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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握手言和 文 / 春天的熊

    時間:2014-09-2813:10:36字數:3539

    豈止是你北鎮撫王花花這樣想,他王睿王千戶大人也是這樣想的來著。但是,這有可能麼?

    不大可能!

    按照牟指揮使的說法,若是坐實平江伯的「怯懦懼戰」之罪,大有可能「牽連甚廣」,這他娘的牟指揮使到底是在有意提點,還是在危言聳聽?

    王花花與王睿同學暫時還不得而知,但照目前局勢來看,他二人起碼可以肯定一點了——弘治皇帝當是十分重視平江伯這案子,並且以「怯懦懼戰」之名將其拿下問罪的決心還不小,不然,堂堂錦衣衛牟指揮使,不會將他的小夥伴平江伯,甩給了北鎮撫王花花與王睿王千戶這倆「外人」來處理,而他本人卻又在背後偷偷摸摸的來些「暗示」,甚或是「威脅」——連牟指揮使本人都對保下平江伯沒有足夠信心,他這般做法,不過是在盡人事,聽天命了!

    念及此處,王睿又於心底一跳,也終於琢磨出王花花的那句「我兩邊都不願得罪」,原來竟是在胡扯了!

    王花花若真是「兩邊都不願得罪」,當是不會去理會牟指揮使的暗示與威脅——教他親自參與此案,「辦好」此案——實際上,則是教他要好好去「督導」王睿對於平江伯一案的工作開展!

    領導「掛牌督導」下屬的工作開展,通常是有兩種方式:一是只聽取下屬關於工作進展情況的匯報,從不過問具體工作開展細節;二是親力親為,親自蒞臨工作前線,指導下級部門開展工作。

    而北鎮撫王花花今夜「撫傷再上『蝶戀花』」,同王千戶大人共同商討平江伯一案,其「親自參與此案」,亦即「掛牌督導」平江伯一案的工作開展,所要採取的督導方式也就躍然紙上了——毫無疑問,當屬後者。

    親自參與了平江伯一案的「調查處理」工作,而又想著能「兩邊都不願得罪」?異想天開了罷!

    此其一!

    其二,王花花當是早就琢磨出了弘治皇帝的態度,並且就如何辦理平江伯一案,也早已有了決斷——他的北鎮撫之權,已然被牟指揮使架空,若想要拿回實權,恐怕唯有照著弘治皇帝的「意思」,辦好此案,以此來獲得弘治皇帝的賞識與提拔,才能有資本同牟指揮使去「較勁」!

    也是出於這樣的目的,他也不得不選擇後種「督導」方式——他理解了牟指揮使的「意思」,可他心底打著的算盤,卻又是同牟指揮使的「意思」背道而馳,而是想要照著弘治皇帝的「意思」,「辦好」此案!

    而「作為錦衣衛指揮使,對這『子虛烏有,栽贓嫁禍』的勾當,也是司空見慣了的」——用以威脅王花花,他牟指揮使偶爾也會做做這「子虛烏有,栽贓嫁禍」的勾當——這樣的威脅暗語,能將他北鎮撫王花花嚇得「照著牟指揮使的『意思』,來『辦好此案』」?

    呸他娘的一臉口水!

    北鎮撫是紙糊的?還他娘的是「被班上的孩子王打了罵了,都不會還手還嘴,只會獨自一人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傷心落淚的老實娃娃」?

    都他娘的不是!

    牟指揮使若是行「栽贓」之舉,北鎮撫王花花難道就沒有「防彈衣」——自保之舉,甚或是「反撲」之力?

    王花花的北鎮撫之位,是怎樣坐上來的?——「找了皇上身邊的人,央他在皇上身邊提了幾回,皇上才將我放在了這位置上」!

    「換做是你,你是願意得罪當今皇上,還是願意得罪牟指揮使?」對於王睿同學的這個問題,王花花同學給出了一個十分隱晦的答案——他不但不怕牟指揮使的威脅,且還決意了要來同他對著幹!

    如此一來,王花花此行「蝶戀花」的真實目的,也就呼之欲出了——他是要來同王睿握手言和的,王睿同學是插班生,王花花同學也好不到哪兒去,他是花銀子托關係才進的「重點班」!

    堂堂北鎮撫,手底下握著三四千錦衣衛緹騎的編制,眼下與他有來往的,卻只有王睿王千戶這麼一顆獨苗,而王花花與王睿又因為平江伯一案,這回又成了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他王花花只得啞巴吃黃連,閉口不言昨夜之事了!

    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唯有永恆的利益。

    好啊,早知道會這樣,昨夜就該將他整得更狠一些……

    王睿終於弄清了王花花此行的目的,卻又後悔起昨夜「下手」還不夠狠來了。

    「你打算怎樣辦理平江伯一案?」王花花見王睿的嘴角飄出一絲賤笑,便覺著心底憋得慌,卻也無可奈何。

    「我兩邊都不願得罪……」王花花原來的這句話,原來竟是想要探探王睿的口風,想知道他對平江伯一案的處理態度。見王睿良久不言,他也就乾脆直面發問了。

    王睿卻撇了撇嘴,不願直面回答王花花的這個問題。

    北鎮撫王花花,在弘治皇帝身邊「有人」,兼且有位富可敵國的表姨夫謝敏,自是不用怕保國公與牟指揮使等人的「打擊報復」,可他王睿有什麼後台?

    劉瑾?人劉公公這會兒還窩在東宮,整日愁著由於要伺候太子殿下,而「花銷太大」了咧!

    朱厚照?他眼下一天到晚只關心著怎麼玩咧,王睿若是給他帶去一些「新鮮玩意」,他倒是會歡天喜地,照單全收。王睿若是於官場上整出個爛攤子來,朱厚照小朋友,還不見得有那一份心思與能力來幫他擦屁股咧!

    見王睿閉嘴不言,王花花便露出一絲嘲諷:「我原先也只是隨便說說來著,莫非你還真想著能『兩邊都不得罪』?」

    王睿搖了搖頭,露出苦笑神色:「我最先也是鎮撫大人這般心思,在當今聖上與平江伯的『種種關係』之間,我自是會選擇去全了聖上的『意思』,將平江伯給辦咯。後來也確是想過是否能『兩邊都不得罪』,給出平江伯一個折衷處理,既能不悖了聖上的『意思』,又能不得罪平江伯的『種種關係』……」

    「你怕了?」王花花瞅著王睿,眼角露出一絲不屑。

    王睿仍是哭喪著臉,大搖其頭:「我今日一天之內,先後見過了保國公,牟指揮使,還有禮部尚書傅瀚派來的人,這會兒又是你——北鎮撫大人,平江伯人還未到京城,便已然有了這樣大的動靜,你不覺著有些反常麼?」

    王花花也大搖其頭:「平江伯世襲爵位,於朝中人脈深厚,亦是常事,你這是怕了!」

    「平江伯若是哪裡忤了聖上,引得聖上要藉著『怯懦懼戰』之名將他拿下問罪,那請問北鎮撫大人,平江伯到底是犯下了怎樣的錯,才能激起聖上龍庭大怒,這般堅決的要將他的世襲伯爵之位拿下?」

    王花花一愣,王睿卻繼續衝著他咆哮不斷:「平江伯在北疆大同的戰,到底是怎麼打的,他到底有沒有『怯懦懼戰』之罪,這些情況,你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王花花鼓著雙眼,顯是難以置信,他回過神來,便抄起桌上瓷杯,朝著王睿一手砸了過去:「這些情況,都他娘的還重要麼?你他娘的,莫非還真想要做咱大明的『王青天』,來替平江伯『沉冤昭雪』了麼!?」

    王睿側身一躲,避開了迎面而來的瓷杯,瓷杯砸在了他身後門柱上,「匡堂」一聲摔得爛碎。他心底「騰」的一聲,也竄出了幾分惱火——這廝,跑到老子的地盤上來對著老子指手畫腳也就算了,眼下竟他娘的還敢來砸老子的東西了!?

    「您北鎮撫大人若是執意要照著您自個兒的『意思』去辦,那就請您收回平江伯一案,標下能力有限,辦不了這麼大的案子!」

    有本事,你自個兒玩去,老子不陪你玩了——你王花花手底下無人可用,還他娘的敢衝著老子摔杯子來了!?

    王花花一愣,果然被王睿戳中了軟肋,但他實在又「硬不起來」——也衝著王睿吼回去:「老子就收回了平江伯這案子,來自個兒辦!」

    他氣得面紅耳赤,又於桌上捧起了茶壺……

    「砰!」

    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屠千嬌寒著花容,大步邁了進來。

    王花花雙手舉起的茶壺,定在了半空之中。

    王睿一臉警惕的瞧著王花花,又側身挪了幾步,給屠千嬌讓出了一些空間。

    「兩個大男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要砸東西才能解決問題了?」屠千嬌瞅了王花花一眼,卻又定定的瞧著王睿,「若是砸了東西,便能解決問題,莫若讓我將你手底下的那幫弟兄們都給叫來,今夜便將這『蝶戀花』從裡到外都給它砸個稀巴爛?」

    王花花坐在椅上愣了片刻,繼而卻又撇了撇嘴,雙手捧著茶壺,輕輕的放回了桌上。

    屠千嬌這麼一打岔,王睿也覺著心底的惱氣頓時便煙消雲散,他訕訕的將腦袋左右晃了一圈,又「含情脈脈」的瞧著屠千嬌:「我同北鎮撫大人之間有些誤會,眼下沒事了,你出去罷……」

    屠千嬌眨巴著雙眼,定定的瞧了他一會兒,又轉過身瞅了王花花一眼,便退出了門外,替他二人將大門掩上。

    「這不就上回那個誰,不是你媳婦兒麼?」王花花與王睿首次在「蝶戀花」相聚,屠千嬌當時只是同王花花見了個禮,便去同「蝶戀花」的老闆「砍價」去了。這過去了二三個月,王花花倒還記得屠千嬌這號人。

    「會成為我媳婦兒的」,王睿瞇著雙眼,笑得有些淫蕩,「她那回穿的男裝,今夜穿的卻又是女裝,兼且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北鎮撫大人竟也還能分辨出她來?」

    王花花一臉自豪模樣,指著他自個兒的鼻尖:「本鎮撫大人,從來都是用這個來辨識女人的……」

    呵,失傳上千年之久的「江湖絕技」——「聞香識女人**」,莫非又在北鎮撫大人身上重現了!?

    「你適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幾個意思?」王花花放下手指,瞧著王睿。

    「我他娘的才沒有心思去做他娘的什麼咱大明朝的『王青天』,我的意思,不過就是待平江伯回京之後,先從他身上將這些情況探得一清二楚了,再來決定該怎樣『辦』他罷!」王睿行至桌前,也坐在了椅上。

    王花花愣了片刻,繼而又點了點頭:「嗯,是我想多了。剛才那個誰,是叫屠千嬌的罷,你若是能娶了她,當真會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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