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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於兒

  在心弦應允後,祈忌即刻命人牽出一匹高俊的通體黑亮的駿馬,在躍上馬兒後,他一把將還在發愣的心弦給抓提上來,置於他身前。

  「我不要跟你騎同一匹,我要……唔!」一條白色的方巾突然掩住她的口鼻,讓她只能露出一雙晶亮的大眼。

  幹嘛要蒙臉,他們又不是賊。心弦敢怒不敢言地扶住韁繩,並盡量挺直身子,不想跟身後的他貼得太緊。

  不過當他策馬前進,心弦的背部就免不了磨蹭到他堅實的胸膛,而她越刻意與他保持距離,馬的速度就會不期然的加快,最後在背脊受不了折騰下,她乾脆直接窩在他懷裡,不再做無謂的反抗。

  由於這一路上,她的心思全都在這兒打轉,甚至在過了誠王府的門前,她猶不知自己的家已經錯過,直到祈忌勒緊韁繩,停在離誠王府不遠處的隱密巷口時,心弦才回過神,偏首問道:「幹嘛停在這裡,誠王府到了嗎?」

  「你剛才沒看見誠王府斗大的橫匾?」祈忌譏誚的反問。

  「什麼!誠王府已經過了,你怎麼沒告訴我?」心弦扯下方巾,扭頭怒瞪他。

  「你有眼睛不是嗎?」祈忌扣緊她因不適而欲轉回去的小臉,低頭對她冷笑。

  「可是我剛才……」要不是他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不會連王府過了都不知。

  「剛才如何?」凝視著被他用二指扣住下頡而略微噘起的朱唇,祈忌的眼眸忽然變得深邃。之前在馬背上的碰撞,已經讓他的下腹微微抽緊,如今,她艷紅的唇瓣及帶有惱怒的可愛神情,在在激起了他的反應。

  「你……你先把手放開,我的頭被你扭得好難受。」心弦使勁地想扳開他的手指,讓螓首回歸正常的方位。

  「是嗎?」真正難受的人應該是他。

  既然是對方免費送給你,你就別給他客氣,盡量使用,搞不好,你還可以把她收為己用呢!

  驀然間,蘭君的一番話又再度竄入他緊繃的意識,他一扯——下一瞬間,心弦的頭由側偏改為往後急仰,接受祈忌異常狂熱的吮吻。

  這突如其來的強悍襲擊,的確嚇壞了心弦,她被迫張開嘴,迎接探入她口中深處翻攪的唇舌。

  錯愕中的心弦,因逐漸缺氧而察覺祈忌正在對她做……「唔!」他在幹嘛?心弦大驚,不過雙手卻無力阻止他的侵犯,只能任由他急切的吸吮著。

  討厭,她的脖子快被上頭的那股蠻力給壓斷了。

  此時心神慌亂的她,突然想到一個險招,就是讓自個兒從馬背上落下。

  她仗著馬兒不動,所以就算摔下去也不會受傷的想法,開始用力搖晃身體,甚至想盡辦法地把原本的跨坐改成側坐,一切似乎都進行得很順利。

  而正在大肆凌虐她唇舌的祈忌,則似乎無視於她的動作。

  快呀!心弦不斷地催促自己,因為她真的被他吞噬得快要窒息。

  當她的雙手從他的肩臂上滑下,雙腳也預備落地時,一隻精實的手臂卻在此時毫無預警地從她腋下橫過,修長的巨掌就這麼罩住她一隻豐挺的椒乳,使勁撐起她下滑的重量。

  從心弦口中所發出的哀號,盡數被祈忌給吞沒。他當然知道她痛,因為她全身的支撐力都集中在她脆弱的渾圓上,讓她動彈不得,只能懸在半空蹬踢著。

  好疼喔。心弦因胸前的劇痛,只得使勁環住他的頸子,設法減輕痛苦。

  「痛嗎?」祈忌鬆開她艷唇的剎那,也將她垂吊在馬腹旁的身子給拎了上來,他刻意讓她面朝他,俯身逼視她泛青的小臉,嗓音低啞而陰沉地戲問。

  「嗯。」未從痛苦之中抽離的心弦,意識仍有些混沌地輕應。

  「我就是要你記住這個痛,明白嗎?」

  「明白。」心弦軟軟地癱靠在他的胸膛,靜待痛楚遠離。

  在此同時,那條原本被她扯掉的白巾又重新蒙住她的口鼻,遮掩她幾乎破皮見血的朱唇。緊接著,馬蹄聲響起,祈忌一手扯住馬韁,一手使勁箍緊心弦的腰,在若有似無地斜瞟街口一眼後,便冷哼一聲,掉頭轉返祈府。

  不過這突然一動,卻讓原先處於恍惚之中的心弦猛地回神。

  「臭祈忌,你竟敢這樣欺負我,你快放我下來,我要回家,我要回誠王府去。」又羞又怒又窘迫的心弦,突然激動地捶打他的胸膛。

  「你記得之前答應過我什麼?」扣住她的小手,祈忌雙眸迸射出犀利光芒,深深望進她含著淚的燦眸。

  「是你食言在先!」還非禮她在後。

  「既然你硬要強詞奪理,祈某也無所謂。」他有的是辦法治她。

  「你大膽、無恥、下流!」

  「再說一字,我就讓你永遠回不了誠王府。」

  「我不受你的威脅。」

  「哼,是嗎?」

  駿馬再度揚蹄,心弦眼看無法達成目的後,開始握緊被他鉗住的雙手,使勁揮舞,反正就是要制止馬兒前進。

  突然,心弦的頸子莫名感到一陣劇痛,接著她悶哼一聲,眼前一片漆黑,之後,她搖晃的身子就這麼安靜地偎入他懷裡。

  這回,馬兒才真正地放蹄奔跑,不再受任何的阻礙。

  ???

  「你,拿鞭子的,給我滾遠點,不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午後的園子裡,正坐在鞦韆上搖蕩的心弦,在瞄見那抹陰魂不散,也就是祈忌另一名隨身侍從彈劍時,忍不住恨恨地瞪著他。

  不知為何,她始終對那條繫在他腰間的金鞭感到萬分厭惡,說不定,她在未喪失記憶前,曾吃過那條金鞭的虧,否則她怎麼會對它和他如此地排斥?

  「郡主可以當屬下不存在。」彈劍面無表情地說。

  「哼,你的口氣倒是和你家主子滿像的嘛!」心弦哼了聲,十分不滿自己的處境就宛如遭受軟禁般,一點自由都沒有。

  「屬下不敢。」

  「嗟,都敢限制我的行動,你們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心弦嘲諷地撇嘴。

  彈劍也不再回話,盡職聽從主子的交代守著心弦。

  「祈忌呢?怎麼連個幾天都沒看見人,是跑去躲起來了嗎?」心弦故意找碴。

  「二公子進宮去。」

  「彈劍,你怎麼老愛說這句話來敷衍我,我只是失去記憶,並沒有變成傻子。」哼,她就不信一個三品侍郎能忙到哪兒去。該不會此時的他,正躲在哪個溫柔鄉喝花酒呢!

  可惡!她明明很討厭祈忌這個人,尤其在見著他時,恨不得當場就給他來個下馬威,可是一旦見不著人,她又覺得渾身不太對勁。該死的,上次被他抓到的地方,到現在還隱隱泛疼,嗯!她現在大概知道所謂的不對勁,就是指這個原因吧。

  「屬下不敢。」彈劍睨了眼心弦忽然酩紅的雙頰,斂眸說道。

  「哼,你比紀堯更加令人討厭!」賭氣地說完,心弦竟撿起地上一顆小石子用力地丟向彈劍,只是石子在離彈劍下擺一寸之距時掉落,並沒有打中他。

  「二公子。」這時,彈劍倏然往後退一小步,恭謹地低頭說道。

  「你不是說你家主子進宮了?」他在喊誰呀!

  「公子已經回府。」話聲甫畢,彈劍突然轉身退下。

  「回府!在哪裡?」心弦挑著眉,左右凝望。

  「在你後面。」把話給接上的,是一個不冷不熱的淡然嗓音。

  心弦一怔,旋即從鞦韆上跳下,急急轉身,怒目與他對視。

  「找我有事?」祈忌徐緩地走向她,居高俯視她姣美卻又警戒的臉蛋。

  「難道有事才能找你?」靠那麼近幹嘛!心弦欲後退的身子,卻被祈忌以更快的速度給攬住。「你……你又想做什麼了?」望著自個兒的腰肢被他緊緊摟住,心弦稍微有絲緊張。這個臭祈忌,該不會又想傷她哪兒吧?

  不行,這次她說什麼也會拚命保護自己,躲過他的魔爪。

  「你想呢?」他輕描淡寫的反問,深沉莫測的黯眸,似乎多了抹異常的陰騖。

  「我都還沒跟你算帳,你倒是先撂下話來了。」心弦一手護在自個兒的胸前,一手抵住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仰高小臉狠聲地道。

  「算帳?」祈忌眼底的陰鷙加深,「你憑什麼和我談?」

  「就憑……就憑我是心弦郡主。」

  「哼!」

  「你哼什麼哼,除非我的身份是你編出來的,否則我就有資格和你談,更可以找你算帳。」真正能夠耀武揚威的人是她。

  突地,祈忌扣在她腰間上的手冷不防使勁,讓心弦更加挨近他,「明兒個你必須和我一塊兒入宮見皇上。」

  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立刻讓掙扎中的她安靜下來。

  「為什麼?」若不是中間還夾著她的手,二具身子簡直是緊貼著的。

  「你不必問,但你千萬要切記,不准讓皇上看出你失憶之事。」

  「我幹嘛要聽你的話?」哦,原來他是怕皇上知道呀。

  「你不聽可以,我今晚馬上處死情兒。」祈忌伸手攫住她陡地僵硬的下頗,冷冷地瞇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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