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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水藍

  照理說,就算有高手出手救人,朱姬也該感受到對方的存在,但她卻連對方是從哪個方位出手將她的刀格開,都不曉得!

  朱姬不死心地再度下手,一樣還沒沾上蒼月的衣裳,彎刀就被莫名的彈開。

  「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膽敢跟地獄門作對,還不快快現身?」

  回應她的仍只是無盡的黑暗,和恐怖的寂靜,可見對方武功之高,絕對遠勝於她。

  她執行組織的任務多年,卻從未碰過如此可怕的敵人。

  眼見情況對她十分的不利,朱姬只好暫時放棄殺蒼月的念頭,先安全地離開此地要緊。

  「既然今天不是取你性命的好時機,本姑娘就暫時饒你一命。」

  朱姬施展起輕功,一溜煙地跑了。

  蒼月則仍然專注地環視著週遭的一切,注意身邊的任何風吹草動,企圖找出那個暗中出手相助的人。

  但一直到天色漸白,她都不曾感受到任何的氣息,彷彿那個人根本就不曾存在過一般。

  難道那個人的武功已高至「物我相忘,天人合一」的境界了嗎?若真是如此,武林中能與之匹敵的人物,絕對屈指可數。

  今天她被一位有著絕頂武藝的高手相救,究竟是幸或不幸?對方是誰?為何出手救她?

  這一連串的謎團,就連她也理不出任何的頭緒。

  ☆☆☆☆☆☆☆☆☆☆  ☆☆☆☆☆☆☆☆☆☆

  半個月之後,在熙真細心的照料下,蒼月的傷勢已痊癒,但元氣大傷的她,如今也只恢復了二成的功力。

  然而,既然她的傷勢已痊癒,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蒼月明知一離開這裡,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但她從來就未曾怕死過。

  但在離開之前,依照組織的規矩,所有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都得死。熙真……她是否該殺了他?

  不,一想到他那溫柔的笑容、醇厚的嗓音,她實在下不了手。

  再說,這段日子以來,他的細心照顧,也算對她有恩,恩將仇報不是她的作風。

  那麼,不告而別,是最好的方法。畢竟他們本屬於兩個不同的世界,就像太陽與月亮一般,永遠不會再有交集。

  走出屋外,見熙真如往常一般,忙著替一大群病患看診,蒼月默默地提著月魂劍,穿過人來人往的大廳。

  「柳大夫,不好了,大哥的傷勢……」

  蒼月尚未踏出慈濟堂,卻差點迎面撞上另一名女子——周玉霞。

  玉霞立刻認出了眼前的蒼月,正是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是你?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我們金鳴府尋找已久的人,竟然就躲在附近。」

  熙真驚覺有異,立即問道:「二位是舊識?」

  「不算是舊識,但就算是她化成了灰,我也認得。」玉霞憤恨地說。

  柳熙真不解地望向蒼月,她只是冷漠地望著玉霞,不發一語。

  救人如救火,如今他已無暇過問兩人之間的恩怨。

  「周姑娘,令兄……」

  玉霞憤恨地瞪視著蒼月,一心只想立即手刀殺父兇手。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妖女,納命來!」語畢,玉霞飛快地拔劍刺向蒼月。

  此時,傷勢剛剛痊癒,僅剩二成功力的蒼月,絕對擋不了那致命的一劍。

  眼看著蒼月將要命喪在玉霞的劍下,熙真一聲大喝,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住手!」

  電光石火間,熙真竟挺身擋在蒼月面前。

  玉霞與蒼月同時一愕。

  為免傷及無辜,玉霞及時收招。

  她不解地問:

  「柳大夫,你為什麼要袒護這個殘忍無情的妖女?你可知道,她不但殺害了我父親,甚至連我大哥也是被她所傷。」

  熙真難以置信地望向蒼月,以眼神向她詢問事實的真相。

  蒼月不置可否,淡漠的臉色一如往常。

  「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周姑娘如何斷定蒼月姑娘是殺害令尊的兇手?」

  「有人親口告訴我的。」

  「有人密告?對方是誰?」熙真直覺有異。

  若真有人想告密,一般多會告到官府去好領賞,怎麼會刻意告知死者家屬?這不是存心想令雙方尋仇互鬥嗎?

  「哼!告密的人是誰並不重要。既然她殺了人,就該償命。」玉霞咬牙切齒地揮劍指向蒼月。

  「慢著,可有真憑實據證明蒼月姑娘是兇手?」

  「就憑她是地獄門的殺手,我親眼看見她出劍重創我大哥,而我爹爹就是被地獄門的殺手所殺,難道我不該殺了她,為父報仇?」

  「蒼月姑娘,你真的是地獄門的殺手?」熙真神情凝重地問。

  蒼月凝視著熙真半晌,看見了他眼中的不安與懷疑,心頭沒來由地一疼。

  「是。」

  眾人聞言嘩然,想不到慈濟堂中竟然躲著一個殺手。

  劍眉緊蹙的熙真,眼中充滿了失望與驚異。

  「周姑娘的父親是否真是你所殺?」

  「不是。」

  「妖女,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蒼月淡漠的態度,彷彿事不關己一般,激怒了玉霞。她一劍揮向蒼月,卻再度被熙真攔了下來。

  「周姑娘,你先冷靜下來。我認為此事尚有蹊蹺,至少等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再作定奪。」

  「柳大夫,雖然你是個德術兼備的大夫,更是我們金鳴府的恩人,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就算你再怎麼勸阻也沒用,我非殺了這個妖女為父報仇不可!」

  「就算你無法確定,蒼月姑娘是否真是殺害令尊的兇手,也非殺她不可?周姑娘這種不分黑白、濫殺無辜的行徑,與殺害令尊的殺手有何不同?」

  「我管不了那麼多,既然她是地獄門的殺手,自然就跟家父之死脫不了關係,說什麼我也不能輕易地放過她。」

  「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人報仇的行徑,與邪門旁道有什麼分別?如果你非殺蒼月姑娘不可的話,就先殺了我。」

  柳熙真昂然地挺身站在蒼月面前,擺明了護蒼月到底。

  他這番捨命相護的舉動,令蒼月既感動又意外。

  「柳大夫,你為何要袒護這個妖女?」

  「我並沒有袒護任何人,只是不希望任何人被錯殺。更何況如今蒼月姑娘身中劇毒,武功盡失,你若硬要在此時殺她,跟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兇手有什麼不同?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才能真正地安慰亡者在天之靈。」

  眾人皆震懾於柳熙真的魄力,再加上他確實言之有理,此時許多金鳴府的人皆陸續放下手中的兵器。

  熙真接著說道:「方纔聽玉霞姑娘提起令兄的傷勢,柳某認為救人要緊,尋仇之事不妨暫且壓後。」

  玉霞亦掛心兄長的傷勢,態度頓時軟化了不少。

  再者,她確實沒有證據證明蒼月就是兇手,因此縱使心中早已認定殺父兇手就是蒼月,卻無法當場取她的性命,只好暫時放她一馬。

  「既然如此,看在柳大夫的份上,你若身在慈濟堂之中,我們金鳴府便不為難你。但你若是踏出慈濟堂,就另當別論了。」

  「周姑娘願給在下一個薄面,讓蒼月姑娘留在慈濟堂養傷,在下十分感激。但不知令兄的傷勢如何?」

  「大哥的胸口最近痛得十分厲害。托大夫的福,咳血的狀況已經改善,但呼吸仍不甚順暢。」

  她憤恨地望著蒼月,只因兄長會落到這般田地,皆是拜蒼月所賜。

  「令兄傷及肺腑,確實容易產生胸痛及其他病症。我現在立刻趕去診視他的病情。」

  「柳大夫,請隨我來。」

  臨走前,玉霞悻悻然地瞪視蒼月一眼,那神情彷彿恨不得一劍殺了她。

  熙真深深地看了蒼月一眼,神情十分複雜。

  蒼月眼看著熙真離去,心倏地一沉。

  他看她的眼神,令她痛苦。以往他眸中的溫柔,在得知她的身份後卻變了,變得失望,甚至帶有幾絲冷漠。

  他是否在心中怨她隱瞞身份之事?甚至因為殺手這個身份而厭惡她?蒼月不安的思緒不斷地翻騰著。

  唉!什麼時候,自恃孤立於天地之間,對任何人皆冷漠無情的她,居然如此在意另一個男人對自己的看法?甚至熙真一個淡漠的眼神,便足以令她心痛如絞?

  她不想再見到他那傷人的眼神,雖然當她身陷險境時,他曾不惜一切地捨身相救。

  但若時間可以倒轉,她情願挨下玉霞那一刀,也不願看到他懷疑的目光。

  蒼月站在慈濟堂的前院,猶豫著是否要不告而別。

  然而,徘徊在慈濟堂外,數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令她改變了主意。

  想必金鳴府的人,因為無法如願殺她而心有不甘,埋伏在外。

  傷勢剛愈,僅剩二成功力的她,實不宜在此時與金鳴府硬碰硬。

  為今之計,只有暫時留下,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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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天空像海水般湛藍,蒼月仰首看著窗外優美的景致,終於能體會到熙真所帶領她看見的另一個美麗遼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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