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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百三十一章 是不是男兒? 文 / 一起成功

    第九百三十一章是不是男兒?

    京城,楓葉山莊。

    這是一棟結構歐化的白色別墅,處於京城六環的十字路口,前後有四個出入口,交通十分發達便利,更主要的是,裡面還有兩架民用直升機,隨時可以逃走,可見擁有者富裕程度和謹慎小心。

    而且這座別墅周圍牆體修的極厚,透出濃重的十八世紀西部風格,牆裡面老樹的枝椏斜斜伸出來將安靜的街面籠罩在一層流光似水的昏暗中,一些明顯的紅外線警報器也耀武揚威的立在門口。

    制高點還有瞭望者。

    擁有者不是別人,正是華海杜天雄,實力不差昔日四大家族的杜老闆處處都有產業,不過此刻杜老闆並沒在楓葉山莊,這座一年見不到一次主人的別墅,現在有兩名貴賓在等待希望等待死活。

    金黃漂亮的夕陽,傾瀉而下,帶著一抹滾燙落在樾七甲的身上,臉色慘白身軀虛弱的貴公子正微微瞇起眼睛,注視著遠方那美輪美奐的紅丸,隨後又把目光落在南邊,思慮再也回不去的故鄉。

    「五月夏涼兮,四野飛霜,日月征戰兮,終歸華軍。」

    「白髮老母兮,盼斷肝腸,妻子何堪兮,獨守空房。」

    當身上相似纏繞著白色紗布的東寶冰搖著輪椅出現背後時,樾七甲正挺起胸膛對著天際低吼,:「弟兄想見兮,跺足拭掌,姐妹思念兮,雨淚千行,故交好友兮,登門看望,窗兄窗弟兮、、」

    「一旦交兵兮,槍尖而亡,骨肉為泥兮,同戰沙場。」

    樾七甲的聲音原本微不可聞,隨後漸漸不可遏止的高揚起來,聲透半個楓葉山莊,悲壯淒涼讓人無盡的揪心,也讓東寶冰身軀微微一怔:「何不思故兮,各奔家鄉,居家團圓兮,永得安康。」

    東寶冰怔怔聽著這首用樾語唱出的歌曲,在廣州軍區呆過的她自然知道這歌曲,這是他們樾國的歌曲,是當年樾國大師樾劍創造的歌謠,哀憐戰死將士和呼喚還在激戰的勇士,唱誦數十年、、

    一首原本寫實戰爭的歌謠,此刻,在樾七甲唱來格外心酸格外痛苦,特別是身處異國他鄉再也無法歸去的境況,東寶冰雖然不是樾人,但狀況跟樾七甲感同身受,不由自主念叨家人是否還好?

    「父母倚門兮望穿秋水,稚子憶念兮淚斷肝腸。」

    樾七甲對著夕陽吼出最後一句,悲壯淒涼,別說是幾經生死的東寶冰,就是周圍趙氏護衛也都微微沉默,每個男兒都期盼建功立業,只是不代表他們不想家,不想念家中白髮蒼蒼的老媽媽、、

    「你想家了?」

    東寶冰搖著輪椅緩緩走到樾七甲身邊,兩個同病相憐且同生共死過的人,再也沒有茶樓時的刀光劍影,只有一抹時光短暫珍惜現在的豁達,她幽幽一笑開口:「要不讓人給你做幾道樾國菜?」

    兩個人雖然是被趙氏精銳囚禁在這裡,杜絕一切外人接觸和聯繫,但是他們對兩人都相當客氣,吃喝用度醫療清潔都是一流伺候,所以東寶冰和樾七甲都要恍惚自己處境,以為在住高級酒店。

    不過兩人理智的時候都清楚,這裡絕對是龍潭虎洞,東寶冰瞇眼向外望了望,現在雖然是白天,但山莊裡面卻安靜至極,什麼都看不清楚,不過她可以敢肯定,山莊四周必定藏有數不清眼線。

    監視著過望的車輛和來客。

    「菜就不要了。」

    樾七甲輕輕咳嗽兩聲,慘白的臉色昭示他身上毒藥還沒解乾淨,或者說南宮朵朵還不想替他全部解掉,他望著遠處夕陽歎道:「有些東西不僅解不了渴,還可能越吃越思念,越吃越軟了心。」

    「怕自己死志散去?」

    東寶冰此時呈現前所未有的理智,相似抱定死志的她能看透很多,樾七甲臉上掠過一絲讚許,很誠實的回道:「沒錯,我怕自己沒了死志,一個階下囚如果沒了死志,你說他會是什麼結局?」

    東寶冰毫不猶豫的回道:「叛徒。」

    樾七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挪挪自己的雙腿開口:「沒錯,我怕思鄉之情軟了心軟了心志,為了生存下去和回家看看向趙氏低頭,我樾七甲雖然不算英明一世,但也是一個鐵骨錚錚的兒郎。」

    他還用下巴掃視自己雙腿,眼神多了一抹堅定:「我已經無奈做了階下囚,雙手也已經斷掉,可不能折斷最後那根脊樑,趙氏現在越是優待我,我越要堅定死志,不然我會被樾民千夫所指。」

    「事情或許沒有那麼糟糕。」

    儘管東寶冰知道樾七甲所言沒有水分,但她還是下意識寬慰著自己,其實也是給自己最後一點信心,被東家作為棄子丟掉還差點殺人滅口後,東寶冰已經快看不到希望,即使有也是苟且偷生。

    樾七甲做樾國叛徒才可以活下去,東寶冰也就只有做東系叛徒才能生存,只是東系儘管對她下了狠手,但她依然不想掉轉槍頭去對付東系,也不是她有多麼高尚,只是心中殘留著那一抹舊情。

    最要緊的是,家人。

    「謝謝你救我。」

    東寶冰從發呆中緩過神來,擠出笑容向樾七甲表示謝意,如非他當晚口中噴出毒液,她怕是早被對方一刀割喉了,因此找到相處機會還想起這事,低聲補充:「不管你當時是出於什麼目的!」

    「沒啥目的,主要是同病相憐。」

    樾七甲臉上揚起一抹笑意,搖搖頭向東寶冰調笑回道:「雖然你我曾經鬥過你死我活,但在那樣環境頗有唇亡齒寒的淒涼,所以就順手幫了你一把,再說了,我留著那口毒液也沒什麼用處。」

    「總之,要謝謝你。」

    東寶冰幽幽一歎,隨後又陷入沉思。

    「想什麼?想自己處境?」

    樾七甲微微直立在自己身子,扭頭看著身邊落寞的女人:「其實東系已經幫你熬過最大選擇,在他們對你殺人滅口時,你已經有足夠背叛和心安的理由,剩下的就看你有沒有舊情和把柄了。」

    東寶冰嘴角止不住牽動,隨即苦笑著點頭:「我也很想跟你豪氣說一聲,不想斷了那一根脊樑,但是我又無法做到你這樣從容,因為我還有念想還想活著,最要緊的是我扛不住趙恆的手段。」

    她無奈的歎息一聲:「我這些日子細細想了一遍,發現我們很早就被趙恆套入了陷阱,他擺出對劍門信物毫不在乎,目的就是讓我們忽略其政治意義,認為純粹是一個可以要挾趙恆的物體。」

    「是啊,我們都錯了。」

    樾七甲顯然也想通了一些事:「趙恆能夠被允許接收劍門信物,還能庇護樾憂心和四大劍手,並不是趙氏勢力有多麼雄厚,實質在於這是華國高層的決定,他們認為趙恆上位符合華國利益。」

    「而你拿劍門信物要挾趙恆,就等於是侵害華國利益。」

    樾七甲很清晰的指出東寶冰錯誤:「最後還在我要挾中把劍門信物讓給了我,這就跟叛國沒什麼兩樣了,怪不得趙恆敢滅掉你們數百人,也怪不得東太白要殺你滅口,殺掉你才能阻止牽連。」

    他苦笑了一下:「一件看似無關緊要的小事被趙恆無限放大,最後把數百名東系和你繞了進去,不得不說那小子殺人無形,而我也是被他擺了一道,想要借助樾憂心奪到信物阻止趙恆上位。」

    東寶冰神情苦澀:「我真恨不得他醒不來。」

    「可惜,他已經醒來了。」

    就在兩個同病相憐的人苦歎時,一個聲音從背後低沉有力的傳了過來,兩人扭頭望過去,正見趙定天推著輪椅緩緩過來,臉上沒有笑容也沒有威嚴,只有一抹淡淡肅穆:「他會好好活下去。」

    「不過現在該談談你們的未來。」

    他揮手要了一杯茶。

    樾七甲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向趙定天微微欠身示意:「謝謝趙老的照顧也謝謝趙氏的款待,不過七甲已經不奢望未來,希望趙老能夠如傳聞中的敬重天地精神,讓我能夠有一點尊嚴,死去。」

    「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萬萬想不到,趙定天在飲下一口茶水後,淡淡說出的,卻是這樣一句不可思議的問話,樾七甲的兩個瞳孔猛然凝定,然後分一左一右,緩緩鎖定趙定天,他很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沒錯,我是在問、、、」

    趙定天手指一點:「樾七甲,你是男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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