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他的問話徹底惹惱了薛鈴香,她把身子都給他了,他怎能說這種話?「放開我!」
「不放!」她的否認讓騰格爾心裡的憤怒很快返去,重新有了心思逗她。
薛鈴香不是呆子,光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沒穿衣服,她不敢看他的身體,也不敢直視他灼人的目光,兩顆眼珠子只好胡亂轉著。
「怎麼,床底下有寶物呀?」他明知故問地問道,「要不,你幹嘛一直盯著地上?」
經過之前的交手,薛鈴香知道他吃軟不吃硬,要讓他依自己的意思做,非得撒撒嬌不可,遂紅著臉輕聲求道:「你放開我,讓我先穿上衣服,好不好?」
「別麻煩了。」將臉埋進她溫暖的頸項間,騰格爾順勢壓她躺下。「天才剛亮,我還不想起床。」
兩人糾纏了一整夜,加上她是第一次,想必累壞了,騰格爾難得體貼地讓她多休息一會兒。
「這……」四肢交纏的姿勢讓她的臉迅速緋紅起來,她使勁推了推他,輕嚷:「可是,我想起來了。」
「哦,不困了?」騰格爾看著她,暗沉的眼睛教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薛鈴香忙不迭地點點頭,就怕他不相信,趕忙說道:「我現在精神飽滿,無論要我做什麼都行。」
「這樣啊——」拉長尾音,騰格爾倏地一翻身,手支著床板和她額對額、鼻對鼻的對望。「那我們來做點兒有趣的事好了!」
第九章
「薛鈴香,你給我馬上進來!」
太陽才剛升起,騰格爾中氣十足的吼聲就響遍整棟宅院。
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抹布,薛鈴香尷尬地看著全都停下工作的人。
「對不起,我……」
話沒說完,負責管理丫頭的王嬤嬤便推著她往外走。「沒關係,快去、快去,別惹爺生氣了。」
這是每天都會上演一次的劇碼,也因為騰格爾莫名其妙的佔有慾,讓薛鈴香在這兒交不到一個朋友。
果然,她前腳才剛離開,丫頭們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碎嘴。
「真不知道她有什麼魅力,讓爺這麼癡迷。」
「就是呀,論身材也沒身材;要臉蛋,也只有那雙眼睛勉強可以構上標準。八成是夠風騷,才會讓爺一刻也離不開她!」
「哎喲,我說兩位姐姐呀,依我看,那女人長得美醜根本沒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晚上能不能把爺伺候得舒舒服服,才是最重要的。」
「就是呀,你不知道這幾天晚上經過爺房外讓人多臉紅,那聲音哪……」
一群丫頭暖昧地咯咯笑,讓向來不管這些的王嬤嬤也受不了;氣一提,便尖銳地罵了起來:「懶丫頭,光一張嘴會說有什麼用?快做事!」
才走不遠的薛鈴香自然把大夥兒說的話全聽進去了,她委屈的低頭疾走,心裡酸溜溜地。
她知道大家都看不起她,但是,經過那一夜後,她又有什麼立場理直氣壯地反駁她們呢?強自堅強的揉了揉泛紅的雙眼,她深吸一口氣,推開騰格爾的房門。
「您起來了呀!」
「廢話,要不怎會叫你?」真搞不懂這丫頭的腦袋瓜長來做什麼的?他明明說過很多次,不准她先起床的,就是聽不懂!見她一直杵在門邊,他忍不住氣的大吼:「過來!」
活了二十幾個年頭,遇見她後,他才發現自己有起床氣。
薛鈴香磨磨蹭蹭地挨近他,讓騰格爾等不及地伸手拉她。「你又去做苦工了,是不是?真沒看過像你這麼笨的女人!」
將軟軟的身子抱滿懷,騰格爾才覺氣消了些。深吸一口她身上特有的乳香味,他突然發現她眼睛紅紅的。「你怎麼了?誰欺負你嗎?」
薛鈴香把臉轉開,不語的搖頭。
她能說什麼呢?或許,一開始是他強勢的佔有了她;但是,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幾日的相處下來,她早已動心,管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沒有?那你哭什麼?」不乾脆的女人,讓他覺得更麻煩!
「沒事。」避重就輕的掙開他的懷抱,她故作忙碌的端來水盆。「爺,先洗把臉。」
「告訴我。」抓住她的手,他堅持地道。
她是他的,他要知道她的一切!
「你……」知道沒有給他一個答案,今天肯定難了了。薛鈴香輕聲道:「剛剛讓風沙吹瞇了眼,現在沒事了。」
「真的?」
「嗯,洗臉吧,待會兒我把早膳端來。」
知道她倔強的個性,騰格爾也不再多問,接過她手中的布巾胡亂抹了下。
這笨妮子,她不說,他不會自己去問嗎?他早已交代過上上下下,薛鈴香是他的人,就別讓他查到哪個不要命的傢伙敢欺負她!
逕自走出內室,他在花廳正中央的圓桌旁坐下,支著下巴看薛鈴香像只忙碌的小蜜蜂般張羅早膳。
因為貪戀和她相處的時間,所以騰格爾任性地要她每天將餐點端到房裡來;看著她的臉,就算是粗茶淡飯也好比珍饈佳餚。
他動手盛了兩碗清粥,斜睨一眼,對著垂手站在他身後的人兒示意。
「坐下一起吃。」
每次看到她,騰格爾就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能力不足,讓島上的人民餓肚子;要不,他早晚盯著她吃飯,怎麼就不見她身上長肉?
「不,我已經……」她下意識地拒絕,卻很快被打斷。
「別說廢話,坐下。」他很清楚大宅的規矩,丫頭們最重先來後到;像她這樣的新手,大家還沒全用完膳前,是輪不到她的。「待會兒我要出去一趟,快吃。」
盯著她乖乖坐下,騰格爾才指著一盤黑漆漆的小菜問道:「這是什麼?」
聞言,薛鈴香的臉莫名其妙地浮起一層紅暈,她主動用乾淨的筷子幫他夾了些。「這是醋溜墨魚,您嘗嘗味道。」
難得她這麼體貼,騰格爾特意看了她一眼,決定對那不甚可口的顏色視而不見。
「好吃嗎?」見他吃了,薛鈴香迫不及待地問道。
「嗯。」想不到這麼不起眼的萊色竟清爽開胃,配以彈性十足的墨魚,騰格爾忍不住又吃了一口。「怎麼以前沒吃過這道菜?」
埋頭吃了一會兒,抬起頭來才發現薛鈴香在一旁笑得詭異。
「怎麼了?」他把飯吃到臉上去了嗎?
「沒、沒有。」薛鈐香慌慌張張的忍住笑,又幫他夾了些菜,「好吃就多吃點兒。」
見她這副模樣,騰格爾突然靈光一閃。「這是你做的嗎?」
等不及她回答,騰格爾似乎就能確定了;瞧她一臉嬌羞,他的心不禁漲滿了幸福的滿足感。
她為他下廚,這代表她心裡開始在乎他了嗎?
不管了,無論她心裡有沒有他,反正,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能讓她離開!
伸手將她親手做的小菜端到面前,騰格爾三兩下便吃個精光,還意猶未竟地咋舌道:「味道真好,誰教你做的?」
「我是自己想的。」聽到他的讚美,薛鈴香既高興又害羞的低著頭答道:「今兒個我起早了些,看到廚房有新鮮墨魚,便試著做了點,真的好吃嗎?」
「怎麼,你自個兒沒嘗過嗎?」騰格爾推開椅子站起來,「以後我要每天吃到你做的菜,而且,你得和我一起吃!」
雖然知道有時候自己一忙起來就天昏地暗的,用餐時間根本不一定,但是,他還是任性的命令她。
「另外,晚上我會晚點兒回來,等我。」
俯頭給她一記火辣辣的親吻,騰格爾轉身往外走,留下薛鈴香捂著嘴,呆愣半晌還回不了神。
* * *
憐愛地摟著未著寸縷的嬌軀,騰格爾一掌覆住她的渾圓,一掌在她滑膩的肌膚上撫弄,濃烈的歡愛氣息密密地籠罩著他們。
隨著相處的日子愈久,騰格爾發現自己愈沒有辦法放手了;每天把自己累得像條牛一樣,就只為了可以早點結束工作,回來看她暖暖的笑靨。無時無刻,他想著該如何呵寵她,甚至想她幫他懷個孩子。
一個孩子,這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的問題。但是,這個想法一出現,他很自然地接受了;因為,孩子的娘是她。
從背後抱著她,騰格爾滿足的拉開嘴角,大手交疊在她的肚子上,下巴親密地靠在她的肩窩處。
照他這麼日夜拚命的情況看來,搞不好她的肚子裡早有了個小生命,不曉得他們的孩子會像誰?最好生個像她的女娃兒,粉雕玉琢的,多可愛呀!
若是兩個月前,有人告訴他必須娶妻生子,他肯定嗤之以鼻,但是現在他竟強烈的渴望完成人生另一大事,就是不知她怎麼想。這些天,雖然不再聽聞她要離開的話,不過,她似乎還是不能接受她是他的女人這個事實;丫頭們該做的事情,她一件都不肯偷懶,好似不這麼做就沒辦法在這兒待下一般。
「鈴兒,明兒我帶你出去逛逛。」雖然三餐盯著她吃飯,不知怎地,她似乎是愈來愈蒼白了,身上怎麼也養不出肉;或許帶她出去散散心,會讓她心情放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