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昨晚怎麼了。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還敢說。」漣漪啐了他一口。
「怎麼樣嗎?」
「你一進房,扯下我的頭巾後,就壓著我睡著了。我起先還以為你也跟張建銘一樣『那個』了,後來還是你打呼,我才放心。」她嬌嗔地白他一眼。
「那我們就沒有……」尉翔軒遲疑的問。
「有你個大頭啦!起床了,天亮了!」漣漪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就渾身不自在,她推開他想下床。
「等等!沒有新婚夫妻這麼早起床的,我們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尉翔軒輕輕鬆鬆的就將她穩穩摟在懷中,雙手輕輕佻開她的衣襟。
「尉翔軒,住手。」漣漪無力的想制止他。
「別害羞,你身上哪一個地方我沒看過?」他擋開她伸過來的手。
「你看過就好了,別再看了。」漣漪開始和他拔河。
「我是看過,但還沒摸遍。你知道嗎?我幻想這天好久了,要不是昨晚他們把我灌醉,你早真正的屬於我了。」
漣漪看著衣服在他們兩人之間破裂,當然,她的肌膚也完全地展露在尉翔軒讚歎的目光之下。
他將她壓向自己,用他微微上揚的唇吻住她。
漣漪深吸一口氣,探索的手指羞怯的滑上他肌肉糾結的手臂,恍恍惚惚中,她感受到他特意的溫柔,她接受了他無言的邀請,更加貼近他的身軀,讓兩人融為一體,跟隨著他墜人熾熱而狂野的浪潮中,無法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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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漣漪從床上坐起身,苦著一張臉哀叫。
「哪裡痛?」原本還優閒地躺在床上的尉翔軒馬上坐起來,緊張的上下打量她。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裡也是。」她小手幾乎點遍全身的肌膚。
「對不起,是我太粗魯了。」他看見漣漪所指的地方都有他肆虐的痕跡,明白是他剛才在激情時難以克制,才把她弄得到處都是淤青。
他心疼的-一吻過他所造成的青紫,只怪她大甜美了,讓他忘了她有身孕和她的脆弱,忘情到失控的地步。
「我以後會改進的,娘子,原諒我好不好?」他從漣漪的胸口抬起臉,不意外地瞧見她又紅透了臉。她都快做娘了,還這麼害羞。
「讓我下床啦!」漣漪推開他的臉,不讓他繼續在她的身上亂吻。再讓他玩下去,恐怕她又下不了床了。
「唉!真沒趣。」尉翔軒躺在床上看著漣漪躲躲藏藏的著衣,他翻了個身,滿意這個角度剛剛好,可以看見她無邪又誘人的姿態。
他的眼光從她嬌美的側臉滑至她因為懷孕而稍加豐滿的胸脯,再往下滑到她微凸的肚子--那是他們的孩子。
「別傻笑,起床穿衣了。」漣漪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輕輕說了一句。
「你幫我穿。」尉翔軒還是賴在床上,硬是要把她看個清楚。
「無賴。
「你說我什麼?」他瞇著眼輕聲問。
「沒有。」漣漪捂著小嘴,有些懼怕看著他,就怕他聽了她無意間亂說的話生氣了。
「你過來。」尉翔軒從床上坐起,招招手要她過來。
漣漪穿好衣服後,咬著下唇緩慢地朝他走去。他會不會打人啊?如果他一拳揮來,她肯定是受不住的。
「快點。」尉翔軒瞪起虎眼,漣漪不敢違背他,連忙衝到他面前,還差點絆了一跤。
「拿衣服幫我穿上。」他站起身沉聲吩咐。
漣漪趕忙去找了他的衣服來,心慌意亂地伺候他把衣服穿上。當他穿好衣服後,漣漪低著頭站在他面前,還在擔心剛才的頂撞。
尉翔軒歎了一口氣,輕輕扶起漣漪的下巴,讓她深邃的雙眼正視他。「或許我該有做丈夫的威嚴,巴不得你會怕我,但我不喜歡你恐懼的眼神,這讓我心痛。漣漪,不論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要怕我,好嗎?」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又吞了回去。
「把話說完。」尉翔軒輕聲鼓勵她。
「你本來就很嚇人嘛!你自己看不見,可是每當你板起臉的時候,我就不由自主的害怕起來,我也不想這麼膽小啊!」漣漪委屈地嘟起嘴。
尉翔軒被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我沒有長得這麼兇惡吧?我雖然算不上是美男子,但也不是一臉橫肉的凶神惡煞啊!那些花娘就沒有一個怕我的。」
「那是因為她們只看到你的錢,根本不在乎你長啥鬼樣子。」漣漪辛辣的回了一句,又馬上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垂下頭不敢看他。她的嘴好像越來越惡毒了。
「哦?敢情你是嫌你的夫婿長得不倫不類,上不了檯面?」
「沒有,沒有,我只是說你看起來很凶罷了,你不要隨便扭曲我的意思啊!」漣漪揮著手連連往後退,還是尉翔軒用雙手護著她,她才沒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算了,你再說下去,我都覺得我不該活在這世上了。走吧,我們該出去露個臉了。」
他擁著漣漪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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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狐狸精,你現在可得意了吧!」鄭芸秀見漣漪一個人坐在內廳裡,想起四當家是被她搶走的,心有不甘,便上前來想討回公道。
「你是……」漣漪上下打量這名怒氣沖沖的女子,只覺她很面善,過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到清蘭別院的第一個早晨,就是這個姑娘到她的房裡來的。
「你是芸秀,對不對?」
「少叫得這麼親熱。我先警告你,別以為你懷了四當家的孩子就可以囂張得意,告訴你,四當家從不對哪個女人專情,他對人的興趣不會多過一個月的。一個月之後,就算你是江南第一美女,他還是會厭煩的。」
「你說得太過分了!」漣漪被她激得有些動怒,「或許你們四當家是因為我懷了他的孩子才娶我的,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用不著你這個外人來干涉。」
「誰說我是外人?我認識四當家好多年了,我瞭解他,你呢?要不是你好狗運,才輪不到你來坐這四夫人的位子呢!」鄭芸秀仰著頭不屑的說。
唉!漣漪在心裡歎了口氣,她為什麼這麼可憐?不嫁不行,嫁了以後又有人來叫囂拆台,她真是左右為難啊!
「隨你說吧!漣漪起身要迴避顯然氣極了的鄭芸秀,卻被她扯了一把,眼看就要摔倒了,幸好尉翔軒正巧步入內廳,飛奔過來扶住了漣漪的身子。
「你在幹什麼!」他先確定漣漪無礙後,才轉向還是臭著一張臉的鄭芸秀大罵。
「沒有啊!是她自己笨站不穩的。」鄭芸秀知道四當家真的生氣了,連忙把責任全推給漣漪。
「還說沒有!我明明看見你扯住漣漪的,萬一她不小心跌了一跤,孩子和她受到傷害,你要怎麼辦?」尉翔軒無法忍受有人想傷害漣漪和他的孩子,他的怒吼聲把在大老遠的鄭浩文都吼來了。
「你別生氣,是我自己不小心沒站穩的。」漣漪雖然也懼怕他怒氣騰騰的臉,但她明白他不是在生她的氣,便大膽了一些,替鄭芸秀解圍。
「什麼事?」鄭浩文吆喝著進門,一看見懷裡抱著愛妻的四當家鐵青著臉瞪著一臉不馴的芸秀,他就猜到七、八分了。「四當家請息怒,我先把芸秀帶出去了。」說完,他拉著妹妹的衣袖要把她拖走,免得她會被四當家一掌劈死。
「我不要!為什麼她要搶走我的四當家?她只不過是個平民老百姓,更是人家的小妾,她拿什麼跟我比!」鄭芸秀肆無忌憚地撒潑,把鄭浩文嚇出了一身冷汗。
「你!」尉翔軒氣不過有人敢低毀他的妻子,上前就要給她一巴掌,還是漣漪一把扯住了他,鄭芸秀才逃過一劫。
「你的白日夢還沒醒啊?走啦!」鄭浩文趁這個機會一把將芸秀帶出內廳,免得待會兒真會見血。
「可是我不甘心哪!我愛四當家這麼久了,她怎麼可以……」鄭芙芸泣不成聲。
「唉!芸秀,大哥替你找個郎君如何?天下男人如此之多,如果你把眼光從四當家身上移開的話,你會發現世上還有更適合你的伴侶的。」鄭浩文拍拍妹妹的肩,輕聲安慰她。
「那好丟臉,人家都會知道我嫁不出去了。」鄭芸秀嘟起嘴,不依的說。她的臉上還掛兩串淚珠。
「不會的。前兩天城西的張員外還來探問你許人了沒?他說他那大兒子很愛慕你哪!」
「真的?」
「大哥何時騙過你?」
「常常啊!你每次都騙我,我都不敢相信你了,昨天還把人家關起來。」鄭芸秀抹掉淚珠,埋怨地看了兄長一眼,她似乎很快忘了她才剛失戀。
「好吧!」鄭浩文面子有些掛不住,他乾笑兩聲,「你雖然稱可上是杭州的第一美女,起碼也是咱們擎天堡裡數一數二的大美人,等著你的男人多得是,那個尉翔軒算什麼嘛!」
「對,那狗屁四當家算什麼嘛!」鄭芸秀和他一個鼻孔出氣,恨不得把不解風情的尉翔軒的頭拽下來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