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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變幻莫測 文 / 春天的熊

    時間:2014-10-2010:33:59字數:3083

    朱二小姐看上了王千戶大人,這讓北鎮撫大人百思不得其解——王睿這廝,到底是哪兒打動了保國公府的大小姐?

    強吻!

    處於青春懵懂期的妹紙,沒怎麼和男人有過親密接觸的妹紙,往往都會敗在突然有過親密接觸的男人身上。

    這兩條情況,朱二小姐都佔了,而且她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她從來沒把自個兒當女人看,一旦誰讓她把自個兒當女人看了,那她沉靜多年的小芳心,便會全面失守,潰敗不已。

    王睿不認為這會是他的福分:她那「痞子」本色暫且不說,光是她爹保國公——她這般年齡了,還不怎麼著急將她嫁出去,其愛女之心(捨不得別的男人來將她搶走),便可見一斑。

    女婿和丈母娘的「戰爭」往往只會表現在經濟基礎上,可女婿和岳父之間,一旦「爆發戰爭」,則會是**裸的「白刃戰」——這他娘的,太恐怖了:保國公萬一心理不健康,愛女之心蛻變成了陰暗的獨霸心理,再行得知朱素慎看上了王千戶大人,會不會給他安排一個「意外身亡、因公殉職」之類……

    太恐怖了!

    王睿打了個寒顫——還是去睡覺罷,早睡早起,身體健康……

    翌日清晨,大明紫禁城。

    紫禁城北築萬歲山,以為鎮山,俗稱「煤山」,故老說此山為「土渣堆築而成」,是為人工建造。山上樹木蔥鬱,鶴鹿成群,呦呦之鳴,與在陰之和,互相應答,聞於霄漢。有宮門八座:承天門是第一重宮門,端門是第二重宮門,午門是第三重宮門。午門按古制建有兩闕,左曰左掖門,右曰右掖門。東華門為東門,西華門為西門,玄武門為北門。

    午門內過金水河為稱奉天門,是大朝正殿——奉天殿的大門,內設銅壺滴漏。

    奉天殿上廊內正中設御座,謂之「金台」,皇帝坐於其上,錦衣衛力士張五傘蓋、四團扇,立座後左右;內使二人,一執傘蓋,立座上,一執「武備」,雜二扇,立座後正中。

    奉天殿內,為左班(東班),武為右班(西班)。

    丹陛左右鐘鼓司設樂,殿陛門楯間列「大漢將軍」,皆著明鐵甲冑;御道左右及武官班後各有校尉相向握刀布列。

    「陛下,臣有本要奏!」

    殿外一抹紅色的朝霞,看上去就像一位穿著紅色紗衣的仙女,美麗極了。東班大臣傅瀚,跨班出列。

    「愛卿,請上奏!」

    金台之上,弘治皇帝著一身明黃色長袍,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那洶湧的金色波濤下,衣袖被風帶著微微飄起,飛揚的長眉微蹙,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著冷冽的光彩,刀削似的臉龐帶著天神般的威儀和與身俱來的高貴,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臣以為,平江伯『怯懦懼戰』一案,蹊蹺甚多,陛下當著錦衣衛再行審查。若他真有『怯懦懼戰』之罪,陛下自當對其嚴懲不貸,若他迫於形勢,不得不『令諸軍迴避』,陛下則當還他清白……」

    禮部尚書傅瀚,先是忽悠王千戶大人去坐實平江伯的「怯懦懼戰」之罪,後來又「誘導」他去查平江伯同京中巨賈的關係,這會兒又來上奏弘治皇帝「若他迫於形勢,不得不『令諸軍迴避』,陛下則當還他清白」?

    王千戶人若是有資格上朝,必會瞪著一雙賊眼狠狠的瞅著他。

    「平江伯的案子,不是正在查麼?」弘治皇帝今天的心情看起來很好,他嘴角含笑,精神奕奕。

    「平江伯以『怯懦懼戰』之罪入獄,自當查明他是否有『怯懦懼戰』之實,可錦衣衛昨日卻將京中巨賈拿下詔獄,這,這與在查他的『怯懦懼戰』之罪,有些背道而馳了罷……」

    錦衣衛辦案,獨來獨往,也輪不到其他人來評頭論足,是以,傅尚書說這話時,有些底氣不足。

    「這不矛盾」,弘治皇帝擺了擺手,面帶微笑,「平江伯身上既然還存在著『同京中巨賈走得太近』的問題,錦衣衛順便再來查一查,也屬應當!」

    「臣也有奏」,內閣大臣謝遷也跨班出列。

    謝遷浙江余姚人,字於喬,號木齋,成化十一年乙未科狀元。他儀表堂堂,相貌俊偉,辦事堅持原則,為人光明磊落,和劉健、李東陽一起輔佐皇帝,當時人們評價說:「李公謀略高超,劉公辦事果斷,謝公談吐尤健。」

    「平江伯光明磊落,同京中巨賈交友作伴,也屬常事。聖上當令錦衣衛全力繼續追查他『怯懦懼戰』一事,切切不可有所偏差,辦錯了案子,冤枉了好人……」

    前日大臣們異口同聲的說平江伯不可能沒有「怯懦懼戰」之罪,今日可好,一下又改了口風,說不能「冤枉了好人」!?

    弘治皇帝面帶微笑,盯著謝遷與傅瀚,卻又不出聲了。

    「陛下,朝中大臣與誰交友,這也要去查,就著實有些說不過去。再則,同京中巨賈有交往者,豈止平江伯一人?聖上卻又著錦衣衛只去查他一人,這於平將伯而言,也著實有些不公……」

    嗯哼,朕可沒說只要去查他一人咧……

    弘治皇帝點了點頭:「依愛卿看,平江伯一案,當如何辦理才好?」

    「臣以為,莫若將平江伯『同京中巨賈走得太近』的事兒緩上一緩,先行著錦衣衛全力查他『怯懦懼戰』之事,若聖上著實錯怪了他,也當搜集足夠的證據出來才是……」

    弘治皇帝神色一肅,凌厲的眼神一掃殿內群臣:「謝公所言甚是,眾愛卿可還有不同看法?」

    「臣等附議!」大臣們齊聲符合——毫無異議!

    好!

    弘治皇帝面露滿意神色,將目光移至了錦衣衛指揮使牟斌身上:「牟愛卿,平江伯一案,你便照著大臣們的意思去辦罷。京中巨賈先行放在詔獄內,待辦了平江伯『怯懦懼戰』一事過後,再看罷……」

    「臣,遵旨!」

    「吾皇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奉天殿內,大臣齊唱,山呼萬歲,聲震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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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姐姐把火紅的長裙鋪在地上,大地立刻就變得生機勃勃:一朵朵花兒競相開放,在陽光的照耀下梳妝打扮,向人世展現出自己最美的一面;一隻隻蝴蝶蜜蜂圍著這些五彩繽紛的花兒轉來轉去,盡現喜愛留戀之意;各種各樣的小草使勁的往上鑽,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各種各樣的樹木長得枝繁葉茂……

    好一個勃勃生機的夏日!

    王睿王千戶大人於這活力四射的夏日之中,卻顯得十分「憂鬱」了起來,他得知今日早朝變故,在接到牟指揮使的指示後,又行陷入了深思——平江伯的案子,同原來的猜測,又行產生了偏差!

    弘治皇帝「朱大大」,到底是要鬧哪樣?

    大臣們到底又是要鬧哪樣?

    前日,「朱大大」說「朕莫非錯怪了平江伯」,遭到了大臣們的一致反對,今日他不提這事兒,大臣們卻主動提出「不可冤枉了好人」「若聖上著實錯怪了他,也當搜集足夠的證據出來才是」?

    昨日,錦衣衛北鎮撫司雷霆一擊,突然將「京中巨賈們」——漏了個謝大胖子,悉數逮捕入獄,牟指揮使卻突然來了個「暫停辦案」,莫非也是料到了今日早朝的變故?

    若是如此,王花花與王睿的「一通瞎搞」,則恰恰合了「朱大大」的心意:「朱大大」的根本目的,原來並不是在「查一查出海走私的事兒」之上,而當是藉著這事兒——王花花與王睿出人意料的搞得滿城風雨(查平江伯一人「同京中巨賈走得太近」,卻將矛頭直指向了京城三巨賈——其隔山打牛、敲山震虎之意,明眼人哪還能不明白?),來脅迫大臣們屈服,同意平江伯「『怯懦懼戰』一事,有可能是錯怪了他」?

    不對!

    平江伯的入獄,是「朱大大」的一手安排,他不可能讓平江伯入了一趟詔獄,「度了幾天假」,又毫無影響與目的的走了出來——「聖上著錦衣衛辦的案子,從來不會只是想要拿下一兩個大臣那般簡單」!

    「朱大大」的真實目的,到底是在哪裡?

    他繞了老大一圈,放縱北鎮撫大人與王千戶大人大肆捉拿京城巨賈,為的當是要達到今日朝會的目的——脅迫眾大臣一致認為當全力審查平江伯「怯懦懼戰」一事,「切切不可冤枉了他」!

    關鍵之處,仍是在平江伯身上,仍是在他「怯懦懼戰」一事之上!

    「朱大大」到底想要藉著平江伯「怯懦懼戰」——這道題,發揮出怎樣的政治目的來?

    保國公當是知道的,牟指揮使也當是知道的,但他二人,貌似都不怎麼待見王千戶大人……

    除此之外,「核心人物」——平江伯,也當是知道的!

    平江伯會不會願意向王千戶大人再行透露出什麼消息來?

    或者,哪怕是打幾個啞謎也好……

    王千戶大人帶著這樣的疑問與期盼,再次行入了北鎮撫司詔獄——再來探一探平江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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