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他畢竟還是在意我,這就夠了,不然,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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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車內,兩人各懷心事,始終沒人打破岑寂。
原來,不愉快的時間是如此漫長而難挨。
終於到家了,思妍直接進入自己的房間。
她踢掉鞋子,衣服都沒脫,直接仰躺在床,思緒輾轉,起伏……
「叩叩。」忽然響起敲門聲。
「誰呀?」
「夫人,是我,小香。」
「進來。」
小香神色慌措地說:「夫人,先生叫您過去。」
思妍跳下床,很快進入毅寒的房間。
他在陽台,雙手支放在陽台欄杆上。
自回來後,他始終是這副形狀,面對沉沉的夜空,想了很久,很久……
她走近陽台。
「你叫我?」
看他不回答,思妍又問:「你叫我?有什麼事?」
動了一下,毅寒轉向思妍,雙手交叉在胸前。
「你今晚的態度,讓我很不滿意。」
張口,原想辯,終於,思妍咬咬唇,不發一語。
「難得我今天有空,高高興興帶你出去玩,不料卻搞得不歡而散。」
「你是指跟曼妮不歡而散?」
「對。」
「嗯,我抱歉。」
「一聲抱歉就了事?」毅寒冷厲地說:「那我下回還帶不帶你出去?」
思妍一張桃靨,像萎頓的桃花,低喃的說:
「隨你。」
毅寒一窒。
「你就只有這句話?」
「我還有說話餘地嗎?」
「很好,我告訴你,如果我高興了,要帶你出去,遇到像今晚的情形,你不能板著臉。」
「可是,我討厭看到你和別的女人笑。」
「你既然沒有說話的餘地,就沒有討厭的權力。」
「那你當我是什麼?」
「女朋友,妻子,行嗎?」
「真當我是妻子,女朋友,你該顧慮我的感受。」
「什麼感受?」他其實知道,只是他仍要她說出來,這樣,他才能確認她的痛苦有多深。
萎頓的桃靨,變成帶雨桃花。
「我愛你,你是我唯一全心全意愛的人,我不能忍受你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
任他陸毅寒是鐵石心腸,竟被她的哀怨,惹起幾許憐愛。
「我知道,我沒有名份,沒有資格,沒有權力,我只是你包養的一個女人,我甚至連情婦都不夠格。」
毅寒望住她痿婉,柔媚的嬌顏,聽她繼續說:
「可是,我這輩子,只對你付出一切,我只愛你,我無法忍受,無法忍受——」
思妍說不下去,她搖搖欲墜。
毅寒伸手,攪她入懷,她索性躲入他胸懷,盡情的哭。
毅寒露出滿意的笑容,拍拍思妍,他說:
「我和她們不過是逢場作戲,就像我上次說過的,這只不過商業手腕,你何必認真?」
「我對你就是認真的。」
「可是你不能讓我難看。」
思妍的淚水不聽話地又淌了下來。
「商場上,大家打打鬧鬧,輕鬆輕鬆,都習以為常。」
「既然如此,以後,你別帶我出去,好嗎?」
毅寒心忖:「不帶你出去,就沒戲唱了。」但他的嘴裡卻說:「你憑良心說,今晚我們約了誰?遇見曼妮純屬意外,還是她先過來打招呼的,你知道,也看到了呀。」
淚稍止,思妍點點頭。
「你看,這能怪我嗎?」
思妍點頭,又搖頭。
「到底怪不怪我?你說清楚些。」
「是我錯怪你了。」
「好,我要索賠。」
「什麼索賠?」思妍一怔。
「加倍侍候我。」毅寒莫測高深的笑笑,手往思妍豐滿的胸前一捏。
「哎,你……」
「懂了吧?」
「嗯。」思妍嬌羞頷首。
她伸出白皙,纖細的小手,徐徐為他解開衣扣。
雖然已不是生手,然而,思妍還是羞紅桃靨,手微顫。
她跪下來,為他除掉腰帶,長褲,內褲。
「把我侍候得舒服了,我會更愛你。」
思妍抬頭,看著偉岸的毅寒,聽他這麼說,她想了想……
桃腮泛紅,思妍忽然柔媚的笑笑,雙手扶著他的男性象徵,舌尖頑皮的舔著,宛如舔著棒棒糖,一小口一小口的,由根部逐漸向上品嚐,耳邊聽到他逐漸加劇的喘息聲,她傾身向前,張大櫻桃小嘴,一口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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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已過,毅寒還呆坐在辦公室。
替自己燃上一根雪茄,毅寒仰靠到椅背,盯住天花板,在裊裊煙霧中,他似乎看到思妍含羞帶笑的桃花嬌顏。
開始下一波計劃吧!
再不能這樣下去了,否則,會愈陷愈深。
噴出一口煙,毅寒換了個坐姿,思緒卻不曾斷過。
他自詡是個有魄力的人,無論是商場或公司,甚至連處理「陸宅」家事時,絕對是條理分明,愛恨清晰。
然而,面對思妍這檔事,他似乎變得優柔寡斷。
不,我不是。
坐正身軀,毅寒將半截雪茄,狠狠捺熄在煙灰缸裡。
「我才不是優柔寡斷。」他咬牙低喃。
優柔寡斷的另個解釋,是沒用的男人!
「我不是,只是時機尚未成熟。」
何時才成熟?另一個聲音,響自他深邃的心底。
他不自覺地愕然。
兩股力量,呈現矛盾拉鋸,將他一下拉這邊,一會又拉向那邊……
——已經到了可以,可以下手,再不就遲了……
——不!等思妍感情更深時,再……
——你,陸毅寒,在找借口,你根本是下不了手!
——不!不是下不了手,是時機,時機未到……
——騙誰?你在欺騙自己,借口時機未到,實則……
「哎。」毅寒敲敲自己腦袋,「別想了,再這樣矛盾下去,我沒瘋掉,也會矛盾得死掉。」
現在,該怎麼做?沉吟了好一會,毅寒終於咬牙,下定決心。
拿起話機,他撥了數字,對方傳來甜膩聲音:
「喂,找誰?」
「曼妮。」
「啊,陸總。」由聲音,聽得出曼妮一下子活躍起來。
「你在幹嘛?」
「坐在家裡發呆,不,是坐在家裡想你,你就打電話來了,這叫做什麼通?」
「心有靈犀一點通。」
「對,對,還是你行。」
「有空嗎?」
「有,有,當然有。」
「出來喝杯咖啡?」
略一遲疑,曼妮很快接口:「地點?」
毅寒回答完,掛斷電話,如釋重負,閉閉眼睛,他才起身,抓起吊架上的外套,他沉沉的呼了口氣,踏出辦公室。
沒有後悔,也沒有退路。
當他下決定時,便注定,他只有往前衝,沒有回頭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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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毅寒與曼妮對坐在雅致的咖啡屋內。
「接到你的電話,我訝異得以為在作夢。」曼妮刻意穿了一套黑色、低胸洋裝,突顯得胸部更搶眼。
「現在呢?」
「夢醒了,發覺你就坐在對面,我才知道是真實的事。」
「一點也不好笑,」毅寒索然無味地,替自己燃上一根煙。
「那就談正經的。」曼妮伸手,拿了一根毅寒的煙,燃上了,吞雲吐霧起來,「怎麼想到約我?跟女朋友吵架?」
「你從哪探聽我跟女朋友吵架?哪個女朋友?」唯有在雲霧中,毅寒才能稍減索然無味之感。
「哦?」曼妮點點頭,「你和女朋友吹了?」
「嗤。」
「其實,我很早就聽到你的傳言了。」
「什麼傳言?」
「你和女朋友,最長維持不到一個月。」
「哈哈哈——」
「什麼意思?承認或是否認的笑?」
「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難道,你也不知道李美芳?」
毅寒凝眼,冷犀地說:
「我不想談這個話題。」
曼妮見風轉舵,忙道:
「是,是,那談我?」
毅寒不語,呷口咖啡。
「最近我要去南部,主持服裝秀。」
「恭喜,預祝你成功。」
「成功是一定的啦,只可惜,沒人伴在我身旁。」
「你有小蜜,不是嗎?」
「她?拜託,我是指像你這麼英俊、瀟灑的男士。」曼妮幽幽的嗔毅寒一眼。
毅寒莫測高深的笑笑。
「講真的,那天在老爺酒店看到你和林思妍在一起,我先是震驚,繼而生氣。」
「喔?」
「我哪裡輸她了?她充其量,外表長得比我好而已。別笑,我真的很嘔,如果不是風度好,家教好,我真想找她大吵一架。」
俊臉上掛著笑,毅寒心裡卻是吃驚的。
「現在好啦,我還是贏了。」
「南部要去幾天?」毅寒轉開話題。
「三至五天。」
「我只能陪你去兩天。」
曼妮睜圓水汪汪大眼,不可置信地說:
「你……真的……可以?」
毅寒點頭,豎起兩根手指。
「我的天!」曼妮緊捧住自己的心口,「就算我的服裝秀得獎,也沒有比這件事讓我更快樂。」
毅寒捺熄煙蒂,「就這樣,說定了。」
「嘿,等一下,能告訴我原因嗎?你為什麼想陪我去南部?」
「平常太忙了,想趁機休息一下,不過無法休息太久,你知道我公司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