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迎視著他盈滿深情的黑瞳,紅唇不覺地綻放出一朵羞澀的笑花,黑瞳掠過一抹火熱,著迷地凝視,久久無法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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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徐風輕拂,吹散了不少暑意。
春雨亭內,一對絕色傾城的姊妹花,難得的有空閒品茗對弈。
「大姊,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杜無雙纖指移動了顆黑子,端起瓷盅,杯蓋劃過杯緣,陣陣熱氣伴隨著香味飄散開來,輕啜了口香茗,淡問。
「走一步算一步。」
杜銀雙一手托腮,另一手移動了顆白子,懶懶地道。
啥?杜無雙聞言傻眼了,這是一向聰慧機靈的大姊所說的話嗎?看來闕厲行的出現的確是困擾著她。
「大姊相信他所說的話嗎?就是你們真的在兩年前就已成親一事。」
一陣沉默。
杜無雙抿嘴竊笑,偷覷了眼對面微凝的俏臉,不怕死地又道:
「想不到我這麼快就又多了個姊夫了。」
一隻白子破空而來,杜無雙早有防備地接個正著,在一雙燃著警告的美眸瞪視下,杜無雙縮了縮頸子,聰明地閉嘴。
「娘。」
一道猶帶著稚氣的嗓音在亭外傳來,那是一個身著青衫的小少年,俊秀的臉上有抹靦腆。
兩人同時往亭外瞧去,杜無雙認出他是和闕厲行一道來的,可是他剛才那聲「娘」是在叫誰,隨著他的目光瞧去,當場目瞪口呆。
「等等,你叫我大姊……『娘』?」
杜無雙再次確認。
闕展鵬頷首,目光始終望向杜銀雙。
杜無雙只覺得一頭霧水,瞧這小少年的年紀頂多小大姊不過幾歲,叫娘這未免太離譜了吧?
「我可以請問這位小兄弟你今年貴庚嗎?」
「十二。」
「可我大姊今年也不過才十八歲,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在六歲時就能生下你吧?」
話才說完,一隻暗器襲來,來不及防備頭上被打個正著,杜無雙呻吟了聲抱著頭,拿著手上的白子,埋怨地看向杜銀雙。
「多嘴。他是闕厲行收養的義子。」
回來的這一路上,四大護法已大略告訴她一些事,也知道這兩年來,闕展鵬一直處於自責中,深覺是自己害了她,也害了闕厲行痛失所愛。
這兩年來,他拼了命地習武,就是希望自己能變強,將來可以保護她;而闕厲行則是四處追尋她的下落,這對父子為了她,付出不少心力,只差沒發狂。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即使她在嘴上逞強,可腦海裡模糊的景象,和心底的悸動是騙不了人的,她相信在兩年前自己就已嫁給闕厲行,而且對他該是有感情的。
「小子,過來。」
杜銀雙朝他勾勾手指,只見闕展鵬一臉欣喜地飛奔而來,只差沒搖著尾巴,看得一旁的杜無雙驚奇不已。
「娘,你想起我了嗎?」
乍聞這熟悉的叫喚聲,闕展鵬俊秀的臉上有抹驚喜,滿懷希望地問。
「沒有。」
宛如一盆冰水,朝他迎面潑下,頓時闕展鵬全身像洩了氣似的,看得杜銀雙好笑不已。
她也不過是心血來潮就隨口叫了句,倒沒想到以前自己還真是這樣叫他。
「小子,你長相倒是不差,被你叫聲『娘』還不至於丟我的臉,好吧,以後就任由你叫吧。」
杜銀雙品頭論足後,口氣十足無奈地妥協,聽得闕展鵬一肚子火。
這女人怎麼失憶前和失憶後,同樣是嘴上不饒人,可他這回卻是敢怒不敢言,好不容易找到娘,他可不想和娘又吵架了。
「銀兒,原來你在這。」
低沉含笑的嗓音響起的同時,伴隨著一抹高大身影。闕厲行一踏入亭內,灼熱的黑瞳即鎖住她,令杜銀雙羞窘地垂首,不敢抬頭迎視他。
「姊夫,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杜無雙非常識時務,在與他交手過,深知她這位新上任的姊夫有多不好惹,還是走為上策的好。
「爹……我也先走了。」
闕展鵬在接收到一記冷光後,聰明地尾隨杜無雙之後離開。
不消片刻,亭內只剩下兩人,杜銀雙瞧著兩人匆忙離去的身影,不由得暗咒,可卻沒膽跟著離開。
「銀兒,已經過了三天了,你打算何時隨我回天闕門?」
鐵臂一伸,輕易抓住想從椅上離開的人,身形一轉,在坐下的同時,讓她跌落在他腿上,雙臂緊扣住她纖腰。
「呃……杜家莊還有許多事要我處理,我不能一走了之。」
美眸微斂,紅唇輕啟,又是千篇一律的藉口。
「那些交給杜無雙就可以了,要是你還不放心,我可以把長風留下來幫忙。」
三百兩語,輕易就把闕長風給賣了,這回他非得到一個答案不可。
「再過些時候,等我把一些該交代的事全告訴無雙後,再起程吧。」
聽出她的推諉之詞,她根本無意隨他回去,黑瞳掠過一抹冷冽,手指一挑,抬起她尖巧的下顎,讓她正視著他。
「銀兒,我可以再給你一些時間,可你最好明白,那是我最後的底限。」
杜銀雙在他的逼視下點頭,美眸飛快地閃過一抹心虛,可仍是被闕厲行給捕捉到了。
黑瞳在她未發覺時射出一道厲光。銀兒,這是你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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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莊門外停放著一輛馬車,隨著朱紅大門的開啟,走出一抹高大的身形,男人手上還抱著一位女子,細瞧女子絕美清麗的容顏上,竟出現異樣的緋紅。
「姊夫等等……」
「姑爺請留步……」
門內追出杜無雙和杜祥的身影,兩人在瞧見他手上抱著的昏迷……不,該是昏醉的人後,全急得不知該如何啟齒。
「姊夫,你就這樣帶大姊走了?」
杜無雙問得小心翼翼,要是大姊清醒後,一定會氣死的,這根本就是綁架嘛。
「沒錯,杜家莊的生意就交給你打理,別讓你大姊操心,我會暫時留下長風幫忙的。」
話一說完,即抱著杜銀雙走入馬車裡,闕展鵬和左右護法坐在前頭駕車,四大護法則守護在馬車左右。
隨著馬車揚長而去,杜無雙和杜祥兩人,只能望之興歎。
「三小姐,你說大小姐這一被帶走,我們要何時才能再見到她?」
看姑爺這麼迫不及待帶走大小姐,以後想見面恐怕很難了。
「杜叔別擔心,大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瞭解,她若真是要回來,姊夫也擋不住她的。」
好在姊夫看來挺疼愛大姊的,應該不至於虧待她,這樣她就可以放心了。
第十章
行進中的馬車,規律地在官道中行走,馬車裡依偎著一對出色的男女。
闕厲行黑瞳盈滿柔情凝視著懷裡的人兒,指背輕撫過她清妍姣好的美顏,一路滑過那柔軟誘人的紅唇,直到她細緻的頸項。
指背下的肌膚輕顫了下,冷硬的臉上有抹溫柔,靜待懷中的人轉醒。
杜銀雙睜開眼的瞬間,只覺得全身虛軟無力,就連動根手指頭都覺得十分困難。逐漸清醒的美眸,在望進一雙含笑的黑瞳時,腦中掠過一道警覺,意識回到她昏迷前的那一刻。
她只記得,闕厲行要她陪他喝酒,那酒十分甘醇,她從未喝過那麼好喝的酒,只是喝沒幾口,神智逐漸模糊,接下來的事她全都不知道了。
「闕厲行,你竟敢在酒裡下藥?」
一定是的,否則她為何會全身無力?杜銀雙氣得低吼。
「我並沒有下藥,只不過讓你喝了天闕門獨門的三日醉。」
闕厲行臉上的笑容加深,將懷裡的人兒輕挪,讓她柔軟的嬌軀與他更密合,螓首輕靠在他頸項,雙臂在她纖腰上交握,牢牢地將她困在懷中。
「三日醉?」
「沒錯,喝了三日醉的人,會醉上整整三天,醒來的隔天會全身虛軟無力,無法動彈。」
黝黑的臉頰與她的柔嫩相互廝磨,無視她燃火的美眸,火熱的唇舌放肆地在她俏臉上逐一落下細吻。
「你的意思是我已經昏醉了三天?闕厲行!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動彈不得的她,只能拿一雙美眸含怒地瞪視著他。
「銀兒,你當真以為我看不出你根本無意隨我回天闕門嗎?這是你逼我的,不能怪我。」
冷硬的臉上含笑,低沉的嗓音卻透露出一抹危險,將她放躺平於鋪有錦布的車廂裡,高大的身形充滿威脅地壓上她柔軟的身子。
「闕厲行,你想做什麼?別這樣……你總該再給我一些時間恢復記憶,等我想起來後,我自會隨你回天闕門的。」
杜銀雙被他的舉動給嚇著,美眸驚恐地盯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高大的身子與她的相疊和,更加顯現出她的嬌小,秀眉輕蹙,她快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別怕,我就算再怎麼想要你,也會挑地方的。銀兒,我們早已是夫妻了,我總得讓你盡早習慣我的碰觸才行。等我們回天闕門,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