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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左左

  「房子、錢……全完了!」蘇媽媽慢動作似的呆呆環視著房子四周,然後突然像火山爆發似的痛哭了起來。「死老丁倒了我們的會,還騙了我們去參加什麼融資,說什麼有百分之兩百的利,結果……結果……」

  在那陣震耳欲聾的哭聲中,蘇州知曉了一切的來龍去脈,她的心有點發涼,但還是鎮靜地問:

  「妳把老爹的退休金也偷融進去了?」

  哭聲震天。

  「妳把房子也偷偷抵押去融了?」

  哭天搶地。

  「好吧,我們家還剩什麼?」歎了一口氣,蘇州由房裡拿出了自己的存折放在桌上,然後靜靜地望著母親。

  她不想問母親為什麼會這樣傻,因為這種問題在這個節骨眼上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一家人還活不活的下去。

  淚眼的目光鎖定在桌上的存折上,讓蘇州知道了自己成了家中最後那根救命的稻草。輕舒了口氣,她拍拍母親的頭髮:「還不算太糟,不要哭的那麼大聲!」

  「怎麼辦?」蘇媽媽淚眼朦朧的靠到蘇州身旁。「妳老爸知道以後一定會氣得中風的。」

  「沒關係,就說我找到新工作了,工作離家太遠,我又不想搬到外面去住,所以希望全家一起搬到公司旁邊去住。」蘇州想了想後,覺得這個理由雖然很爛,但應該可以瞞住那個少根筋的老爹。

  「那房子跟妳老爹退休金的事怎麼辦?」蘇媽媽總算有些振作了起來。

  「慢慢再說吧,反正受騙的一定不止妳一個,到時我們再參加受害者抗爭團一起去舉白布條抗爭就是了。」蘇州緩緩地歎了一口氣。

  「那妳老爹不就知道了?」蘇媽媽依然有些忐忑,畢竟那個死老頭把退休金看的跟命一樣,萬一有個差錯,那不全玩完了?

  「戴安全帽跟口罩去誰還認得出我們!」蘇州睨了母親一眼。「好了,別賴在地上了,快去打牌,要不然老爹一定會覺得妳有問題。」

  「嗯。」擤了擤鼻子,蘇媽媽乖乖地準備拿起電話找牌搭子,但突然之際,電話卻先響了起來,她愣了愣,然後接起了電話。「喂,哪位啊?」

  除了歎氣與聳肩,蘇州知道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去做,因此她站起身來,想回房去拿身份證、印章到銀行領錢,並好好為未來的日子做個盤算,但就在跨出第一步時,由眼角餘光中,她卻發現母親竟像得了石化症一樣愣在當場,動也不動一下,而她手中的話筒不斷傳來吱吱喇喇的說話聲。

  眉頭緊蹙了起來,蘇州一個搶身便奪過了母親手中的電話,並立即將話筒放在耳旁。值此時刻,她終於清清楚楚地聽到電話那頭的話聲:

  「喂喂,有人嗎……蘇先生快不行了,妳們快點來人啊……」

  第七章

  望著眼前的人,舒暢有些發楞,這是誰?

  「你到底要怎麼樣啊?」

  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一邊打著呵欠,一邊不耐煩地問著門口的龐然大物,這已經是這個大塊頭第三次按門鈴了,他到底想幹嘛啊?

  「對不起,再請問一下,妳知道他們搬到哪裡去了嗎?」舒暢盡可能保持住自己的理智與禮貌,他可不想在沒有得到答案前再吃一道閉門羹。

  「要說幾次你才懂啊,不知道!」

  但事與願違,碰地一聲,門還關上了,只留下一個勉強擺出笑容的舒暢在門口發楞。

  因為他怎麼也想不通蘇家怎麼會搬走了?這才多久的事?怎麼短短幾天就人去樓空了?

  很久了,有一個半月了,他有一個半月都沒有跟蘇州聯繫了。一個聲音由舒暢的心底升起。

  是的,一個半月了!而在這一個半月中他忙得是焦頭爛額,光美國就飛了三趟,再加上那些沒完沒了的會議,簡直都快把他逼瘋了!

  但就算時間如此緊迫,他還是擠出了剩餘的所有,去做了一件他認為比休息、甚至是睡眠都重要的事……

  他不是沒想念過蘇州,只是這種時刻多半出現在睡前,因為只要等他一睜開眼睛,無窮無盡的工作與壓力就在等待著他,而他在時間腳步及責任的催促下,幾乎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其實……只要拋卻了這個壓在他肩上的「責任」,他不就可以重回過去自由自在的時光了嗎?舒暢曾經如此天真地想過。

  不行!但他告訴自己,不行……因為母親忍辱負重了半輩子,被人以異樣眼光看待了半輩子,只為了兩個她曾深愛的人,他與他父親。而如今她走了,他實在無法放任自己的意願,而罔顧了她臨終時的遺願,讓那群曾看不起他們的人,再也無法漠視他們的存在……

  為了一個那樣多情的父親,這一切值得嗎?他當想這麼問,只是再也沒有機會……

  煩躁地撥了撥頭髮,舒暢緩緩地步下台階,望著大門外熟悉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月光柔柔地照射在路前的街燈上,那曾是他每回與蘇州揮別的地方,他記得她總是站在路燈下,凝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角,然後緩緩地打著呵欠離開……

  「為什麼離開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難道不是同事之後,連朋友都不是了嗎?」喃喃地說著,但此時舒暢的心中卻盈滿了一股無名火,因為這陣子他雖然沒有主動找過她,但她也不該連搬家這種大事都不通知他!

  她可知他從未忘卻過她淡漠卻柔美的神情,從未忘卻過她溫柔的唇瓣、嫣紅的臉龐……她可知他從未忘卻過她,從未忘卻過這個將他的心變得如此撩亂的女子……而他今天來,本是要將他心中的話告訴她,告訴她以後她再也不必害怕什麼,再也不必顧忌什麼;他還要告訴她,他喜歡她的笑容、喜歡她的率性、喜歡她留在他身旁的那種溫馨感覺……

  可是他什麼都還沒說,她卻走了,走得遠遠的,走到了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

  為什麼?難道在她的心中從來沒有他?還是在她心中他只不過跟成千上萬的陌生人一樣,根本不值得她回眸留戀?

  凝視著朦朧的街燈,舒暢心煩意亂地思索著,而突然,一陣機車引擎聲吸引了他的所有注意力,他望著街角飛快拐進的一個黑影,心神一動,想也沒想的便拔腿奔了過去。

  「張先生!」張開大手,舒暢無畏地擋在急駛的機車前。

  他的舉動使得機車主人不得不在他眼前立即停下,也讓寂靜的夜空中響起了一陣恐怖的煞車聲。而望著安全帽下的那雙冷淡卻不陌生的眼眸,舒暢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

  「有事?」在舒暢大無畏的舉動下,張三隻得無奈的雙腳落地保持住機車的平衡,但他的手卻不斷地轉動著車把,似乎沒有久留之意。

  「請問你知道蘇家搬哪裡去了嗎?」望著張三淡漠的模樣,舒暢不多寒暄,開門見山便問。

  「我有義務告訴你嗎?」聽到舒暢的問話,安全帽下那雙眼眸依舊懶洋洋的,但卻不再冷陌,眼底反而透露出一絲饒有興味的神色。

  「你有!就衝著小蘇打幫你迭了那麼多次被子,為你丟了那麼多臭衣服到洗衣機裡去,你就有義務告訴我!」舒暢冷冷地說。

  「你這個人還有點意思!」仔細地打量著舒暢,張三笑了起來。「不過幫我的是小蘇打,不是你!」

  「一樣,反正她是我的女人!」舒暢依舊冷然地說,但他的嘴角卻在說話的同時,揚起一道弧度。

  「她不適合你,你也照顯不起她!」望著舒暢的笑容,張三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凌厲地挑戰著眼前人的自信。

  「除了我誰也照顧不了她!」但舒暢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即還以顏色。

  「你憑什麼這麼說?」張三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地問。

  「就憑這個!」舒暢將一個大信封拿到張三的面前晃了晃。「就憑以後再沒有人可以傷害她!」

  「這是什麼……」望著信封裡的沉澱澱,張三愣了半晌後揚揚眉笑了。召坦個破信封能代表什麼?」

  「能代表蘇州以後將可以不再恐懼、沒有顧忌的做任何她想做的事!」舒暢語重心長地說。

  「是嗎……」望著信封,張三的眼神飄忽不定,三分鐘後才將目光定在舒暢身上。

  「審查合格了嗎?」舒暢嚴肅地說。

  「就算你及格了!好,你想知道什麼?」張三聳聳肩,開始有問必答的遊戲。

  「小蘇打去哪裡了?」舒暢問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並平靜地等待著答案。

  「賣笑去了!」

  「你說什麼?!」但等到答案真的浮出水面,舒暢卻立即傻眼了,他只覺得腦中響起一陣悶雷,讓他再也無法克制地一把緊緊捉住張三的衣領。「你說什麼?!」

  「喂,哥兒們,搞清楚狀況!」面對著眼眸在剎間由清澈變為混濁的舒暢,張三依舊神情自若,只是淡淡地指著舒暢的手,示意他放開。「可不是我逼她去的!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開銀行?不,我們不是,所以我們需要錢時只能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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