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
他的威脅顯然無效,月裝出來的嗡嗡叫聲非但沒有停止,而且有愈來愈多的趨勢——難道僕人們也跟著惡作劇?
都怪他平常對她們太好,好到這些小僕人一點分寸都沒有。
「等我張開眼睛,誰還沒走,我就讓謀管家把她給辭了。」
重話一出,嗡嗡叫的聲音頓歇,在他心滿意足的迎向幻想中的天藍時,那個嗡嗡叫聲陡地又響起。
「你們……」
氣死他了!
氣極之餘,他翻身坐起,打算對一班惡作劇的小僕人,展現他神二少鮮少露出的威嚴厲色。
只是,一張開眼,別說小僕人了,連月的身影都沒看見——不過,他倒是在他尖挺的鼻上,看到了一隻頭部有兩個大複眼和三個單眼,會發出嗡嗡叫聲音的膜翅目蜜蜂科昆蟲:
而且,看它英姿煥發,威風氣勢不輸給則天順聖皇后,想必它就是傳說中,那個負責領導整個蜂窩群的女王蜂——
敵不動,我不動……
雖然他沒動,但是敵人的螫針動了——
啊!
跳離了被一大片向日葵圍繞住的百萬名床,神村拔低咒的衝回屋裡之際,又被幾隻探蜜的工蜂給蜇了幾下……
唉,一個男人太有魅力,也是一件非常困擾的事,連女王蜂都趁機想接近他……
鼻頭紅腫之餘,神村拔也只能這樣自我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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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逃避神村拔,打算飯店的工作先按下,先接別的工作;無奈那魔人太煩人,每當她想畫設計圖時,他總在她腦海裡攪混一番,讓她無法專心工作。
在家裡蹲了兩天,啥事也沒做,湛天藍終於忍不住乖乖到飯店來,做她未完成的工作。
就算會遇到神村拔,那又如何?
是他對不起她的,她幹嘛躲他!
「湛小姐,小心,你腳旁有蘭花……」幫她載蘭花來的賣蘭花的老闆娘,心疼的叫著,
在這之前的十分鐘內,她已經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三株名貴蘭花,還好她秈賣蘭花的老闆娘還算熟,要不,人家可能以為她是買花來糟蹋的。
「呃,對不起。」小心的避開一株拖鞋蘭,湛天藍懊惱的皺著柳眉。
今天,她真的很心不在焉。
「湛小姐,你有心事?」賣蘭花的老闆娘納悶的看著她。
平常她看她工作都很起勁,花一來,她馬上會告訴她要怎麼擺,但今天……別說工作了,光是被踩爛的那三株蘭花,就讓她心疼了好久。很奇怪,湛小姐平常絕對不會這個樣子的。
「呃……沒有,如果你有其他的事,你可以先走,這裡,我可以自己來。」
「我是有其他的事,但是你……真的可以嗎?」
「沒問題的。」收回游離的心神,湛天藍又恢復工作時專心的表情。
「那我就先走了,小心。」
咧了個大笑容歡送賣蘭花的老闆娘離去,湛天藍愧疚的看著躺在二芳嗚呼哀哉的三株蘭花一眼。
她絕不是故意踩壞那三株嬌貴蘭花的,這一切都是神村拔害的……
她不時地張望四周,就怕他出現來干擾她;可是當她的視線游離了將近二個鐘頭,在她一直沒有看到他出現後,她的心緒又轉成另一種解讀——
以他在飯店的眼線之多,他不可能不知道她來工作了;可—整個上午,他居然都沒來看她,難不成他是把她當作玩玩就算的女人?
雖然第一天他打電話來她都拒接,但,他不懂得什麼叫再接再厲、不屈不撓、重張旗鼓、勇往直前的嗎?才一天就沒耐心了?
湛天藍生著悶氣,她都快被神村拔這號人物給煩死了!
高興也是為了他,不高興也是因為他……
真是成也神村拔、敗也神村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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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哥,總經理他到底生了什麼重病?」
神村拔沒來飯店,著急的不只是湛天藍一個,整個飯店的員工也人心惶惶,其中以吳經理為最。
「總經理他沒事吧?」吳經理擔憂的兩手緊緊交握。
以她布在神氏莊園的眼線回報,總經理已經關在房間三天了,其閭神家的家庭醫師去了幾回,除了送飯之外,僕人是不准進入拔園的,而且送飯的僕人也沒看到二少。
由此可見,總經理應該病的不輕。
況且,向來對總經理很嚴厲的太老爺,竟然也准許總經理三天不來飯店
「難不成總經理已經病人膏盲了?」
吳經理再度追問著農哥的同時,恰好湛天藍走過來,聽到吳經理這麼說,她當場嚇愣住。
「吳經理,別亂說!」
「天啊!總經理該不會是得了SARS了吧?」小琪也過來湊一腳。「還是禽流感?」
這會兒,吳經理也加入受了驚訝的行列,兩個牛眼瞪著農哥直看。
「你們別亂猜,總經理真的沒事。過兩天總經理就會來上班了。」
農哥兩手交握在背後,這群娘子軍,他真的搞不定,從第—天問到第三天,他說的答案都一樣,偏偏她們還是不厭其煩的問。
吳經理懷疑的看著農哥,匆地,視線一轉,栘到湛天藍身上。
「我想,如果總經理生病,一定都是你害的!」
面對吳經理的指控,湛天藍一臉茫然。
自從離開神氏莊園,她已經有三天沒見到神村拔了,為什麼他生病會足她害的?
難不成她身上有SARS病原?還是H5N2……
向來端莊的吳經理,面對頭號情敵,氣騰騰地兩手擦在腰際,展現潑婦罵街的架式——
「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張把總經理的床搬到花園,害得會認床的總經理逼不得已跑到花園去睡,總經理也不會受了風寒,得了重感冒。」一切的論斷,都是自作聰明的吳經理自己推論出來的。
想到眼線還告訴她,前一晚湛天藍在拔園過夜……這訊息真是令她心絞痛,她們這些員工要進神氏莊園壓根是不可能的事,想不到湛天藍居然可以在拔園過夜……
吳經理的話,讓湛天藍頗為震驚,她看向農哥,想求證這事的真假。
「總經理的確是有在花園過夜,不過……他並沒有生病……」農哥眼神閃爍的避開一群娘子軍的注目。「我還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再待下去,恐怕他會被這幾個女人給逼供出賣情,還是先走為妙。
農哥走了,吳經理恨恨瞪了湛天藍一眼,哼了一聲離去。
所有人都走了,湛天藍在原地呆杵了半晌,回過神後,急攘攘的離開飯店。
第八章
關上手機,神村拔懊惱的愣坐在他拔園三十坪大的視聽室裡。
這是三天來,他第一千九百九十九回拿起手機,又放下。
往桌下一探,拿來鏡子一照,他鼻頭上的紅點已消腫了許多,但還是沒有完全消除。
唉,如果說他人生中第一個遭受最大打擊的,是湛天藍賜予他的,那麼,他人生中第二回遭受無情打擊的,便是花園裡那只女王蜂賞賜給他的。
把他的鼻頭盯的又紅又腫,數他這個宇宙超級無敵英俊挺拔的大帥哥,如何出去見人?
是以,不管爺爺會不會想要拿天龍棒把他打死,他都視死如歸,說什麼都要守在家裡,不願出門。
但糟的是,他想打電話給湛天藍,卻又怕她聽到他的低沉富有磁性的魅力嗓音後,心情大好,要約他吃飯——他現在這樣,頂著一個小丑鼻,他哪敢讓她看到他這模樣……
如果她想見他,他沒馬上到她面前報到,他可以預料,就算事後他打電話打到下輩子,她也未必肯接他的電話。
恨啊,他一張帥臉,被無情的女王蜂毀了三天。
以他保守估計,明天應該就可以出門見人了,或者再多延一天……
還好他在家裡也可以連線看到飯店大廳的情景,來來往往的美女客人,總算梢梢撫平他這三天來,沒親眼到外頭見到各式美女的遺憾。
不過,同樣的,他的工作也沒少,他在家一樣得處理飯店的事,這也是爺爺沒有把他無情地驅趕到飯店去工作的原因。
按下ENTER鍵,把資料傳回飯店給農哥,今天的工作,在晚上七點零五分煞尾——真是無聊,平常他都覺得工作太多,今天反倒希望工作多一點,一整天都悶在家裡,對他而言實在是一種慘絕人寰的酷刑。
斜躺在沙發上,他想起在電視牆上,看到湛天藍離開飯店時的表情——她好像很緊張耶,會不會真的以為他病的快死了?
英俊的嘴角邊,掛上一抹笑容,她明明就很在意他,還死不承認……
內線的電話響起,他瞄了一眼,液晶螢幕上顯示是守衛室打來的。
他接起了電話。「是柯叔啊,又是您值班……嗄,誰?天藍!?告訴她,我得了SARS,叫她不要進來——什麼!?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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