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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46章 洌寒,我們的無慮沒有了 文 / 肖若水

    殿上歡·媚後戲冷皇,第146章洌寒,我們的無慮沒有了

    君洌寒低眸,毫無溫度的看著她,冷漠道,「朕放你出宮,是死是活,都是你的選擇,與朕無關。愛殩齇玕靈犀,你好自為之吧。」

    他不會再放一個滿腦子都是旖念的女人在飛瀾身邊,不,從一開始,他就不該讓靈犀來到飛瀾身旁,與一個愛慕著自己丈夫的女人日日相伴,他的飛瀾該有多痛苦啊。

    靈犀不可置信的仰頭看著他,又是哭,又是笑,情緒開始時常,而後,竟從地上爬起,一頭向堅硬的樑柱撞去……

    「靈犀!」風清揚驚叫一聲,飛身上前,好在他及時扯住了靈犀的一片衣袖,阻止了她的力道,靈犀的額頭撞上樑柱,只破了皮,留了點血,倒也並無大礙。風清揚心疼的擁她在懷,靈犀窩在他胸膛中,放聲痛哭。

    而由始至終,君洌寒坐在位置上,竟一動不動,好似在看著一場與己無關的鬧劇而已,似乎即便靈犀此刻真的撞死在他面前,也絲毫與他無關槎。

    他冷漠的起身,同樣冷漠的丟下一句,「明日朕不想再看到她,風清揚,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

    風清揚雖沉默,心中卻瞭然,無論靈犀如何做,都不可能再留下,繼續鬧下去,只會讓君洌寒更厭煩。

    「將血跡擦乾淨,別弄髒了瀾兒的地方。」離去之前,這是他丟下的最後一句話榮。

    似乎睡了好久好久,久到飛瀾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醒來。

    睜開眼簾,四周是完全陌生的環境,雕花的閣樓,屋內陳設極為奢華絢麗。飛瀾想,他們應該已經回到封地。她的手掌悄悄移上心口的位置,心房竟然再沒有了疼痛麻木的感覺,想必,寧王已經給她服下了解藥。只是,丹田提不起真氣,只怕也是他動的手腳。

    正是思索之時,房門嘎吱一聲被人從外推開,一身藏藍蟒袍的君灝南邁步而入,在她床榻邊停住了腳步,輕笑道,「顧大夫說你子時便會醒來,果然一分不差。」

    飛瀾掀開身上薄被起身,眸光輕輕冷冷的與他對視,嘲弄一笑,道,「顧大夫果真醫術高明,倒不知他有沒有提及,飛瀾何時才能運用內力?」

    君灝南朗聲而笑,突然覺得面前的女人似乎比他想像中更有趣。「這個,只怕淑妃要等上一陣子了,憑你的武功,本王的暗衛可未必攔得住你,還要委屈淑妃娘娘了。」

    飛瀾淡笑,笑靨卻絲毫沒有波及眼底,清澈的眸,平靜幽寒。

    「來人,將藥端進來吧。」君灝南對門外吩咐道,他話音剛落,侍女躬身而入,手中托盤中端放著一碗濃黑的湯藥。

    「淑妃娘娘請喝藥。」那侍女跪在飛瀾身前,將托盤高舉過頭頂。

    飛瀾淡掃了一眼碗中湯藥,下意識的蹙緊眉心,卻沒有絲毫要喝的意思。

    「放心,這只是安胎藥而已,藥中沒毒。本王怎麼會讓娘娘腹中的小皇子有絲毫閃失呢,他可是本王手中最有利的王牌。」君灝南說完,朗聲而笑,笑的肆虐得意。

    飛瀾瞇著美眸,唇邊彎起的弧度清冷,她伸出蒼白的手,端起那碗泛著腥哭的湯藥,一飲而盡。她用手背抹掉唇角藥汁,而後淡聲道,「我餓了,煩勞王爺備些清淡的粥給我。」

    對於她的配合,君灝南倒是很滿意,他還真怕她上演什麼絕食的戲碼,那他反而會拿她沒辦法。「好,娘娘想吃什麼,儘管吩咐下人去辦,本王怎敢虧待娘娘和你腹中的小皇子,皇上定要責備本王招待不周。」

    他笑著,搖著折扇走了出去。

    飛瀾淡掃了眼屋內眾人,擺手道,「你們都退下吧,我想休息。」

    「奴婢遵命。」屋內幾個侍女聽命,都躬身退了下去。

    屋內瞬間恢復了平靜,飛瀾掀被起身,淡漠的走下床榻,她站在窗前,深深的吸允著清新的空氣。封地比帝都的氣候暖的多,園中百花齊放,競相綻放,空氣中帶著淡淡花香,沁人心腑。

    她唇角揚著淺淺的笑,微低著頭,手掌輕撫在平躺的小腹上,溫柔呢喃道,「寶寶,你看到了嗎?藍色的是杜鵑,黃色的是迎春花,粉色是桃花,白色是梔子花,尚未開放的花苞是百花之王牡丹。」她頓了下聲音,笑靨泛著苦澀。

    明媚的陽光,卻無法驅散她臉上的陰鬱,笑靨在唇角邊一點點流逝,她伸出雙臂,緊合起窗欞。屋內的光線,瞬間黯淡下去。

    飛瀾用力扯下床前雪白的紗質幔帳,將一頭繫在床頭,另一頭,纏在依舊平坦的小腹上。淚,便無聲的滴落下來,滴在腰間白綾之上,瞬間沒了痕跡。

    「寶寶,對不起,是娘親沒用,無法帶你來到這個世界。」她哽咽的說著,腳步挪動,身體慢慢的旋轉,一點點向床頭靠近,同時,白綾在腹部一圈圈纏緊。

    窒息的感覺從胸腔中傳來,她艱難的喘息著,卻並沒有停止住動作。腹部開始疼痛起來,並且,越來越劇烈,她感覺的到那個小生命正在她腹中掙扎,他求生的欲.望是那樣的強烈。可是,她不能將他留下來,她不能。

    她哭的很洶,淚珠不停的滾落下來,最後,連哭的力氣都要失去了。她知道自己狠心,可她沒有辦法不這麼做。當年,無憂的命是用五萬大軍換來的,山谷中血流成河景象,深深的刻在了她腦海之中。可是,不該存在的,終究還是留不住,上天還是將她的無憂帶走了。

    而此時,她腹中的孩子,會成為寧王威脅君洌寒最有利的籌碼,一但皇上接受了他的威脅,只怕,便是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到時,又會死多少人,流多少血!

    她不能讓腹中的孩子成為天下的罪人,所以,她必須要送他走。

    「啊!」飛瀾一聲壓抑的低吼,伴隨著的是腹中撕扯般的絞痛,有溫熱的液體順著雙腿間緩緩的留了下來。飛瀾雙腿一軟,整個人便癱倒在地,腰間白綾沾染了一片的鮮紅。

    「對不起,對不起。」飛瀾哭泣著低喃,手掌緊緊的覆蓋在小腹之上,可是,前一刻還鮮活的小生命,此刻已經不存在於她腹中,是她親手扼殺了他。生命剝離身體之時,竟是這樣的痛。

    「寶寶,你走吧……別怕,媽媽很快就會去陪你的,天上,還有你的無憂哥哥,我們很快就會團聚,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腹中的疼痛並沒有消失,如同是一種告別與祭奠。飛瀾緊咬住牙關,手握成拳,用力捶打在粗糙的地面上,幾下之後,便流出血來,而她好像絲毫感覺不出疼痛一般,不僅沒有停下動作,反而一下比一下用力。

    她迫切的需要發洩出心中的痛,她覺得自己好殘忍,真的好殘忍。「啊……」她發出嘶聲力竭的尖叫。

    「娘娘,怎麼了?」侍女破門而入,頓時愣在了當場。

    此時,飛瀾倒在血泊之中,身上還緊緊的纏著染血的白綾,天地間似乎只留有兩種顏色,純淨的白和刺目的紅,鬼魅、駭人!

    「淑妃娘娘出事了,快去稟報王爺,不不,快去請顧先生。」侍女驚慌失措道。

    幾個侍女手忙腳亂的將飛瀾挪到床榻上,身上手上也都或多或少沾染了血跡。君灝南趕來之時,只見屋內亂作了一團。

    「你們告訴本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君灝南憤怒的吼了聲。

    侍女們嚇得不輕,統統跪倒在地,為首的顫聲回道,「回稟王爺,奴婢們不知,奴婢們走進來的時候,只見娘娘身上都是血……啊……」她話未說完,便被君灝南一腳踢了出去,身體撞在僵硬的牆壁上,口吐鮮血。

    「本王讓你們伺候淑妃,你們竟敢告訴本王,你們毫不知情,若淑妃有三長兩短,本王將你們統統殺了。」君灝南低吼。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屋內眾侍女哭嚷著跪地求饒。君灝南的暴虐,她們是見識過的,殺人更是不眨眼。

    顧大夫提著藥箱而來,為飛瀾診脈之後,皺眉搖頭,歎息道,「娘娘小產了。」

    「什麼?」君灝南大驚,問道,「顧先生,可還有補救?」

    顧大夫搖頭,順勢起身提起藥箱,「胎兒已經流出體外,老夫無力回天。」

    君灝南一陣頭疼,低吼了聲,「都給本王滾出去。」

    屋內侍女連滾帶爬,在最快的時間內統統消失。

    飛瀾吃力的從床榻上爬起,她癱軟的靠在床壁,看著君灝南,諷刺的上揚唇角,笑聲清寒。

    君灝南三兩步來到床榻邊,一把掐住她咽喉,冷聲道,「慕容飛瀾,你真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

    「一個會讓天下大亂的孩子,根本沒有資格出生。」飛瀾冷哼。

    咽喉被有力的手掌卡住,飛瀾臉色慘白,險些窒息。而她卻依然在笑,笑的諷刺,笑的蒼涼,「王爺或許還不知道吧,皇上他根本不知道我腹中這個孩子的存在,而現在,孩子也沒有了,飛瀾倒要看看,你還能用什麼來威脅皇上!」

    君灝南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她將孩子弄掉,竟是要用最慘烈的方式告訴他,她不會受他威脅,更不會讓他威脅君洌寒。

    「慕容飛瀾,你這個瘋子!」他一把推開她,狠狠的看著她,而後忽然放聲大笑。「慕容飛瀾,即便你腹中沒有了君洌寒的小孽種,本王依舊可以用你來威脅他。本王看弄不清狀況的是你吧,你難道不知道嗎?在你身中劇毒之時,君洌寒曾招本王入宮,他願已任何條件來交換本王手中的解藥。任何條件,你難道不懂嗎?包括這聖朝的天下和他的命,你說,你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你說什麼?」飛瀾震驚的看著他,眼中閃動著璀璨的淚光。短暫的震驚之後,她唇角緩緩的揚起笑容,溫暖而釋然。他是在乎她的,這樣,她算不算死也瞑目了。

    君灝南恢復了一貫的邪冷,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哼道,「淑妃對皇上情深意重,不如就到監牢中去證明你的忠貞吧。那裡有七七四十九道刑法,一般人用上十種便痛不欲生,本王倒是很想知道淑妃能挺過幾道刑罰。」

    他冷笑著,用指尖勾起飛瀾的下巴,她被迫對視著他,清冽的眸中竟無一絲畏懼。

    「你是君洌寒的心尖,本王也該讓他常常心痛的滋味了。」他話音落後,一把推開她,拂袖而去。

    飛瀾雙手撐在榻邊,先是肆意的笑,然後又絕望的哭。因為失血過多,君灝南又不曾讓大夫為她診治,她蒼白的面頰完全褪去了血色,猶如一隻隱藏在黑暗中見不得光的鬼魅。疼痛已然將她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她吃力的撐著身體,從榻上滾落在地,她一點點爬向那灘尚未乾涸的血跡,蒼白的雙手撫摸在鮮紅之上,好似撫摸著孩子的面容。

    她緊咬著牙關,眼淚已經乾涸。她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口中壓抑的呢喃著,「洌寒,我們的無慮沒有了,洌寒,洌寒,飛瀾好痛,真的好痛,洌寒,你在哪裡啊……」

    她身下依舊有鮮紅的血液從身體中流淌出來,飛瀾眼前一陣發黑,最後昏厥在血泊之中。

    與此同時,帝都廣陽殿中。

    君洌寒忽然從睡夢中驚醒,明黃的錦被滑下身體,暗夜之中,他睜大了雙眼,額頭上侵出了一抹冷寒。睡夢中,他見到飛瀾倒在血泊之中,他聽到她哭泣著喊著他的名字。

    「瀾兒,瀾兒。」他不停的呢喃著飛瀾的名字,翻身下床,甚至來不及披上外衣,便失控的向殿外而去,渾渾噩噩間,撞翻了棕木茶几,茶壺杯盞等物辟啪碎裂。

    碎裂聲驚動了殿外的徐福海與御林軍,嘎吱一聲響後,徐福海拎著燈籠走進來,身後還跟隨著幾個小太監。屋內的燭火被一一點燃,瞬間燈火通明。

    君洌寒長髮披散在腰間,身上只著明黃裡衣,赤腳站在冰涼的地面上,碎裂的瓷片割傷了腳掌,漢白玉地面上落著斑駁的血跡。

    「皇上,您這是做什麼啊!」徐福海大驚失色,撲通跪倒在君洌寒身前,用手臂抱住他雙腿。

    君洌寒眸色極深,殿內的燈火通明竟絲毫照不進他深眸之中。「讓開,瀾兒在喊朕,朕聽到她在喊著朕,她說她好痛,朕的瀾兒一定是受傷了。」

    他不著邊際的話更是讓徐福海驚慌失措,他死死的抱著君洌寒大腿,生怕他再踩到地上的碎片被割傷。「皇上,您醒醒吧,淑妃娘娘如今身在封地,寧王還要用她來威脅皇上,是絕對不會傷害她的,皇上不必擔憂。」

    干冷的風透過半敞的殿門吹進來,終於將君洌寒吹醒。他僵硬在原地,手掌按上太陽穴,半響後,手掌拿開之時,眸中已恢復了一貫的沉靜冷然。「朕只是夢到了她。」他淡聲說道。

    「皇上只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徐福海回道,見君洌寒已恢復了正常,才從地上起身,對殿外大聲道,「還不去將風御醫找來。」

    風清揚來的很快,他半跪在君洌寒腳下,上藥之後,小心翼翼的將紗布裹在君洌寒腳上。並囑咐道,「傷口未癒合前,皇上盡量不要讓傷口沾到水。」

    彼時,君洌寒依舊墨發凌亂,淡漠回了句,「一點小傷而已,朕還沒那麼無能。」

    「皇上,保重龍體要緊啊。」徐福海匍匐在地,語重心長道。

    君洌寒卻充耳不聞,良久的沉默後,向風清揚詢問道,「是不是飛瀾只要服下解藥,便能母子平安?」

    「理論上,的確如此。」風清揚據實回答,復又拱手問道,「皇上在擔心什麼?」

    君洌寒無奈的歎,「若二哥單單想用飛瀾與孩子威脅朕,倒還好說。若他將對朕的怨恨發洩在朕的孩子身上,那這個孩子是必然保不住的。」

    「皇上不必憂心,小皇子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一旁,徐福海寬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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