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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37章 皇貴妃 文 / 肖若水

    殿上歡·媚後戲冷皇,第137章皇貴妃

    君洌寒的目光溫柔的落在她的小腹之上,隱隱有一種初為人父的自豪。()愛瞙苤璨

    「皇上的小公主這幾日很頑皮呢,總是讓臣妾吃不好、睡不好,等她出生之後,皇上一定要替臣妾處罰她才是。」瑜琳嘟著唇,撒嬌的說道。

    君洌寒溫潤低笑,低頭輕吻在她額頭,「朕怎麼捨得罰她呢,她是朕的骨肉。」

    瑜琳輕靠在他懷中,眸色卻逐漸黯淡了下來,淚光在美眸中盈盈而動。

    君洌寒自然察覺到她的異樣,手掌輕托起她下巴,柔聲詢問,「琳兒怎麼了?誰敢惹朕的琳兒不開心?枳」

    瑜琳緊抓住他的手掌,一滴淚珠悄無聲息的滴落在他手背之上,「洌寒,瑜琳好怕。」

    她嚶嚶的哭泣聲讓君洌寒心頭凌亂,他輕擁著她,輕哄道,「琳兒不哭,告訴朕,你究竟怎麼了?」

    瑜琳的雙手死死壓住小腹,身體輕微的顫抖著,「瑜琳害怕他不是小公主,如果,如果他是男孩,皇上是不是就不喜歡他了?」她無助的搖頭,哭的更洶了,「瑜琳不想生下他,瑜琳不想生一個皇上不喜歡的孩子。知」

    原來她竟然還在為那日的話介懷,君洌寒無奈一笑,輕輕的揉著她柔軟的髮絲,「傻瓜,朕那日只是氣話而已。」

    「真的嗎?」瑜琳一雙眸中滿是期許,波動著瑩瑩流光。

    「嗯。」君洌寒含笑點頭。

    「那皇上會賜封他為太子嗎?」瑜琳又問,眼中的天真無辜極好的掩飾了欲.望。

    君洌寒靜靜的看著她,犀利的眸光,似乎要將她洞穿,瑜琳緊抿著唇,眸光左躲右閃,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終究她還是無法掩飾住心虛。

    有短暫的沉默,空氣中瀰散著淡淡的寒,讓人覺得十分詭異。半響後,君洌寒才低沉開口道,「聖朝太子之位,歷來不論長幼之序,有德者居之。」

    「瑜琳一定會給皇上生一個德才兼備的小皇子。」瑜琳急切的回道,而她的急功近利,反而暴露了她的野心。是啊,她一直都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

    君洌寒眸色微黯,唇角卻維持著最初的笑。無憂的死,成為了他心中無法磨滅的傷痕。所以,他才會更珍惜瑜琳腹中的胎兒,這是一個帶著希望的存在,他心中一直在隱隱的期待著。「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讓御醫來看看?」

    「臣妾沒事,只是有些累了,皇上今夜留下來陪著瑜琳和孩子,好嗎?」她怯聲懇求道。

    「嗯。」他淡淡點頭,掀開棉被躺在了她身側,擁她入眠。

    翌日清晨,君洌寒離開之後,瑜琳便醒了過來,侍女幼蘭端著溫熱的湯藥走進來,半跪在她身前道,「娘娘,該喝藥了。()」

    瑜琳臉色極為難看,一揚手便掀翻了藥碗,啪的一聲,藥汁與瓷片四濺。「滾,給本宮將張御醫傳來。」

    「是,奴婢馬上就去。」幼蘭絲毫不敢怠慢,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很快,張御醫便在侍女的引領下走了進來,一挑衣擺,屈膝跪拜,「老臣參見娘……」然而,他話音未落,已被瑜琳揮了一巴掌。

    「混賬東西,竟敢在皇上面前亂嚼舌根,是誰允許你將本宮的狀況秉承皇上的?」瑜琳厲聲吼道。

    張御醫嚇得不輕,匍匐在地,身子不停的發抖,「娘娘,事關皇嗣安危,茲事體大,老臣必須將娘娘的狀況如實回稟皇上,昨日,娘娘已經見紅,有小產的徵兆。」

    瑜琳臉色沉冷,因為身體不適的緣故,依舊泛著不正常的白,那猙獰的表情,像極了怕見光的夜叉。「本宮再說一次,本宮腹中胎兒一切正常,若你下次再說錯一個字,本宮決不輕饒。」

    「是,是,老奴遵旨。」張御醫戰戰兢兢的回答。

    瑜琳在侍女的攙扶下重新坐回榻上,而後道,「過來為本宮診脈吧。」

    張御醫將單薄的白綢置於瑜琳腕間,又將兩指搭在瑜琳脈息之上,半響後,才躬身退開,恭敬的拱手回道,「娘娘的脈息微弱,時急時緩,有血虧之狀。」

    「別和本宮說這些,本宮只想問一句,這個孩子,你能否保得住?」瑜琳沉聲問道。

    張御醫面有難色,遲疑道,「如今還不好說,居現在的情況來看,並不是十分嚴重,微臣會盡量用藥為娘娘調理身體。」

    瑜琳淡淡點頭,又道,「不是盡量,而是要全力以赴,若你保不住本宮腹中的小皇子,本宮就用你全族陪葬。」

    「是,是,微臣定當全力以赴。」張御醫順從回道。

    瑜琳面上已有憔悴之色,微擺手道,「本宮累了,你退下吧。」

    「是,老奴遵旨。」跪拜之後,張御醫躬身退了出去,直到離開永壽宮,才敢抹了把額頭冷汗。

    殿內,瑜琳坐在銅鏡前,幼蘭正在為她精心打扮。

    「粉塗得厚重些,自從有了這個孩子,本宮的臉色明顯憔悴許多。」瑜琳吩咐道,指尖拂過蒼白的面頰。

    幼蘭卻含笑道,「娘娘懷著皇嗣辛苦,但皇上對娘娘的疼愛卻比以往更甚,連淑妃都被比下去了。」

    瑜琳手掌溫柔的撫摸著小腹,冷冷輕哼,「再深愛的女人也抵不過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是慕容飛瀾命薄,無憂才會慘死。而本宮腹中的,可是皇上嫡親的骨肉,皇上自然更心疼一些。」

    「娘娘說的極是。」幼蘭恭維道。

    「讓內務府再做一些新的裙衫過來,再過兩天本宮的肚子就該大起來了,裁製些懷孕的宮妃適合的裙衫,本宮可不想穿的太醜。」

    「娘娘天生麗質,無論怎麼穿都是極美。」幼蘭含笑,似乎響起什麼,又問道,「娘娘為何不讓張御醫如實稟報小皇子的狀況?娘娘身體嬴弱,皇上才會更疼惜娘娘。」

    瑜琳搖頭,並不以為然。在她的記憶中,幼時母后也曾懷過皇子,但胎兒在五個月大的時候流掉了,此後,父皇開始漸漸疏遠母后,連帶著也不那麼喜歡她了,所以,她一定不能讓腹中的胎兒有事,這個孩子是她對付慕容飛瀾最有利的武器。

    「皇上是因為本宮腹中胎兒才更加疼惜本宮的,若讓皇上知道這個孩子有可能不保,他只會責怪本宮無能。本宮一定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豈秉娘娘,內務府大太監李福泉求見。」殿外,幼菊躬身來報。

    「讓他進來吧。」

    片刻後,大太監李福泉就在幼菊的引領下步入內殿,他身後還跟隨著幾個太監宮女,手捧綾羅綢緞與奢華的珠寶。

    「老奴參見娘娘,娘娘萬福金安。」李福泉堆了一臉的笑,跪倒在地。

    「李公公請起,賜坐。」瑜琳拂手道。

    李福泉從地上爬起,卻依舊弓著身子,一臉的奴才相,奉承道,「奴才給娘娘道喜了,皇上已經下了冊封的聖旨,三日後吉時行冊封禮,徐總管親自到內務府督辦冊封的事宜,督促奴才將喜服與賞賜先給娘娘送來,若有不合身之處,也好吩咐奴才們更改。」

    瑜琳面色難得有了歡喜的顏色,她入宮時日已久,皇上卻遲遲不肯冊封,如今她身懷皇嗣,也該是時候了。他曾允諾給她三千寵愛,也只有她才配得上六宮之主的位置。

    然,李福泉命小太監將喜服捧上來,卻並非是正紅的鳳袍,而是艷紅的宮裝,顯然是貴妃服制。瑜琳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比雪天還有陰霾。「這些都是皇上讓你們送來的嗎?你們沒有大意弄錯?」

    一下子由晴轉陰,李福泉嚇得不輕,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回道,「回稟娘娘,奴才們有幾個膽子也不敢粗心大意,皇上冊封娘娘為皇貴妃,奴才們都是按照祖制辦事。」

    「只是皇貴妃嗎?」瑜琳低低呢喃,恍惚了片刻後,才吩咐幼蘭收下賞賜。

    李福泉帶著眾人離去後,瑜琳起身,陰霾的目光一一掃過托盤中閃光的珠寶與首飾,而後,憤怒的揚起手臂,將幾個托盤一一打翻,寶石朱玉碎裂一地。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永壽宮中的奴才跪了滿地。

    「哈哈哈哈……」瑜琳雙手撐住桌沿,狂笑不止,皇貴妃看似榮寵,卻願不及皇后之位尊貴,她一直做著母儀天下的美夢,到如今才恍然大悟。那個耀眼奪目的后冠,君洌寒是要留給慕容飛瀾的。

    「啊!」腹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瑜琳手掌緊摀住腹部,痛的大汗淋漓。

    幼蘭等人也慌了手腳,她急忙將瑜琳從地上攙扶起,驚叫道,「娘娘又流血了,快去傳張御醫。」

    永壽宮偏殿內亂作一團,殿外卻是一片平靜,這還要歸功於瑜琳治下嚴禁,血腥之下,倒也很見成效。

    殿內不時傳來瑜琳的尖叫聲,張御醫滿頭大汗的跪在榻前。「娘娘氣急攻心,才會有血崩之狀,老臣已經開了方子為娘娘舒心養氣,還望娘娘靜心,否則腹中皇嗣必然不保。」

    軟榻之上,瑜琳雙手緊抓住身下被褥,眼眸中儘是狠戾之色,咬牙切齒的念著,「慕容飛瀾,慕容飛瀾,本宮絕不會放過你的。」

    折騰了整整一夜,瑜琳的胎像終於平穩下來,整個人卻消瘦了一圈兒,越發憔悴不堪了。君洌寒心疼不已,除上朝以外,幾乎是寸步不離,如此,難免疏忽了飛瀾。

    轉眼,便是三日後的冊封大典。

    看得出君洌寒對此十分重視,皇貴妃的冊封典禮異常隆重,即便當年莊氏封後,左右也不過是這個陣仗了。

    飛瀾站在高高的鐘樓上,遠遠的只見瑜琳身著妖嬈華美的艷紅宮裝,在眾人的簇擁下,一步步榻上漢白玉石階,石階盡頭,君洌寒一襲明黃,含笑靜候著她的到來。他看著瑜琳時,溫潤含情的目光,生生的刺痛了飛瀾的心。

    沖天的長號聲嗡嗡作響,震動著飛瀾的耳膜,她看到君洌寒緊握著瑜琳的手,將玉印與金冊親自放在她手中,從此以後,瑜琳就是這後宮中最尊貴的女人,瑜琳皇貴妃笑靨如花,接受著百官與後宮嬪妃的朝拜。

    飛瀾泛著青白的指緊緊的扣在石柱上,手背上的肌膚蒼白的幾近透明,一道道血管由青變紫。心口中是一陣強過一陣的悶痛,飛瀾吃力的靠在石柱旁,開始不停的咳著,只覺喉中一陣腥甜,一口腥紅的鮮血便噴了出來,落在胸口雪白的裙紗上,如同雪地綻放的朵朵紅梅。

    飛瀾唇角揚著一抹嘲諷的笑,隨意的用手背抹掉唇邊的血痕。百草解毒丸最終還是沒能壓抑住毒性,她已經毒發了,毒素侵入五臟六腑,她大概活不了多久了吧。這樣也好,她真的很想念她的無憂了。

    她無力的靠坐在石柱上,身體緩緩的癱軟下滑。冷風呼嘯而過,紗衣飄然而飛。

    等靈犀尋來的時候,飛瀾已經昏死了過去。「娘娘,娘娘。」靈犀急的差點哭出來,不停的搖晃著她的身體。

    飛瀾繡眉微蹙,咳了幾聲,口中又湧出一股鮮血,人才漸漸清醒了過來。她輕顫著伸出指尖,觸碰上靈犀眼角的淚。而後,苦笑道,「沒想到最後為我而哭的人會是你,靈犀,謝謝。」

    靈犀反握住她冰冷手,顫聲問道,「娘娘,您中毒了!我馬上去找大哥來,您一定會沒事兒的,一定會的。」

    飛瀾看著她笑,似乎根本不在乎生死。「靈犀,我死了不好嗎?那所有人就都圓滿了,你可以回到皇上身邊,皇上可以毫無顧忌的疼寵瑜琳和他們的孩子,而我,也可以與無憂團聚。」

    「不,不是的。」靈犀哭著搖頭,「娘娘若死了,皇上會傷心,皇上傷心,靈犀也會傷心的。」

    「也許,你才是最愛他的女人。」飛瀾苦笑著,緩緩合起雙眼,君洌寒從不缺愛他的女人,一直以來,不過是她慕容飛瀾自作多情而已。

    冰冷寒風中,飛瀾再次昏厥過去,等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廣陽殿了,風清揚坐在她身側,一臉凝重。

    飛瀾吃力的撐起身體,靠坐在床頭,溫笑開口,「你來了。」

    「嗯。」風清揚淡漠點頭,卻愁眉深鎖。飛瀾與他出生入死五年,極少在他臉上看到如此陰霾的神色。那只能證明,她的毒很棘手。

    她隨意瞟了眼窗外,夜深薄涼。「我睡了多久?」飛瀾淡聲詢問。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現在是深夜子時。」風清揚淡漠的回答,指尖再次壓在她手腕內側。

    飛瀾嘲弄的揚了唇角,低聲呢喃道,「沒想到一覺睡了一天一夜,皇貴妃的冊封禮都已經結束了吧,原本還打算湊個熱鬧,粘粘喜氣呢。」

    風清揚冰冷的甩開她手臂,沉聲問道,「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毒發了吧?第一次是什麼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是第一次;已經記不得了;告訴你就不用死了嗎?」飛瀾三言兩語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風清揚被她氣的險些吐血,臉色更是難看,低吼了聲,「慕容飛瀾,你就這麼不在乎自己的命嗎?」

    飛瀾微揚著下巴看他,明眸坦蕩清澈,低笑問道,「風清揚,你能給我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嗎?」

    在這個世界上,她所有的親人都已不在,她深愛的人愛著別的女人,她唯一的兒子,在她面前墜入懸崖。如今的慕容飛瀾,死對她來說並不可怕,反而是種解脫。

    風清揚深深的凝望著她,眸光凝重憂傷,他緩緩蹲身,半跪在她面前,他大膽的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護在掌心,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帶著化不開的濃情。「慕容飛瀾,可以為我活下去嗎?」

    飛瀾鳳眸微瞇,眼前逐漸模糊,她強行逼回眸中淚,緊咬牙關,狠心揚起手臂,甩掉了他的手,冷諷一笑道,「好啊,那你能救活我嗎?」

    風清揚的手掌緊握成拳,安靜的內殿之中,可以聽到清晰的骨節撞擊的脆響聲。是的,他救不了她,這一次,他再也救不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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