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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7章 情勢轉機 文 / 婷在書裡

    李淵為了尋找轉機,他也只能將勘察範圍擴大,如若在此找不出其它線索,想必再多的疑議,也無法解救李世民的罪行,於是他又道:「那之後,可有發現其它異狀,比如可疑行跡之人?」

    唯一可疑之人,莫思婷只想到那名小宮女,但眼下就是懷疑,她也不能明言,於是她又頷首說道:「皇上恕罪,奴婢由於巡視整座畫舫,所以並未停留在一處,之此並未發現有何異狀。」

    李淵再度沉思了一下,他下意識的從眼角瞟了眼李建成,而李建成似乎看向在堂內,考慮到公平起見,李淵一副嚴肅的說道:「此事也許只是巧合,並不存在可疑疑點,可證明秦王的清白,所以依照朕的旨意,即刻執行。」

    李淵話音剛落下,李雲兒急切的說道:「父皇,您還沒查清事實,怎能輕易判二哥重罪,況且勘察那名死者的太醫,都還沒給出結論,父皇如此草率定論,是否有些不合常理。」

    李雲兒語氣顯得有些激動,甚是流露著明顯的不滿,李世民聞言,他一聲低沉的嚇道:「雲兒,不得對父皇無禮。」

    李雲兒也意識到自己的衝動,她趕緊下跪說道:「兒呈不是有心衝撞父皇,還望父皇恕罪。」

    李淵一臉如霜的冷色,但他內心卻慶幸李雲兒的指責,因為這才給他找了,可以繼續追查下去的理由,但是為了服眾,他還是陰冷如霜的說道:「雲兒這是指責父皇的昏庸嗎?」

    「兒呈不敢。」李雲兒頷首說道:「兒呈只是一心想查明真相,所以才一時心急,冒犯了父皇,還望父皇責罰。」

    李淵暗沉的著臉,帶有不悅的瞟了眼殿內,這時,皇后適時的說道:「皇上,雲兒也是顧念兄妹之情,所以才口無遮攔,皇上又何須跟子女動氣,若是傷了身子,怕是要讓他們都悔恨內疚了。」

    李淵依舊暗沉個臉,似乎並沒有要消氣的意向,李世民見狀,事因他起,他也不能在背負重罪的同時,再連累李雲兒受牽連,於是他說道:「父皇,雲兒只是一時不能接受,兒呈不堪的一面,所以才會出言衝撞聖顏,還望父皇看在,雲兒與兒呈自小感情深厚的份上,恕雲兒無罪,兒呈叩謝父皇。」

    李世民深深的叩首在地上,他之所以提及『自小』,也是希望,李淵能顧念李雲兒自小的遭遇,而不治罪於她。

    李淵暗自歎息了一口,淑妃在一旁,早已看清了事態,所為自古帝王家的子女,多半薄情,眼下赤-裸-裸的兄妹之情,想必再大的罪過,也敵不過一個『情』字;

    所以淑妃也找準了機會,她滿臉笑意的說道:「皇上,公主與殿下兄妹情深,讓人實在是倍感欣慰,皇上您又何必為了,子女之間的深情,而擾了心思,況且眼下您還有重務在身,若是因此耽擱了您金貴時間,怕是萬般不值。」

    李淵自然明白其中的理念,如若他因兒女之間的情意深厚,而大怒降罪於李雲兒,豈不是讓世人笑話他不顧情意,所以他也有了最好的台階,為自己店舖退路。

    「雲兒。」李淵依舊嚴肅的說道:「朕念在你顧念兄妹之情上,暫且不追究你的罪行,但朕不希望以後還出現類似的狀況,否則朕定不輕饒。」

    「兒呈叩謝父皇恩典。」李雲兒叩首在地上,心裡卻擔心,接下來,是否還能將事情持續下去。

    「不過,既然你執意要朕明察此事,朕也決不負眾人所望。」李淵仰頭吩咐道:「來人,將勘察秦王殿下一事的所有太醫,通通都傳來,今日,朕要親自審查。」

    隨在李淵一旁的公公,頷首示意後,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殿內瞬間變得寂靜起來,而這種寂靜,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變得壓抑,甚至是凝固。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幾名勘察此次事件的太醫,在宮人的帶領下,有序的走進殿內,程浩天也在其中,幾人一同行禮下跪後說道:「臣等參見皇上,皇后娘娘,淑妃娘娘。」

    「幾位愛卿平身。」李淵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卻帶著他一如既往威嚴。

    「臣等叩謝皇上。」幾名太醫叩首後,便各自起身,有序的分站在一旁。

    「想必幾位愛卿,也得知了朕召見你們的用意,不知哪位愛卿,能向朕匯報一下,有關秦王殿下荒-淫過度,而致死舞姬一事的詳文。」

    幾名太醫,雖然不敢直接面面相視,卻也都在眼底各自相視著,像似在擔心結論,也像似在各自推辭。

    程浩天正好借此機會,他上前拱手說道:「回皇上,據臣等清查,此次事件中,存有諸多疑點未破,所以臣等不敢妄加做出結論,還需皇上明察。」

    「哦?」李淵略帶驚疑的說道:「那有勞程愛卿將可疑之處,速速報來,朕定另當別論。」

    「是皇上。」程浩天又頷首說道:「據微臣細查,首先是此名舞姬,並未那晚舞藝中的人員,可見,此女是被人事後安排進船艙,其次是,此女出現的時間,以及地點,為何會是深夜,且是出現在秦王殿下房內,最最主要的是,據臣等仔細勘察,此女因患有心肌病症,且一直用藥物控制,所以臣等懷疑,此女並未死於縱-欲過度,而是此女身患的疾病,但還需進一步查證。」

    「居然有這種事存在。」李淵略感疑惑,也像似在自語,如若此事真存在,那麼有關李世民,也許完全可能存在,是被陷害的可能,那麼,他也正好借此,將事情查明,也可從中警示,那麼心懷不軌的人。

    李淵又頗為淡定的說道:「那依眾愛卿之見,此事還需如何勘察?」

    程浩天為了避免自己的行跡,過於明顯偏向李世民,他看了眼一旁,較為年長的太醫,似乎在示意他回答李淵的提問。

    這時,這麼年長的太醫,也出例拱手說道:「回皇上,由於天氣酷熱,那麼死者的屍體,已經開始腐化,所以再難從中尋找有利的線索,眼下若是想要查明真相,想必也只有從,事發當晚勘察,包括從秦王殿下身上獲取其它線索。」

    李淵聞言,像似又進入了一處死角,他臉上略帶凝愁的說道:「朕已經詢問事發當晚,留守在畫舫中的值夜宮人,據此宮人匯報,除了一名送解酒湯的小宮女,並未發現其它可疑之人,也並未發現可疑之狀,所以此事怕是難出結論。」

    事情再度陷入絕境,所有人都一副凝重的沉思著,這時,李建成趁人不備,朝身旁的李元吉,眼神示意了一下。

    李元吉像似李建成肚子中的蛔蟲,立馬會意李建成的用意,他上前說道:「父皇,兒呈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淵倒是好奇,李元吉又會言出怎樣的疑議,於是他說道:「齊王有話,不妨直說。」

    李元吉頷首說道:「回稟父皇,兒呈事發當晚,也一同與秦王毫爽暢飲,所以兒呈從中發現,有一人值得懷疑。」

    「齊王所言何人?」李淵從中發現,想必今日來此之人,都是有備而來,而這場暗鬥,他倒是很期待最終的勝者。

    「回父皇,正是那晚值夜的宮女。」李元吉頷首示意著,也掩飾他臉上,那抹不懷好意的嘴臉。

    莫思婷驚訝的看了眼李元吉,隨即又將神情收回,她思索著,李元吉會以什麼緣由,證明她的可疑之處。

    李世民雖然沒有做出任何異樣之舉,但他隱隱能猜想到,李建成與李元吉的計策,之所以那晚,他們執意安排莫思婷隨身伺候他,想必也是他們,早就策劃好的圈套。

    李元吉的這一出,完全出乎李雲兒與程浩天,準備的範圍之內,所以他們只能見機行事。

    李淵瞟了眼莫思婷,又淡而無味的說道:「齊王何處此言?」

    「皇上有所不知,事發當晚,此宮女因衝撞兒呈,所以兒呈便罰她,伺候秦王殿下左右,也因秦王妃有孕未駕臨,所以兒呈才會出此下策。」

    李元吉略帶自責的說道:「兒呈本是一番好意,卻不想此宮女性情冷淡如霜,且一晚都表露出不願,直至夜深,兒呈等才在醉意中,被送回各自住處,而恰巧,就在當晚,便發生秦王縱-欲致死舞姬一事,而更加巧合的是,當晚,此宮女前去為秦王送過,所謂的解酒湯,所以兒呈認為,此宮女行跡最為可疑,還望父皇明鑒。」

    莫思婷本以為,李元吉會將怎樣的毛頭指向她,但以此看來,她並不為這個毛頭,感到擔心,因為李元吉想表明的,無非是她不滿伺候李世民左右,如果真是因此,那麼她應該加害李世民,而不是眼下,替他做證詞;

    所以,事情的最後,即便是他們認定,是她陷害李世民,那麼也只能證明,李世民是被陷害,對於李世民,不論怎樣的結果,想必都是百利無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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