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妮一逞點頭,看得出來,她心花朵朵開。忽然,她壓低聲音:「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限定一個問題喔。」
「林思妍現在怎麼了?你和她,到底怎回事?」
林思妍三個字,像針戳中毅寒的心,他乍然變臉。
「別提她。」
「呃,呀,對……對不起。」曼妮嚇得臉色都白了。
她從沒見過毅寒生這麼大的氣,曼妮還真被嚇到了,唯唯喏喏地不敢再說話。
「你什麼時候動身?」
「你的時間較緊迫,看你啦,我可以隨時待命。」
「那就明天?」
「好呀。」曼妮雙手一拍,欣喜之情,溢於言表,「跟你玩個兩天,相信我的心情會更好,服裝秀一定會更成功。」
「嗯,我訂幾個花籃送去會場。」
「哇,謝謝你,謝謝你,毅寒,你太好了。」
毅寒優雅的笑笑。
只有他心裡清楚,他這「笑」,其實是帶了三分落寞。
然而,誰能瞭解他的心境?
第五章
屋內好暗。
微微的天色亮光,由窗簾透進來,在微光中,思研像一尊木雕像,動也不動的坐在床沿。
她的人,她的心,和暗蒙的屋內一樣,沉甸甸的,透不進半點光。
忽然,門開了,小香跨進來。
「夫人,先生回來了,請您過去。」
思妍沒有任何反應,小香也不走,兀自呆在原地。
「夫人,您再不快點,惹先生不高興,他……」
「他會殺人?」
「不,他會罰我,辭退我,我媽有病,我不能丟了工作。」
好一會,思妍才說:「你先出去。」
「您等會一定要來唷。」
輕輕一頷首,思妍沒有出聲。
柔婉的個性,使她不忍傷害任何人,尤其小香只是個下人,她不忍為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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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思妍出現在毅寒房內。
毅寒翹著二郎腿,望著思妍好一會,才問:
「不替我放洗澡水?」
咬咬唇,思妍深吸口氣,勉力讓聲音聽起來是平和的。
「我不知道你今天會回來。」
「喔!我現在回來了,去替我放洗澡水。」
想拒絕,想說不,想開口罵。
千般設想,終如雲消煙散,不,不是雲消煙散,是思妍將之壓抑住,她沉默的進入浴室。
望著流洩而下的水流,她不禁要回想曾跟他共有的旖旎時光,而今,全如泡沫,不可尋覓。
「想什麼?」不知何時,毅寒已跨進來。
思妍低著頭,特意閃開他,走出浴室。
毅寒關掉水,跟出來。
「你今天哪裡不對勁?怎麼都不說話?」
思妍冷冷看他一眼,不吭聲,低頭想退出他的房間。
毅寒趕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說。」
「哎,你弄痛我了,放手。」
毅寒不放,反而將她拉近自己。
「你到底怎回事?」
「在你的國度內,我連不說話的自由也沒了嗎?」
「我沒有限制你的自由,我還鼓勵你去逛街,去玩。」毅寒微忿然,「就是不喜歡你這樣不吭聲。」
「因為,我沒什麼好說。」
「是呀,你一點也不關心我。」毅寒放掉思妍,大踏往回走,氣呼呼的坐進沙發椅,「不問我去哪,不管我出了什麼事,你就是漠不關心。」
「那麼,請問你,這兩天去了哪裡?」
「沒有誠意的問話,我還需要回答嗎?」
「我可以替你回答,你跟曼妮去了南部渡假。」思妍咬牙,一字一字地說。
「原來你都知道了。」毅寒一點也不意外,因為他曾交待過張秘書。
他不用想也知道,思妍一定是打電話去公司,張秘書告訴她的。
一切,正如他所設下的計劃,逐步實現。
「陸毅寒,你……」
「記得不?我向你說過,要當我的妻子,就必須有大肚容人的雅量。」
思妍呆住了。
沒錯!他曾這樣說過。
「記得你向我說,只要我心中有你,你就心滿意足了,是不是?」毅寒口吻咄咄逼人,可是,神態依然倜儻。
思妍咬住下唇,她無話可回。
「如果我心裡沒有你,我何必回來?」
「可是……」思妍臉色蠟白,抖擻著上下唇,她竟說不出話來。
「像我這樣的男人,你應該引以為傲。」
詫然睜圓眼眸,思妍不可置信的盯住他。
「我平常工作壓力大,偶爾去散散心,舒解壓力,回來你得讓我輕鬆一下。」
「你,你想散散心,我可以陪你。」
毅寒忽露出可愛復可惡的笑容。
「你?呵,你是陪我上床的女人,那不一樣,懂嗎?」
「不懂,我不懂。」思妍臉色更蒼白了。
「坐下來。」
「我不。」
「坐下——」毅寒揚聲。
思妍震懾於他的威凌氣勢,另一點,她再不坐下,恐怕自己會倒下去。
「你可能不明白,『愛情』是女人的全部,但在男人,那只是點綴。」
頓頓,毅寒又接口說:「我不能因為愛你,就不顧我的事業,我商場上的朋友,這樣講,你明白了吧?」
「可是,曼妮不是商場上的朋友,她是個女人,你強辭奪理。」
「沒有強辭奪理,我的意思就是這樣。」
思妍盯住他,即使霸道十足,他看起來,仍然是如此深深地吸引著她。
「如果你承認你是我的女人,就得守本份,乖乖待在家裡等我回來。」
「你要是不回來呢?」
「這次太匆忙了,以後,我會交待張秘書,告訴你一聲。」
「什麼?還有以後?」
「你又忘記了?我工作接觸的人多,我不敢保證什麼時候會出什麼狀況,對不對?」
蹙緊眉心,思妍整顆心都糾結了。
「晚了,我累了,侍候我洗澡。」
「我不想。」
「嗯?你想逃避責任?」
「我……」
「快,脫掉你的衣服,陪我入浴。」
思妍糾結的心,隱隱作痛,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愛上這個男人。
「我真想念你的身體。」毅寒笑得帥又邪氣,伸手捏思妍胸前。
思妍念頭一轉,倏然想起他跟曼妮共渡兩天,兩夜,倆人一定是……
「不要碰我。」思妍忽然起身,退向一旁。
毅寒瞇一下眼,起身逼近她。
「你是我的女人,我為什麼不能碰你?」
「我不喜歡別的女人,跟我分享丈夫。」思妍聲浪高吭,可惜渾身無力。
毅寒笑了,只有他心裡清楚,他在笑什麼。
然而,他口中卻霸氣地說:
「你沒有拒絕的餘地,最好,你自己乖乖脫掉衣服。」
「我不,我不要。」勉強忍住的淚,模糊了思妍的雙眸,她拉緊領口。
「我要。」說著,毅寒拉住她,動手替她脫衣服。
思妍想掙扎,只是,被他強有力的臂膀拉住,她無力反抗。
不,也不完全是無力反抗,當毅寒的大手碰觸到她的身體,她竟渾身虛軟。
兩、三下,毅寒已除盡思妍身上寬鬆的睡衣,思妍做著無謂的抵抗,她拉住睡衣一角,意圖掩住自己,喃聲道:「求求你,不要這樣。」
「我渴望你的身體,你可知道?我想了好多天……」說到最後,毅寒的聲音變成了囈語。
「我不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丈夫,求求你,不要這樣。」
毅寒不管她的哀聲求饒,他的大手,一遍偏,來回地撫摸思妍光滑如玉脂的肌膚,直到思妍的哀求,變成沉重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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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妍被震醒過來,原來是毅寒下床,引起床的震動。
她看到壁鐘,是早晨八點多。她爬起身,發覺自己沒穿衣服,急忙又躺下去,拉緊被子,蓋住自己。
「昨晚一定睡得很好。」毅寒意有所指地,盯住思妍笑了。
「整晚,我惡夢連連。」思妍回他。
「真的?不要怕,讓我用『愛』來撫平你的恐懼。」
說著,毅寒脫掉穿了一半的襯衫,重回床上。思妍一張桃面乍紅乍白,慌措的躲閃著。
她究竟輸給了毅寒,光滑柔膩的身軀,被他緊緊抱住,他還低頭吻住她芳香小嘴。
既然無力反抗,思妍索性任他擺佈……
長吻罷,毅寒意外發現,思妍貯了兩眶淚。
看思妍桃靨帶淚,毅寒心底起了「不忍」波紋。
但是,他立刻將這股波紋壓平了,俊臉一沉。
「說,怎麼哭了?」
「為什麼……我……會愛上你……這個魔鬼?」
「魔鬼?哈哈哈,我長得很醜陋嗎?」
「你空有倜儻的外表,裡面卻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專門魅惑女人的魔鬼。」
毅寒不可抑地大笑一陣。
「不錯,你說得很貼切,要怪,就該怪女人自己迷惑於我的外表,你不也是一樣?」
「這麼說,你從沒有愛過我?」
「不愛你,怎麼會跟你上床?」
思妍頓住了,帶著淚眼又問:
「那麼,你只是愛我的身體?」
「隨你怎麼想。」
話罷,毅寒猛拉掉棉被,再次需索……
在矛盾,煎熬中,思妍又被他要了一次。
事畢,毅寒沖完澡,踏出浴室時,意外發現,思妍已穿好衣服,一張桃花臉,哀怨又萎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