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倫偷偷睜只眼瞄著她,倒被她那幾分憂鬱的韻味給吸引住了。「你這樣子,倒漂 亮多了。」他出聲了,並且從地面爬了起來。
「喝!你詐死!展慕倫,你好可惡!」羽菲氣一提,又想拂袖走人。
「……你別走啊!聽我解釋嘛!」他一急,只得從背後一把抱住她。
又來了!這風流鬼竟敢一再地「侵犯」她聖潔的嬌軀,她咆哮了起來:「你放開我 ,不然我就告你非禮!」
「我沒有啊!」
「還說沒有!你……」她拚命掙扎著想拉開他如鋼條般的手臂,「你的手--」
「啊?」他的手感覺挺柔軟、又富彈性的……他猛然縮回那握住人家前胸的手,忙 不迭地道:「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不是有心?你剛才明明想……」羽罪的臉氣得紅通通。
「剛才是我故意要嚇唬你的嘛!我不讓你走,是想把話說清楚。」他撫著沁血的唇 角,一臉的委屈。「我能怎麼想?房間是你訂的,床也是你要我上的,連這……吻也讓 你吻了,到頭來被毒打一頓,你還要告我?」
看他說得可憐兮兮的,羽菲不覺好笑。當下打消了去意,但是餘怒未消,「那你為 什麼要嚇唬我?好玩啊?我可告訴你,剛才你那樣子,別說毒打,我才想扒你的皮,喝 你的血呢!」
「是啊!你是喝到了我的血了沒錯。」他撫著唇傷,「你真夠狠的,想讓我沒法傳 宗接代啊!」
羽菲抿唇偷笑,轉身往椅上坐下,「那也是你自找的,關我什麼事。」
「那可難說了……」他話裡有玄機,「也許就關係到你的終身幸福呢!」
「你……什麼意思?」她又要橫眉豎眼了慕倫趕緊轉移話題:「你別對我乾瞪眼, 你倒說說,你今天搞這場戲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在公司……」
「噢!糟了!」她差點把正題給忘了。她跳起來拉著他,「我是要帶你來捉姦的。 」
「捉姦?」
「是啊!你知道嗎?林雪兒正在隔壁……」接著,羽菲把所有知道雪兒和安迪的事 說了一遍。
結果,慕倫只是蹩眉,沒有其他表情與動作。
「唉!」她充滿同情地扯著他的衣角,「你別太難過了。」
「難過?我有嗎?」他抬頭專注地欣賞她那同情心氾濫而晶瑩剔透的美目。
「你別嘴硬了!」她表示諒解地聳聳肩,「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鬼混,你怎麼可 能不在意?」
他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我……起初我才懶得管閒事呢!可是,後來我是想,好歹你也算幫過我的忙,我 不想看你掉入陷阱中,所以……」
「所以才大費周章的安排這個場面?」
「是啊!人家說眼見為憑,我怕你不相信我的話,以為我在故意中傷、破壞你們的 感情。反正,該說的我已經全說了,要怎麼辦,你自己斟酌吧!我還是先走了。」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走。」
「咦?」羽菲納悶地看他一眼。「難道你不想去敲門查個究竟?」
「查什麼呢?這……她又不是我老婆,捉什麼奸呀?」
他灑脫的樣子,教她又皺了眉。「欽,你該不會以為我在耍你吧?」
慕倫兩手插入褲袋,思索半晌才笑答:「這樣子說好不好?不管你是不是在耍我, 那其實對我都不重要,因為我對她根本沒有感情。」
「噢?」羽菲兩眼亮澄澄地,一抹喜意消然飛上眉梢。「真的?」
他朝她點了頭,眼光是溫柔無比的。
「可是你那天說要去向她求婚的。」
「那是被你氣的,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緊張!」
「誰緊張了?你少臭美了!」她佯嗔薄怒。
「好吧!你不緊張,但是,我卻被你害得緊張兮兮的。」不知不覺地,兩人又拉近 了距離。他的手指輕柔地在她的粉臉上撫觸著。
「我……我哪裡害你了?」她一陣心跳加速。
「當然有。」他專注而多情的眸子始終罩住她,「怎麼辦?我害怕有一天會忘了你 的警告。」
「我?警告什麼?」她是那種很會忘事的典型「貴人」。
「警告我不可以愛上你呀!就是不知道……如果我不小心犯了規,會受到怎樣的處 罰?」
她的一顆心差點跳出胸膛。他……在向自己示愛嗎?
她咬咬唇,褪去所有矜持,低頭道:「那就著你有沒有那個膽子試試看了。」
話才出口,他使用行動證明了。再一次恣意地擁吻著她,用他那教人無法抗拒的熱 情。這一回,羽菲不再閃躲、抗拒或是別具心思.她完完全全地投入他那溫暖的懷抱, 享受著兩性氣息相濡的歡娛。
「晤……」她感到他的吻愈加狂熱,隨著他那游離在她背部的手不斷磨蹭,她一陣 目眩,只感兩腿發軟。
他用唇吻著她的眼、耳垂……直到頸窩,然後一路下滑……他像貪婪的蜂蝶般,狂 恣地品嚐那芳醇的蜜汁……體內的某種感情已然被喚醒,有如千單方馬般地奔騰、馳騁 。
在緊擁的兩具如火的身軀,她那柔軟、堅挺的雙乳若隱若現地在他寬闊的胸腔廝磨 著,直教他僅剩的一絲理智幾乎瀕臨崩潰……好不容易地,他踩了煞車。
「你知道嗎?你總是教我失控,教我無法去沒想後果。你這個小妖精--」他在她耳 畔吹著熱氣,似呻吟般地歎息。
一種甜蜜感襲上她的心頭,此時他那無奈的掙扎、痛苦的表情,教羽菲心頭甜絲絲 地。她也愛這種感覺,不是嗎?
「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完全不在乎你,可是當我看見你和王熙在一起時。我才知道 我完蛋了,我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摟著她,款款訴說深情。
羽菲綻著嬌靨,低喃:「那是你弄錯了,其實『風箏』是爭爭,她一直暗戀著王照 ,我只不過是幫她寫信而已。」
「原來如此。」慕倫捧起她的小臉,「那你呢?是不是也有那麼一點點暗戀我?」
「暗戀?」她噘了紅唇,頗不以為然。「我才不幹那種傻事,要是我愛上一個人, 我一定會讓他明白知道。」
「噢?」他的眼睛亮晶晶地,「那你是不是也該明白讓我知道,你也不小心地愛上 了我?」
「你少肉麻兮兮的,行不行?」她別過臉去,卻掩不住嬌羞的笑意,她有點彆扭地 接口道:「你以為我是隨便讓人家……我--可是初吻呢!」
他的手臂又從背後環抱而上,「你放心好了,我會答應你的求婚的。」
「去你的!誰要跟你求婚了?」她轉過頭,唇又被他輕輕地一啄。
「你不能這樣子啊!那可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負責?我負什麼責呀?」
「當然是對我負責呀!你知不知道,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約我來飯店,你說別 人會怎麼想?」他不懷好意的笑著。
「他們……他們會怎麼想,我們又沒怎麼樣?」嘴巴雖這麼說,她卻暗暗擔心起來 。
「沒怎麼樣是我千辛萬苦才努力維持的,有時候想想,不知是你太大膽了,還是愚 蠢……」他幾乎是寵愛地捏了她的鼻尖,額頭貼靠她的,「孤男寡女在這種地方,一不 小心是很容易擦槍走火的。」
她的臉一熱,避開那教人神魂顛倒的深邃眼眸。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開始 在房間搜尋,然後找著了鬍子和大盤帽、墨鏡。
「如果是兩個男人?」她整裝後對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這不行!那更糟糕!你會害我被誤會的。」他伸手想撕她的鬍子,卻被她巧妙地 閃掉。
「這樣子更好!讓你也嘗嘗那種滋味。」她打開房門,扮了個鬼臉,往外跑去。
「唉,等等我--」
☆☆☆
衝出房間的羽菲正好和雪兒、安迪兩人撞個正著,緊追而出的慕倫也愣在原地。羽 菲本能地背過身子,躲在他的身畔,只因為雪兒那雙眼睛盯得發緊。
「雪兒,你--」慕倫感受到羽菲的緊張,場面著實教人尷尬。
而雪兒的窘迫不安尤其更甚。她來不及抽回被安迪挽住的手,只是愣愣地望著他們 ……一時,她幾乎忘了自己暴露的行徑,只是瞪著依偎的他們。「你們……慕倫,你該 不會是--」同志愛人?只瞧那似曾眼熟的「小鬍子」男人緊緊地拉住他的手臂,那款情 態不像是一般客戶或朋友之誼。
既然碰著了,慕倫想,這總是一個破斧沉舟的機會。「雪兒,沒想到會在這地碰見 你和你的男朋友。」
他將目光投向安迪,這才教雪兒嚇得忙抽回手,一時,她恨不得能和安迪撇清所有 關係。「啊?他……他不是的,他是--」
「雪兒,他就是展慕倫?」安迪卻在這時插了話。「可是,他怎麼……你看他跟那 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