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光盯著我,說呀!」冷裴天半瞇著眼,盯視著她嫣紅的嬌顏,禁不住想一口吃掉她。
「我只是在想……想你而已……」他熾烈又懾人的邪光讓她瞬間湧現一股慌亂,導致她脫口而出的話顯得有些曖昧。
她在胡說什麼,真是丟人現眼!
「月兒,冷哥哥真是受寵若驚。」他緩緩俯身向前,想攫住令他意識騷動的粗嫩櫻口,而她卻每每往後縮,直至她的後腦勺頂到牆上,他才如願地抵住她輕顫的唇瓣說道:「我也很想月兒,來,跟冷哥哥走,我們一起去重溫舊夢。」冷裴天揚了個頗具沉意的微笑,毫無預警地鉗制她軟若無骨的手臂,便要拐誘她走。
席浮月差點被他這番蘊含曖昧的話嚇死。
「別拉我,我才不要跟你走……」席浮月死命抓著扶梯,硬是不肯被他拖走。
光是一靠近他,她的呼吸就窒礙難行,更別說是重溫惡夢。
去趴著想吧!
「你不是很想我嗎?」冷裴天輕而易舉地扣住她的腕脈,她立刻感覺手腕氣力盡失,頓時鬆開手。
「是沒錯,但我可不可以明天再開始想?」她徒勞無功地放棄掙扎,紅暈的臉色夾雜一抹羞赧與不安。
「為什麼要等明天?」他極力壓下胸口所凝聚的慾火,邪氣地凝睇那雙看似無邪卻又有絲算計的眼波。
他原不想回頭逮她的,因為他知道娃娃在怕什麼。
他到底是娃娃第一個男人,怕羞本是無可厚非,不過,她未免也躲太久,他亦等得不耐煩。
「因為我,我現在頭殼有點壞掉,還在治療當中,要等明天才能轉好……」雖說是歪理,但對付惡人應該沒問題。
「是這樣。」他莫測高深地皺起眉頭,無限歉意地鬆開手,「我那天傷你傷得很重是嗎?」
一語雙關的呢喃耳話,令席浮月的小臉好似煮熟的蝦子般,乍然紅得一塌糊塗。
「是呀,我渾身酸痛得連站都站不起……」啊!她真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
「冷哥哥真是感到很抱歉,不過你放心,哥哥保證下一次就不會那麼痛了。」大概像娃娃這般既可愛又天真的女人已經少女之又少,所以他才會對她的嬌軀產生念念不忘的感覺,相信只要多做幾次,這種怪異的思緒就會慢慢變化。
「不……不會再有下一次。」她的螓首搖得像撥浪鼓。
開什麼玩笑!上次的意外算是她自個兒造成的,所以她活該認賠,但他憑什麼認為還會有下一次。
「為什麼沒有?難道你想食言?」冷裴天細瞇的厲眼,漸漸匯聚成危險的火源,閃動著足以焚燒眼前人兒的氣焰。
「我已經跟你上過桌了,哪有食言。」席浮月驚駭至極地倒退數步,焦急地吞嚥口水。
「哼!當時我有說只上一次嗎?」想跟他鬥,還早得很。
「你……你賴皮。」她是想待在他身邊沒錯,但若要上桌,免談。
「月兒,你最好乖乖聽哥哥的話,這樣哥哥才會疼你。」
他無賴似的邪氣笑容,卻讓她膽戰心驚後退得更快。
「要聽明天再聽,我要走了,再見!」席浮月大嚷一聲,活脫脫像只中箭的馴鹿,拖著傷重的龐大身軀,跌跌撞撞地逃離。
全然無防備的席浮月,被他這一連串的暗喻,逼得招架不住,落荒而逃,幸虧狩獵人不急於追捕獵物,她才倖免於難。
「明天就明天,有時等待的滋味,也是挺不錯。」冷裴天交疊著長腿,傾靠著牆,逸出了無法臆測的詭調。
第七章
席浮月橫衝直撞跑出飛環大樓,左拐右地轉進巷子內,在確定無獵人的蹤跡後,總算鬆了一口氣。
好險!她拍拍劇烈起伏的胸口,猶不敢置信冷大哥竟會不滿足,還一臉奸臣相地說她食言,難道她上輩子有欠他錢沒還,還是與他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以致這輩子被他吃得死死的?
呸呸!你哪來跟他一輩子,你們之間偌大的鴻溝就有如老爸所說,八輩子都打不著一塊兒。
她酸澀地撇撇嘴,對這件參庸置疑的事實感到有絲惆悵。
突地,汪叫一聲,嚇得她驚叫出聲。
「啊……別緊張、別緊張、只是一隻狗,一隻會叫的狗而已。」她努力調整紊亂的氣息,跳離那隻小黃狗老遠。
唉!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連一隻小狗都可以把她嚇個半死,那她明天該如何面對那只更大惡犬。
算了,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她就不信冷裴天敢對她硬來。
而且,她也必須贏得他的信任,才有辦法將他那張設計稿偷到手。
沒錯,她就是偷取裴皇替蒂微諾所設計的草圖,然後趕在飛環發表前夕,提早一步將這件衣服先行曝光;如此一來,飛環不但顏面掃地,更會失去一大筆金錢。
至於裴皇的處境更不用說,其下場肯定比飛環還淒涼。
不過,她席浮月也不會那麼狠心地斷他後路,至少他曾幫她順利進入飛環,又沒有向他人打小報告,所以在公佈之前,她會好好地跟他「討論討論」。
這時,一輛私家車猛然鑽進狹隘的巷道內,尖銳刺耳的煞車聲令席浮月頓時瞇眼縮肩。
旋即下車的兩名黑衣人則直直走到席浮月面前。
「席浮月。」帶疤男子操著陰沉的口音,冷視一臉茫然的她。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都還無緣躍上封面,就有人認識她呀!
那他們是不是會請她簽名留念,可惜她現在又沒帶紙筆。
「上車。」
「上車?」敢情他們是要請她吃飯,不過這對影迷給她的感覺,似乎很像電視裡頭扮演黑道份子,怪可怕的。
不過,她怎麼可以以貌取人,枉費人家一番心意。
「快點!」
「好好,這一餐讓我來請,但是我們不能吃太晚喔。」
在黑衣人一臉拿她當傻子看待,席浮月已然坐進車子,還愉悅地跟他們招招手,暗示他們快上車。
黑衣人面面相覷,萬萬沒想到這個長得還算美的女人,竟天真到愚蠢的地步。
看在她那麼合作的份上,待會兒就不要讓她太痛苦。
由於他們上次的失手,委託人已經很不高興,所以這次絕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賞金可又要減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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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裴天辦公室的大門瞬間被來人大力推開,當聽雷迅捷拔槍對準來人之際,突然又怔愕地收起槍,並恭敬地退至主子身後。
「三少哥哥,小美終於找到你了!」
一名精靈般的可愛女孩飛身撲在冷裴天身上,撒嬌似地磨蹭著。
「小美妹妹,你還真是陰魂不散,也不怕聽雷隨時給你一槍。」冷裴天恣意地扯扯她束起的馬尾巴,陰陰的邪笑。
「我很信任聽雷的身手,不過小美怕的倒是三少哥哥會隨時補我一槍呢。」小美從他手中拉過自己的長辮,嬌俏地說道。
凝視小美玉琢精緻的嬌美臉蛋,冷裴天不則得拿席浮月同她比較,兩人嬌美的臉蛋同樣出眾。但小美是屬於耀眼的靈氣逼人,尤其是在動鬼腦筋時更甚;而浮月則當屬於隱性,好似墜落凡間的小天使,曼妙天真,更有如他所形容的搪瓷般,要極力呵護且令人愛不釋手。
啐!一個被臨時充滿玩具的小娃娃,幹嘛要拿來跟小美比!
「三少哥哥,你煞到小美是嗎?」小美嗤笑地舉起手,在他失焦的雙眸前晃呀晃的。
有問題!
她小美果然是個小福星,每當在大少、二少、三少哥哥有事時,就適巧的出現,然後再運用她高人一等的智慧找出問題所在,接著給他們來個當頭棒喝,迅速解除他們的盲點。
不過,她這次可要先跟三少哥哥講好價碼,以免偷雞不著又惹來一身騷。哼,就像二少哥哥一樣,到現在還派人逮她呢!
所以她也就抱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最高指導原則,來到三少哥哥的新據點——台灣。
「你想得真美。」他邪氣地捏捏她紅撲撲的腮幫子。
「沒錯,小美是長得很美,難怪三少哥哥會看我看到移不開視線。」好不容易能調侃一向愛捉弄她的冷裴天,她當然不會錯過。
「哥哥看在你很少被人稱讚的份上,姑且讓我為你神魂顛倒一下好不?」一閃神,就被小鬼頭抓到小辮子。
「三少哥哥真過分,故意要移轉話題。」小美搖搖手指,笑瞇瞇地眨眨眼。
「小美,你皮癢了是嗎?要不要三少哥哥幫你抓一抓?」他冷不防一手提起小美的襟口,另一手則抵住她的胳肢窩,只要她一點頭,他隨時可以幫她騷癢。
「被我抓到重點,所以惱羞成怒,哈哈……好癢……哥哥欺負人,哈……你的症狀跟二少差不多,一定是有女朋友,哇……我要跟義父說,三少欺負人……」小美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仍舊死性不改地猛捋虎鬚。
「小美,你若嫌被老二追殺得還不夠,那就讓我也來參一腳吧。」冷裴天忽而頓住動作,凌厲的銳眸淡閃過毫無溫度的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