群選擇碧海,也是看中它的隱密度佳,大廳誰都能出入,但要真正進入客房的管轄範圍,除非是客人,否則就算有些記者想假扮客人,也會讓碧海的人識破,進而婉拒。。
此刻能站在桑佾群門外的人,也唯有於薄海了。
他雙手環胸,齊妃舫倒退走出來,以致沒瞧見他。
「呵呵呵!」門都關上,齊妃舫仍笑個不停。
「笑什麼,那麼開心?」
齊妃舫開心地轉了個幅度,「笑——」瞄見來人是誰,她立刻住口,「你怎麼在這裡?」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察覺於薄海似乎心情不好,齊妃舫猜測大概是剛剛的記者陣仗讓他頭痛。
她趕忙上前佯裝幫他按摩,對她而言,新加坡真是愈來愈好玩。
「氣啥?氣多了會長皺紋。我是在高興跟學長在這裡巧遇,在台灣很少見面嘛!」
怎麼想,於薄海就是無法將日理萬機的桑佾群聯想到劇團,所以他猜妃舫嘴裡的「學長」另有其人,所以對於桑佾群,他沒什麼特大的反應,只是不太喜歡妃舫剛剛在樓下對他的熱情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