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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感動 文 / 伊人花開

    「如此說來,我倒不如八娘一個小丫頭看得長遠了?」族長葉天元聽罷福叔帶回來的話,又看了看那一棵十八學士,似是在問福叔,又像是在問自己。

    福叔不過是個老僕,哪裡敢順著他這話兒接茬,只是垂著頭弓著腰不吭聲,心中卻道,您還確實沒有八姑娘看得長遠。

    萬一那錦繡山莊主人真像傳聞中所說的,是京城來的貴人,每三年辦一次斗花會,是為了給宮裡的太后娘娘和妃子娘娘們尋些好玩兒的,您卻弄一棵不是自己種的花木去充數,那便是欺君之罪啊!

    八姑娘是不想出那個風頭,您卻是不能出那個風頭。否則您興高采烈捧著一盆蝴蝶蘭去了,被那錦繡山莊主人瞧上了,您卻一問三不知,豈不是害了自己又害全家了?

    葉天元此時也想明白了這個緣故,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的本意是想借盆奇花異草去參選,再腆著臉與八娘求幾棵枝條並種子,好將幾個暖房的買賣帶得紅火些——他若是出了名,暖房裡卻沒有拿得出手的花木,八娘就算為了葉氏一族的體面,也得幫他打圓場不是?

    因此見得福叔只是帶回來一盆十八學士,他別提多氣悶了;葉八娘這個小丫頭片子,還真是一點情面不給他留啊——這十八學士雖然珍貴,哪個權貴之家沒有幾棵?她竟敢如此糊弄他,這是將他當成什麼人了!

    可如今細細一想,八娘這分明是救了他啊!

    她若順眉順眼的叫福叔捧回一盆蝴蝶蘭。他又昂首挺胸帶著蝴蝶蘭去參選,就算八娘早就提前告訴他那花草如何養護了,他介時只需要照背就是,那斗花會上無數高手。問出來的問題又偏又刁鑽,他如何回答得出來?

    就算錦繡山莊主人為人厚道,至多不叫他得到花王稱號。而不是像傳聞中所說,與京中貴人有什麼關聯,他這臉也丟大了!

    如此也別說什麼求些枝條來插活了,就算八娘願意給他,他家的花匠也養得活,在三年一次的錦繡山莊斗花會上丟了大臉,誰還來買他的花?那暖房最終刨掉花木。種點瓜菜,都是最好的結果了。

    若換了他是八娘,指不定如何趁計算機他呢,葉氏族人的臉面也顧不得許多了,誰叫他在過去的日子裡屢次三番欺負六房;八娘卻能放下過去的隔閡如此相幫。叫他說些什麼是好……

    「你親自去將這十八學士送到暖房,叫花匠好好養護著,莫等斗花會還沒到就全都開敗了。」葉天元想通了,便沉聲叮囑福叔。

    他雖然不大懂養花,卻也知道山茶花的花期最多到三月底。

    通常做花圃生意的人家,在年前便會給山茶花催花,以便能趕在過年時開放,好賣個大價錢;只有做這門生意做久了的人家,才會特意留出幾株來。叫它在春天自然開放,如此在初春的旺季也能賺上一筆。

    眼下這株十八學士,便是不曾在臘月被提早催花的,雖是如此,枝條上也已打了不少的花骨朵,若是花匠不精心。用不了三五日便要紛紛開放了,等到十九那天斗花會開幕,難不成端著這已然開敗了的山茶去斗花?

    「回老爺……咱們家那幾個花匠能成麼?要不還是老奴再走一趟,將這盆花送回八姑娘的花圃去,待斗花會的頭一日再去取回來?」福叔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他的擔憂是真擔憂,臨回來前,他本就想將這盆花留在遠山村的花圃,以免到家不幾日便提前開敗了;可想到自家老爺這等脾氣,萬一再埋怨他不曾用心辦差,又該如何是好,這才很是惶恐的將它帶回來,叫老爺瞧上一眼再說。

    葉天元心頭正臊得慌呢,並不想聽從福叔的提議;可想到八娘極力維護族中臉面,他身為族長更該懂些道理,對一個小丫頭低頭又如何,還能少了二兩肉不成?

    「去吧……去了之後莫頤指氣使。」葉天元低聲歎了口氣,對福伯擺了擺手。

    葉蕙此時也離了遠山村回到冷梅巷,馬車才進巷子口,就瞧見那兩處賣掉後合成一處的宅子門口人來人往;喚著梅子停下馬車來,葉蕙撩簾兒笑問一個三十多歲的媳婦子:「請問這位嬸子,是你們主家要搬來了麼?」

    那媳婦子穿著打扮很是乾淨,看來像個管家娘子,聽得葉蕙詢問,快走了幾步來到馬車前,福了福身方才笑回:「回姑娘的話,是我們主家要來小住。」

    葉蕙輕佻眉梢細思量——上次差人來打聽這兩處宅院究竟是誰買了去,祝伯倒是問出了前來買房的人坐著萬俟家的馬車,可到底還是沒得到常勝或是萬俟軒的默認不是?

    既然這媳婦子還挺好說話的,不如深問兩句?

    「請問嬸子的主家貴姓啊?既然與我家成了鄰居,待貴主家入住後,少不得備禮前來恭賀,總得有個稱呼不是?」葉蕙笑問道。

    那媳婦子卻立刻諱言莫深,一副不好開口的模樣;如此一來,葉蕙愈加知道這宅院與常勝有關了,也就不再叫人為難,笑著說了聲嬸子你忙著,便放下轎廂帷幕,招呼梅子趕車回家。

    回到自家後,往後院一路走著,梅子一路低聲請教,姑娘為何借給族長一盆十八學士,還給福叔說明了緣故;既然他願意出風頭,乾脆就給他一盆絕世珍品好了,反正丟臉丟的也不是姑娘的。

    葉蕙無奈道,有種小人雖然令人不喜,卻也不能時時與他作對,尤其是那人近來又有所收斂,能維護且維護吧,「……若是柱哥兒不是我的小兄弟,而是我哥哥,我也就不用這麼小心謹慎了,做人總得給自己留點後路不是?」

    「再者說了,這斗花會馬上就要開幕了,葉氏族長在斗花會上丟了臉,你當咱們家能夠獨善其身啊。在外人眼裡,一筆寫不出兩個葉字來,什麼族長家,什麼葉氏六房,都是葉家。」

    梅子恍然大悟,姑娘這也是怕萬一說不服太太與她遷離寧州,留下太太和柱哥兒孤兒寡母太艱難,又怕葉氏其他族人不著調,拖累了六房不好做人呢。

    可是族長那種人,能像姑娘盼望的一樣識進退麼?不過也罷,萬一他是個不懂事、不搭交情的主兒,憑姑娘的腦袋瓜兒,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這主僕二人便一路回了後院,在文氏的小院用罷午飯,葉蕙又牽著柱哥兒的手到暖房裡消食,教柱哥兒認了兩樣花草,又教他識了兩種肥,也不管他記住沒記住,每天都這麼嘮叨幾回總是有用的,之後便重回了後頭各自安歇了。

    等葉蕙小眠醒來,石榴聞聲進了屋:「奴婢服侍姑娘洗洗臉吧,唯錦閣的蔡師傅來給送衣裳了,吳媽媽陪著她在西廂說話兒呢。」

    葉蕙笑著點頭。這次這些衣裳做得還不慢,否則她還要發愁穿什麼去參加斗花會呢。

    「等斗花會開完了,給你和發財哥定親吧。」葉蕙一邊往臉上撩水,一邊嘮叨著。

    石榴紅了臉,扭絞著雙手不依不饒:「姑娘真是的……明明知道人家害羞,這幾日還提個沒完了。」

    「姑娘還沒出閣,怎麼好天天張羅這種事,交代給裴媽媽或是吳媽媽就是了……」遞過手巾來叫姑娘擦臉,石榴輕聲道。

    「這有什麼可害羞的,年紀到了,談婚論嫁天經地義。」葉蕙擦掉臉上的水。

    「我總得問問你,等成了親是願意接著跟著我啊,還是願意跟發財哥回鄉下過小日子去啊?之後許多事都得照著你倆的意思安排呢,那時候再交代給媽媽們也不遲。」

    石榴眼睛發酸。聽姑娘這意思,若是她和發財願意回鄉下,還能放他們自由身?

    發財的父母早就被葉天成放了出去,又送了五十畝田地和幾十兩銀子算作榮養;為了叫兩個老的有個幫手,發財的哥哥嫂子也一併放了回去,如今小日子過得雖然不算多富裕,鄉下本就有做良民時的老屋,吃穿也是不愁的。

    「奴婢早與發財哥商量過了,我們不回去,我們捨不得姑娘。若是他哥哥嫂子沒在也就罷了,如今哥哥嫂子在,老人有他們養著,我們也放心,想他們了就跟姑娘告個假回去瞧瞧。」石榴吸了吸鼻子,話語聲雖低,卻挺堅定。

    她和發財倒是都攢了些私房錢,回到鄉下還能再置二十畝地,可他們回鄉躲清靜去了,姑娘怎麼辦?

    「只要你們打定主意了,怎麼做都隨你們,可我還是得告訴你們,咱們家或許是要遠遷的……」葉蕙道:「等遠遷去了南邊,你們再怎麼想老家兒,一年能回來一次頂破天了,你們最好還是想清楚了再說吧。」

    石榴垂頭輕笑。發財哥早就問出來了,隔壁的兩家就是被常勝買走了,姑娘說什麼要遠遷,恐怕也就是說說罷了,不一定能成。

    可那管家再三哀求發財,萬萬先不要跟姑娘講,說什麼常勝是為了給姑娘一個驚喜,她總不能叫那個管家和發財哥難做不是?

    「奴婢早就想清楚了,姑娘走到哪兒,我們就跟到哪兒。若是將來……哪個孩子是個讀書的料,姑娘放他自由身就是了。」石榴強忍著羞意,輕聲道出自己的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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