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尉翔軒臉上浮起一絲不正經的笑容,「當然是像一般的夫妻一樣羅!而且我每天都要擁著你入睡,沒有一天會放過。」
「你!」漣漪聽了他毫不修飾的言語,猛然倒抽了一口氣,然後撥開他箍在她腰上的手,碎步跑開了。
「我的漣漪,我羞怯的漣漪,今天就讓你再躲我一天,從明天起,你就完完全全的屬於我,不能再逃避我了。」他看著她跑開的背影,滿足地說道。
等到看不見漣漪的身影後,他才收回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目光,邁著大步往正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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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相信!」鄭芸秀忽地從椅子上站起,尖聲大叫。
「芸秀。」鄭浩文皺眉要過於激動的妹妹坐下。
「四當家,你不可能看上那個瘦巴巴的女人,對不對?」鄭芸秀顧不得主僕之分,衝到尉翔軒的面前,抓住他的衣袖。
「我是要娶她沒錯,芸秀。」尉翔軒也很頭疼芸秀對他的盲目崇拜,沒想到她的反應居然會這麼激烈。
「四當家,她……她只不過是個下賤的平民,甚至還是人家的小妾,你怎麼可以--」
「芸秀!」鄭浩文為避免四當家被妹妹氣瘋,趕忙喝住她。
尉翔軒抬起手示意他不用擔心,「芸秀,我一直都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只把你當成妹妹看--」
「不要再說了!」鄭芸秀淚流滿面地喊道。她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拒絕她,令她傷心欲絕,她捂著臉跑出了正廳。
「唉!」尉翔軒望著她飛奔而去的身影,長歎一聲。
剛才漣漪也是這樣子跑開的,但漣漪是在他威脅利誘、費了好大的勁之下才答應嫁給他的,但他現在又傷了另一個女孩的心。
為什麼他要的人不要他,他不喜歡的人又愛他愛得要命呢?
「四當家,你就別為那傻丫頭煩心了,她哭個幾天就沒事了。」鄭浩文拿起茶杯輕輕啜著甘香的茶。「還是趕緊準備婚事吧?」
「你不反對?」
「總不能讓她沒名沒分的替你生孩子吧?這樣的話,她就太可憐了。我還以為你只要孩子,孩子生下來之以後,你就會把她還給張家呢!好在你還有點良心。」鄭浩文悠哉的說。
「我哪有那麼壞,你亂說。」尉翔軒抗議。
「如果你沒把人家霍姑娘的肚子弄大了,你會娶她嗎?」鄭浩文挑戰地看向尉翔軒,其實他早知道答案了,只是他想聽這渾小子自己說出來。
尉翔軒低頭想了一下,抬起頭堅定的說:「會。」
鄭浩文同意的點點頭,顯然很滿意他的誠實。「好吧!既然命苦的新娘子同意嫁給你這個老粗,你就準備明天當新郎吧!」說完,他起身要去張羅明天的婚禮。
「浩文……」尉翔軒遲疑地開了口。
「什麼?」
「芸秀她…」
「別擔心她,她堅強得很,她會遺忘的。」鄭浩文安慰道。
尉翔軒點點頭。「目前漣漪的行蹤需要完全保密,婚禮的事讓杭州的人知道沒關係,但是不要公佈新娘子是誰,我不要明天張家跑來要人。最起碼要等我們把婚禮完成之後,再讓大家知道漣漪嫁給我了。」
「那要通知大當家和二當家嗎?」
「跟他們提一下好了,我可不希望當我帶著漣漪回擎天堡時,被他們剝皮。」他可以想見大嫂和二嫂那兩個魔女知道他成親時驚愕的表情,只可惜他不能親眼看見。
「知道了,我會先把芸秀關起來,免得她會做什麼傻事破壞婚禮,然後再派信差回擎天堡。」
「芸秀也真可憐,有你這麼不疼她的哥哥。你居然要把她關起來?」尉翔軒輕笑出聲。
「嘿,我可是為了你著想,才當壞人的。你想想看,從小到大,哪次不是她捅摟子我替她扛禍的?」
「是,多謝鄭管事費心,可以滾了嗎?」尉翔軒厭煩的揮揮手要他去辦事。
「遵命。」
等鄭浩文退下後,尉翔軒一個人坐在清蘭別院的正廳裡為了明天的喜事開心的微笑,過沒多久,微笑變成開懷大笑。還不知道主子要成親的僕人們都一臉的驚訝,不明白主子是在高興什麼。
第七章
清蘭別院的僕人們從昨天起就忙著張燈結綵,問他們為什麼,他們只知道是四當家要辦喜事了。這可怪了,擎天堡的四當家怎麼會突然要辦喜事呢?之前不曾聽說過四當家看上哪家的小姐呀!那幸運的新娘子究竟是誰呢?
大夥兒眾說紛紜,有人說四當家就是為了愛人才會來到杭州的,也有人說四當家把人家閨女的肚子玩大了,才會急急忙忙的趕辦婚事。
而杭州城有名望的士紳也沒有接到邀請來參加婚禮,似乎一切都在秘密中進行,連清蘭別院的僕人都不知道他們的主子要娶誰呢!
漣漪頭上蓋著紅布巾從清蘭別院的後院上了花轎,然後在一臉喜氣的尉翔軒的帶領下,在杭州城街上繞了一大圈,讓大家都知道他要娶妻了。
她坐在花轎之中,心頭一片慌亂。
上次入張家門時沒有這道過程,尉翔軒不知是怎麼想的,居然還熱熱鬧鬧的游過整個杭州城,他不要面子,她還要臉哪!
等又回到清蘭別院後,漣漪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大廳,和尉翔軒拜過天地後,她就被送入了洞房。
不知過了多久,紛亂的腳步聲和吵鬧聲越來越近,她坐在床上緊張的絞著大紅的衣袖,雙腳在床下搖啊晃的,她雖是第二次嫁人,可是她還是緊張的快昏倒了。
「出去,出去,別來打擾我們。」尉翔軒在門外大叫著,聽他含混的咬字,漣漪猜他是被人給灌醉了。
好不容易門外漸漸安靜了下來,她在聽見門打開的聲音時深深地吸了口氣,直到尉翔軒搖搖晃晃地走到她面前,將她的紅頭巾掀開,她才發覺自己好久沒換氣了。
「娘子,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尉翔軒開心地笑著,同時還打了個酒嗝。
「你好臭!」漣漪被他全身濃濃的酒臭味熏得直皺眉,抱怨的同時也忘了先前的緊張。
「漣漪,我想親親你。」尉翔軒俯身把漣漪壓在床上。
「啊!」漣漪記起上次張建銘強迫她的情景,不禁尖叫出聲。
過了許久,她預期中的「侵犯」並沒有出現,她先是輕輕推推壓在她身上的沉重身子,然後她全身掠過一陣顫抖。
他怎麼了?不會跟張建銘一樣,又被她害死了吧?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推開尉翔軒重得要命的身軀,他順勢仰躺在床上,還發出一聲鼾聲。
漣漪說不出當她聽見這鼾聲時,心裡是多麼的開心。她把食指放在尉翔軒的鼻子下,確定他還有呼吸後,才如釋重負地笑出聲。
但她的開心沒有維持多久。
她哀怨地看向早就睡昏了的尉翔軒,「還說什麼春宵一刻值千金,結果你反而先睡了,我對你就這麼沒有吸引力嗎?」
而尉翔軒的回答是一個更大的鼻聲。
漣漪生氣的從床上站起來,用力脫下身上的紅嫁衣,等到她身上只剩單衣後,她的氣也消了。
她猶豫地看著床上橫躺的身影,她總不能在房裡站上一晚吧!她爬上床,用力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尉翔軒推開一點,窩在床角,委屈的地度過了第二次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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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尉翔軒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是掛在床邊的。
他忽地想起昨晚是他的洞房花燭夜,連忙支起上身,到處尋找己是他妻子的漣漪,最後在床角發現她。
「傻瓜,窩在床角多不舒服?」他愛憐地說著,把她從床角輕輕的移到床中央,讓她的四肢能伸展開。
漣漪在夢中一直被張建銘追趕,然後她就被他抓到了,他猙獰的臉讓她害怕得發抖,他抓著她,用力的搖晃……
「啊!」她緊閉著眼放聲大叫。
「漣漪!漣漪!」尉翔軒被她突然的大叫嚇了一跳,連忙抓住她,將她從噩夢中喚醒。
「翔軒……」漣漪清醒後,躲在他的懷中抽噎不已。
「怎麼了?」他輕拍她的背。
「我夢見了張建銘,他一直追我,最後還抓到了我,好可怕……」
原來她還忘不了那個人渣。
尉翔軒早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問猜楚了,最後他判定張建銘是被自己無止境的縱慾害死的。他也這麼告訴過漣漪,但漣漪就是不肯把自已從罪惡感中釋放出來。
「好了,別怕,有我在這裡,他不會傷害你的。」他刻意控制自己的手勁,怕把漣漪拍傷了。
「哦。」漣漪在他的懷中總算是安穩了下來,她吸吸鼻子,從他的懷中抬起頭,「我沒事了。」
「那好,我還以為你會哭上一個時辰呢!」尉翔軒朝她眨眨眼,頑皮的模樣把漣漪逗笑了。
「你……」他突然想起他對昨晚一點記憶都沒有,「昨晚我們怎麼了?」
漣漪聞言生氣的推開他,氣呼呼的想下床,又被尉翔軒不太溫柔的摟回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