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橫之旅的親吻,她這時才恍然大悟,恐怕是霸王在唐禮的陰影下而忍不住的吧?
「別回去,」寇子歎氣,語氣蕭索。「別在哥兒的傷口再灑上鹽巴。」
唉!就如同霸王待她一般,她又怎麼忍心傷害他?孀孀悶聲不響的往回走。
「孀孀。」寇子喚住她。
她回過身,此時一陣風起,飄揚著她的衣裙,孀孀對寇子笑了笑,眼裡所裝的仍是他們三人對彼此毫無保留的坦蕩蕩神情。「你還記得告訴我那套選擇題的理論嗎?」
寇子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孀孀永遠只選擇哥兒。」她義無反顧的說。
於是,她走了!
目送著孀孀贏弱挺直的背影離去,寇子的內心五味雜陳,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如果讓時光永遠停留在他們相互依靠的那段日子上,不是很好嗎?
在孀孀的生命裡,無論是清醒時或是在潛意識裡,從來沒有人可以凌駕霸王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這個根深抵固的觀念即使後來唐禮的強行闖入也不曾改變過。
今晚,讓她明白了許多她以前不明白的事。她在腦中沉靜的回憶著,那些她所不懂的模稜兩可,在今夜豁然開朗,全都有了答案,再也無法誤導她。
肯定的心意堅定且沒有一絲後悔,她不顧室內的一片黑暗,憑記憶無聲的上樓,看到那敞開的房門,她看見了霸王——那個賜予她生命的男人。
他背對著她,僵硬的站在落地窗前,直挺的背脊就好像在告訴他人,沒有任何事能把他擊倒。
這樣的一個硬漢,而她竟是他唯一的致命傷!
回憶過往的十八年歲月,老天究竟給了他們兩人什麼?在被人遺忘的歲月裡,他倆只能相互照顧,交纏的命運早已無法分割;可現在她傷了他,雖是無意,但她絕對不曾輕易原諒自己,因為,她不是早該知道,即使是滿身的刀傷,霸王的傲氣只會讓他更加隱藏自己。
光是想到這些,就夠使孀孀心疼了!她的哥兒,她該怎麼做才能撫平地的傷痛呢?
月光照射著他不曾做過處理的手,孀孀歎了一口氣,拿來藥箱,走到他身旁。
霸王因她的到來,渾身一震,冷峻的唇抿得更緊,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小心的執起那只血跡早已乾涸的手,溫柔的處理著。他想從她的表情中搜尋出他最不需要的同情,但那低垂的頭卻不讓他一窺究竟,只是細心的在他的掌上包上層層的紗布。
你為何而來?他很想大聲的質問她。你不是跟唐禮走了嗎?為什麼這麼快又回來?
他心中有無數個憤恨的問題想通她回答,但室內卻仍是一片靜默,霸王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天知道.他怕聽到她的答案,他自知他會無法承受,就在此時,他突然發現,一向對女人冷心且不假色的他,在感情上竟是如此脆弱。
替他包紮好的孀孀仍然不說一句話只是提著藥箱走出房門。
對霸王而言,這不啻是宣判了他的死刑。他轉過身,眼裡裝滿了絕望,他的雙手抓緊窗欞,用力過度使血又緩緩的滲透了紗布。
突然,一雙小手從背後緊緊的困住了他。
霸王的腦中轟然巨響,接著是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這個真實的觸感,是……真的嗎?
女性化的身軀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他.他可以感覺得出來她全然沒有一絲勉強.只有青澀。
孀孀用不太靈光的動作開始探索他,她緩慢的撫摸著地的肌肉,一來是自己對他身體的好奇,終於有了冠冕堂皇的借口;二來也可以無聲的向他表達自己的抉擇。
這個舉動讓霸王再也受不了,他一把拴住她游動的雙手,霍然轉身,原本想逃避現實的他,對於她奇跡似的邀請,終於顧不得其他的只想獲得更明白的訊息。
你……確定嗎?
他抑制辦己的顫抖.用那早已澎湃到藏不住的希冀眼神詢問她。
唉!他的小女孩啊!這個整整小他十歲,曾經是個小毛頭,如今卻在舉手投足間已神韻醉人得令他不能自己的女人啊!
她沒有回答,只是把他的雙手領到她不盈一握的纖腰上;自己則上前一環,摟住了他的頸子,獻上了自己的香唇。
兩張後接觸的感覺是那麼的使人發狂,這就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孩.在知道他對她的迷戀後,初次主動的獻吻,那意思正在告訴他她是屬於他的承諾。
如沙漠的甘泉,他毋需再顧忌,也忘了一切的存疑,彷彿在夢中,霸王的手一縮,讓孀孀倒在他的懷裡,他化被動為主動,開始深深的吸吮她日內的芳香。
他吻得如此投入,感官上的刺激及長久以來的渴望,使霸王早已忘卻了平日的理智,完全跟隨著本能行事。
隨著衣衫的滑落,孀孀慵懶的輕歎一口氣,原本懷著感恩的心,漸漸被慾望所取代,她不明白為什麼唐禮的影像在她心中已變得模糊?印象中,霸王那小男孩的模樣似乎再不能跟眼前這男子連貫。
她的第一個男人哪!她默默的瞧著在她胸前灑下層層細吻的男子,腦中引發陣陣的暈眩,他已快讓她不能自己了,為什麼呢?她不是應該愛著唐禮嗎?但此刻,佔滿她胸口的是這個正在侵犯她身體的男子!為什麼她沒有厭惡、沒有排斥,他完全燃起了她心底的火苗,難道……難道她早已愛上他了?
潛藏的記憶中,她想起自己曾經貪婪的注視著霸王無一絲贊肉的身體;在他專注的凝視下,自己會莫名其妙的臉紅;還有,她不願面對他是否有女朋友的事實。那時,她壓根不曾深想有什麼不對勁,因為,從小的熟悉很難讓她對他們之間的關係聯想到其他方面,但現在……現在她再難逃避,她不禁問自己,若早明白她對霸王其是有著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情愫時,她還會接受唐禮嗎?
不容她再細想,霸王一個翻身,突然把孀孀抱上身,就這麼換成她毫無保留的對上他的雙眼。
為了支撐自己,她本能的將小手靠在霸王赤裸的胸膛上,望入他的眼裡。
原來,她一直熟悉的霸王早已不復見,在她身下的是一個正官分明,深邃的雙眼此時他含情慾,看起來酷斃了的男人。
這項認知今她怦然心動,忘了過去的種種,只能讓異性磁場的吸引力主導著她。
霸王的反應並不像以前那樣再把她當作孩子看,他對她的害羞露出一記迷死人的笑容,就彷彿是情人之間親密的調笑。
孀孀尷尬的低垂下頭,但霸王游移的手並不曾停歇,酥麻的快感惹得她意亂情迷,理智早拋到九霄雲外,她不曉得自己開始攻擊霸王的唇,不曉得她正本能的蠕動……
對霸王而言,他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猛一翻身,他再度把孀孀包在他懷裡。
他癡戀的女孩,終於長大了,聽到她低聲的呻吟、陣陣的嬌喘,他敢百分百的肯定,她的心裡現在只有他!
她是他的!她是他的!
佔有的慾望如同火山爆發般的強烈,霸王猛一咬牙,把已任由他擺佈的孀孀抱坐在懷裡,張口合住她玫瑰般的蓓蕾,只聽得孀孀一陣抽氣,他迅速的進入了她的體內。
一股撕裂般的痛楚夾帶著使人顫抖的快感使孀孀不禁發出尖叫,她緊緊的攀住霸王,彷彿他是大海中的唯一浮木。
霸王托起她,教導著孀孀開始做出有規律的振動,每一次的深人,他的堅硬總是摩擦著孀孀敏感的甬道,當她再也無法需索更多時,她可以感到他溫暖的釋放,兩人終於共同攀上高峰。
時鐘敲了十二聲響,新的一天開始計時。
在孀孀十八歲的那一晚,她蛻變成女人——霸王的女人!
不如是什麼撥動了孀孀的心弦,她一震,緩緩的睜開眼。
映人眼簾的是霸王側臥的面容,他睡得好沉,散亂的頭髮,滿臉細密的胡碴,十足的男人樣,標準的女性殺手。
這樣一個看起來放蕩的男人,誰會想得到他竟有耐心、愛心,拉拔一個嬰孩長大,而這個長大的娃兒此刻就躺在他的懷裡。
孀孀忍不住摸摸他的臉龐,扎手的觸感使她不禁微微一笑,而霸王因此而清醒。
「你的睫毛比我長。」她呢哺的抱怨,小手卻輕撫上他的眼瞼,淘氣的扯扯他的睫毛。
霸王順著孀孀玉帶般的蔥指,一路往上下碎物。「我還比你高、肌肉比你強壯、人比你帥……」
「哎呀!那怎麼辦?我樣樣不如你,可能配不上你了!」孀孀滿嘴的擔憂,臉上卻浮著閃爍的笑意。
霸王攻上了她的頸項,然後抬起頭來,霸氣的直看入孀孀的眼裡。「我還是愛你。」
對這樣唐突又直言無諱的告白或許會使一般初試雲雨的女人羞紅了臉,但孀孀卻只是滿足的歎氣,主動的回摟住已朝她進擊的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