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要是連他都不知,公司乾脆就甭開了。
「那他是什麼樣的人?」她很好奇老爸對他的觀感。
「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再加上一個嘴巴。」要見到他本人比登天還難,不過既然女兒問,他當然也要作答。
「月兒不是在問他的長相嘛。」他長得如何,她是最清楚不過,何況她還被迫看清他全身上下,連遺漏半點都不行;而且更過分的,是他居然要她對於他的身材發表言論之後,才肯放她回家。
天呀、地呀!在他的淫威之下,她能說什麼壞話嘛。
當然只有一直讚美他,因為她還想活著孝順老爸,所以,她就將腦袋掏空,把所知道的形容詞,一一大聲念出,譬如說是什麼傲視群雄、體格很棒、頭腦壯壯、耐力持久等待的。
雖然他在聽完之後,臉色疑似很詭邪,但他有請人送她回家,就證明她及格過關了。
「他的為人如何?」不可諱言,她仍是很想知道老爸對他的評價。
「不知道。」
「嘎?!不知道。」
「裴皇本身就是一個謎,而且還是咱們永遠觸及不到的大人物。你幹嘛突然問起他來?」
「沒……沒什麼。」老爸要是知道她把這個大人物觸及得很深入,不知會作何感想?
是高興得跳起來轉圈圈,還是一把掐死她?
她想,後者的可能性會比較大。
「老爸,那你曉得蒂微諾嗎?」席浮月趕緊把話鋒一轉。
「月兒,你是怎麼搞的,淨問一些跟你八竿子扯不在一塊的問題。」席仁源額頭上的皺紋越來越多條。
「你先回答月兒的問題嘛。」
「蒂微諾是全球知名的化妝品公司。你到底問這些做什麼,快給老爸從實招來。」月兒一定有事瞞他。
「我是想……」眼看老爸的眼珠越瞪越大,她連忙說:「月兒或許在以後能幫老爸打理東方之珠,所以才想瞭解。」
「沒騙老爸?」
「沒有。」為求不被懷疑,她一副理直氣壯。
對不起老爸,等月兒擊垮飛環之後,一定給您負荊請罪。
您就先原諒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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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才正要就寢的方麗倩,突然被兩條闖進的黑色人影嚇得尖叫不已。
「方麗倩?」其中一名臉上有著明顯刀疤的男子,劈頭就問。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方麗倩抓緊被單,慌張地瞥向放置在檯燈旁的電話。
「嘿!我不會讓你有機會跟條子講電話。」刀疤男子笑得陰沉。
一把銳利的小刀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釘在電話機上。
「我不會打電話報警……錢就放在化妝台的抽屜裡……你們儘管拿走……」方麗倩嚇得渾身抽搐。
「我們不要你的錢。」刀疤男子彈彈森冷的匕首,眼中閃出凶殘的冷光。
「不要錢……那你們是要強……」
「啐!你要是合作點,待會兒就不必受太多皮肉之苦,不然……」
「你們到底想幹嘛……」看著渾身殺氣的黑衣男子步步逼近,方麗倩的喉頭宛如梗到硬塊,驚喘地叫不出聲。
「你很快就會知道。」正當兩人一左一右地要欺上前捉住她時,一陣緊急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麗倩,方麗倩……我是千千……趕快出來開門……」
是千千!方麗倩幾乎樂得要將千千這尊救命菩薩拿來拜,可是當她想開口求救時,黑衣人的陰冷眼神讓她驚悚地閉緊嘴,不敢吐露出半個字。
兩名黑衣人在互瞄一眼後,其中一人立即舉起手中的刀刃,狠狠地劃向她的臉龐,方麗倩在驚愕之餘,險象環生地以被單遮臉,避過被毀容的危機。
尖銳的刀鋒雖沒傷及她賴以維生的臉龐,但卻令她抬起的手臂被劃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黑衣人耳聞敲門聲益發尷烈,隨即當機立斷,雙雙破窗而出。
方麗倩則在他們離去後、大哭起來,接著以狗爬的動作,渾身劇顫地趕去開門。
「怎麼那麼慢才來開……」
「千千……有人要……殺我……」
千千才正要咆哮出聲,就被方麗倩給緊緊摟抱住,並在瞧見她那只血手臂後,驚駭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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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昨夜方麗倩遇刺。」
聽雷一接到消息,旋即稟報冷裴天。
「嗯。」冷裴天冷淡地應了聲,修身的身形仍悄然地倚在陽台邊,而如炬的深邃眸光也依然眺望遠處,不曾游移。
「據她說,歹徒原本是要劃傷她的臉。」主子一副無動於衷,讓聽雷隱約感到不對勁。
「嗯。」口吻更淡了。
「三少,屬下需不需要介入?」聽雷試探性地問。
「嗯。」
聽雷幾乎聽不見主子那最後的嗯聲,而且他也相信主子壓根兒沒把他的話聽進耳裡。
三少不是已經嘗過他所暱稱的搪瓷娃娃了嗎?難不成三少是意猶未盡,所以才會如此反常?那他現下再去把她抓來以安慰三少。
在聽雷正要悄悄退下時,冷裴天冷不防斜睨他一眼。「你去哪裡?」
「屬下去請席小姐過來。」
「叫她來幹嘛?」冷裴天鷹眸忽而半瞇地直視他。
「屬下以為三少需要,所以……」
「你想我弄死她!」他倏地邪笑,黑眸裡正盈滿譏諷及一絲怒焰。
聽雷是否把他當成淫蟲,還是他一天沒女人便會死。
哼!他只不過在思考一些問題罷了,雖然這些問題活脫脫跟她有關。
「聽雷逾矩,請三少恕罪。」
「你的確是逾矩了,本少如果需要女人,會擺明讓她們自動送上門,絕不會用你那種不光明的手法硬拗。」他隨便勾勾手指,上門的女人少說也要繞台北市很多圈。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裡頭絕不包括那個笨娃娃。
而且不諱言的,倘若聽雷沒用擊昏這一招,那會使用此招之人,早晚也是會落在他身上。
這尊笨娃娃,不打不行。
「三少,聽雷……」
「別再說罰不罰了,本少不興這套。」
在冷裴天毫不掩飾的強烈暗示下,聽雷立即噤口。
「三少,關於方麗倩的事,屬下即刻去辦。」三少的心情很差,他現在不宜多作揣測,但未免聽錯指令,他仍段再次確認。
「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不必多事。」冷裴天回了個意興闌珊的口吻,在不經意地瞥見聽雷微微詫異的表情後,一抹弔詭的妖邪譏嘲忽而嵌在他原是無波的俊龐上,格外令人覺得殘忍無情。「怎麼,不認識你主子了?!」冷裴天綻出漫不經心的笑意,冷冷地睇睨他。
聽雷內心一震,霎時怔忡。
主子對女人的態度,究竟是多情或是根本無情。
但此刻他敢肯定,和主子有過一夜情的方麗倩,若是真沒命,主子會連一根眉毛都不屑挑。
「真不認識我!」冷裴天吃吃地笑說,笑容中有潛藏不住的惡意。
「聽雷跟隨三少多年,怎會不識得主子!」他不安地斂起眉。
「跟你開開玩笑而已,那麼當真幹嘛!」這麼多年來,他似乎不曾見笑臉的聽雷,所以他才伺機逗逗他,順便也為自己找點樂子。
「聽雷任憑主子開玩笑。」
對於他這種愚忠的蠢答案,冷裴天除了抱以熱情的掌聲外,仍忍不住撲哧一笑,並有一發不可收拾的現象。
「哈哈……太好笑了,聽雷,你怎麼跟月娃娃一樣好玩……」
聽雷不知是慚愧還是難堪,頭顱越垂越低。
眼看屬下隨時有跳樓的可能性,冷裴天倏地憋住笑,十分艱困地說:「我們此行算是度假,你就不必花腦筋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
「是,屬下遵命。」不過略顯狼狽的聽雷卻很想知道,如果換成席浮月遇劫,三少也會覺得無意義嗎?
思及此,他突然有種奇怪的預感,是三少……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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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席浮月急忙閃身躲入牆角,雙手撫住快蹦跳出的心,偷偷窺視逐漸離去的傲人身影。
差點就要碰上了。
自從那天與他做了不該做的事後,她下意識一見他就跑,之後她滿腦子就會不由自主地縈繞著一幕幕風花雪月,徘徊不去。
不要想了,再想下去她全身都快著火了。
不過,她這樣逃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畢竟她還要在他身上竊取東西呢。
再給她三天……不不不……是兩天……一天的時間,讓她把腦袋中的黃色廢料全部給清除得乾乾淨淨,一點都不剩後,再去面對他。
若是她的計劃能成功……她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冷裴天一臉吃癟的模樣,那一定會很精彩。
「什麼事讓你笑得那麼開心?」
「就是……」席浮月甜美的嬌容頓時僵住。
「我也想聽聽,快告訴冷哥哥。」冷裴天緊挨著她,技巧地將她困鎖在他雙臂內的小天地。
一天的時間怎麼咻地一下就過去了。
她都還沒開始清除黃色廢料,眼前一臉邪惡的壞大哥就又勾起她的記憶,尤其是他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更令她聞了之後,渾身竄起一粒粒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