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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命運的轉折(中) 文 / 春天的熊

    時間:2014-11-1311:54:45字數:3093

    「聖上,臣聽聞這王睿在北疆做游擊將軍時,曾生宰過韃靼大將,他既是強悍若斯,著實當『好鋼用在刀刃上』」,屠滽出場的時候終於到了,「前幾日兵部馬尚書不是曾上奏過陛下,言大同鎮右衛尚缺一鎮守參將麼?以臣觀之,這王睿足以當此重任……」

    屠滽只說王睿「曾生宰過韃靼大將」,卻不說什麼「自身傷亡數倍於韃靼人」?「裝糊塗」,可不是弘治皇帝的「專利」,他屠尚書也會用:聖上既是有意「重用」那廝,那我老屠跑過來只道那廝的「好話」,聖上你總不會伸出手來打自個兒的臉,說我老屠說得不對罷——否定屠滽便是否定王睿,那你還「重用」他個屁吶!

    參將屬正三品,是鎮守邊區的統兵官,位次於總兵、副總兵,分守邊關重隘。他一正五品的錦衣衛千戶,突然「坐了火箭」似的,去做正三品的參將?屠滽這是「為達目的」而不惜「下血本」了!

    他既是建議王睿去做大同右衛的鎮守參將,那他的理由也是相當充分的:「再則,王睿做游擊將軍時,正是往御於大同鎮內,當是對大同關內關外情況都能瞭然於胸,如此『識途老馬』,大同右衛參將一職非他莫屬吶聖上……」

    一來他做過游擊將軍——有「領軍」的經驗,二來他對大同、對關外韃靼人也熟悉。

    屠滽的「建議」,恰當!中肯!無可挑剔!

    王之確是沒來給朕「添堵」,這屠滽確也是「一番好意」,可這二人,有些——「好心辦錯事」了!

    弘治覺著有些不妥,是因為他想將王睿留在京中任職,方便隨時向他「咨詢」他獻出的那些個軍制的門門道道,再則,能獻出那等軍制的人物,放去邊關,也著實「有些浪費」。——他絲毫尚未察覺出將王睿擢為大同右衛參將的「真正不妥」之處!

    雖然心底不樂意,可屠滽所擺出的「理由」,又讓弘治有些「無法反駁」,他只得衝著兵部尚書馬升眨了眨眼:「馬愛卿,這大同右衛的參將一職,除這王睿之外,可還有其他合適人選?」

    馬升,字負圖,號約齋、三峰居士,晚年更號友松道人、三峰居士。鈞州(今河南禹州市)人。景泰二年進士。依據史料,這也是位「牛掰轟轟」的「大咖」。

    吏部尚書只管天下官任免,這「參將」的任免,自是還得「徵求」一下他兵部馬尚書的意見。

    昨日在首輔劉健宅內的「私人聚會」,馬升並沒有參加——他一直認為屠滽這老匹夫「凡事,都有些過於較真」,是以,同他屠滽不能「愉快的玩耍到一塊兒去」!

    「牛掰轟轟」的「大咖」往往都極其「聰明」——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能讓他「聞絃歌而知意」!

    可他這回卻「聞絃歌而知錯了意」:

    弘治是希望他能「舉薦」出另一人來,將王睿給替換掉;可適才弘治同牟指揮使唱的那麼段「雙簧」,他也看出了「端倪」——錦衣衛何時有替人「沉冤昭雪」的「閒情與愛好」了?這王睿的所謂「受了冤枉」,當是出自弘治的「授意」!

    聖上既是「授意」牟指揮使將王睿結案為「不但無罪,且當受賞」,那他還能不明白聖上的「意思」——逮人入獄,又放人出獄,是要「重用」的節奏!

    屠滽與王之這倆老匹夫,莫非是早就琢磨出了聖上的「意思」,這回是「欲成聖上『好事』,故做好人」來了!

    聖上這道眼神,當是在教我來附合屠滽的「建議」:進一步強調大同右衛參將一職「非他王睿莫屬」——由正五品,擢為正三品,著實有些不妥,可兵部尚書都同意了,其他大臣還能有什麼「屁」可放!?

    「領略了聖意」的馬尚書微微頷首:「回稟聖上,這大同右衛參將一職,目前為止,臣確是尚未甄得合適人選。這王睿既是做過游擊將軍,且又熟悉大同狀況,那他確是能『當此重任』的……」

    完了!

    莫非這「大同右衛參將一職」,當真是「空缺至今」的!?

    馬尚書會錯了意,弘治卻又當他是在「如實稟報」!——偌大的大明,豈會尋不出一個合適的「大同右衛參將」來?

    「聖上,將這王睿由正五品,一下擢為正三品,拔擢過快,恐有不妥吶」弘治正在眉頭大皺,平江伯冒了出來——弘治的「心意」,他才是「真懂」的。

    其他大臣們不好來「放屁」,他平江伯卻不怕——除了聖上,他誰的賬都不怎麼願意買,這在弘治朝內,是人皆盡知的,也是眾人「無可奈何」的(他同聖上是「兄弟」,你能奈他何?)!

    弘治鬆了口氣。

    「有何不妥?」「說道理」這種事兒,屠滽可從未怕過誰,「聖上用人,向來便不拘一格、唯才是舉,這王睿可是有哪些『無才無德』的地方了?可是有哪些『不宜』做『大同右衛參將』的地方了?他既是有那做『大同右衛參將』的『才德』,又為何不能讓他去做?再則,可是有哪條祖制律法,規定了不能將正五品的官兒擢為正三品的了?平將伯莫非是瞧著這王睿的官兒擢得太快,是在眼紅來著?」

    若是教平將伯罵髒話,滿朝武,估計沒幾個罵得過他,可若是教他與人這般「說道理」,他則是有些「力不從心」,再則,屠滽今日也是瞅準了聖上一夥的「軟肋」——句句只道王睿的「好」,誰他娘的敢「否定」?沒人!連聖上都不行!

    平將伯氣得吹鬍子瞪眼,卻又找不到任何反駁之辭。

    將他調去大同右衛便調去大同右衛罷,往後再尋個由頭,再將他給調回京內便是!

    弘治見事已至此,只得搖了搖頭……

    「聖上!」平將伯見他無奈之下,竟有「首肯之意」,便趕緊出言:「臣也有本要奏!」

    弘治一愣——平江伯莫非有將「王睿調去大同右衛」給「攔下」的「合理依據與說法」了?

    「愛卿請說!」

    「韃靼火篩部世居徹庫特,遊牧於陰山與黃河之間,距大同不過四五百里,近日竟又始駐牧於河套地區,距大同不過二三百里。火篩若行南下,指日即可抵至大同,不知這大同鎮的戍守,當如何佈置?再則,保國公於北疆大同反腐,逮了大批犯事將士,這大同一地,因此而陡然缺下來的將士,又當如何補缺?」

    平江伯說的這兩件事,弘治原本也是知道的,可他近日以來,滿腦子裝的便是王睿獻給他的軍制,一時之間,竟將這兩件事給撂腦後去了。

    而在弘治即將「首肯」——將王睿調去大同右衛,這麼一關鍵時刻,平江伯卻將這兩件看似與此毫無牽扯的事兒給「奏」了出來,實則是在「暗示」弘治——這大同右衛,王睿是萬萬去不得的!

    弘治一愣,旋即便明白了平江伯的「意思」,也終於察覺出了將王睿調去大同右衛的「真正不妥」之處!

    火篩,蒙古韃靼郭勒津旗旗主,居於徹庫特,被蒙人稱為「徹庫特之火篩塔布囊」。「火篩」為卓越之意。火篩其人,赤面頎偉,驍勇善戰,勇武絕倫。在統一漠南蒙古之大業中,東至遼東,西至賀蘭,馳騁於萬里疆場上,與達延汗「相依日強」,「有功於達延汗甚巨」。

    火篩之勇,冠絕草原,乃韃靼神話般的人物。弘治一朝,唯威寧伯王越才堪稱其對手——威寧伯王越扼守陝、甘、大同三邊時,火篩為避威寧伯之威,時要東西跨越幾千里,先行跑去遼東,再由遼東南下——離威寧伯遠遠的,避開他的防區。

    弘治十一年,威寧伯病故,火篩可就變得「無憂無慮」了:他的部落地盤,是在徹庫特——「距大同不過四五百里」,是以他於今年便肆無忌憚的南寇大同,而現在更不得了——將老窩遷徙至了河套地區——「距大同不過二三百里」!

    為何要「始駐牧於河套地區」?

    河套地區,不但水草茂盛,而且——於他火篩而言,更是極其方便南寇大同了!

    威寧伯不在,距離大同又這般近——他火篩當真是「心情好與不好,都可騎著馬兒,來大同逛上一圈……」

    此外,這大同右衛,更是一十分特殊的位置——它位於大同鎮最北邊,而且負責扼守由大漠進去大同的唯一通道:殺胡口!

    他王睿在軍事上的才能,能他娘同威寧伯王越相提並論?

    屠滽與王之可不會這麼認為!

    平江伯也不這麼認為——他去了大同迎戰火篩,也只得「令諸軍迴避」!

    若將王睿調去做「大同右衛參將」,那可真是將他扔在了「狼窩口」上——這著實也是在「委以重任」!

    而屠滽與王之「建議」將王睿調去大同右衛,除了有著這一層的「考慮」:你王睿能在火篩的眼皮子底下活蹦亂跳多久?就算能僥倖活上一命,那你也得整日整夜的向老天祈禱——你可千萬不要吃了敗戰!不然,哼哼!老子們必定「參劾」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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