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最後面的僕人話才說到一半,左邊最後面的那個僕人巴結的急急插話:「湛小姐要用餐了嗎?我馬上通知廚房把午餐送過來。」
湛天藍的一雙水眸,左右溜動著,眼珠子匆左匆右的轉著,轉的她頭更暈、更痛……
她捏捏眉心,手掌按著額頭,有氣無力的問:「現在是幾點了?」
「現在的時問是下午一點二十三分五十三秒。」右邊五個僕人齊聲回答,看來她們是同一派的沒錯。
左派的人不甘示弱,聲音整齊的道:「十二點零三分零五秒的時候,二少打過電話回來,問你醒了沒。」
這裡的僕人也分成左派和右派?
不想管,她的頭好痛。
「湛小姐,你頭很痛嗎?這裡有解宿醉的藥。」左派頭頭端著早放在一旁準備好的藥。
湛天藍對十個僕人溜了一眼,她們顯然全都知道她昨晚喝酒了。
她湛天藍真是全天底下,最沒有秘密的女人。
「請你們全都出去好嗎?我要換衣服。」十個僕人,真的是太多了點,她耳邊一直聽到嗡嗡叫的聲音,好吵。
「湛小姐,我們可以幫你。」左右派合而為一,不分派系,齊聲道。
「不,我堅持自己換。」再把棉被拉高一點,她戒備的防著她們撲上來。
神村拔又不是皇帝,她也不是被他寵幸的妃子,幹嘛搞這一套?
不過,事實上,她真的被他寵幸了——
身下的痛楚,讓湛天藍恨恨的咬牙切齒。
神村拔這個色狼,竟然趁她酒醉之際染指了她,她絕不會輕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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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哥,別忘了幫我訂一張床,今天如果沒有送過去,晚上我可要睡地上了。」神村拔輕歎了一聲,聳聳肩。「記得要和拔園花園裡那張床一樣的,我可是會認床的。」
晚上七點整,他還在飯店忙。
一個小時前,謀叔來電告訴他,他房裡的床,被湛天藍叫人搬到花園裡了,他不用想也知道,那張床和他的跑車一樣無辜,若要硬說它們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一個是代罪羔車,另一個就是代罪羔床……
他早知道她很有可能會這麼做,只不過她耐力真夠強的,明明中午還在頭痛,身體也……應該會有點不舒服吧,她還是力撐著,做了他預料中的事。
「總經理,不如你今天晚上留在飯店。」農哥建議著。
一來,總經理要的名床,不是那麼容易買得到的;二來,有太老爺的撐腰,他擔心湛天藍最後很有可能會把總經理直接搬到花園裡種下。
「要我留在飯店睡?那我寧願回拔園睡在花園的那張床。」神村拔一臉敬謝不敏。
他們的飯店是出了名的乾淨、豪華,只不過他睡在飯店很不安全,每到半夜,就會有女人來敲他的門,他很確定她們是活人,其中有他認識的,和一些未來可能有興趣認識的。
雖然他很喜歡和女人交朋友,但他可不喜歡在他放鬆心情睡覺的時候,還有女人穿著睡衣說要來和他聊聊天——
在留宿飯店幾回,遇過不下三十次女人在半夜穿著睡衣,說要來和他聊聊天的「靈異事件」後,他從此決定再晚也要回家裡去睡。
「好了,你出去,我……幾點了?」他自問自答,看看腕表,訝道:「七點了?該吃晚餐了。」
「總經理,你今天晚上要吃什麼,我馬上去吩咐廚師準備。」
「呃,不用,我……我還不餓,你先去吃。」
農哥瞭解的點點頭。今天總經理打了十幾通電話,想必是找湛天藍,但似乎都沒接上,這會兒恐怕還是想要再接再厲吧。
農哥悄悄地退離總經理辦公室後,神村拔真如農哥所料,馬上又撥了湛天藍的手機,但結果還是和前十回一樣,伊人的手機依舊關機中。
謀叔說她五點的時候就離開神氏莊園了,在那之前,他打回拔園請僕人轉接的電話,她一律不接——
這女人也真是的,他那張百萬名床教她洩憤的給拆了,這樣還不夠嗎?竟然還不接他的電話……再說,昨晚是她主動撲上來的,不是嗎?
想到昨晚的事,神村拔的心情頓時升高了八度……那真是一個美妙的夜晚啊!
視線一瞥,瞥見桌上相框裡那張他和爺爺的合照,他的思緒頓沉了一下
說也奇怪,天藍的行為,爺爺應該早就有所耳聞,況且今天名床被毀一事,地點就在拔園內——向來規炬甚多的爺爺,怎麼可能任由天藍胡作非為呢?
爺爺的心裡一定有著某種盤算……
瞇起眼;他的視線停駐在桌上擺的相框上。先不管爺爺心裡在想什麼,先管管他自己心裡想的比較重要——他在想什麼?嘿嘿,無論如何他都要拐湛天藍來拍一張合照,取代他和爺爺拍的這一張照片。
不是他見色忘爺,只不過,誰能否認一個水噹噹的美女真的是比一張皺紋滿面嚴酷的老臉,來的有魅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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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你昨晚去哪裡了?你哥說你在飯店趕工,可能會留在飯店過夜,可是我今天早上打電話去飯店,飯店人員和我說你不在飯店,」
從神氏莊園回到家後,前腳才進門,湛天藍的阿姨戚水月就緊張的拉著她問。
聞言,湛天藍真的確定神村拔說的是真的,她哥真的是叫神村拔綁架她的主謀,否則他怎麼會說謊騙阿姨。
她倒是不怪哥,她知道她哥不希望她再封閉自己的感情,才會告訴神村拔她暗戀他的事,可是……
這事來得太急,她就像突然被剝了殼的蝸牛一樣,慌措的找不到殼可以躲……
「天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戚水月擔憂的擰緊眉心。
「嗄!?沒……沒什麼事。就……就像哥說的那樣,我是在飯店,因為我不是飯店的員工,搬花搬材料什麼的,來來去去,也許飯店員工沒看到我,以為我不在飯店裡。」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好讓阿姨安心些。
「你不回來,也打個電話告訴我嘛。」
「我……我告訴哥了。」
「你那工作也不急啊,拖個一兩天也無妨,何必還趕工呢?」
「呃,因為……因為我在飯店認識幾個客人,又接了一些案子,所以想趕快把飯店的工作結束。」湛天藍低著頭。她從來沒有對阿姨說謊過,都是神村拔那傢伙書的!「阿姨,我……我進去畫設計圖了。」
匆匆的定進房內,湛天藍當真就躲在房內開始畫著其他案子的設計圖。
半個鐘頭後,桌上的圖稿一片空白,她腦袋裡想的都是昨晚在拔園發生的事……
還沒酒醉之前發生的事,她記得清清楚楚,酒醉之後的事,也不是全然不記得,雖然有點模糊,但那種令她心頭發熱的感覺,還殘存在她體內,偶爾澎湃悸動,還是會令她臉紅心跳……
她記得他在沙發上吻她之前對她說:「我要教你做一個懂得溫柔去愛,相接受愛的女人。」
單手托腮,她嘴角邊浮現甜蜜的笑容。
說對他不動心,那是騙人的,只不過,她似乎真的習慣整他、教訓他……不整他、不教訓他,好像她就不是湛天藍,而他也不是神村拔似的。
手中的筆在紙上揮舞著。
又過了半個鐘頭,桌上的圖稿不再是一片空白,而是滿滿的寫著神村拔這個名詞,密密麻麻的神村拔,不但佔滿了設計圖稿,也佔滿了湛天藍的一顆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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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的,誰在他耳邊嗡嗡叫?
翻了個身,神村拔又繼續睡覺。
昨晚他打電話到翼家,天藍還是不想接他的電話。他想,她還在生氣,本想直接去找她,但想想還是不要,等過兩天她氣消了他再去找她,要不然,讓她氣上加氣,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價值百萬以上的名貴東西,可以讓她拆掉當庭園擺飾的。
對了,昨晚他回來,農哥說床還沒到,雖然他們莊園裡多的是床可以任他挑選,但是,他只愛他原來的床。
他在拔園裡的客房床上翻滾了六千秒,輾轉難眠之後,當機立斷,抱著枕頭和棉被,到花園尋找他的床。
果然,他一躺到床上,眉垂目合,不到六百秒就進入夢鄉了。
他想,一定因為這張床有天藍的味道,他才會睡的這麼安穩,而且,昨晚他也夢見天藍,和她纏纏綿綿……
嗡嗡……嗡嗡……嗡嗡……
究竟是誰在吵?難道是有人見不得他在溫習和天藍在夢中相會的甜蜜情景,所以故意來吵他?
不會是月吧?整座莊園裡,就月敢戲弄他這個二哥。
嗡嗡……嗡嗡……嗡嗡……
「神村月,我限你二秒鐘之內離開,否則我就打你的屁股。」
他捨不得張開眼睛,天藍還在他的腦海裡等他去會合,—起重演昨晚甜蜜的夢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