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來沒人在乎,所以,他們的成長中少了含蓄的道德,都是以最直接的方式來對彼此表白,也因此孀孀可以因自己好奇,便在初次約會為唐禮奉上初吻,而現在……現在……她享受著暈眩的快感,在霸王的撩撥下,她已忘了一切,無暇再顧及其他…
孀孀再次清醒是因為震耳欲聾的鈴聲。
它固執的不肯停歇,她想了半天,才分出原來是有電話。
來電者是唐禮,孀孀的瞌睡蟲一下子全跑光了。
「還在睡?」他輕笑的問。
她立刻想起此時的唐禮定是嘴角含笑,一臉興致盎然,寵愛的表情。
「怎麼不說話?還在迷糊?」
唉!這教她怎麼說呢?
「喂!小姐,醒來吧!今天換我們去慶祝。」
她愛哥兒,她愛的是哥兒,她不愛唐禮,她不應該愛唐禮,孀孀在心中告訴自己,可是,為什麼一想到她即將與他決裂,他可能會遭受的打擊,她竟如此的心疼呢?
「怎麼了?」唐禮似乎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小心的問道。
她心知,該來的還是要來,長痛不如短痛,他倆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甚至是狙擊的殺手,她和唐禮怎麼可能會有結果」
「唐禮,」她啞了嗓音。「我們分開,好不好?」
唐禮靜默了一會兒。「你哥哥還是反對?」
「不、不是,你認識的我只是個假象,我……我配不上你。」她真的配不上他的好、他的正直、他的白道身份啊!
「配不配得上是由我決定的,不是嗎?我說配得上就配得上,我現在就去找你。」
「不、不要,老實告訴你、昨夜……我已非完壁,其實,哥兒跟我並沒有血緣關係,他愛我,而我直到昨夜才知道自己也深愛著他,所以……你別再來找我了!」
她「砰!」的一聲掛上電話,內心猶自顫抖。
這麼做是對的!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她愛霸王,所以,她只好對不起唐禮了。
第七章
霸王有個從小就養成的習慣,每當想回自己的窩時,他喜歡在人群中穿梭或直接進人大樓,然後從後門出來,輾轉才回到家中。
這樣可以避開許多刻意的跟蹤者,所以,若非必要,他從不喜歡大刺刺的開車回家。
今天的天氣很好,他的心情更是該死的好,事實上,這是幾年來最好的一天,他多繞了幾段路,想起早上離家時,孀孀睡得正熟,不如待會兒回去,她會在做什麼?
想到她,他降低了警戒心,眼神也溫柔了下來。誰會料到他當初一念之仁所撿回來的女娃兒,日後竟會成了他的妻子?
霸王搖搖頭,失笑出聲,就在他尚來不及反應之下,他已被唐禮猛地一拉,扯進了公園裡。
「你這個卑鄙的傢伙。」唐禮怒斥。
霸王揮開他的手,理理身上的衣服。「你好像專程在這裡等我?」
唐禮冷笑道:「既然知道你的老巢在這裡,怎麼繞你也得走這條路。」
霸王揚起眉。「聽你這麼說,好像曾盯上過我?」
「警方是不會放棄任何有可能的線索。」
「哈!原來到目前為止,你還是徒勞無功?」霸王恨恨的奚落唐禮。
「少囉唆,你若有罪,逃得了一時,卻躲不過永久。但孀孀是無辜的,你竟然為了打擊我而強暴她?」
寒氣溢滿了霸王的瞳孔。「你也未免太高估你了自己。」
「是的,我是高估了我自己,才會讓你有機可乘。」
殺機一閃而逝,霸王轉身往外走。「我懶得跟你計較,你就等著喝我們的喜酒吧!」
這話使唐禮猛地發狂了,他大吼一聲,掄拳就衝向霸王。「你這個畜生、人渣,孀孀跟著你會幸福嗎?難道你不曉得她跟我在一起時有多快樂?」
兩個大男人在公園裡打架立刻招來了警方,最後,寇子到警局保霸王出來。
「怎麼跟他扛上了?」出了警局,寇子消遣的問。
「沒什麼,」霸王摸摸下顛。「媽的!那痞子打人可真痛。」
斜睨從後方跟著出來的唐禮,寇子努嘴嘻嘻一笑。「哥兒,他也比你好不到哪裡去。」
霸王轉頭與唐禮對立。「明天到淡水最靠外海的碼頭,我就讓你死了心,看孀孀是選你還是選我。」
一線希望在後利的眼中倏起亮起,他點了個頭,不再多說的離去。
「哥兒,這樣好嗎?」寇子擔心的問。
霸王冷峻了臉,表露出凶殘的殺機。「明天準備好汽艇.把他丟出外海。」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決定除掉唐禮的關係,使寇子不願見到孀孀,霸王獨自一人回到家裡,嘴角的破損及臉上的烏青忙得孀孀又是幫他熱敷,又是上藥的。
「跟誰過不去?」孀孀關心的問。
「一個棘手的傢伙。」消毒藥水使霸王皺起了眉,他漫聲的應道。
「搞不定?」
「嗯!」
「要不要孀孀幫忙?」她積極的毛遂自薦。
霸王本想拒絕,但心念一轉。「你還玩槍?」
「偶爾。」孀孀笑笑的不敢多說。
「飼料哪裡來?」
「家裡沒有,你記得那個倉庫嗎?我早就屯積了一拖拉庫。」
霸王的雙手圈上孀孀的腰肢,開始不規矩的撫摸。「啊哈!所以你沒騙我?」
「答對了。當初你只是問我這屋子裡還有沒有?可沒問到倉庫喔!」
「小鬼靈精。」他冷不防的親了她一下,接著,將應手探人她的裙裡。
對唐禮的傷害已困擾了孀孀一整天,此時,她怎麼會有心情再沉迷於感官上?她立刻跳離了老遠。
「怎麼啦?」霸王不露半絲表情,柔聲的問她。
「沒有,」她快速的回答。「我不太舒服。」然後,為了轉移霸王的注意力,她輕快的詢問:「那個難搞定的傢伙,你們決定怎麼處理?」
「他明天會去淡水,我們準備突擊。」霸王決定順著她的話題說。
「要孀孀幫忙嗎?」
他若有所思的望了她好一會兒。「準頭呢?」
「一顆。」孀孀自信滿滿的回答。
「好,」像是下定了決心,霸王拋開猶豫。「明天你跟我一道去吧!」
年關將近,一夜之間,天空飄起了濛濛細雨,天氣忽然冷了起來。
在淡水的碼頭上,因雨絲的阻撓及年節即將來到,原本應有的人群突然少了許多。
而靠近外海的地方,更是空無一人。
唐禮的心焦。完全擺明在行動上,昨夜他不曾合眼,一大早便驅車來此。仰望天上,兩點不斷,他隨手從後車箱抓出一頂帽子帶上,信步走向碼頭。
想再見孀孀一眼的意念,幾乎令他抓狂,他知道她是愛他的,同時,他也知道扶養她長大的那兩個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並不亞於他,但只要再讓她見他一面,他就有把握說服她跟他選到天涯海角,再也不必顧及其他人的感受。
冷風刺骨的鑽人身體,談水這個地方每當有寒流來,溫度總是最低,唐禮技高衣領,扯低帽沿,摸摸口袋還有口香糖,忍不住燃起煙,並在心裡打算著,等抽完煙可得記得嚼它,免得孀孀聞了皺眉。
除了可以看見外海,這個地區的景物根本乏善可陳,霸王與孀孀刻意讓計程車開過了頭,才漫步往回走。他們穿著同色系卡其色短風衣,兩人均罩上帽子,任誰也不會懷疑他們是一對情侶。
在碼頭另一側的防風林處,他們遇上了早已等候多時的寇子,孀孀笑了笑,覺得寇子對她的眼神有些迴避。他跟霸王打個手勢,於是,霸王領著孀孀繼續往前走。
「點子」就在那裡了!他正背對著他們,手上燃著煙。
霸王與孀孀隱身在廢棄的漁船破箱後,孀孀拔出槍,熟練的裝上滅音器瞄準。
對方似乎一無所覺,只是彈開煙蒂,並從口袋拿出什麼塞人嘴裡咀嚼。
孀孀猜測那是口香糖,她對準了他心臟的位置。
就這麼斃了他嗎?她問自己,他跟自己有什麼仇恨是化解不開的?若不曾認識唐禮,此時,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就開槍。但她現在已明白了人性的平等,並非弱肉強食,她還能扣下扳機嗎?
冷風呼呼的吹著,孀孀的手開始顫抖,這個人的背影為什麼這麼……像唐禮呢?
霸王的心卻越來越冷凝,他不發一語,讓孀孀自己決定。
槍聲「啪」的一聲響了,彈開的只是唐禮的帽子,血色在三人的臉上迅速流失——唐禮反射性的掏出槍自衛,孀孀則死白著小臉緩緩的轉向霸王,見到的是他一臉被背叛後的譏笑。
霸王不再理會孀孀,攤開空空的兩手,走向唐禮。
孀孀太瞭解霸王這個動作背後所代表的含義,她瞄向唐禮,看到他也是一臉的警戒,不讓自己多想,她突然往前衝。
後頭的腳步聲讓霸王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唐禮的反應。
孀孀的突然出現,果然使唐利分了心,他閃電般的掏出槍。
唐禮大驚,也跟著本能的反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