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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81章 還有更精彩的呢 文 / 肖若水

    殿上歡·媚後戲冷皇,第181章還有更精彩的呢

    「寧王關押在何處?」君洌寒低聲問道,天牢中的黑暗腐朽,讓他不由得蹙起眉心。1

    「在,在裡面的牢房中。」獄官吞吞吐吐的回道,眼角餘光不時的瞥向徐福海,似在詢問。

    徐福海一臉難色,他此刻是自身難保,還哪裡管得了他人。

    君洌寒自然察覺了兩人在眉來眼去,他冷下眸子,看向一旁徐福海,「徐福海,這獄官在等著你這個大總管示下呢,真是縣官不如現管,朕這個皇上反倒不如你這內務府大總管權大。」

    「皇上折煞老奴了。」徐福海嚇得不輕,撲通跪倒在地榛。

    君洌寒冷掃他一眼,也懶得理會,只冷漠道,「帶路吧。」

    「是,是,下官遵命。」那獄官弓著身子,引領君洌寒向天牢深處走去。

    嘩啦的鎖鏈落地之聲,驚醒了窩在角落中的君灝南,他高大的身軀下意識顫抖,身上破爛不堪的囚服染滿了乾涸的血跡。每日的重邢,已經將他折磨的不成樣子,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兒,顎骨吐出,眼窩深陷倚。

    君洌寒負手而立在牢門旁,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劍眉冷冷的挑著,那疏冷的目光好像看著陌生人一樣。

    「三弟,別來無恙。」君灝南扯開唇角,冷嘲的笑。

    君洌寒冷掃了眼一旁徐福海,難怪他一副見鬼的模樣,竟是隱瞞了此事。「是你做的?還是風清揚?」他冷聲問道,有膽子在他眼皮子地下動手腳的,也只有這兩個人。越來越恃寵而驕。

    「是,是……」徐福海吞吞吐吐著,而此時牢房外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男聲。

    「微臣風清揚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風清揚一身雪色的錦袍,在黑暗朽敗的天牢之中尤為突兀。

    「理由?」君洌寒冷彎起唇角。

    風清揚屈膝跪在地上,面色冷峻,唇邊的笑卻帶著譏諷。「微臣對飛瀾的心思,皇上不是心知肚明嗎?寧王害死了我最心愛的女人,風清揚不過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好一個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君洌寒冷笑著,手臂指向癱倒在地的寧王,「那你告訴朕,他這一身的傷痕纍纍,是不是飛瀾統統受過?」

    風清揚筆直的跪倒在地,沉默不語,手掌卻緊緊蜷起。

    「皇上,逝者已矣,您就不要再追究了。」徐福海跟隨著跪倒在地,壓低了頭,老淚縱橫。既然事情已經過去,而淑妃也得以轉生,何必還要揭開傷疤,讓剛剛癒合的傷口鮮血淋漓。

    君洌寒低斂起鳳眸,眸底醞釀著危險的凜氣。「看來你們是都知道了,只隱瞞著朕一個人。」

    監牢內外獄卒跪了滿地,一個個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喘。風清揚和徐福海並肩跪著,沉默不語。

    氣氛靜謐的極為可怕,忽然的狂笑聲,打破了沉寂,笑聲越來越刺耳,在昏暗之中,甚至有些慎人。君灝南仰著頭,身體靠在骯髒的牆壁,一張臉幾近扭曲。

    「三弟真是養了兩條忠心的狗,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隱瞞你嗎?因為慕容飛瀾……」

    「君灝南,你閉嘴。」風清揚突然起身,狂怒道。

    「你住口。」君洌寒突然回身,冷冷的怒視著他。

    風清揚高大的身軀不停的顫動著,憤怒的目光恨不得將君灝南千刀萬剮。

    君灝南有些吃力的撐起身體,頭靠著身後粗糙的牆壁,唇邊是諷刺的笑,「三弟想知道嗎?本王可以一字不落的說給你聽。1」

    君洌寒短暫的沉默,而後,微擺了下手,「都給朕退下去。」

    「這……」徐福海與風清揚稍微遲疑,而後還是躬身退了下去。

    監牢內,只留下君洌寒與君灝南兄弟二人,一坐一站,一個高高在上,一個卑微如塵土,他們是親生的手足,卻是是天生的敵人。

    「現在可以說了嗎?」君洌寒身體微側著,隱在龍袍之下的手掌緊握成拳。他既然來了,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只看風清揚和徐福海的反應,就知道事實的真相或許遠比他想像中還要慘烈。

    「你,是不是動過飛瀾?」君洌寒壓抑的聲音竟在微微發顫。

    君灝南並不回答,他微瞇著眼簾,臉上卻並沒有猥褻的神情。他沒有回答君洌寒的問題,微瞇的眼縫中透出渙散的光,「君洌寒,你一定不知道你曾經錯過了什麼。」

    君洌寒看著他,褐眸一閃而過不解之色。

    「君洌寒,你看女人的目光比本王好。慕容飛瀾,他是本王見過最忠貞的女子。你不是想知道本王都對她做過什麼嗎?好,本王說給你聽,不過,希望你不要後悔。」

    君洌寒沉默,空氣中帶著隱隱的肅殺之氣。

    君灝南輕咳幾聲,唇角掛著一抹血絲,「起初,本王沒想動她,你應該知道,本王不過是想用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來威脅你。可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真夠狠的,她竟然用白綾纏在腹部,硬是流掉了腹中的胎兒。」

    君洌寒震驚的瞪大了鳳眸,眸中逐漸浮起一片血紅。君灝南或許不懂,但他又怎麼可能不明白飛瀾的心思,應該是從那時開始,飛瀾就已經抱了必死之心,只因為,她不想成為他的負累。

    「本王一怒之下,就將她丟入牢中,讓人對她動刑,其實,本王沒想要她死,只要她肯跪下求饒,本王不會再為難她,可是,她不僅對腹中的孩子狠,對她自己更狠。七七四十九道刑法,她竟都咬牙挺住……」君灝南話未說完,劇烈的咳了起來,一口鮮血噴在胸前的衣擺上。

    君洌寒踉蹌的後退兩步,手臂撐在牆壁之上,才面前能穩住身體。飛瀾從高高的城樓上墜落,摔得身體都變了形狀,他抱了她多少個日夜,卻不敢查看她的身體,他自欺欺人的以為,只要他看不到傷痕,他的瀾兒就是完好無損的。

    「後來,你御駕親征,本王的軍隊節節敗退,眼看著大勢已去,那一夜本王喝的酩酊大醉,就去了監牢……」他的雙眼掙得很大,眸中卻渙散一片,唇角彎彎的揚著,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回憶之中。「慕容飛瀾,她真美,肌膚像綢緞一樣細膩,眼眸如星子般璀璨,她遍體鱗傷,明明那麼狼狽,卻美得極盡誘.惑……」

    他臉上的神情開始變得貪婪,猥褻,君洌寒失控的一把扯住他領口,將他從地上拎起,發狠的將他按在牆壁上,君灝南的臉上出現這樣的神情,對于飛瀾來說,都是一種褻瀆。「君灝南,你這個畜生,你怎麼能逼迫一個女人!你有怨,你有恨,為什麼不衝著朕來!」

    君灝南瘋了一樣的狂笑著,笑聲在胸腔中振動,震的胸口發疼。「這樣就受不了嗎?還有更精彩的呢。」

    君洌寒將他按在牆壁上,死死的瞪著他,兩指掐在他咽喉。

    「如果本王真的得到過她,死也值了。可是,你知道嗎?她為了不被本王佔有,居然用燒紅的鐵杵***了身體,空氣中都是血肉燒焦的味道,君洌寒,你能想像到嗎,那會有多痛?本王就看著她在我面前痛苦的顫抖……」

    未等他說完,君洌寒的手掌收緊,死死掐住他咽喉。恨不得將他脖頸掐斷。他雙眼都是血紅的,洶湧的怒火好像下一刻就會溢出。

    君灝南毫無畏懼之色,反而無力的笑,「你殺了本王最好,那樣,你和瑜琳就可以雙宿雙飛,只是,你對得起慕容飛瀾嗎?和瑜琳歡.愛的時候,內心會不會愧疚……」他話未說完,身體突然被君洌寒丟了出去,他重重的撞擊在牆壁上,疼的渾身發顫。

    「為什麼不殺我?為什麼?」君灝南痛苦的嘶吼。

    君洌寒將手在衣擺上擦拭幾下,用厭惡的目光冷視著他,「你和朕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要朕殺了你嗎?怎麼,七七四十九道刑法的滋味很難熬吧?君灝南,你的膽量只有這些嗎?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殺了我,君洌寒,我求求你殺了我吧。」君灝南由狂笑轉為痛苦,每日變換不斷的折磨,生不如死,他實在是受不住了。他爬著來到君洌寒腳下,卑微的抱住他的腿。而君洌寒卻用力一腳踢開他,毫不留情。

    「二哥放心,朕絕不會讓你死的,朕會讓你好好活著,如果你撐不住了,朕會讓風清揚救活你,然後,再繼續折磨你,朕一定要讓你嘗盡世間一切的痛苦。」他說完,轉身拂袖而去。身後不停傳來君灝南的呼嚎之聲。

    「君洌寒,君洌寒,你殺了我,殺了我……」

    監牢的門大敞著,陽光從那道門穿透進來,君洌寒一路穿行而過,那種感覺就好像由地獄進入天堂。而監牢外,風清揚與徐福海一直跪在地上,等候發落。

    君洌寒怒沖沖的將風清揚從地上扯起,對視著他的眼睛,沉聲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皇上息怒……」徐福海踉蹌的爬起來,想要上前阻止,而君洌寒冷眼掃過來,寒氣逼人,他頓時僵在了原地。

    風清揚俊顏慘白,聲音輕微的發顫,「太皇太后命女官為淑妃驗屍,微臣看了那份驗屍的文牒。」

    「然後,就更改了文牒,殺了驗屍的女官?」君洌寒冷哼著,手臂一直身側徐福海,「這事你也有份吧?風清揚一個人還沒那個偷天換日的本事。」

    徐福海屈膝跪倒在地,低頭不語。

    「朕此生最恨欺騙,你們是朕最信任的人,卻屢次三番的欺騙朕。」君洌寒推開風清揚,腳步踉蹌了幾步。

    風清揚癱跪在地上,無力的合起眼簾。「皇上當時知道了又如何?除了痛苦自責,什麼都改變不了。皇上,就將那一段從記憶中抹去吧,如今,飛瀾已經回到您身邊,皇上還要機會好好珍惜她。」

    是啊,唯一慶幸的,就是飛瀾還在他身邊。他還有機會用一生來償還對她的虧欠。

    君洌寒一路飛奔入廣陽殿,他破門而入,殿內卻是空空蕩蕩,不見人影,君洌寒站在殿中央,頓時就慌了,他的瀾兒不見了嗎?只是一轉身的功夫,他的瀾兒就不見了。

    他雙拳緊握著,緊閉著雙眼,而後,就聽到內室中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他越過屏風,掀過層層輕紗幔帳,只見浴室之內,水面霧氣縈繞,女子半依著池邊,她的頭輕輕的枕著雙臂,眼簾輕合著,纖長的睫毛在蒼白的小臉上投下一片暗影。

    她竟就這樣睡在了池邊,她睡得很沉,竟然連他的靠近都未察覺。

    他蹲在她身旁,溫情的凝望著她,難怪她睡得這樣沉,他知道的,昨夜她在他懷中,根本無法安然入睡,她一直都處在恐懼之中,只有在他離開後,才放下了心防。

    他的指尖輕輕的撥開她額前濕漉的碎發,而後觸摸著她如玉的面頰,飛瀾感覺到肌膚癢癢的,她睫毛輕顫幾下後,睜開眼簾,映入瞳眸的是一張放大的俊臉。「你……」她驚慌的後退,平靜的水面盪開一圈又一圈漣漪。

    好在泉水遮擋住胸口以下的部位,水面之上只露出消瘦的雙肩。「君洌寒,你出去。」她微怒的看著他。

    君洌寒竟然很聽話的轉身,溫聲囑咐,「別泡太久,擔心感染風寒,朕出去等你。」

    飛瀾雙臂緊環在胸口,心臟在胸腔中狂烈的跳動著,剛剛那一刻,她真的很怕他跳入水中,她還是一絲不掛的,若他真想對她如何,她連掙脫的餘地都沒有。可是,他並沒有逼迫她,他很君子的離開,這多少讓飛瀾有些感動。

    她穿戴整齊從浴室中走出,看到君洌寒負手而立站在窗前,他仰頭,遙遙的望著天際,窗外晴空萬里,天空是蔚藍色的,藍,是一種憂鬱的色彩。

    「皇上怎麼沒在養心殿批折子?」飛瀾站在他身後,溫聲詢問。

    君洌寒遲緩的轉身,他並沒有回答,只是深深的望著她,那樣深情而熱切的目光,讓飛瀾竟有些不知所措,然後,他突然將她抱緊,單純的擁抱,沒有一絲雜念,他的氣息乾淨而溫暖,亦如最初的相見。

    「師兄,你怎麼了?」飛瀾直覺他有些不對。

    他輕輕的放開她,含笑凝望著她的眼睛,她的眸子很乾淨,他看著她的眼睛,一直看著,就好像能看穿她的心了。「瀾兒,我愛你。」他薄唇輕動,聲音像水一樣溫柔。

    同樣的話,飛瀾並不是沒聽他說過,同樣的語氣,深情而憂傷。只是,她不在是十幾歲的小女孩了,她不會僅僅為他的一句『我愛你』而感激涕零。

    「師兄,這樣的話不適合你,以後還是別說了。」飛瀾淡淡說道,不著痕跡的脫離了他的懷抱。悄然後退兩步。

    君洌寒眸中一閃而過受傷的神色,唇角揚著苦澀的笑,他沒有再靠近,因為他不敢,對于飛瀾,他一直是小心翼翼的,有時人越是在乎,就越是會忐忑不安。

    「這個時候皇上應該在養心殿批閱奏折才是,飛瀾累了,我想歇息。」她淡漠的轉身,週身散發的氣場清清冷冷。

    君洌寒卻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她一身似雪的白,被他緊抱在胸膛中。「朕的確是該批折子了,不過,朕要你陪著。」

    他抱著她,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步出廣陽殿。飛瀾一驚,將臉埋入他胸膛中,「君洌寒,你是不是瘋了!」

    「那也是為你而瘋,瀾兒,你值得朕為你付出一切。」他溫笑著,大步向前走去。

    飛瀾很累,在她懷中,竟然也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君洌寒抱著她,單手翻看著奏折,他目光專注的落在奏折之上,偶爾蹙著眉心,但眸底一直擎著笑意,只要飛瀾在他懷中,再難的事,他都能迎刃而解,他懷中擁著的是他此生全部的信仰。

    這一睡,飛瀾整整睡過了一個午後,她清醒之時,天已經昏暗下去。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還在君洌寒懷中,他溫情的目光一直凝視著她。飛瀾黛眉輕觸,眸光掃過一旁桌案,案前奏折被擺放的整整齊齊,看樣子他早已經批閱完奏折,也不知看了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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