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大哥現在就帶你去拜訪張員外,去瞧瞧他那兒子長啥模樣,你喜歡的話,咱們就快點把婚事辦一辦,你也不小了。」鄭浩文摟住她開心的說。
「別光說我,你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沒見過你愛慕哪家的姑娘?」鄭芸秀斜睨著他。
「唉!成天忙著擎天堡做牛做馬,哪還有時間管自個兒的事呢?」鄭浩文也把一切過錯推到尉家的身上。
「尉家的人可真害我們不淺。」鄭芸秀忿忿地說。
「嗯!」鄭浩文大聲附和。
兄妹倆當下就連袂前往張家。既然尉翔軒已經是人家的,那就放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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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拉我,讓我去教訓那個丫頭。」尉翔軒回頭要漣漪放開他的衣角。
「不要,不准去。」漣漪被他拖著走,依舊不肯鬆手。
「她對你如此無禮,你還替她求情?你的心腸也太好了吧!」尉翔軒又瞪了她一眼,繼續往門口邁去,「大伙就是太寵芸秀那丫頭了,才會讓她這麼無法無天。」
漣漪見拉不住他了,索性放開他的衣角,捂著肚子大聲的哀叫。這招果然有效,尉翔軒立時止住腳步,回過身抱住漣漪。
「漣漪,你怎麼了?是不是動到胎氣了?」他緊張得冷汗直冒。
「沒事。」漣漪輕笑出聲,瞧他又皺起眉頭,她馬上垂下頭認錯。
「你也學會捉弄我了?」他擦擦額上的冷汗。
「我又不是白癡,只是膽子小了點罷了。」漣漪訥訥的說,依舊不敢看他發火的眼睛。
「我會要鄭浩文管好芸秀,她不會再對你不敬了。」尉翔軒輕摟著妻子,向她保證。
漣漪聽了卻直搖頭。
「又怎麼啦?我又說錯什麼了?尉翔軒睨著她,心中想著:女人真是寵不得,你退一步,她馬上就爬上你的頭頂。
「別說她對我不敬這種話,再怎麼說,我只算是個外人,是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她排斥我是應當的--」她的話在尉翔軒強硬的眼光下頓住了。
「你是我的妻子,就是擎天堡的四夫人,任何人對你不敬,就是對擎天堡、對我不敬,我不許任何人欺負我的妻子。明白嗎?」
「知道了。」漣漪在他懷中點頭,為了他話中的「妻子」感動不已。
「還有一件事。」過了一會兒,她又怯生生地開了口。
「說。」尉翔軒懶洋洋的開口,他就知道她這溫吞性子,有話從不一次說完的。
「你說過我們成親以後就會把武勳接過來的,你不可以食言。」
「好我盡快行不行?」尉翔軒無力的說著。
想他才新婚第一天,妻子的心就飛到老遠的弟弟身上了,她心裡到底有沒有他的存在啊!尉翔軒有些吃昧的想著。
「你又騙我。」漣漪皺著眉,嘟著小嘴把他推得老遠,翦水雙瞳就好像要擠出水一般濕潤了。
「漣漪……」尉翔軒無奈的輕歎。
「那你帶我回去看他嘛!你不是說有他的消息嗎?」
「有消息不代表你可以見到他。」尉翔軒忍著脾氣和她周旋。他當然不能讓漣漪回張家,如果漣漪被那些張家的混蛋抓走的話,他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孩子」了。
「你這個人一點都不守信用,只會騙我這個弱女子,我再也不理你了!除非你把武勳帶回來,或是讓我去張家找他,不然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漣漪氣到忘了她的膽小,吼完後轉身就走。
「你講講理行嗎?」尉翔軒趕上前抓住她。
「我已經夠講理了。武勳是我的弟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麼能放得下他呢?你為什麼就不能多為我想想?」漣漪吼得太用力了,連肚子都有些疼痛。
「不,他不是你唯一的親人,你有我,還有肚子裡的孩子,你並不孤單。」他雙手撫上她激動的小臉,想要撫平她的激憤和怒氣。
「但他是我弟弟。」漣漪的眼角滑落一顆淚珠,「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就算是要我賣身.我都無怨無悔。」
「那我呢?我是你的丈夫,你又將我置於何位?」尉翔軒難忍怒氣,他討厭她不把他當作最重要的人。
「只要你幫我救回武勳,我的人、我的心全都是你的,但是你既不伸出援手,又欺騙我,那我……」漣漪搖搖頭,不願說出傷人的字句,但她相信他明白的。
「那就讓你恨我吧!」尉翔軒漠然的雙眼對上她的沉痛。
在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後,漣漪再也承受不住這令她心痛的決裂場面,忍著淚水離開。
「該死!該死!」尉翔軒生氣的拿傢俱洩憤,把整個內廳都砸爛了。
第八章
「爺,有霍漣漪的消息了。」一名黑衣人一進門就對張凱說。
張凱對他使個眼色,那黑衣人看見房間一角有一名看來聰明伶俐的小男孩,馬上閉緊嘴巴。
「姊姊?姊姊在哪裡。」武勳一聽見姊姊的名字,馬上放掉手上的玩具,跑到黑衣人面前,張著無邪的大眼睛問他。
「這……」黑衣人看看他,再看向主子。
「武勳,你出去找青梅姊姊玩,好不好。」張凱先瞪了警覺心不夠的手下一眼,才和善地對武勳笑著。
「可是姊姊……」武勳不甚甘願地咕噥著。他既不想違背張叔的吩咐,又想知道姊姊的消息,遲遲不肯移動腳步。
「武勳,你先出去,待會兒張叔再告訴你,好不好?」張凱用難得一見的柔和語氣對武勳說。
「好吧!」武勳左右打量兩個大人,最後選擇乖乖聽話。
等武勳出去後,張凱才示意手下說話。
「前兩天擎天堡的四當家尉翔軒在清蘭別院裡成親了,據清蘭別院的僕人所描述,那名新娘很像是霍姑娘。」
「擎天堡?」張凱撫著方正的下巴沉思,「她怎麼會在尉家人的手中呢?莫非那男人就是尉翔軒?」
他回想被抓來的那名男子,氣度確是不同於一般人。如果他真是擎天堡四當家的話,這個麻煩可真不好解決了。
「我要去一趟清蘭別院,你要看牢武勳,別讓李蓉有機可乘。」張凱起身對手下吩咐道。
「是。」黑衣人得令後快步離開房間,輕盈的步伐顯示他的武功底子極為深厚。
要是那女子真是霍漣漪的話,他又該怎麼做呢?若把她帶回來,又得擔心她會遭到李蓉那惡女人的毒手,若把武勳交給她,他又有些捨不得。
張凱走到門邊,看見武勳和他的手下青梅玩得開心,冷硬的眼光霎時又放柔了。
他很喜歡武勳。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他覺得武勳是個乖巧得人心的孩子,即使像他這樣沒有感情的男人,也不得不喜歡上這孩子。要送走他,說實話,他真的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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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昨天有對新婚夫妻吵架了。」鄭浩文晃進帳房,一臉的嘲弄,好像尉翔軒越痛苦,他就越開心。
「不想活命的話就儘管說,我正缺個練拳的人。」尉翔軒埋首在成堆的帳簿裡,頭也沒抬。
「噢!那我應該乖乖閉嘴羅?」
「對。」尉翔軒的口氣已有一絲不耐煩。
鄭浩文壓根不怕他,直直走到他桌前,因為他有個護身法寶。「那四夫人跑去見張家的張凱也不要說羅?」他微笑的看著尉翔軒丟下帳簿站起身子。
但他的微笑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尉翔軒在飛奔出去之前賞了他一拳,把他打得差點站不住腳。
「你們尉家的人,一個比一個難伺候。」他捂著發痛的臉頰,喃喃抱怨。
尉翔軒跑進正廳時,正巧看見漣漪拉著一名男子,急切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放開!」他粗聲大吼,他不要他的漣漪碰其他男人。
漣漪一見是他,只哼了一聲,撇開臉不願理他。
果然是他!
張凱一見尉翔軒衝進來,心中大喊不妙。看來他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你!」尉翔軒認出了張凱就是害他被綁在床上兩個月的罪魁禍首,一把推開漣漪,拳頭同時飛快的揮舞著。
「尉當家,住手,張某是來談事情的。」張凱接了幾招,但實在很難在尉翔軒的拳下光閃躲而不反抗,只得出聲求和。
尉翔軒根本聽不見他的話,他現在心裡除了當初張凱對他的屈辱外,還有另一個念頭,就是張凱是要來帶走漣漪的。他怎能受得了漣漪離開他呢?所以他一心想把張凱丟出去,別再來打擾他和漣漪已經夠紛亂的生活。
張凱在接了尉翔軒的幾記重拳後,為了避免被尉翔軒打死,他只好還擊了。此時廳堂成了戰場,兩個旗鼓相當的男子就在正廳裡打了起來。
「四夫人,你還是先迴避一下吧!免得被他們兩個老粗的拳頭打到。」隨後趕來的鄭浩文站在漣漪的身邊勸她。
漣漪看著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也覺得再留下來大危險了,她一個弱女子也勸不了架,幫不上忙,而且萬一打到她的話,會傷到孩子的。
「好吧!我先到後面等著,他們打完了我再出來。」漣漪再看了一眼纏鬥中的兩人才離開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