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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有容

  因為無戒心,韓映禧此時的語氣不若平時的冷淡,還充滿連自己都訝異的寵溺。

  「映禧……映禧……我的任性你一向知道的。」啊!光是這樣輕喚著他的名,她都幸福到想哭。「可是我……我可以更任性哦……」

  他不察,她雙臂往內一縮,玫瑰花瓣般的唇貼觸上他的,丁香小舌更想探入他口中與他熱情交纏,可緊閉的薄唇令她不得其門而入的受挫。

  他緊閉「門扉」,她就在門外賴皮叩門,帶著酒意,她的任性還真發揮到了極致。

  用著櫻桃般誘人紅唇一寸一寸的輕吻著他的嘴角、唇瓣,細細密密的挑逗著,幾許的生疏青澀很難不勾起男人的憐惜,紊亂的氣息和未經人事少女的馨甜,交錯出勾魂的媚情。

  這種細膩貼心的溫柔,比起火辣辣的舌吻更令韓映禧動心,他冷靜的腦袋終於也罷工了。

  唇一啟回應了她的勾引,他反客為主的當起她的啟蒙師,靈巧的舌探入她檀口,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這麼親密的唇舌交纏?他真的是那個韓映禧,那個正經八百又臭脾氣、成年戴著冰面具的男人?!

  她都已經想好,再沒法子讓他有所行動的話,她就要使出春藥這招讓他乖乖就範了。

  口鼻間除了酒味外,幾乎都是他的味道……啊,沒錯沒錯!就是這味道……可……是不是因為喝多了的原因,她總覺得有些不真切……

  樂禕很努力、很努力的想睜開眼,可……可是……

  天旋地轉的,頭好昏,啊……不行!她不行睡!她想多嘗幾口接吻的滋味……她好怕明天一醒來,才發覺這原是她作的「半套」春夢……

  她好擔心醒來會發現一切只是她的癡心妄想,忍不住用力的抱得更緊,好像這樣做,她就能確定這一刻的真實。「我愛你……好久以前就只愛你……」

  激情的熱吻加速了她體內酒精的發酵,不一會勾纏在韓映禧頸項上的小手垂落了……

  看著樂禕睡去,他替她蓋好了被子。

  他在她左頰印了一記,「祝好夢。」

  把床邊的小燈熄去,他走出房間。

  ☆☆☆☆☆☆☆☆☆☆  ☆☆☆☆☆☆☆☆☆☆

  一家靜謐而瀰漫著咖啡香和西洋老歌的老式咖啡館。

  樂禕和滕櫛約在這裡,她面對著櫃檯而坐,一身西裝筆挺的滕櫛和她對坐著。

  「你昨天和你那韓叔叔的約會究竟如何?」滕櫛的嗓音好聽悅耳,不過與其說他聲音低沉有磁性,不如說那聲音偏中性而特殊,帶笑的聲音有著調侃,剛才樂禕她說了不少事,可實在沒什麼特別精采的。

  「別忘了,那可是你犧牲了我這男友的約會得來的,別告訴我那約會平淡得像喝白開水。」

  「白開水沒多喝,倒暍了不少酒。」

  「喝到連唇都腫了?」從方才到韓公館接到她時,他就一直很注意她腫得很有感情的唇。

  「上火了吧。」她對這事不甚在意的隨口回了一句。

  上火啊,是誰上火?看來他這號稱長著黑色翅膀的天使朋友,在有些事情上還挺粗心的。

  想騙他,她那紅脹飽滿的唇,明眼人一看就知是給人大吃豆腐的結果。

  「你真的覺得,你那閻王叔叔是柳下惠?」他試探的問著。

  「對別人我就不知道,可面對我時,他的定力比得道高僧還無敵。」即使她穿得再性感,媚眼拋得快抽筋,他還是能眉毛動都不動一下。

  他唯一對她會有反應,大概只有在夢中了。

  昨夜她作了一個夢,夢見韓映禧深情款款的吻著她,那個夢好真實,真實到即使她醉得糊里糊塗,即使她覺得應該是在作夢,都還可以感覺到唇舌間儘是他的味道……

  一直到她醒來,她還一度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吻了她?可當她盥洗完下樓看到他時,他那雙冷眸根本不像在看情人。

  那激烈又熱情的吻,果然只會出現在夢中。

  她長歎了口氣,「要不是真的愛定了他,我努力了這麼久,只得了點暖昧的感覺,我還真有些累了。」

  曖昧?

  就他從外人那兒聽來、拼湊而成對韓映禧的印象,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是不是和尚、對女人是不是真的沒興趣他不知道,然而他身邊從來不乏女人,而不論那些女人對他來說是工作需要,抑或是生理需求,他絕對是個作風明確,凡事說清楚、講明白的人,不可能給任何女人曖昧的感覺。

  「你為了試探他對你的真實情感玩了一堆花招,即使再累你也會繼續下去的。」

  「如果他跟你一樣瞭解我就好了,我還真是自討苦吃。」

  滕櫛一笑,背光的臉上有著惡作劇的笑意。「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她啐了一口,「我才不要,你根本就是……」

  「喂!」他阻止她往下說,「當心隔牆有耳。」他是個全身是秘密的人,有些事一見光,緊接而來的就是無止境的麻煩,而他苦心維持的世界就崩塌了。

  「噢。」樂禕很快的噤口。也對啦,凡事還是要小心一點好。

  她看了他一下,忽然笑了出來。「咱們目前的處境還真是唇亡齒寒,彼此是彼此的煙霧彈,沒辦法,俊男美女的組合就是有說服力。」她和滕櫛站在一塊真的是很登對,比起她和那個閻王還速配。

  那閻王沒有人和他登對的啦!又不是牛頭馬面。嘖!

  「是,家中現在的相親風浪小了下來,我真得感謝你這大美人。」這自信的辣丫頭這麼褒自己也不懂害臊。

  「相較於我對你的幫助,你和我走在一塊,對韓叔叔的壓力似乎不大。」樂禕有些苦惱的托著下巴。「是有啦,例如我和你老是見面,他似乎有些不快,可是不明顯耶,他好歹也打個電話去向你撂狠話嘛,擺臭臉給我看有什麼用。」

  滕櫛失笑的看著小自己幾歲,十足孩子氣的她。「他要不要也像你這樣,拿嚇劉曉君的話用在我身上試試?」韓映禧有嚴重SM癖好?!哈!方纔她在車上跟他說這事時,他笑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這種事虧她掰得出來,也奇怪劉曉君會相信,果真波大無腦。

  「他要是會這麼做,他就不叫韓映禧了。」

  「喂,據我所知,劉曉君可是演藝圈裡的大嘴巴,你這麼捉弄她,當心她當真的四處免費宣傳。」

  「那才好啊,如果一些蜜蜂蝴蝶的臭花癡可以離他離得遠遠的,那正合我意。」

  「是啊,到時候引來了一些被虐待狂,那就更合你意了。」

  一想到韓映禧那張閻王臉,樂禕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噗……哈哈哈……有像,韓映禧有像那種會拿皮鞭、滴蠟油的人。」要是真有那種特殊癖好的人找上他,他的臉大概可以臭上一年半個月的。

  「他真是那種變態,你現在就笑不出來了。」

  她揚了揚眉,低頭啜了口香濃的咖啡,這家的咖啡真是合了她的胃,又香、又濃、又醇……啊,午後咖啡香還真是令人感動啊!

  「喂,你向不嚮往一夜情?」

  她的一口咖啡還含在口中細品,滕櫛的勁爆問題嗆得她差些沒把口中的咖啡噴出去。

  「咳……嗯……咳……你……」平時靈動的腦袋忽然當機。一夜情就是那種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兩人也可以在床上嘿咻的遊戲?

  「一夜情很糟糕嗎?」

  「呃……」她是正值愛玩的年紀,也認為性沒什麼了不起的沒錯,可是在她的想法中,那種事一定是要和喜歡的人吧!

  再想到要是給韓映禧知道她玩一夜情,會死得很淒慘的……是她一夜情的對象會死得很淒慘。

  「如果我一夜情的對象是那韓閻羅的話……呵呵,怎麼會槽呢?那很好啊!」

  「拜託!一夜情的對象通常是互相不認識的好嗎?」他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她實在中韓映禧的毒太深了。「你和韓映禧?拜託,他自小照顧你,也許連你屁股上有痣的事他都知道。」

  樂禕臉一紅,大聲辯解。「那個人是工作狂,我是奶媽帶大的啦!」可說完後臉上的紅霞仍沒退去,神情間儘是心虛的狼狽。

  是……是啦!他是幫她洗過澡,那是她幼稚園有次奶媽請假,而她又生病發燒,不得已下他才幫她洗。

  「總之,你們太熱了,不可能發展一夜情,除非你把這張臉換過。」想像兩個在同一屋簷下對望了N年的人發生一夜情,怎麼想都不是浪漫,而是滑稽。

  「換臉?!你是電影看多了噢!」當她是「Face  off」裡的約翰屈伏塔?說到這裡,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眉一揚,她看著滕櫛,問:「一夜情……有趣嗎?」

  「新鮮、銷魂,刺激,若對手對了,甚至會令人……欲罷不能。」他的眸子沉了下來,像是沒有星星的夜幕。

  喔喔,一夜情是吧,看來這長相斯文的人是高危險群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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