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明天就是本文的最後一卷啦~上次說要寫第二部,決定不那麼麻煩了~~~明天這一卷就叫浮世清歡.田初九吧~~~卷簡介我去琢磨琢磨~~~麼麼麼麼,肉湯送上~【→_→這已經不叫肉湯了吧……
半個月後,沈雲蓁的屍體終於被找到,幾個暗人送來二一添作五時,我和師父正並排躺在後院,曬著清暖陽光,聞著清冷花香,品著清歡人世。
每次遭受大創我都會動不動昏迷上十天半個月,這段時間重光不息咒會將我枯竭的身子緩緩調回來,這次也不例外,睡了這麼久,渾身又懶又酸,很想動一動舒展筋骨,偏又懶得動,就連上茅房我都要拖上兩個時辰。
沈雲蓁的屍體在空凌**陣裡被炸去了湖底,不知那群鮫人是因為嘴巴被我養叼了,還是因為沈雲蓁的屍肉實在酸臭,總之她很幸運的沒有被吃掉。但也是不幸的,半個月的水中生活,屍身嚴重腐爛,發泡發漲,眼珠子凸得著實嚇人。
我讓人去買了口上好的棺材,裝在裡面後給左顯寫了封信,讓他挑個好日子來接回去。信上反覆強調讓他不要揭棺,他回信很快,說自然不會,他妻此生坎坷,生前他未為她做過什麼,死後能還一分安寧便是一分。
看到坎坷倆字,我歎%了一聲,哪有什麼坎坷,不是錦衣玉食瀟灑得很麼,結果輕鳶也是歎了一聲:「小姐,她自小就活在陰謀裡。能不坎坷麼?」
我看向她,她眸色淒然的望著窗外花枝:「沈小姐自幼喪母。父親娶了兩個同她年齡相仿的小妾,她覺得爺爺對她寵溺疼愛。其實不過……」
她沒再說下去,抬手替我研磨。
我忽的想起沈雲蓁的那些話,她說若不是我,她八歲那年就有可能被她爺爺灰飛煙滅了,沈鐘鳴將她留下來,不過是讓她做一枚棋子。
心裡泛了絲酸楚,我執筆蘸墨,拿開鎮紙給左顯回信,卻不是同沈雲蓁有關。而是蔡詩詩。
左顯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我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蔡詩詩,儘管她為他生了一雙兒子,現今又臨盆在即,但我覺得這不是可以原諒她所作所為的理由。公孫婷已罪告天下,待寒司節一過便要於紫金廣場斬首示眾,而蔡詩詩呢?蔡家和左家會同意麼,畢竟沈家已經徹底的消失於天下了。
信派玉弓送了過去,我還很小心眼的叫左顯幫我教訓一頓那個左三爺的管家。婇婇乍舌:「小姐,你還記得他啊?」
我一笑,是啊,很多事情都忘了。這種得罪我的小仇卻被我記得清晰,可見我的度量真的很小。
燭司和卿蘿在我昏迷那幾日便走了,兩人學著詩人雅客給我留了張花箋。燭司那字只有花戲雪看得懂,說有機會一定還來找我。卿蘿留了句海內知己,天涯比鄰。八個字讓我無端的大哭了一場。
除了她倆,我還收到了一份禮物,很多補藥和奇珍小玩,是宋積的。
當時還在昏迷,師父讓輕鳶送去給街角的幾個叫花子,結果沒過多久我又收到了一份禮物,卻是那幾個叫花子送的。
禮物是份麻辣野藕和叫花雞,一封字跡歪扭生澀的信上語氣誠懇的同我道歉,提起的是中秋那夜我在尚品酒樓門前被人用暗器偷襲的事正是他們幹的。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二一添作五的附近徘徊,是想挑個時機來搶我的,但沒想到我人這麼好。同時還提到他們踩點的時候發現好幾個鬼鬼祟祟的人也在盯著我,叫我當心點。
師父無心插柳算幹了件好事,當然,師父認為這件好事是替那些叫花子干的,他念完信後在我床邊瞎哼哼,說幾個小叫花子膽大包天,有本事就來二一添作五搶一搶,定叫他們哭得爹娘都不認識。至於其他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師父說有點興致,這件事情他會查個清楚。
查不查清我不太放在心上,二一添作五被好多人盯著早不是一天兩天了,不論廟堂之高還是江湖之遠,不論崑崙之巔還是村鄉之廟,暗中密探我的人每日都有一把。加上成親還未一個月,如今風頭正盛,說書先生還給我編了好幾個段子,我醒來後偷偷摸過去聽了幾回,還挺精彩呢。不僅如此,婇婇一日買了把美人團扇,上面亭亭玉立,楚腰纖柔的佳人旁居然寫著田初九三字,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在京城的生活絕對是我這一世過的最富裕的,這裡什麼都有,朱門綺戶,亭台樓閣,美玉珮玦,華裳胭脂,風雅墨寶……天下能用錢買得到的東西無一不缺。我雖不喜歡這,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真有些捨不得走了,可也是要離開的,總得在死前把我嚮往的幾個地方走上一遭,而且我好想念望雲崖啊。
可之所以遲遲未走,是因為我還在等沈雲蓁。
她托付我的五件事,我雖然沒有按照委託盡數完成,可事情的結局比這五件事的圓滿解決來得更好,所以於情於理,她都應該給我萬珠界的線索了才對。
可已經半個月了,她徹底人間蒸發,我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這世上,但我總覺得她不會這麼輕易離開的,她真放得下左顯麼?
這件事我同玉弓她們討論了一番,婇婇忽然提起沈雲蓁當初剛來找我時,曾把左顯說的很不堪,還什麼夜夜同蔡詩詩魚歡,肯定那個時候就喜歡左顯了,否則也不會有這種微妙心理作祟,這分明就是女人在吃味。
我想想也是,若那個時候就喜歡了的話,如今再知道當年的那些事,想必她只會更喜歡,所以她一定會捨不得的。
可左等右等,又過去兩日,什麼都沒等到。
這夜和師父又並排躺在後院,望著清白圓月,喝著清淡魚湯,聊著清水八卦。聊到東街寡婦半夜遭偷,結果和那小偷傳上了眉目,下個月就要改嫁給他,請我過去喝杯喜酒我要不要去時,楊修夷穿著他的風雅青衣翩躚而來。
本來聊得好好的師父頓時哼了聲,端起魚湯又哼,喝一口後再哼,放下後翻了個白眼,閉目睡覺。
我和楊修夷已經習慣他的陰陽怪氣了,我趴過去在他臉上親了口,低聲笑道:「師父,我回房啦。」
他沒說話,待楊修夷牽著我邁上台階後,他才在身後輕飄飄的:「哼……」
還是因為沈雲蓁的原因,所以這段時間我決定睡在店裡,楊修夷表示不悅,但拗不過我,只好每晚跑過來陪我。
這幾日他出奇的忙,我也是,寒司節快到了,作為一個巫師,還是一個名滿天下的巫師,找我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
合上房門,他摟著我的腰就吻了上來,舌頭纏綿翻攪,將我抵在了門口。
身子被他燃起了火苗,我抬手就去解他的衣帶,被他握住,額頭相抵,他語聲瘖啞:「身子可以了麼……」
我望著他的黑眸,直接就道:「快點……」
他柔情一笑,橫抱起我往床上走去。
他是沐浴後過來的,身上的香氣特別清冽,熱烈擁吻時衣衫一件件褪掉,最後他趴在我身上,我雙腿微微張開,他望著我,黑眸澄亮幽沉:「初九,我進來了。」
月色從窗欞射入,在他雪白清俊的臉上鋪了層暖玉,我溫柔的看著他,點頭:「好……」
結合的一剎那,沒有先前那股劇痛,我舒服的低吟了一聲,忽然就明白了過來,莫閒莫閒,有酒莫閒,原來他是那般用意。
淡月斜照,月色下我的床榻吱呀亂晃,我們緊緊相擁著,因為清心陣在,可以不用顧忌這隔音效果爛得出奇的房子。奔向最高處時,他也悶吼了一聲,情動時的俊容讓我心跳狂亂,噙住他的雙唇便激烈的吻了上去。
情潮退去,同他說了說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他認真聽著,然後我問他餓不餓,他說還行,我在他唇上親了口:「我叫妙荷給你做點吃的去,一定累壞了。」
黑眸意味深長的望著我,浮著淺淺笑意:「你真小看你尊師叔,再來一次?」
說完扣著我的腰就壓了上來。
半個時辰後,我披著件外衫出來喊妙荷,結果就看到院中坐著一個女子,略顯孤冷的筆挺背影,墨發長垂委地,宛似西貢的黑緞。
聽到動靜,她轉眸一顧,清麗如雪的雙眸微微含笑:「初九。」
「這些時日你去哪了?」
「去給你找萬珠界了呀。」她笑著拿出一封信,而後望著我,認真道,「初九,我想見一面凌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