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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6章 作證 文 / 婷在書裡

    「既然你對自己罪責,直認不諱,那麼朕也不必顧念父子之情。」李淵仰頭吩咐道:「來人,傳朕的旨意,秦王李世民,觸犯我大唐制度條例,且盡失我皇室尊顏,故此,免去其所有職務,並將其逐出皇室宗籍,永生不得歸納皇室血脈,念在秦王戰功顯赫,留其性命,逐出長安城,永生不得歸反,欽此。」

    「皇上」皇后剛打算出言求情,卻被李淵立刻阻止,李淵打斷皇后說道:「朕意已決,皇后且不必多言。」

    皇后一臉擔憂的看了眼李世民,因為她深知李淵的性情,所以也不敢再多言,況且眼下,也不該是她多言的時候。

    李世民深深的一叩首,他剛要出言領旨,殿外卻傳來一聲叫喊「慢著」

    眾人都本能的聞音看去,只見李雲兒邁著匆促的步伐走來,也許有人不明,也有人感到不安,比如李建成,他在李淵下旨後,本是抱著,李世民事已定局的心理,但被李雲兒及時到來,他心裡泛起莫名的不安。

    李雲兒匆匆忙忙的走進殿內,她在李世民身旁停下,並微微欠了欠身說道:「兒呈參見父皇,母后,淑妃娘娘。」

    「雲兒何故來此,難道無人告知,朕正在此查問,秦王荒淫無度一事嗎?」李淵依舊是面無表情,語氣也顯得有些不悅。

    「父皇息怒。」李雲兒頷首說道:「兒呈正因為知道,父皇在此查問秦王一事,所以才前來稟報實情,還望父皇准許。」

    李淵很是不明的『哦?』了一聲,又道:「雲兒既說是為了實情而來,且不知為何實情?」

    「回稟父皇,正是有關秦王,船艙致死一名舞姬之事。」

    「此事秦王已經親口認罪,且明言由朕來處置,難道雲兒是不滿父皇的決斷嗎?」李淵高昂著下顎,依舊是一副威嚴氣勢。

    「雲兒不敢。」李雲兒又頷首說道:「只是此事,怕是事出有因,兒呈相信二哥,他絕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除非是有人從中陷害。」

    能為李世民洗去罪責,李淵自然也算是除去一塊心病,畢竟李世民的能力,不是任何人都能堪比,所以,他也不忍失去有益江山的精銳。

    「雲兒這是何意,那不成,這偌大的皇宮內,竟有人敢謀略陷害一位皇子,可謂宮規何在,王法何懼。」李淵為了做到公平公正,所以,他不得不做出一副嗔怒的架勢。

    李雲兒早已擬好了言詞而來,所以她不驕不躁的說道:「父皇息怒,兒呈也是不願見,皇宮內出現暗中陷害之事,所以兒呈才斗膽前來,向父皇稟報,還望父皇明察,還二哥一生清譽。」

    「既然雲兒口口聲聲說,秦王乃是被人陷害,可謂口說無憑,雲兒可要拿出真憑實據才是。」李淵見李雲兒說的頭頭是道,便也放緩了語氣,畢竟他也只是做作樣子,所為適可而止,重要的是,不讓他人心生不服。

    「回父皇,兒呈並無真憑實據,但兒呈知道,那晚事發前,二哥早已醉的不省人事,想必太子殿下與齊王殿下也知曉此事,而事發當晚,二哥在被送回房間時,卻有人曾給二哥送過解救湯,而誰又能證明,那碗解酒湯,是否真的只是解酒湯那麼簡單,所以兒呈認為,此事存有諸多疑點,還望父皇明察。」

    李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李雲兒說的,雖不能服眾,但借此勘察一番,想必也不為過,於是李淵又道:「雲兒怎會熟知此事的內幕,難道是雲兒親眼所見,還是另有緣由?」

    李淵為了顧忌表面之作,他故意將細節表露的明顯些,至少李世民不會有任何異議,而李建成也不好從中,察覺他是有意偏向李世民。

    「回父皇,那日兒呈也一同隨畫舫出遊,由於兒呈一時興起,所以便留下與幾位皇兄遊玩,不想從中得知此事,想必也是老天庇佑,不忍無辜之人受牽連。」

    李淵垂眸,看似是在思索,而他卻從眼底,瞟了眼殿內站於一旁的李建成,關於皇嗣之間的暗鬥,他一直心如明鏡,但是礙於大局,他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時至今日,也不是他所能逃避的事。

    「既然如此。」李淵仰頭吩咐道:「來人,派人去將那晚畫舫中,所有伺候的宮人,全部都帶來,朕要親自詢問。」

    「父皇且慢。」李雲兒突然阻止。

    李淵不高不低的『嗯?』了一聲,但語音中,流露著明顯的疑問,李雲兒又頷首說道:「回稟父皇,兒呈已將事出那晚,為二哥送解酒湯的宮女帶來,此時,正在殿外等候,父皇不妨先將她宣見,而後,事情便可真相大白。」

    李淵點頭冷冷的『嗯』了一聲,又說道:「那就宣進來吧。」

    「謝父皇。」李雲兒頷首示意了一下,隨即轉眼朝隨從在一旁的小紅,以眼神示意了一下,小紅會意後,便頷首退了出去。

    只待短短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莫思婷在小紅帶引下,頷首走來,而這短暫的時間裡,所有人都各懷著不同的心思,等待接下來的轉機。

    見過莫思婷的人,並知曉其中關聯的人,都對她的出現,感到震驚不已,唯有李淵與皇后二人不明詳情,也許也只有不明內幕,所以才能做到公平處理。

    莫思婷彷彿能感受到,四處投來的複雜目光,所以她由衷的感謝,所謂的禮節,因為只有頷首敬禮,才能掩飾她內心的不安。

    莫思婷還是忍不住,從眼底瞟向一旁的李建成,她不敢想像,經過此事,他會怎樣對付她,但此時,比起解救李世民,她在無心顧忌其它。

    莫思婷走至殿內,她屈膝下跪,匍匐在地上說道:「奴婢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淵高昂著下顎,一副君臨天下之態的說道:「來者何人,且先報上姓氏名誰。」

    「回稟皇上,奴婢莫氏,出自熏香殿,現今在太子-宮當差。」莫思婷依舊不敢高抬眼眸,初次面對這樣場面,她也難免會心生緊張,況且她還要處處留意著,諸多的禮節與敬語,萬一有何差錯,豈不是適得其反。

    李世民在聽聞莫思婷熟悉的音聲後,又是驚訝,更是意外,他沒想到,莫思婷竟會出現在此,且是為他證明清白而來,他不僅為以後擔心,擔心以後的路,會更加坎坷。

    李淵突然不明事情中的淵源,莫思婷既然是李建成身邊的人,按理來說,應該順從李建成之意才對,可眼下莫思婷不僅不順著李建成,反倒是要為李世民作證,此般狀況,無非有兩種可能,一種便是,莫思婷是李世民安插在,李建成身邊的眼線,第二種,便是無知事情中的牽連,所以實事求是的稟報。

    但眼下,不管莫思婷的意向歸屬哪一種,李淵只想從中查明事情的真相,於是他又道:「方纔,公主說林和園遊湖中,是你伺候的秦王,不知可有此事?」

    「回皇上,卻有此事。」莫思婷頷首說道:「且奴婢還清楚的記得,那晚幾位殿下都興致高起,所以直至深夜才酒醉解散,也正是奴婢夜守畫舫。」

    莫思婷所言,本就是事實,只要她不明顯去偏袒李世民,想必,李建成也不敢輕易拿她怎樣。

    李淵依舊是不高不低的說道:「朕還聽說,那晚你曾給秦王送過解酒湯,是否也有此事?」

    「回皇上,那晚並不是由奴婢給秦王送解酒湯,而是由一名小宮女派送,但那名小宮女派送的路上,卻突然腹痛難忍,而當時奴婢恰巧經過,所以就替她完成了任務。」

    李淵聞言,看似簡單的事件,卻埋藏著如此深沉的黑暗,而此次事件,似乎真存在蹊蹺,於是李淵又淡和,卻不失威嚴的說道:「那你當時可知,那碗裡的湯汁,是否確實是解救湯藥?」

    「這個」莫思婷稍稍遲疑了一下又道:「皇上恕罪,奴婢並不知情。」

    「那你可知,秦王殿下當時是否有喝下解酒湯?」

    「回皇上,秦王殿下當時已是不省人事,所以只喝了一小半,便昏睡過去,奴婢不敢驚擾殿下歇息,所以便及時離開了房間。」

    莫思婷所能證明的也言盡於此,畢竟再多的詳文,她也不能在提供,因為雖然她目睹李世民與女子歡-愛的一幕,但她確實不知那時的事態,所以多說無益。

    李淵垂眸深思了一下,如果說只是單單的懷疑,眼下情勢依舊對李世民無利,畢竟事發已久,就算那玩解酒湯可疑,眼下也無證據證明,這是李淵所為難的判決。

    李淵又一副深沉的問道:「你方才說,那晚是你值夜?」

    莫思婷因為不明李淵為何又將話題折回,所以她抬眼看了眼李淵,但僅僅只是最快的速度,她便能感覺到,李淵那威嚴的氣勢,但她也不敢有任何怠慢,於是她頷首說道:「回皇上,那晚正是奴婢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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