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不快上!給她一點顏色瞧瞧,我要她跪著求我!」
馮霸欺她一個人,雖然從未見過她出手,但依他猜測,就算她功夫了得,也未必有法子同時對付那麼多個功夫底子都不弱的漢子。
一群大漢齊攻向杜銀雙,從裡頭打到街上,眾人看到這情況,都忍不住替杜銀雙捏一把冷汗。
出乎大伙意料之外,纖柔的身形遊走於一群大漢之間,不僅他們粗壯的拳頭未碰到她一根寒毛,反倒被她靈巧地躲過,一一挨了她不算輕的拳頭。
不到半刻,杜銀雙未使用任何兵器,輕易擺平他們,讓他們一個個倒在地上哀號。
在圍觀者叫好的掌聲中,馮霸嚇得差點尿褲子,眼看她一步步朝自己逼近,在無退路的情況下,雙眸閃過一抹詭光。
「小心!」
人群中突然響起的驚呼聲,讓杜銀雙心生警戒,旋身躲過身後原該倒在地上的大漢,一腳踢開他持刀的手,再補上一腳讓他整個身子飛個老遠。
就在她回身之際,迎面襲來的白色粉末,在她驚覺時已來不及地吸入,緊接著眼前一陣昏眩,模糊之際,馮霸得意的笑臉放大在她眼前。
就在她忿怒卻又無力反抗,只能任黑暗將她包圍,身子一軟,在她失去意識前,身子似乎跌入一堵她熟悉的結實胸膛裡……
「你是誰?竟敢插手管本公子的事,還不快將人交給我!」
馮霸張開雙臂本欲抱住杜銀雙軟倒的身子,怎知半路竟冒出這名男子,而這名高大的男人竟在他眼前當眾抱起原該落入他懷裡的杜銀雙,怎不教他氣忿!
闕厲行在確定懷裡昏迷的人兒並無大礙後,緊皺的濃眉這才鬆下,冷厲的黑瞳透著一抹危險,掃向眼前不知死活的人。
「動了我的人,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在眾人還未瞧清他如何出手時,只見眼前銀光一閃,輕易廢去他雙手,馮霸淒厲的哀號聲已響徹雲霄。
「我的雙手……我的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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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銀雙眨動著一雙迷濛的美眸,她像是睡了很久,全身懶洋洋地,就在她意識一點一滴地回籠時,下一刻,嬌軀倏地坐起身,驚戒地環視此刻身處的地方。
房裡熟悉的擺設,讓她鬆了口氣之餘,下一刻又心生疑慮。
還記得她遭了馮霸那小人的暗算,之後便昏了過去,可這一醒來竟回到了自個的閨房。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是夜幕低垂,她到底昏迷了多久?
房門在此時被推開來,走入一抹身著黑衫的高大身形。
「你醒了。」
來人有張冷硬剛毅的臉孔,如炬的黑瞳底有抹熱燙的光芒,正一瞬也不瞬地直視著她,他的聲音和眼神,那股熟悉感令她渾身一震。
夢裡那雙夾帶著狂熱深情的眸光,與此刻他閃著熾熱的黑瞳相疊和,腦海裡不停掠過的模糊景象,同時在她腦海裡炸開,令她發出痛苦的低吟。
「銀兒,怎麼了?」
低沉含著急切的擔憂近在耳邊,下一刻她纖柔的嬌軀整個落入他懷裡,他的體溫熨燙著她,似是穿透她單薄的衣衫,直入她心裡。心底的漣漪不停地擴大,隱約猜到這個男人和她關係匪淺。
「你到底是誰?」
清澈水亮的美眸直視近在眼前的他,男人冷硬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憂心,全身散發出的不凡氣勢,在在顯示出此人身份絕不簡單。
莫非他就是……
闕厲行仍是摟抱著她,冷硬的臉上有抹疼寵,抬手將她微亂的髮絲梳攏好,唇角有抹苦澀的笑:
「看來長風說得沒錯,你真的失去記憶了。」
「你到底是誰?」她再次追問。
「天闕門門主闕厲行,你的夫君。」
杜銀雙一臉震驚,瞠目結舌地瞪視著他,即使心下早已猜測到,但聽到他親口說出,仍是難掩心頭的震撼和慌亂。
「我不相信,就憑你三言兩語……除非你能拿出證據來!」
杜銀雙冷靜過後,推開他的胸膛,離開床榻,與他保持距離。
「銀兒,你的性子一點都沒變。」
低沉含笑的嗓音裡有著寵溺,黑瞳灼熱地凝視著眼前的人兒。
兩年未見,她出落得愈加絕美動人,就連脾氣也是一樣的冷淡、一樣的執拗,一樣的……吸引著他。
「誰准你這麼叫我的!」
杜銀雙猛然回頭,他親暱的叫喚,令她心底陡生一股異樣,難以相信,這個男人的一言一行,竟會對她造成影響。
冷硬的臉上笑意未減,黑瞳底掠過一道厲光,快得讓人無從發覺,唇角微揚:
「銀兒,你既是和四大護法一同回來,相信他們一路上已經告訴過你實情了。」
杜銀雙還未察覺危險,清麗的俏臉挑釁地昂起下顎,依舊嘴硬地道:
「他們都是你的人,說不定是你們事先早已串通好的。」
「這樣對我有什麼好處?」
雙拳緊握,青筋暴起,他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咬牙地問。
「這我又怎麼會知道?說不定你是覬覦杜家莊的財富,所以才不惜撒下漫天大謊。」
沒錯,一定是這樣,說什麼她都無法接受兩年前已經與他成親的事實,況且她的家人對此事,竟一無所知,這怎不教她懷疑他所說的話呢?
「杜家莊有多少財富?」
陰驚取代了臉上的笑意,森冷的黑瞳危險地瞇起瞪視著她,拳頭鬆了又緊握,似是在克制自個的怒氣,才不會在好不容易找著她,錯手又傷了她。
即使發覺他的異樣,杜銀雙仍不肯示弱,吞嚥了口口水,逞強地說:
「不多,在潘陽城內有三家當鋪,兩家錢莊。而在青桐縣有三家錢莊,還有投資一些酒樓的生意。」
「那的確是不多。」闕厲行薄唇勾起一抹訕笑,嘲諷地道。在杜銀雙冒火的美眸瞪視下,淡道:「你可知天闕門底下又有多少財富?如果我說遍及天下各地,你信嗎?」不等她回答,因為他不想氣死自己,續道:「只要你在各個商行、酒樓、綢莊、醫館,看到一個展翅的鷹形圖騰,那便是天闕門門下散佈各地的產業。」
在江湖上天闕門向來是神秘低調的,若不是兩年前滅了五毒教那一役,天闕門自始至終都只會是個沒沒無聞的門派。天闕門傳至這任門主闕厲行,由於他無心於江湖上的爭名奪利,自接任以來,便鑽研於各行業的生財之道,與幾位心腹大將合作,在天下各地投資產業。
但不以天闕門之名義,只以圖騰辨識,一來可以有效地掌握江湖上大小消息,也可避免盛名之累。
「你說的可是真的?」
聞言,杜銀雙大為震驚,腦中閃過潘陽城最大的酒樓寶興樓,它的牌區上的確有個鷹形圖騰,還有在汴梁城她也曾見過某些商行也有。
「銀兒,現在你還會認為我是貪圖杜家莊的財富嗎?」
高大的身形轉眼來到她身前,鐵臂一伸,再次將她困於他懷裡,力道之大,令她柔軟的嬌軀緊靠著他厚實的胸膛,不留一絲空隙。
「放開我,闕厲行……」
杜銀雙雙手搥打著他堅硬如石的胸膛,可到最後只令自己的雙手發疼,他卻當她在幫他按摩似的,依舊不動如山。
「銀兒,別鬧了。」
他忍無可忍地低吼,將她雙手反剪在後,陰沉的臉孔逼視著她,兩人近得彼此的氣息都能感受得到。
「不管你信是不信,總之我要你馬上跟我回天闕門。」
「不……」
未完的話,全數吞入闕厲行口中,美眸驚愕地大睜,無助地接受他唇舌的肆虐,從一開始的狂野到最後憐惜的柔吻。杜銀雙只覺得身體似有一團火,隨著他大掌在她身後流連,理智逐漸模糊,身子無力地軟倒在他懷裡,身體比理智更快地接受他。
陡然一股冷意襲來,令她模糊的意識逐漸清醒,這一看,俏臉如火燒般,兩人不知何時雙雙躺在床榻上。
她的衣衫半褪,赤裸的胸前埋著一顆頭顱,正在對她做著親密的事,她忙不迭地拉扯著他的頭髮阻止。
「不要……闕厲行……」
闕厲行不悅被打斷,染著熾火的黑瞳注視著她,在瞧見她俏臉上的緋紅,黑瞳變得更深沉了。
杜銀雙不敢直視他的眼神,微斂的美眸有抹羞意,絕美的臉上像是嚇到似的,有些許慌亂,更顯得楚楚可憐。
「可……不可以再給我一點時間,就算我相信你的話,可這畢竟是我失憶後,我們第一次見面,你這樣我會害怕。」
闕厲行見她嚇著的模樣,心下一痛,黑瞳掠過一抹自責。他的確是太衝動了,沒顧忌到她的感受。幫她將衣衫重新穿戴好,疼惜地在她眼瞼上輕落下一吻。
「對不起,在瘋狂地找了你兩年後,好不容易見著了你,一時情難自禁,這次就先放過你,下次可沒那麼容易了。」
杜銀雙沒料到他竟會聽她的,在這個緊要關頭時住手,畢竟他若真要她,她也無力阻止。可他不僅體貼她的感受,還向她道歉,一股溫熱的感動在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