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菲衝回床邊,抓起話筒再度撥到展氏。
「啊?他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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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羽菲氣呼呼地掛斷電話的同時,和李副總一起外出洽分的慕倫正好回來。
一回到公司,慕倫又感到不對勁。從總機小姐、主任、到他的秘書,似乎都一副欲 言又止的樣子。
「有事嗎?」他往自己的辦公室走著,一邊向著緊跟在身後的秘書小姐。
「呃……展總不在時,有幾個客戶打了電話,我全記在留言板了。另外,就是有一 個姓風的小姐--」
慕倫的腳步停了下來。「是她?她打了我辦公室的專線?」他的專線一向只為洽公 ,所以一直是由秘書負責。
「這倒沒有,她打了公司的主線,可是……」秘書小姐唯唯諾諾的。「連打了好幾 遍,公司裡其他的人都不敢再接,所以我才出面--」
噢!她又來搗蛋了是不是?慕倫不知該不該慶幸她不是一個爆破專家。「她說了什 麼沒有?」
「呃!有的,那位風小姐她……」秘書小姐望了望他,又回頭朝著那端假意忙碌的 其他同事,她露出為難的神色。「總經理,我看在這兒不方便……」
不方便?慕倫深吸了口氣,正好接觸李副總那似笑非笑的眼。
去!他可是一何光明磊落,而無事不可對人言。「不要吞吞吐吐,王秘書,把話說 完。」
「就……在這兒?」就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王秘書為難地皺一下眉。
「在這兒!」慕倫傲然地挺立著,頗有龍首之氣概。
「好吧!」王秘書開始秉持處理公務的精神,「宣讀」電話的內容:「風小姐一連 來電留話,說她在飯店開了一個房間等總經理……」
轟隆!大摟的避雷設施頓時失效!慕倫一張俊容像被五雷轟炸般,全黑了。
可是,秘書小姐仍在盡忠職守。「風小姐還說,這是給總經理最後的機會,要總經 理務必盡快趕到飯店去,到最後一通電話,風小姐打來交代房間號碼,並且十分生氣地 說……說她……等得不耐煩了。」秘書小姐一片赧色。
而就在辦公室裡的人忍俊不住地爆笑出聲時……「夠了!」慕倫立即咆哮出聲!
就在瞬間,辦公室一片鴉雀無聲,所有咧開的大嘴巴全僵在頰上,蔚為奇觀。
憤然想轉身踏入總經理室的慕倫,忽然停下腳步。「哪一家飯店?房間幾號?
他這一開口,讓全部的人全愣著了。難道他真的要……當秘書小姐可憐兮兮地道出 飯店名稱和房間號碼時,慕倫一語不發,鐵青著瞼,反身跨步向外走去。
公司所有人面面相覷,不敢作聲。
慕倫暗暗咬牙、緊握拳頭地赴約去了。他倒要看看她又在玩什麼把戲?給他「機會 」?那他當然不能「失約」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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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慕倫的到來,欣喜萬分的羽菲立即跳躍上前,「你終於來了,太好了.還不 太遲……」
慕倫卻像掉了魂般,呆呆地望著手舞足蹈的她……噢!是「他」。
「怎樣?連你也認不出我了是不是?我很棒吧?」
呃……是棒,棒得教他目瞪目呆。瞧她什麼德行?那抹得全貼住頭皮的短髮,還有 ……有人的鬍子一邊翹上、一邊翹下的嗎?
見了她得意洋洋的滑稽樣兒,慕倫差點笑了出聲,而原本在公司出饃的滿腔怒意也 頓逝不少。「你這是幹什麼?」
他才出聲質詢時,羽菲打斷他的話。「噓--小聲點!別被發現了。」她拉著他,神 秘兮兮地往床邊去。
「你--」她不會是忽然神智不清了吧?慕倫瞪著那張床,不知所以。
「來啊!到床上來!」羽菲逕自爬上床,向他揮著手。
這……難道她忽然清醒過來,發現了他的魅力?可是這種自動獻身的事,似乎不像 是她可能做的。大有機關!可疑!他杵在原地,全身進入戒備狀態。
「過來啊!你在怕什麼?怕我會吃了你不成?」羽菲覺得他那幾乎是充滿戒滇的眼 色十分可笑,不過也怪可憐的。是不是平時自己對他著實太凶悍了一「點點」,才會讓 他心存芥蒂?
一想到待會兒他可能要面對的殘酷事實,她不由得態度柔和下來。「你要相信我, 我真的是為你著想,想幫助你而已。」
床上?用這種方式「幫助」?不過,她那難得一現的溫柔,是足以讓任何男人不慎 溺斃的。慕倫走了兩步,沿著床面坐下,他舔了舔唇,費力地想婉拒她的美意。「羽菲 ,我想事情不能這樣的--」
「噓!別出聲!」羽菲再次打斷地的話,「安靜你才聽得見。」
「聽?」他發現她的耳朵正貼著床頭的牆面。「你在……」
「你試試看,是不是聽見了有人在交談?」
「啊?」不會吧?打死他,他都不敢相信,她只是想約地來偷聽別人的談話。
「快點啊!換你聽聽著呀!」
「你--」慕倫無可奈何地照做,半晌,「好像是電視機的聲音……」忽然,他的心 髒發出錯亂的頻率。因為「養眼」的東西盡落入眼底。
那是兩座雪白的山峰。她挨得那麼近,又俯得那麼低,結果……一股蠢蠢欲動的熱 潮不斷由腹部下湧起。
「你在看什麼?!」驚覺不對勁的羽菲,慌地拉著衣領,瞪眼啤道:「色狼!」
他真的可以發誓,絕無意偷香竊玉,可是,卻又不得不坦承,她那不經意展露而出 的豐滿酥胸,的確教任何正常男人難以把持。而且……她怎麼能罵他色狼呢?明明是她 邀他……慕倫這下可以斷定的是,這丫頭要他「上床」,絕對大有蹊蹺。
經她這一罵,慕倫可勾起所有的新仇舊很,他要連本帶利一塊兒清算。「我就是色 狼,怎麼樣?」他迅速換了臉色,向她逼近,一副垂涎三尺、餓狼撲羊狀。「別忘了, 可是你要我上床的,你想,像你這樣秀色可餐的女人,色娘該怎麼處理?」
「你……」羽菲不自主地往後退,她這一往後退,結果是整個人絆了一下的仰躺在 床上,而那張原是英俊的臉正誇張地朝她退來,直到兩人的鼻尖已經碰著。
他會吻她嗎?羽菲一顆芳心是小鹿亂撞。「你……你想幹什麼?」她被他那碩長健 壯的身體所震懾,害怕他那支撐的手肘一旦鬆開……「你別亂來啊!像我這種樣子怎麼 會是秀色可餐?我……我不男不女,我太粗魯又不像淑女……」
她終於肯認清自己,說了實話。他邪笑道:「如果說,我偏偏就是喜歡像你這個調 調的模樣呢?」
「你……」他的呼吸使她臉頰發癢,而頭皮卻發麻了。「展慕倫,你……你放開我 ,要不然、不然--」
他揚了揚眉毛,表示對她的恐嚇已經習以為常。「是你要我來的,你不是要給我一 個『機會』嗎?」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忽然,她閉上了嘴。她在他眼底找到一種訊息:那 就是幸災樂禍!這意味著說,如果她愈是驚慌失措,就愈讓他稱心如意。
這該下地獄的渾球!她愈想愈是傷心憤怒,然後,她的腦中終於閃過「一線生機」 。那就是--「金蟬脫殼」之計。
結果,她用她的唇為餌。一個張臂,她忽然攀住他的頸子。
始料未及的慕倫根本還無法思考什麼,只感到自己的兩手一攤,整個身子往她覆去 ,接著是那兩片柔軟芳香的唇瓣遞送上來。
她……她在「強吻」自己嗎?老天!在這一刻,展慕倫才自知畢竟只是凡人血肉之 軀,他……他幾乎快招架不住。
她吸吮著他的唇,然後舌尖探人他口中不斷地撩撥,直到慕倫狠狠地摟住她,狂熱 地回應。在不分青紅皂白的情況下,一場熱吻倒也蕩氣迴腸、纏綿徘側 --
兩具擁吻而幾近燃燒的軀體,在床上翻滾著,直到羽菲的身子「剛好」居於上方, 她那原本陶醉而半閉的星眸忽然亮了一隻。
危險!慕倫腦中霎時警鈴大作。「啊--」他放開了她,大叫了起來,用手按住嘴唇 。
她咬了他一口。「去死吧!大色鬼!」羽菲迅速跳下床,愈想愈不甘,又回頭往床 上的他踹了一腳。
「哎喲--」這回他按住的是--胯下。這丫頭想叫自己「絕種」不成?他忍住疼痛跳 下床,想抓住欲奪門而出的她,眼見已經快來不及 --
「啊!我……我快死了,好痛好痛--」他往地面癱了下去。
咦?羽菲停下腳步,回了頭,心裡頭倒真有幾分害怕。這「捉姦」不成,總無需鬧 人命吧?「唉……」她走向他,推了他一把,「你怎麼啦?你別裝死啊!」
沒反應。「欽!展慕倫!你醒醒啊!一個大男人這麼禁不起打?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