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樾劍態度
「老爺子,這是南念佛送來的錄像和報告。」
臨近中午十二點,重新出現在手術室門口的趙定天,在隔著臨時安裝的防彈玻璃剛剛一臉和藹的掃過趙恆幾眼,大金衣就出現在他的面前,把一份資料恭敬遞到他手上:「有關兇手的情報。」
「告訴南念佛,有心了。」
在趙恆傷勢漸漸穩定的態勢之下,追查肇事兇手就慢慢凸顯出來,趙定天拿起資料細細掃視:「十五人一槍未發就斃命,韓六指也狼狽不堪丟了對手,這樣看來,黑裝漢子十有仈jiu就是兇手。」
趙定天清楚叛徒韓六指的身手,三大金衣中的韓六指身手不是第一,但凶殘和陰險卻無人能及,這樣窮凶極惡的主鎩羽而歸,只能說明黑衣槍手實在霸道,這間接能夠證明他跟趙恆遇襲有關
「應該是。」
大金衣也輕輕點頭,接過話題回道:「畢竟很難找出第二個這樣強悍的槍手,可惜的是沒有人見過黑暗刺客的真面目,因此無法判斷視頻上的黑衣人就是他,不過我還是按照圖像讓人搜尋。」
趙定天把資料細細看了一遍,然後遞給大金衣淡淡開口:「雖然刺客此刻可能已經潛出了京城,但找一找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可以讓東系感覺到我們緝兇態度,否則外人會以為我們自導。」
大金衣點點頭:「老爺子,要不要讓他出手?」
趙定天自然知道大金衣口中的他所指何人,他手指輕輕揮動回道:「不用,他出手或許可以把刺客留下,但現在首要任務不是拿下兇手,而是在趙恆醒來後迅速上位,樾劍的日子該不多了。」
趙定天當然想要拿下兇手斃掉給趙恆報仇,但是在無法迅速殺掉黑暗刺客的情況下,他只能把精力轉移到劍門一事上面,畢竟劍門換主迫在眉睫,現在趙恆遭遇到襲擊更是把變數推到最高峰。
在趙恆遭遇襲擊、樾七甲被囚禁的十幾個小時裡,不僅華國內部暗波洶湧,樾國方面也是風雲變幻,想要把樾七甲救回來的,想要拿趙恆昏迷做文章的,還有唯恐天下不亂想要直接開戰的、、
無數牛鬼蛇神都冒出水來指點江山,不過最關鍵的還是劍門主事人位置,很多人藉機趙恆昏迷不醒要求換人,所幸樾劍冒出來公開堅持傳位人是趙恆才遏制事態發展,但是情況依然不太樂觀。
一旦將來樾劍西歸趙恆未醒,主事人位置的權力真空會誘惑很多人,只是到時劍門內部再怎麼爭執也輪不到趙恆,錯過了樾劍這個最大支持者活著的機會,其餘人又怎會讓趙恆依然染指位置?
「確實不多了。」
對樾劍生命造成重大傷害的大金衣掐掐手指,隨後吐字清晰的回道:「他的生死也就這個月的事了,就算拿千年人參吊著也沒多少用,趙恆要在這兩個星期醒來還要去樾都上位怕不太可能。」
趙定天看著還在昏迷的趙恆,輕歎一聲開口:「是啊,時間有點急促,最重要的是趙恆還沒有醒來,也正因為這樣我才把上位當成重中之重,兇手的事暫時緩一緩,他遲早會落入我們手裡。」
大金衣點點頭:「明白。」
「不管趙恆什麼時候醒來,咱們都要提前幫他鋪好路。」
趙定天臉上呈現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堅毅,把目光轉移到大金衣臉上:「這一局我來指揮,啟動所有棋子為趙恆上位劍門服務,一旦他甦醒過來,我要他平安無事出現在樾都還扼殺一切危險。」
趙定天心裡已經有了初始方案,他聲線平緩的補充:「我要讓他最小阻力就位,我欠他太多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給他庇護,你讓樾憂心他們先回樾國,同時知會樾劍、、趙恆去不了樾都。」
大金衣神情一緊,隨後點點頭:「明白。」
兩天之後,樾都劍門山。
身上裹著不少紗布一臉疲憊的樾憂心穿過山門,隨後又繞過一道重重把守的山道,最後在山後小溪見到此生最尊敬的人,只是如今的樾劍再無他日仙風道骨,除了毀掉的五官之外,左臂已斷。
身子和體格更是奇差,昔日龐大威嚴的身軀如今骨瘦如柴,撐死就六七十斤的樣子,換句話說就是皮包骨了,遠遠看去頗為相像一具風乾的屍體,比埃及金字塔拖出來的木乃伊只好上一點點。
如果不是樾劍的眼睛還會轉動胸膛還會起伏,樾憂心怕是早以為師傅已經駕鶴西去,饒是如此,見到師傅比自己離開時還差的身體狀況,樾憂心止不住揪心和悲傷,眼淚難於控制的流淌出來。
「憂心,別哭!生又何歡,死又何哀?」
樾劍沒有回頭,卻能感受到樾憂心的氣息,他伸出唯一的一隻手,捏起面前一個盛放黑色液體的杯子,瞇起眼睛抿入一口之後笑道:「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
樾劍左半邊肩胛碎裂大半深深地陷了下去,左邊地手臂也留在外賓酒店,袖筒空空隨風輕擺頗為落寞,雖然闊大的灰衣遮住了他的身軀不知道裡面的傷勢如何,但想來也是格外令人驚心動魄。
身體的殘缺,相襯他剛才的言語,越發讓劍門高徒變得如水悲傷,人生最痛苦的事不是失去至親之人,而是眼睜睜看著他死去卻無能為力,也正是這份愧疚,讓樾憂心發誓不違背樾劍最後意志。
這也是她擁護趙恆的原因。
「聽說七甲失手了,聽說趙恆受傷了?」
樾劍揮手讓愛徒在自己面前坐了下來,以一種豁達態度向她拋出了問題,樾憂心收斂住臉上的悲傷,擠出一抹笑容開口:「七甲沒死,趙恆也沒死,他們都還活著,但都可能站不到你面前。」
樾憂心沒有把話全部說完,但樾劍知道她的意思,那就是受傷的趙恆無法站在他面前,也就無法從他手裡接過劍門位置,這意味著前期很多努力都要付之東流,樾劍最後的心願也要埋入土裡。
不過樾劍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嘴角還牽起一抹難看的笑意:「看來情況有所出入,只是這算不了什麼,山不過來那我過去,竟然趙恆無法來樾都參與儀式,那我就去京城給他主持儀式。」
「師傅,你去京城?」
樾憂心臉上湧現一抹震驚,隨後看著老人殘缺壞死的身子,她當然知道趙恆過不來樾都樾劍過去京城也一樣,只是師父已經搖搖欲墜隨時會倒下,他這身子骨哪裡還能撐去京城?當下搖搖頭:
「我反對!」
說到這裡,樾憂心還微微挺直胸膛,拋出了自己的建議:「師父,就算趙恆過不來樾都,你也不用去京城授予他位置,你直接在記者會上宣告天下就行,有我們支持,沒人敢否認趙恆合法xing。」
這算得上沒辦法中的辦法,遠比樾劍辛辛苦苦冒著風險去京城要好,畢竟現在的樾劍分分鐘會死在途中,而且樾憂心也實在不想樾劍舟車勞頓,只是樾劍揮手讓她情緒平靜後,堅持冒出一句:
「我終究要去的。」
樾劍地眉心流露出凝重之色,眸子裡泛著股說不清楚味道的情緒,他端起面前的黑色液體一飲而盡,樾憂心知道他固執的性格,只能露出淒然笑容相對,隨後又看著樾劍面前的那個空掉杯子。
「毒藥。」
樾劍沒有隱瞞樾憂心,手指點點黑色杯子笑道:「本來我下個星期就要死了,現在以毒攻毒遲緩住身體壞死,估計又能多撐個把星期,而且我現在身體迴光返照,來回一踏京城不會太吃力。」
樾憂心身子一顫:「毒藥?」
「知會一下樾國官方,我三天後在樾都祭天。」
樾劍淡淡開口:「祭天之後我就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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