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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四章 借花 文 / 伊人花開

    葉蕙自然將啞婆又驚又喜、又有些沮喪難過的神情看在眼裡。

    她知道啞婆只是個真心愛花之人,除了費些精力撫育吳山和狗娃長大,一生的絕大半心血都傾注在了花圃裡;啞婆渴望自己的花草去參加斗花會,絕不是為了爭強鬥狠,只想叫人知道寧州城還有個花匠是個啞巴老太太,這啞巴老太太也種得一手好花兒。

    這也是人之常情。

    「啞婆您也知道,我搬來的那些花草,賣給各家各戶擺著看看就罷了,若是叫我拿著它們去斗花會,告訴所有人這花草的出處,我是不心甘的,畢竟它們都是我爹臨終前備下的,咱們花圃還指靠它們多賣錢呢。」

    葉蕙笑著攙扶啞婆坐在花房裡的小凳上,便與她聊起天來。

    啞婆不明所以然——姑娘這意思,是不去參加斗花會了?

    「我方才與吳山嫂子商議過了,不如您替我選兩盆您種的花兒,由我帶著它們去參加斗花會?」其實葉蕙很怕啞婆誤會,誤以為她拿著啞婆精心培育的品種去欺世盜名。

    要不然乾脆將啞婆也帶著吧!能得到錦繡山莊請柬的,定然並不全是花匠,譬如她,她就只是遠山村這花圃的主家不是麼?

    啞婆聽得她要將自己也帶去,慌忙擺手。自己一個啞巴老婆子,去那種場合又說不出話來,不是給姑娘丟人現眼麼!

    「那就叫吳山大哥跟我一起去,反正吳山大哥已經得了您的真傳,您選哪兩樣花。他都能說出道道兒來。」葉蕙輕笑。

    啞婆與吳山媳婦對視一眼,心中皆是無限感慨。

    這花圃是姓葉的。姑娘想帶什麼花草,就可以帶走什麼花草,根本不用與她們商量,亦不用非得帶著某個人一同去;若是怕到了斗花會上,說不出所以然來,這還有十幾日時間,慢慢教給姑娘牢記在心也就是了。

    姑娘卻偏要張羅誰與她同去,這是不想在斗花會上大出風頭,亦不想搶了誰的功勞啊!

    「就這麼說定了啊。啞婆快選兩樣告訴我,這些天您就好好養護它們。以免它們到了斗花會上沒精神!」葉蕙笑著拍拍手,拉著啞婆站起身來,幾人便在花圃的各個暖房中巡視起來。

    斗花會選在三月十九開幕,正是牡丹盛開的時節——若是陸地牡丹或許還沒打花苞,暖房裡的牡丹卻已經競相綻放了,不如選一棵珍品牡丹出來?

    啞婆頻頻點頭。要知道她嫁接出來的樓子牡丹可是全山東獨一份,一株成年的姚黃魏紫不過能賣百十兩銀子,若是嫁接後成了樓子牡丹。少於八百兩都不賣。如今全花圃也只剩下三四棵,是給錢都買不走的鎮園之寶。

    「咱們剩下的的幾株樓子牡丹,一棵是墨魁嫁接出來的。一棵是姚黃,還有兩株是首案紅,姑娘覺得帶哪個去合適?」吳山媳婦替她婆婆問道。

    葉蕙琢磨了琢磨:「帶一株首案紅吧。萬一那錦繡山莊主人看上它了,或者別的什麼人惦記將它買走,咱們若是拗不過,園子裡好歹還能剩一棵。」

    樓子牡丹很稀罕,可也只稀罕在植株高大、花朵繁密上;譬如樓子首案紅牡丹,單個花朵與常見的首案紅也差不上太多,只比中庸高一點層次而已。

    因此上葉蕙才說,就帶棵樓子牡丹參選,如此既避免了太出風頭,又不至於貽笑大方,說她葉家花圃沒有拿得出手的玩意兒來。

    啞婆雖然有嫁接樓子牡丹的絕技,可想法與葉蕙差不多,什麼樣珍惜的花卉若是太多了,也就沒了珍惜之名,因此上這幾株樓子牡丹,還是好幾年前嫁接出來的,都是極稀罕的成株。

    若是帶一棵樓子姚黃去,被人生生買走了,啞婆就算還能嫁接出無數棵,那都是嫩株好不好?要想長成如今這幾株的模樣,又要等上好幾年工夫。

    於是啞婆也很贊成葉蕙的提議——雖然她也想叫世人知道,遠山村有個擅長蒔花弄草的啞巴老婆子,可什麼花魁花王的,與她有什麼關係?她只想好好種花,再將這種花的手藝世世代代傳下去,叫子子孫孫都不缺一口飯吃。

    葉蕙既然得知啞婆也是個參與就好的意思,乾脆也不再挑選另一棵了。她們誰也不想搏那個花王之名,帶著好幾盆花卉去參選又有什麼意思呢,好像嘴上說著不在乎,心裡又極在乎的模樣,一副勢在必得卻心口不一的架勢,平白叫人笑話。

    啞婆自然也樂得見姑娘這樣兒——不管大事小情,都思考得周詳些,這樣的姑娘才是能當大任之人啊;如此等將來姑娘嫁去杭城常家,也不至於叫常家人小看了,以為姑娘沒心計沒本事。

    選定了樓子首案紅牡丹,葉蕙幾人就離了暖房回到房中說話。才喝了一盞茶,就聽得梅子極重的腳步聲登登近了,旋即就瞧見那丫頭撩開門簾,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你瞧瞧你,誰該了你八百弔錢是怎麼的?」葉蕙笑嗔著詢問這是怎麼了。

    梅子趕忙收起臉上不忿的神色,口氣卻還是有些不高興:「姑娘和祝伯還有吳山嫂子都說,一般人得不到錦繡山莊斗花會的帖子,怎麼族長家還得了一個?族長家的福叔來了,想要在咱們花圃借一棵花去參選呢!」

    「奴婢跟他說,姑娘和啞婆在花房裡幹活兒呢,叫他在門外稍等片刻,這不是就趕緊跑進來跟姑娘討主意來了。」

    「哦?」葉蕙輕佻眉梢笑起來:「難不成是這斗花會辦了十八年後改旗易幟了?」

    「族長家倒是也有幾個暖房,那都是已故大老爺留下的,種的全是大路貨,哪有什麼奇花異草能去參選的,為何也能得到邀請函,還真是件很奇怪的事兒。」

    不單是葉天元得了邀請函奇怪,福叔不經過她便跑來花圃借花草,這事兒也很奇怪。這是當她葉蕙是個死人,直接到花圃來仗勢欺壓她的人麼?!

    「福叔說他去過冷梅巷,王二叔說姑娘你來了花圃,他又著急辦族長交代下來的事兒,這才追到花圃來。」梅子告訴葉蕙道。

    葉蕙輕輕點頭——這還行,還算懂點事。

    「那你去將他請進來吧,具體是怎麼回事兒,總得好好問問他才知道。」葉蕙囑咐梅子。

    若果真是那斗花會換了初衷,不管什麼人都能去參加,她還湊那個熱鬧做什麼?有那三天時間,在家做些什麼不好啊!

    片刻工夫後,福叔已經被梅子領了進來。啞婆打著手勢叫媳婦陪著,自己又回了暖房——自家姑娘足智多謀,對付個族長的管家還不容易,她還是趕緊蒔弄她那些寶貝花兒要緊。

    還有姑娘要帶著去斗花的樓子首案紅牡丹,得趕緊挪到陰涼之處,以免在三月十九還沒到時就大批開了花。

    看著啞婆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葉蕙便笑著請福叔坐下喝茶說話;福叔連道姑娘面前沒有小人坐的地方,吳山媳婦立刻笑起來:「叫您這麼一說,我和梅子豈不都成了沒規矩之人。」

    吳山媳婦這話說得福叔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便接過梅子遞來的小板凳坐下,抬臉跟葉蕙說起了他的來意:「……畢竟族長也代表了葉氏一族的臉面,八姑娘就體恤一二,給老奴尋個能拿得出手的花木,好叫老奴能回去交差啊。」

    葉蕙聽梅子說過福叔是來做什麼,就沒打算叫他空手而回,於是笑問:「借給族長堂伯一半棵花木倒沒什麼,只是不知族長堂伯如何交代您的,什麼樣的花木才算是拿得出手的?」

    「老奴聽說八姑娘也得了請柬,八姑娘打算帶什麼去?」福叔一瞧有門兒,便得寸進尺的打聽起來。

    葉蕙挑眉輕笑:「我想帶一棵樓子牡丹。」

    福叔不免有些驚訝。

    雖然八姑娘極力掩飾著這花圃的出產,日子久了,到底難免有風聲傳到外人耳朵裡,說是這個花圃有著絕世珍品花木;若是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區區一棵樓子牡丹算得了什麼?八姑娘為何不一鼓作氣,爭個花王回來?

    「福叔必然知道樹大招風的道理,不用我一個姑娘家特地講給您聽。那斗花會上又有千奇百怪的要求,叫我將一些稀世珍品是如何培育出來的講給眾人聽,再或者這個要枝條,那個要枝條的,我可不想給。」葉蕙擺出一副我就很自私的模樣來。

    「因此上我就簡單些,帶個樓子牡丹應景兒就是了。」

    族長葉天元雖然已經被她整治怕了,自打那次又給她寫了個保證書後,輕易不再與她過不去,甚至還時常示好,她也得時刻不忘敲打不是麼?

    否則這次借給他一棵花草去參加了斗花會,下次他還不知要提什麼要求呢,若是跟她要枝條要種子,她給還是不給?不如現在撂下話兒來給福叔聽,也省得好心好意借給他一盆花,反倒給自己惹出一身麻煩來。

    「八姑娘說得極是。」福叔慌忙離開小凳子,點頭哈腰道:「族長也是為了不太跌面子就成了,花王什麼的他想都沒想過,八姑娘瞧著安排吧……」

    他是被派來借蝴蝶蘭的,最終卻到底沒張得開口,也不知自家的族長老爺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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