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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唐絮飛

  祭出爹爹來,他們這班輕佻下流的男子一個個全靠邊站,一句話也不敢說。

  千絮趁機敲他們竹槓:「王公子,您要十份豆腐腦對不?」

  遭點名之人可不敢說不。「對對對!十份。」

  千絮輕轉過身,又向另一位站在最前頭的溫公子說道:「溫公子,您也要十份,對不?」

  十份?看了柳老爹的怒目一眼,只能尷尬地點頭。「對,就來十份……。」轉頭又瞧見柳老爹沉下臉來,嚇得他不自主地又主動加份。「十份可能不夠,再來十份,湊成二十好了。」

  這麼他十份、你二十份的,沒兩下工夫,十大桶的豆腐腦一掃而空,柳家人是樂得笑呵呵,可憐帶豆腐腦回家的,就得受責難了。

  盼啊盼的,他終於來了。

  「姑娘,兩份豆腐腦。」

  咦?怪了,怎麼今兒個這公子身邊多了一名姑娘呢?千絮即使心中納悶,但仍不忘招呼客人:「馬上來。」

  舀了兩份豆腐腦,打包的同時,只吃過豆腐腦卻不懂製造過程的玉蘿,一時興起:「李公子,我們先別急著走,我想看看這好吃的豆腐腦是怎麼製成的。」

  哎,他惱她的多事,但見豆腐西施笑得雙眼都快瞇成一條線了。李罡無奈地說:「小玉,這豆腐腦又沒什麼稀奇,想探究竟,改日進——」宮字沒說出口又壓回喉頭。「我那,你會瞧見比這更稀奇百倍的製法。」

  哦?他家會比這磨坊來得稀奇嗎?千絮忙搭口:「公子,我們這可是徐縣的老字號,您府上的不過是小手藝,哪比得上我家的工夫?既然這位姑娘想見識,您呢就別壞了她的興致,今兒個便由千絮為您——解說。」

  不知這個中因由的玉蘿可準備大開眼界仔細瞧清楚,興匆匆地附和:「對嘛,難得有機會可以見識見識,怎麼可以白白放過哩。」

  李罡馬上提出有力的理由:「你身子骨未復原,這麼走走看看的,不好吧?」

  千絮接口:「不,咱們這磨坊不大,不礙事的。」

  她非要他們逗留,他則想盡法子推拒,而玉蘿卻樂在其中,才不理會他們之間微妙的拉鋸,她只想趁此機會,一覽豆腐腦的製程。

  李罡氣惱小玉的天真及不識險惡,尤其那柳千絮對自己又不懷好意的,隨時都像餓狼般朝他撲來,他能不自保嗎?!「小玉,要瞧,你們去吧,我在大門外等你。」

  與她同行,他才不願。

  千絮心思一轉,他不來也好,假藉帶她四處走逛,至半途——「小玉姑娘,我這才想起有點事未辦,你隨便走走,待會我便過來,你自個兒先瞧瞧。」

  一兩句話便擺脫了玉蘿,而玉蘿也不疑有他,一個人也不怕生地走過磨豆房、燒煮室,走了好一會,總不見柳姑娘回來;又過了一會,擔心李公子等久了,照原路又逛了出來,卻見柳姑娘正纏著李公子不放人。玉蘿還不知是何緣故,傻乎乎地問千絮:「柳姑娘,你的事情辦妥了嗎?」

  嘿,這會穿幫了,李罡心疑地問她:「你不是說小玉想一個人走走看看?」

  千絮臉不紅氣不喘地辯道:「我這磨坊又不大,她一個人走走就行了,我是怕你一個人太悶才出來陪你的。」

  終教她聽出端倪來,原來豆腐西施中意李公子。玉蘿瞇下眼。「李公子,人家柳姑娘口口聲聲怕你悶,才會放我一個人在這『大』磨坊走了好大一圈,你喔,艷福不淺呢。」

  他不滿地執起她的手。「我們回去吧。」

  他竟拉她的手,千絮瞪大眼質問:「你和他是——」

  「夫妻!」「朋友!」兩人異口不同聲地答道。

  千絮給搞糊塗了。一個說夫妻,一個又說是朋友。「你們……」

  李罡強調:「我說是夫妻便是夫妻,柳姑娘,這下你該清楚我的身份了吧?」

  剛才她還纏著他,只差沒抓住他了,害得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為了返京,他變賣了他的皇飾——一隻千年寒玉龍佩。

  在京城內價值連城的玉珮來至這家當鋪,竟只典當五百兩。

  李罡一出當鋪,在心底銘記:有朝一日登基了,定要註銷這家德記當鋪。因為它根本是家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店。

  勉強湊出五百兩銀子,終於使他們克難返京。

  一回到自家的地盤時,他宛若如魚得水似的。一路走來,互持互攜,李罡竟對時而刁蠻、時而溫柔的小玉留下了好印象。遂趁她離意未決之際邀她住進他在京城內的一處院宅。

  玉蘿見他為人正派,一路走來,並無越矩。即使有過一、兩段臉紅心跳的小插曲,但不妨事,她也不拿這事當正經事看,姑且原諒他的醉酒誤闖。

  他的提議,她也不反對,心忖道:風頭未完全過,避避也好。與朱府這事方過半年之久,為謹慎起見,遲些回冼府也無妨。

  *>*>*>奇怪,他府上竟沒個高堂在,一進題名「伴雲居」的花園居室,她可認真觀察起四周環境。

  這裡雖不富麗卻不失高雅,玉蘿打一進門,便見不少對陌生的眼瞅著她瞧。她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邊。「他們是供你使喚的下人嗎?」

  他一派尊貴的氣質,在此表現得一覽無遣。他簡單回答:「是啊,怎麼了?」

  玉蘿也不敢多言,只推說:「沒事,隨便問問。」

  「喔。」他也不繼續追問,兩人便往書房走去。

  白雲母石雕屏風,金爐燒著薰香,陣陣幽香充滿了整個書房。

  兩人方進房,隨即便有下人端上茶來。待只剩二人時,她開口問他:「府上家境不差喔。」

  他淺笑。「我現在不缺侍婢,不過若你真沒別的去處,或許我可以考慮考慮,收留你在我身邊當親侍。」

  呵!好笑耶,他說得挺勉強的嘛。我冼玉蘿堂堂冼大老爺的掌上明珠,竟會淪落到富人侍婢?可笑,若教娘親知道,不氣壞身子才怪。

  她恭敬回道:「李公子,小玉只打算在您府內叨擾數日,並沒久留的打算;再說,小玉也有親人在此,關於這一點,您大可放心。」

  「我並不擔心多支一份俸呀。」

  「可是,小玉擔心呀。」

  嘿!好玩。這女子又開始同他玩兒了。他噗哧笑了出來,氣氛又轉為和諧。

  玉蘿東張西望,由衷說道:「李公子,您出身不錯喔。」

  「怎麼說?」她又由哪推測了?

  玉蘿將自己揣測的緣由說了:「您這雖沒華麗堂皇的氣派,卻有一股濃厚的名門府第氣息。」

  他在心底讚歎:好眼力,由此可見,你確有見識。

  李罡雖然自小在宮中長大,但,宮外權貴的豪邸與他的伴雲居相較,前者重氣派,後者重氣氛,更重文雅、高尚的怡情品味。

  差下人再送上一盅特製香茗,他二人又開始聊了。

  「小玉,見你能詩能文、氣質又佳,我敢大膽地說,你定出自名門。」

  又來了。他究竟要追探幾回呀!玉蘿告訴他:「小玉說過了,小玉是普普通通平凡人家的女兒。李公子,關於這一點,您大可不必過於揣測。小玉懂得一些名門的規矩,是因小玉的親人一直是在名門宅第內工作,小玉去過,目睹幾回便能知,這並沒什麼大不了;二來,小玉的詩文不過是略見皮毛罷了。公子,您真的不需再疑心了。」

  她說得很清楚。只可惜,李罡並不相信。

  第七章

  暗紅的落日,飄散的殘霞,構成了一幅暮夏的淒艷。

  玉蘿在畫室內提筆繪著今日的晚霞風景。

  一抹暮雲遮住遠方的青翠,落日染紅了穹蒼,畫筆沾染了濃墨。也許太入畫了,於落款處竟不自覺題上「冼玉蘿」三個大字。

  端詳畫作,淡愁中,又帶一抹幽閒情致。她忍不住讚歎自己的意境幽遠。

  畫室外傳來婢女的呼喚:「小玉姑娘,我家公子有請。」

  「喔,馬上來。」她見墨水未乾,只好攤放書案上,待其收墨再說了。糊里糊塗題了名,又不小心妥善收拾好,待她去了前堂,早忘了那幅畫的事。

  李罡邀她月下品茗,並吟詩作對。她欣然答應他的要求,用過飯,兩人移師陣地,往花園走來。

  他一起玩興,提議著:「要不,咱們來對對兒。」

  「對對兒,好哇!」

  他抬頭望向初現的月兒,即景說道:「明月。」

  她則對以:「晚風。」

  李罡再度出題:「明月何皎皎。」

  她則對:「晚風撫輕柔。」

  一來一往,茶一盅盅過,夜也一分一刻過。欲罷不能似的,直至曉月墜沉,宿雲微末,天際已有放白的跡象,興方休。

  次日中午,玉蘿由睡意中醒來。

  屋內不知何時已備好臉盆,供她梳洗。

  在女婢幫忙之下,梳了個高髻。他買的珠花、玉簪,竟全數陳列在絲綢巾上,她開心得露出羞怯的笑容,心裡歡喜這珠花、玉簪全派上用場。

  換上他為她添置的湘繡羽衣,頓時,她成了天上仙似地飄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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