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蕙被這景象驚了一跳【帶著莊園去古代第八十九章臣服(二更)章節】。
都怪她!若是方才直接去裡正家,哪裡還有這種事?如今這領頭的看來是個練家子,又天生帶著一副不怕死的無賴相兒,恐怕陳大陳三和常勝要吃虧!
葉蕙正待喊一聲住手,若是要錢好商量,就聽得耳邊暴喝連連,再放眼看時,那絡腮鬍子男人已經被放躺在了地上,常勝的一隻腳也踏在他的臉上,四方大臉幾乎被踩成了柿子餅兒,臉上還糊著些許的爛泥,別提多狼狽了。
見另外幾人還想往上湊,陳大陳三兩兄弟立刻閃身站到了常勝身前,陳三更是幾聲怪笑,「誰敢上前,就和他一個下場!」
葉蕙嚇得輕撫胸口——怎麼她什麼都沒等瞧清楚呢,勝負已經分了?是常勝自己動的手,還是陳家兄弟也幫了忙?這、這大鬍子原來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啊?
「哎呦我的老天爺啊,城裡的大戶仗勢欺人吶,仗著家裡銀錢多,便來欺負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窮苦人家啊,真是沒天理啊!」眼瞅著動手是行不通了,那胡大的媳婦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罵起來。
胡大的臉雖然被常勝踩著,幾乎發不出聲音來,卻還是盡力的從嘴角逸出幾個字:「好漢饒命,萬事好商量……」
常勝自是不怕放掉他後、他還不知死活往前湊的,聞言立刻抬起了自己的腳,眼睛卻如同獵豹死死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那胡大還不等從地上爬起來,已經被這眼神嚇得狂打了無數冷顫。
林誠見狀,也敢上前了。幾步走到常勝並肩處,皺眉對那胡大道:「你這是怎麼搞的?早上你來鬧事,硬生生逼著我去將我們主家姑娘請來。」
「我們姑娘是個菩薩心腸,說是總不能叫你們吃那些被牲口髒了的水,立刻就來了,說是要坐下好好與你協商一番,那水源的事兒好解決,你怎麼上來卻要動手?」
「如今這事兒被你自己個兒搞砸了。你說說怎麼辦吧!」
這話莫說是葉蕙,就連常勝也忍不住垂頭暗笑了。那胡大卻一下子慌了手腳——這事兒果真是被他搞砸了?這可如何是好?
眼見著自己的媳婦還坐在地上又哭又罵,胡大疾步上前一腳飛踹過去:「你還腆著臉哭!方才葉家姑娘的馬車來了,若不是你推推搡搡的,叫我上前嚇唬人去,何至於如此!」
「如今到手兒的鴨子都飛了,你還在這兒嚎什麼喪!老子的酒錢沒找落。少不得將你送到花媽媽那裡再掛幾天單!若再惹老子煩躁,老子乾脆就將你賣給花媽媽!」
這胡大本是個常年遊蕩於青樓楚館間、偶爾給人充作打手的混混兒,半年前拿了他如今這個媳婦給的賞錢,跟另一撥兒打手動了手,那另一撥兒都是乍出江湖的毛孩子,又有正經的紅姑娘做靠山。滿身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兒,胡大毫無懸念的慘淡落敗。
而他這媳婦本就是個人老珠黃的暗娼,趁勢誇讚了胡大爺幾句英雄救美令人愛慕敬仰,一個過氣暗娼,一個落魄混混兒,兩人順勢也就做起了夫妻,來了遠山村建房住下。
既然過去都是靠著邪門營生過日子的主兒,乍一過上清貧的正經日子。還覺得洗心革面重新做回了人,可日子久了,就未免坐吃山空……兩人隨即就打起了收保護費的主意,不想才一開頭就碰上了個硬釘子【帶著莊園去古代第八十九章臣服(二更)章節】。
葉蕙將這胡大打罵媳婦的話全聽在耳中,不由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這才低聲喚常勝:「你去告訴這人,他若是還顧及跟養殖場是鄰居的面子。我同意他往後每個月來林誠手裡領一兩銀子。」
見常勝滿眼的不忿,她立刻低聲道:「你聽我說完。給他的銀子並不是叫他白領的。從今往後他也得保證,在場的這些人誰也不能再來養殖場搗亂,若是再被咱們發現這些人做了什麼,那銀子不但打了水漂,也不會再給他留客氣了。」
「你可知道,咱們花圃裡動輒一盆花木就值個幾十上百兩,為何這麼些年卻沒有村民去尋事或是偷盜,反倒是養殖場才一建成,就鬧了這件事出來?」
「花木再珍貴再值錢,到了農人手裡它也不當銀錢花用,畢竟沒有哪個大戶人家願意買些來路不明的花草;可養殖場不一樣,一隻雞一隻兔子權當開葷了,一頭豬更是可以殺了賣到集市上去,豈是花圃的花草比得的?」
「你和陳大哥他們身手不錯不假,可你們又不能天天長在這裡;就算你們願意來,難道不是大材小用?我如今同意拿出一兩銀子來,不過是個大丫鬟的月銀錢,倒省了許多事。」
「另外你再告訴他,這錢不是因為養殖場污了水源才給他的,水源到底有事沒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叫他從今往後將嘴巴放乾淨些,若是再提起水源這個由頭兒,我決不饒他。」
常勝聽到這兒,心裡的不忿立刻煙消雲散。姑娘這是想拿著胡大鉗制河邊的人家呢?既如此,他就將那胡大請到無人處再說吧……
殊不知那胡大方才被常勝打怕了,唯恐又被拽到無人的角落挨上一頓胖揍,常勝如何請他,他只抱著頭蹲在地上並不動窩兒。
常勝無奈,又聞得他一身酒臭,只得屏住呼吸附到他耳邊:「我們姑娘邀請你做養殖場的護院,叫我帶你到沒人的地方談工錢。」
胡大難免一臉的驚喜站起身,「真的?」
轉瞬又是一臉的不信,重新又蹲回原處。這怎麼可能麼,這葉家姑娘任意一個隨從都是好身手,還要請他做護院,用得著麼?
「你若不信,我這就回我們姑娘去,我們姑娘樂不得省了每月一兩的銀子。」常勝低聲嗤笑道。
這胡大轉頭看了看葉蕙,卻見葉蕙很是友好的對他微笑。他只覺得當初給他媳婦充當打手的英雄氣概又回來了,立刻意氣風發的站起來,快步隨著常勝離開,走出去幾步後又覺得不對,立刻哄雞一般乍開雙手,趕那些隨他一同來的人回去:「都先滾回去!」
「葉家姑娘給咱們臉面,咱們也不能給臉不要,再在這兒鬧事就是找死!」他還不怕醜的指了指自己臉上那個鞋印。
等那群人都訕訕的哄鬧著離開了,這胡大也不管他媳婦被他踹了兩腳,還躺在地上捯氣兒,立刻跟著常勝往遠處走去。
直到走出了幾十丈之外,常勝這才站下了腳步,緩緩的對他開了口:「我們姑娘答應給你每月一兩銀子的工錢,也不用你日夜在養殖場看場子,你只要管好你方纔的那些兄弟們,叫他們不許再來養殖場鬧事。」
「若是有這遠山村之外的人來,跟我們的養殖場過不去,也不用你出頭當打手,因此你說,這一兩銀子是不是跟白撿的一樣?」
那胡大登時喜不生喜——這可不就是天上掉餡餅麼?
本來打著養殖場污染水源為旗號,他也沒想得到太多,總以為那個主家姑娘拿出五七八兩銀子安撫一下也就算了,如今卻是每月一兩銀子,還都是給他的!
「你且不要高興太早。拿了我們姑娘給的銀子,你從今後必須管好這些人的嘴,若叫我聽說誰再提起養殖場污了水源,我必拿你是問。」常勝冷冷的警告道。
「那是那是,葉家姑娘從此也算我的主家了,我怎麼能拿著主家的銀子,說著主家的不是?那可是狼心狗肺之人才做的事兒呢。」胡大連連保證。
常勝猶嫌不夠,又指了指遠遠站在養殖場門口的陳大陳三兄弟:「那兩位爺你瞧見了沒有?」
「他們都是我的拳腳師父,我們主家家裡還有幾位,跟我師父的身手也不相上下。他們又不單是身手好,當年也是往西域走過幾年駝隊,刀口上舔血過來的……」
胡大愈加覺得渾身發冷,很是疑惑的看了看天上如火的日頭,愈加的抱緊了自己的肩膀,以圖能多些溫暖,口中也不迭聲道:「小哥你放心,從今往後,咱們主家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只要主家發句話,叫我胡大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皺眉頭!」
「你也莫在這裡耍嘴皮了,我們那位林管事嘴角的傷,可是你打的?你先隨我去給他陪個不是吧,要知道往後你的月銀都要從他手上領呢!」常勝微微笑道,「忠心耿耿可不是拿嘴說出來的,往後還要看你如何做。」
姑娘之所以不去裡正那裡要說法,執意要來養殖場見見鬧事之人,如今人見到了,還要再出一兩銀子的月錢,未免不是抱了破財免災的心思。
可他卻要多跟這胡大說幾句,就算不能將這人收為己用,也得叫他從今後老老實實,再不敢起邪門心思!林管事常往城裡跑,養殖場裡只剩下香草嫂子帶著孩子,若不將後顧之憂都給除掉,日子怎麼過?
也就是片刻之後,胡大已經連滾帶爬的爬到林誠腳下磕起了頭:「林管事大爺,小的求您大人不不計小人過,原諒小的這一回!」
╭(╯3╰)╮(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