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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48章 七七四十九道刑罰 文 / 肖若水

    殿上歡·媚後戲冷皇,第148章七七四十九道刑罰

    「皇上不必憂心,小皇子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愛夾答列」一旁,徐福海寬慰道。

    君洌寒失笑,低啞道,「你也不必寬慰朕,朕的二哥是什麼性子,朕比任何人都清楚。朕的皇兒,也只能自求多福了。」他苦笑著,心想,也許他就是天煞孤星的命,受傷沾染了太多的鮮血,所以,上天才讓他君洌寒斷子絕孫。

    這個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孩子,已經打亂了全盤的計劃,事情已經開始脫離他掌控,接下來,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都退下吧,朕累了。」君洌寒一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以風清揚、徐福海為首,殿內宮女內監統統躬身退了下去。徐福海剛剛邁出殿門,手下小太監匆匆上來,在他耳側嘀咕了幾句。徐福海面有難色,遲疑半響後,還是躬身返了回去槎。

    「豈秉皇上……」

    「還有什麼事?」君洌寒眉宇間已有幾分不耐。

    「回稟皇上,皇貴妃娘娘聽聞皇上受了傷,憂心不已,如今人就在殿外,已等候了好一會兒。」徐福海不急不緩的回道榮。

    「讓她回去吧,朕誰也不想見。」君洌寒的聲音清冷,話落後,再次躺會龍榻。

    「回皇上的話,底下的人已經勸過了,可皇貴妃娘娘就是不肯走,一直跪在殿外。」徐福海又道。

    這一次,君洌寒連聲音都帶了無奈,他現在沒有任何心情去應付哪一個女人,包括瑜琳在內。「她若不想走,就隨她吧,別再來煩朕。」君洌寒話落,指尖內力輕彈,啪的一聲後,殿內再次陷入一片昏暗。

    徐福海沉默的退下去,並十分識趣的關閉了殿門。

    他踱步走出來,便看到瑜琳果真跪在殿外的石階上,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紗衣,入夜後,又飄著微微細雨,她的病一直沒有好利落,長樂宮的藥從不曾斷過。

    「娘娘,您身子尚未痊癒,可禁不起這一番折騰,幼蘭,還不將你家主子扶起來。」徐福海慌忙上前,與幼蘭一同攙扶,卻被瑜琳掙脫開,她固執的跪在地上,說什麼都不肯起。

    「今夜本宮若見不到皇上,寧願跪死在殿前,本宮不信,皇上當真如此狠心,置我們多年的情分於不顧。徐總管,煩勞您再跑一趟,就說本宮只求見上一面,只要見到他好好的,本宮也安心了。」瑜琳臉上掛淚,苦苦哀求著,哪裡還有往日囂張的氣焰。

    徐福海搖頭歎息,還是委婉拒絕,「娘娘,殿門已經關了,皇上說不見您,便是不會見了,君無戲言啊。您就聽老奴一句勸,明日下朝之後再來求見吧,這雨夜寒涼,若再傷了身子,皇上只怕是要心疼的呢。」

    「若皇上還懂得心疼,本宮倒也甘心了。徐總管,您也不必再勸,本宮見不到皇上,是絕不會離開的。」她賭氣般的跪在殿外,本以為用不了多久,君洌寒便會忍不住出來,如以往的每一次一樣,心疼的將她抱入殿中輕哄。然而,這一次她卻失望了。她整整在廣陽殿前跪了一夜,直到天微亮,到了上朝的時候,殿門才緩緩開啟。

    一身明黃的君洌寒從殿內走出,當看到跪在殿前,幾乎憔悴的不成人形的瑜琳時,眸中閃過短暫的茫然,片刻後才想起,昨夜徐福海的確稟報過,瑜琳跪在殿外求見。

    而他眼中的那一抹茫然,卻是刺痛了瑜琳的心,她跪了整整一夜,而他卻完全的將她拋到了腦後。「皇上。」她用沙啞的聲音,怯怯低喚。

    而君洌寒並沒有躬身攙扶,他依舊筆挺的站在原地,只冷聲對徐福海訓斥道,「你這大內總管是不想幹了嗎?竟讓皇貴妃在殿外跪了一夜,還不差人送娘娘回宮。」

    「老奴遵旨。」徐福海屈膝一拜,而後來到瑜琳身前,俯首道,「娘娘,老奴奉命護送您回宮。」

    「不,本宮不回。」瑜琳掙扎著,用盡最後一絲氣力爬到君洌寒身前,可憐兮兮的用雙手扯住他明黃龍袍的下擺,「洌寒,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會改的,我會變會原來的瑜琳,做回那個你喜歡的,天真單純的小公主,好不好?洌寒,我不能沒有你。」

    君洌寒看著她,眸中依舊沒有溫度,亦沒有動容。她還是嬌嬌弱弱的模樣,臉色蒼白,梨花帶雨,若是曾經,他定然是會心疼的。或許是太失望了吧,才會無法再為她的眼淚動容。亦或者,他的心裡,滿滿的都裝著飛瀾,已經沒有了她的位置。

    「你起來吧,朕原諒你。」他淡漠的回道。

    而對於瑜琳來說,好似看到了重生的曙光,她在幼蘭的攙扶下,艱難起身,而後撲入他懷中,雙臂緊緊的纏在他腰間。「洌寒,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原諒我。相信我,我一定會為你改變,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而他冷漠的推開她,淡淡道,「瑜琳,覆水難收,很多事,發生了,便再也無法回頭。回長樂宮去吧,你永遠都是朕的皇貴妃。」他說罷,毫無留戀的向殿外而去。

    「不,洌寒,我要的並不是做你的皇貴妃。」瑜琳對著他的背影大喊,她為他犧牲的太多太多,所以,她想要的也太多,怎麼可能僅僅是一個皇貴妃之位。她要他全部的寵與愛,她要全天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皇后之位,她還要一個可以繼承皇位的孩子來滿足她的野心,這些,他還不曾給予。

    君洌寒緩緩停住腳步,回頭,英俊的臉龐除了冷漠之外,仍沒有多餘的情緒。「真的連皇貴妃之位也不需要了嗎?如果是,朕也可以送你出宮。」

    瑜琳僵在原地,這一次,她真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是不是她逼他太緊,所以,他才會將她推拒?還是因為慕容飛瀾那個賤人,她不是已經離宮了嗎?那就再也不要回來,永遠都別回來。

    君洌寒下朝之後,在養心殿秘密召見劉錦與三大將軍。

    「回稟皇上,果真不出皇上所料,寧王在邊境已經揭竿而起,並趁我軍不備,攻下了與封地相鄰的谷城,谷城縣丞已經投降,成為寧王麾下。」劉錦將封地狀況一一稟報。

    「嗯。」君洌寒淡應,又問,「淑妃呢?有消息嗎?」

    劉錦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前只知道淑妃在寧王的府邸之中,但寧王為人十分謹慎,我們的人混進去過幾次,都沒有打探到娘娘的消息,為避免打草驚蛇,只能退了出來。」

    又是短暫的沉默,而後,君洌寒才道,「封地本是姜國地界,封地百姓十年前才經歷過戰爭,如今民生剛安穩下來,他們未必願意打仗,下命封地外的駐軍只守不攻,逼得太緊,只怕對淑妃不利。」

    「微臣遵旨。」劉錦回道,慕容飛瀾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便也不在反駁。

    「帝都中軍事佈防圖都按照朕重新擬定的調配,六部的人,更要嚴加提防。」六部耐顧非凡的管轄之內,寧王起事,顧非凡在京中便是內應,若讓二人裡應外合,事情便更棘手了。

    「皇上放心,暗衛一直盯著丞相府的動靜,稍有動作,御林軍即刻拿人。1」其中一個黑面將軍拱手回道。

    君洌寒點頭,又問,「二十萬大軍,調撥的如何?」

    「回稟皇上,整裝待發。糧草也已備齊。」另一個將軍回道。

    「三日後出征,不得延誤,否則,軍法處置。」

    「微臣遵命。」三大將軍單膝跪地,領命後,退出殿外。

    三大將軍走後,劉錦屈膝跪地,凝重道,「御駕親征之事,還望皇上三思。」

    君洌寒淡然而笑,唇角揚起的弧度,卻是冷的,苦的。他的飛瀾在等他,他要親自將他們母子接回家。「朕意已決,你不必多言,退下吧。」

    殿內剛剛沉寂半響,君洌寒翻閱手中奏折,神情平靜專注。而殿外忽然傳來徐福海的腳步聲,他很快來到他身前,拱手道,「豈秉皇上,太皇太后請您移架永壽宮。」

    君洌寒放下手中奏折,淡然一笑,「也是時候朕該去見皇祖母了。」

    永壽宮中,莊氏坐在主位之上,單手撐頭,前所未有的疲憊不堪。

    「孫兒參見皇祖母。」君洌寒恭敬一拜,神情冷然。

    莊氏抬眸淡掃了他一樣,而後揮手示意他在一旁坐下,「坐吧。」

    君洌寒一挑衣擺,正襟危坐在一旁軟椅上,淡漠不語。莊氏又是一歎,她看著他從小長大,自知他一向沉得住氣。

    「事到如今,哀家也不想說什麼了。哀家只想再問你一句,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手足相殘嗎?」莊氏的聲音蒼老沙啞,褪去了往日的犀利,她也不過是一個蒼老的普通老婦。

    君洌寒揚了一抹笑,些微嘲諷,莊氏總有站在她的立場上,將黑說成白的本事。「孫兒不懂皇祖母的意思,二哥挾持淑妃,謀逆造反,難道皇祖母認為朕應當繼續縱容嗎?」

    莊氏搖頭,指尖按著發疼的太陽穴,從君灝南起事開始,她便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哀家承諾過先帝,絕不會讓你們兄弟相殘,如今看來,還是躲不過這一劫了。寒兒啊,這天下是你的,即便是瑜琳,哀家也還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呢。」

    君洌寒笑,笑靨孤傲。「那二哥又有什麼不滿呢?他奢靡無度,揮金如土,他的府邸堪比皇宮,除了那個冰冷的皇位,他應有盡有,可他還是要反朕。」

    「他有野心,哀家一直知道。」莊氏歎息。

    君洌寒如玉的指輕貼在青瓷杯盞,唇角笑靨輕蔑。「若二哥能善待百姓,做一代明君,朕甘願退位讓賢。皇祖母可願以莊氏滿門性命擔保嗎?」

    莊氏哼笑,蒼老的眼角爬滿了深深的皺紋,「你也不必來激哀家,灝南是哀家看著長大,他性情暴戾陰狠,又貪圖富貴,的確不是帝王人選。如今,他已舉起反旗,皇上御駕親征已無可避免。」莊氏說吧,伴隨著一陣猛咳,咳的臉色都泛出青白。

    「皇祖母喝茶。」君洌寒端起溫熱茶盞,倒還算恭敬的遞到莊氏面前。

    莊氏飲了茶,才勉強的止住了咳,苦笑道,「哀家真是老了。」

    「皇祖母萬壽無疆。」君洌寒不冷不熱的拱手。

    莊氏含笑搖首,「你也不必安慰哀家,哀家這一輩子,歷經三朝,看盡世間滄桑,自認不是什麼好人,若能壽終正寢,便是上天垂簾。哀家再無奢求,只希望你能留灝南一命。」

    君洌寒冷哼,週身散發的氣場都是極冷的。「寧王犯上作亂,罪不可赦,朕只能答應不對封地眾人趕盡殺絕。」

    莊氏面色再次灰暗,「看來你是一定要取他性命了。」

    君洌寒沉默,算作默認。就憑他對飛瀾下毒,讓她受盡苦頭,讓他們被迫分離,他君灝南就死不足惜。

    莊氏難得示弱,蒼老的眼眸中微微濕潤。「皇上可知這些年來,哀家為何一直護住灝南嗎?」

    君洌寒低笑,「薛貴妃出身高貴,二哥子憑母貴。」

    莊氏歎息搖頭,往日犀利的眸子竟渙散一片,「哀家記得二十七年前,你在廣陽殿出生,先帝抱著你笑,說你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當時三歲的灝南牽著哀家的手,可憐兮兮的問哀家:父皇有了弟弟,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在後來,你一天天長大,廣陽殿內,常常能聽見你們父子的笑聲,先皇教你練劍,手把手教你,教誨你帝王之術,你幾乎霸佔了先皇所有的愛,而灝南一年到頭見到先皇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哀家可憐那孩子,才處處維護著他。先皇去世之前,也覺得對灝南有所歉疚,囑咐哀家一定要避免你們兄弟相殘。」

    莊氏說了太多的話,蒼老的臉上顯出疲憊之色,又不停的咳了起來。君洌寒半靠在她身側,手掌輕撫著莊氏背部。祖孫二人倒是難得親近。

    「皇祖母找孫兒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孫兒知道了。只要二哥不傷害飛瀾,朕承諾皇祖母不傷他性命。」他說罷,又微一苦笑,嘲弄道,「如今飛瀾在二哥手中,朕只能受他威脅,朕的勝算並不大,若朕輸了,皇祖母可否會讓二哥饒朕一命呢?」

    莊氏輕歎,笑著拍了拍他手臂,「你不會輸,只要慕容飛瀾愛你,你就一定不會輸的。」

    君洌寒褐眸幽深,卻透著淡淡疑惑。「孫兒不懂皇祖母的意思。」

    莊氏失笑,目光幽幽的落在他身上,慈愛中又透出些許無奈,「在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就是女人的心,而藏得最深的也是女人的心,總有一天皇上會明白的。」

    不久之後,君洌寒終於懂得,但同時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皇上打算何日出征?」莊氏又問。

    「三日後。」他淡漠回道。

    莊氏點頭,不語。

    「顧非凡早已投奔二哥,朕帶兵出征,帝都必有異動,還望皇祖母可以周全。」君洌寒溫聲道。

    莊氏笑,點頭,「皇上放心,哀家會傾我莊氏一族之力牽制住顧非凡,皇上安心出征便是。」

    「多謝皇祖母周全。」君洌寒拱手。

    莊氏搖頭,苦笑,微歎,「哀家不是為了皇上,而是為了保住莊氏一族。等到哀家百年之後,皇上還能感念莊氏一族曾經的功勞,不要丟棄他們。」

    「皇祖母放心,只要有朕在,必會保莊氏一族榮華。」但卻也只是榮華,而並非權勢。

    莊氏點頭,短暫的沉默後,她擺了擺手,道,「皇上回吧,哀家累了。」

    「皇祖母珍重身體,孫兒先行告退。」君洌寒拱手一拜,轉身而去。

    不過三日的時間,君灝南的兵馬已經攻陷了與封地相鄰的四座城池,因為君洌寒只守不攻的政策,叛軍勢如破竹,長驅直入。一時之間,聖朝人心惶惶,都在議論著這天下是不是要易主。

    三日後,君洌寒率領大軍出征,大軍前赴封地,用了十日的時間,彼時,君灝南已經佔有了十幾座城。

    君洌寒大軍駐紮在封地以北的雁關城,守城主將隋義是君洌寒的人。他向君洌寒詳細的稟報了局勢,寧王大軍來勢洶洶,君洌寒的不抵抗政策,讓他們一直處於弱勢,情形對他們十分不利。

    「皇上,若繼續採取消極對抗,雁關城不日必將失手。」隋義恭敬俯首。

    君洌寒淡然而笑,溫聲道,「不礙,驕兵必敗,二哥得意不了多久。這雁關城會成為他攻陷的最後一座城池。」

    「攻陷?」隋義略帶震驚的詢問。

    君洌寒高深莫測的笑,「朕要甕中捉鱉。」

    ……

    寧王大軍可謂四處橫衝直撞,見到城池便奪,只是,沒想到雁關城攻陷的如此容易,更沒想到的是,這雁關城是座城中城,第一道城門攻破之時,才看到裡面還有第二道城門,大軍破城而入後,第一道城門竟被聖朝軍隊關起,寧王大軍被夾在兩道城門之間,城上弓箭手亂箭齊發,寧王大軍死傷慘重。

    君灝南的心腹失血奮戰,殺出一條血路想要保護他逃回封地。

    高城之上,君洌寒一襲金色蟒袍,負手而立與城頭,陽光下恍若神祇。寒風揚起衣擺,咧咧風中,他唇角含著冷魅的笑。

    「皇上,可否要……」隋義試探詢問,手掌做了個殺的手勢。

    沉默片刻,君洌寒歎息搖頭,「朕答應皇祖母要留他一命,吩咐下去,若無法活捉,便放他離去吧。」

    「這……」隋義遲疑片刻,還是躬身領命。

    然,想活捉君灝南似乎並沒有那麼容易,還是讓他逃掉了。而雁關城一戰卻是君灝南最後一場勝仗。君洌寒的大軍反撲,如洪水般兇猛而來,寧王大軍節節敗退,剛剛奪下的城池轉眼間便被聖朝大軍收服。寧王的軍隊被迫退回了封地。

    君灝南狼狽不堪的躲回腹中,一身銀白鎧甲上鮮血混合著塵埃,幾位狼狽,他大步邁入屋內,將手中偷窺重重砸在牆壁之上,發出碰的一聲巨響。

    「王爺息怒。」管家屈膝跪地。

    君灝南撲通跌坐在椅子上,怒聲問道,「慕容飛瀾呢?」

    「回稟王爺,淑妃還關押在牢中。」管家回道。

    「給本王動刑!君洌寒要趕盡殺絕,本王就先讓他的女人吃點苦頭。」君灝南一掌重重落在桌案之上。

    而此時,監牢之內,飛瀾安靜的坐在昏暗的一角,腐朽與**的味道讓人想作嘔。

    嘩啦的聲響,鐵索落下,監牢的門被推開,走進一個牢頭打扮的男人。飛瀾抬眼看去,不由得一驚。「施梁!怎麼會是你?」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原戶部尚書施梁,一年前她剛剛回京時,機緣巧合下救他一命,本以為他早已隱退,沒想到會在此處相見。

    「施梁見過慕容將軍。」施梁躬身一拜。

    飛瀾淡然而笑,回道,「施大人別來無恙。沒想到會在此相見,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讓慕容將軍見笑了。」施梁苦笑,「當年得慕容將軍所救,本想退隱朝堂,沒想到機緣際會,被寧王招入府中做了門客,後來寧王起事,施梁便跟隨寧王一起回到了封地。」

    「你也想反皇上?」飛瀾蹙眉問道。

    「慕容將軍嚴重了,施梁不過是討一口飯吃,在府中只是做些雜事而已。」施梁淡聲回道。當日,慕容飛瀾雖救下他一命,但他已被抄家,全家老少流落街頭。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根本無法討生活。只得投靠寧王。

    飛瀾沉思,片刻後,無奈而笑,「罷了,我相信施大人手上不會沾染聖朝將士的鮮血。」

    施梁回以一笑,目光暗自打量著飛瀾,那日飛瀾被押解如牢中,他匆匆一見,也是震驚不已。「沒想到征戰沙場的慕容大將軍竟是女兒身,若非親眼所見,施某簡直不敢相信。」

    飛瀾笑意淺淡,「施大人來此,不會只為與飛瀾敘舊吧。」

    施梁面色凝重幾分,回道,「施某要帶將軍離開,皇上御駕親征,寧王軍隊打敗,王爺惱羞成怒,已下命對將軍動刑,若再不離開,只怕……」施梁雖隱去後話,彼此卻是心知肚明。若此時不離開,飛瀾只怕就會葬身於此。

    飛瀾聽罷,起初是沉默,而後,蒼白的笑了起來。「施大人以為我們真的能逃出生天嗎?如今我是寧王手中唯一的籌碼,他怎麼會讓我輕易逃脫,這監牢之內,看似平靜,卻一直有暗衛看守,我武功全失,施大人又是文弱書生。你若放我出去,只怕不僅我逃不出去,還會牽連你,何苦!」

    「施梁願為大將軍肝腦塗地。」施梁沉重道。

    飛瀾卻搖頭一笑,「罷了,這樣的犧牲毫無意義,你走吧。」

    施梁一番遊說,飛瀾卻仍然無動於衷,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過是白白搭上施梁一命而已。慕容飛瀾絕不會用別人的命去拼一個幾乎為零幾乎為零的機會。

    入夜後,寧王府邸中一片死寂,如同死亡前的黑暗。讓人更為不安與忐忑。瞬息間葬送掉十幾座城池,對君灝南的打擊不輕。

    院落中,他獨自一人喝著苦酒,一壇烈酒被他仰頭一口氣灌入口中,而後,他用力的將空掉的酒罈摔在腳下,碎裂滿地。緊握的拳頭用盡全力垂落在桌案之上,藉以發洩著他的憤怒。

    為何他如此沒用,難道他真的不如君洌寒嗎?就因為如此,他的父皇才從未正眼看過他,從未重視過他?

    「不,不是這樣!」他失控的低吼,手臂一揚,將桌案上的杯盞菜餚統統掃落在地。

    侯在一旁的管家與侍從嚇得撲通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慕容飛瀾呢?現下如何了?」君灝南忽然的問道。

    「回稟王爺,淑妃娘娘還關押在監牢中,七七四十九道刑法都用了個遍。」管家出聲回道。

    「哦?她可有求饒?」君灝南又問。

    管家搖頭,眸中竟也多了分敬佩之意,「淑妃只在刮骨和竹針刺入十指時尖叫過幾聲,其餘一直咬牙承受,從未求饒過。」

    君灝南有片刻的驚愕,而後,嘲弄大笑,「君洌寒的女人,果真是與眾不同呢。」

    「淑妃的確不同與一般的女子。」管家俯首回到。

    「是嗎?」君灝南邪冷的笑,「那本王倒是要見識見識,她究竟有多不同。」說罷,他起身,搖搖晃晃的向監牢而去,手中依舊拎著沉重的酒罈,邊走邊喝。

    暗夜下,監牢的牆壁上只有燃燒的白蠟散發著微弱的光亮,卻散發出嗆人的蠟油味兒,混合著空氣中的血腥與腐朽,讓人幾欲作嘔。

    推開監牢的門,只見飛瀾倒在枯黃的乾草之上,身上衣衫被鞭打的破爛不堪,破碎的布片全部被冷汗與鮮血和染紅,她的雙腳還鎖著沉重的鎖鏈,原本青蔥的指尖,此時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竹針拔掉的地方留下一個個血窟窿,還緩慢的流著粘稠的血液。她兩側肩胛骨中都鎖著環形鐵環,鐵環連著的鐵鏈釘在牆壁之上,燒的滾燙的鐵環被硬生生的***肩胛骨中該是一種怎樣的痛,根本無法想像,而聽獄卒回報,她竟然沒有喊過一聲痛。

    這樣纖弱的女人,身體中究竟蘊藏著怎樣的力量?君灝南想不透。

    此時的飛瀾早已昏厥,她倒在血泊中,雙眼緊閉著,凌亂潮濕的髮絲遮蓋住大半面頰。

    酒醉的君灝南搖晃著來到她身邊,並蹲下身來,靜靜的凝視著她,而後,下意識的伸出指,扒開她臉上的髮絲,露出一張傾世的容顏,墨發雪肌,長睫宛如蝶翼,蒼白的唇瓣,柔軟濕滑,讓人忍不住有一親芳澤的衝動,即便是如此狼狽的情形下,她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君灝南呆呆的看著她,竟有些移不開視線。恍惚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難怪君洌寒願已任何條件來交換她,若換成自己,只怕也是願意的。他的三弟,看女人的眼光比他好。

    他的指緩慢的遊走在飛瀾面頰的肌膚,癢癢的觸感,讓昏厥中的飛瀾突然驚醒。

    「寧王!」她驚愕的從地上爬起,避開他的觸碰,但同時也觸動了鎖在肩頭的鎖鏈,鐵環摩擦著肩胛骨,她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君灝南邪氣的一笑,開口道,「本王勸慕容將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刺穿肩胛骨的滋味可不好受。」

    「多謝王爺提醒。」飛瀾冷冷的笑著。

    君灝南在她身旁盤膝坐下,舉起手中酒罈,又是仰頭猛灌幾口。

    飛瀾眸光冷冽的看著他,嘲諷一笑,「王爺看起來似乎心情很不好呢。」

    君灝南捧著酒罈,放肆的大笑,笑著有苦。「對於你來說或許是個好消息,君洌寒御駕親征了。如今,他的大軍就駐紮在封地之外,慕容飛瀾,你是不是開始期待著他能將你解救?」

    「是嗎?」飛瀾冷笑,語調譏諷,「倒是比想像中來的更快,王爺也比飛瀾想像中更沒用,不過短短幾日,便失守十幾座城池。」

    她半譏半諷的話成功的激怒了君灝南,怒火中燒的他將手中酒罈重重摔在牆角,酒液灑了滿地,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酒氣。他揚起手臂,反手狠狠甩了飛瀾一巴掌。他下手的力道極重,飛瀾跌倒在地,唇角緩緩留下紅色的血液。巨大的動作讓鎖在肩上的鐵鏈嘩啦啦作響,鐵環一下下摩擦著骨頭,發出細微的嘎吱聲響。

    而她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依舊笑著,笑靨淒美,清澈的眸中儘是驕傲的神色。「王爺的本事不過如此而已,除了欺負女人,你還會什麼?難怪先皇將江山交到皇上手中,因為你根本就不配做九五之尊,你連皇上的一根手指都比不過。」

    「你住口,給本王住口!」君灝南失控的撲上來,手掌用力摀住飛瀾的嘴。

    她不停的掙動,身上破碎的衣物由於過激的掙扎坦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柔軟的酥胸若隱若現。她被鞭打的幾乎體無完膚,但那一道道猙獰的血痕,不僅沒有破壞她的美,反而平添了幾分鬼魅與妖嬈。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君灝南雙眼血紅著,目光死死的盯著飛瀾胸口。大掌已下意識的離開她的嘴,撫摸上她高聳的胸。

    「君灝南,你做什麼!」飛瀾用力推開他,踉蹌的後退,目光戒備的看著他,卻已隱隱浮起恐懼。她又不是無知少女,自然明白他的意圖。

    君灝南看著她,而後放肆的狂笑,「慕容飛瀾,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飛瀾雙臂環膝,咬牙不語,身體卻輕微的顫抖著。

    她步步後退,而他卻步步緊逼,褐眸中燃燒起欲.望的火焰,並且越燃越烈。「從小到大,三弟最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本王奪了他十座城池,不過幾日的光景,他便收了回去。不過,本王手中還要一個你,你也是屬於他的,如果讓他知道本王上了他的女人,你說我那個一向自負驕傲的三弟會有什麼反應?」

    「不,你別過來,別過來。」飛瀾踉蹌的退後,直到身體撞上堅硬的牆壁,再無退路。

    君灝南卻一步步靠近,脫下外袍甩在一旁,然後如猛獸般撲了上去。他將飛瀾壓倒在身下,單手卡住她脖頸。「君洌寒奪了本王最愛的女人,今天,本王也嘗嘗他的女人是什麼滋味。」

    他埋首在飛瀾胸口,肆意的啃吻撕咬,飛瀾拚命的掙扎,肩上的鎖鏈不停的嗡嗡作響,而刺骨止痛卻絲毫阻止不了她掙扎的動作。「君灝南,放開我,你這個禽獸!」她大聲嘶喊著。

    然而,她的掙扎反抗在君灝南眼中卻如同一個笑話。且不說她已全無內力,與普通女子無異,此時,她腳上鎖著腳銬,穿透肩膀的鎖鏈被盯在牆壁之上,她根本無法逃脫。

    身上本就殘破的衣物在他的撕扯下化為碎片,他的手掌在她赤.裸的軀體上肆意的撫摸、啃吻著。

    「不要,放開我,君灝南,你這個禽獸!」飛瀾厲聲哭喊著,恥辱與絕望卻無法阻止他對她的暴行。

    他有力的手臂扳開她雙腿,手掌順著雙腿間向上撫摸,指尖順著私處刺入她身體。

    「啊!」飛瀾一聲驚叫,不顧一切的合攏雙腿。她的眼中瞬間失去了色彩,陷入無盡的黑暗,混亂間,不停掙動的身體撞翻了一旁的鐵架上的炭火盆,匡噹一聲,鐵盆墜地,燃燒的木炭散落一地,飛瀾揮動的手臂抓住了墜落在地的一根燒紅的鐵杵,用力揮向壓在身上的男人。

    君灝南雖已有防備,卻還是躲閃不及,被鐵杵尾部掃過肌膚,發出嗤啦一聲響,胸口肌膚燙紅一片。可想而知,這鐵杵的溫度有多高。而飛瀾卻緊握在掌心,掌間早已被燙的血肉模糊。

    飛瀾終於順利的逃脫了他的鉗制,蜷縮起赤.裸的身體靠在牆角中,是那麼的無助。

    而君灝南冷笑著,帶著欲.望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此刻的飛瀾就是他的獵物,並且是無法逃脫的獵物,很快就會被拆分入腹。

    他邪惡的笑,不急不緩的脫下身上僅剩的裡衣,然後,一步步向她靠近。

    「不,不要,不可以……」飛瀾無助的搖頭,卻已退無可退。她的手中依舊緊握著那根燒的通紅的鐵杵,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在君灝南再次撲上來的瞬間,她咬牙將手中燒紅的鐵杵***下體之中,伴隨著的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啊……」鐵杵被拔出來的時候,染滿了暗紅的鮮血,而她的兩腿間血肉模糊,不停的流血,並伴隨著燒焦的味道。

    「慕容飛瀾!」君灝南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驚恐的看著她,酒瞬間醒了大半。

    那該是一種怎樣的痛,沒有人願意體會。鐵杵落地,發出一聲匡當脆響。飛瀾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痛的不停顫抖著。凌亂的髮絲貼在肌膚上,遮擋了大片裸露的肌膚,一張小臉褪去血色,慘白的極盡透明。她高揚著頭,依然在驕傲的笑,「王爺現在還有興趣繼續嗎?如果沒有,飛瀾可要休息了。」

    君灝南的手臂都在發抖,他簡直無法想像,慕容飛瀾究竟有多愛君洌寒,寧願毀了自己也要為他守住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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