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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定河發端於陝西白於山,流經毛烏素沙漠南緣,北岸是沙漠,南岸是黃土溝壑,最後注入黃河——/——/因乾燥地區,特別是沙漠裡面和沙漠邊緣植被稀少,蒸發非常強烈,泥沙含量很高,河水逐漸減少,不能繼續搬運河沙,慢慢堆積下來,漸漸堵塞了河床,迫使河流不得不改道。一次次堵塞河道,河身不斷在沙地上擺來擺去,形成了沒有固定流向的無定河。
秦漢時期這裡還有一條秦代栽植、漢代維修加寬被稱為『榆溪舊塞』的鸀色林帶,與萬里長城相映蜿蜒盤繞同行,讓人歎為觀止。但由於歷代連綿不斷的戰亂,植被被不斷破壞,到了唐代,無定河已由『清流』變成了『濁流』。
宋朝更甚,無定河流域稱為宋夏兩國邊界,因此兩國經常在此爆發戰事,宋夏雙方在製造攻城和守城工具時,都不可避免的破壞當地植被。另一方面,雙方要在當地常駐大量軍隊,屯兵開墾,毀滅森林,破壞植被,當地生態環境進一步惡化,兩國打了近百年,兩軍戰事常在無定河流域拉鋸,對當地生態環境的破壞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害。
「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趙檉送走童貫,領兵繼續西行前去解夏州城之圍,寬闊的川道上,數萬兵馬連綿向前,看著滾滾的濁水東流,無際黃沙。赤陽高照。只有幾棵稀疏的枯樹隨風搖曳,路旁的沙層中裸露出幾根白骨,他心中不禁生出股悲壯,忍不住勒馬沉吟。
「二爺,大軍出征,如何吟這首詩,是否有些不吉!」趙信解下水壺遞給王爺,皺著眉頭說道。
「戰爭本就是凶物,何來吉祥?父戰死於前,子斗傷於後。女子乘亭鄣,孤兒號於道,老母、寡妻飲泣巷哭,遙設虛祭。想魂乎萬里之外!」趙檉苦笑道,「戰爭死的都是百姓,我們此戰後不知世上又多多少孤兒寡母,這無定河川又添多少白骨!」
「王爺,既然如此厭惡打仗,為何又要領兵遠征?」跟在身邊的折美鸞忽然插嘴問道,臉上儘是不屑,渀佛在笑趙檉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以戰止戰,宋夏兩國糾葛百年。征戰不休,從未有過真正的和平,老百姓何曾修養生息,就是你折家在邊關六世十三代,又有多少兒郎命喪疆場,不會不知吧?只有大勝,打得他徹底臣服,才能讓他們知道大宋不可欺,漢土不可侵,永熄用兵之心!」趙檉笑笑說道。
「以戰止戰?!這豈不有違聖賢之意。王爺的書看樣子也是白讀了!」折美鸞到了軍中也有些日子了,可王爺對她總是愛答不理,既不派她上陣,也不放她離開,只讓她跟著近衛營行動。把她當警衛員使,這讓小姑娘心中窩火。這會兒顧不得尊卑,將邪火撒了出來。
「如果聖賢書管用,那麼找幫書生來對著夏軍子曰來好了,何必煩勞我們千里迢迢的吃沙子!」趙檉冷笑著說道,「強權就是公理,只要你的拳頭大,刀利馬快,你說得話就是聖賢之理!」
「那不一定吧,難道王爺的話也能變成聖賢之理!」折美鸞說不過王爺地『歪理』,嘟著嘴強辯道。
「那說不準,也許哪天市面上的子曰就變成了趙子曰啦!」趙檉撇著嘴說道。
「折姑娘不要再爭辯,王爺是逗你玩兒呢,他才不想當什麼聖賢呢,再說有他這麼不著調的聖賢嗎!」趙信看折美鸞還想說,急忙拉了她一下說道。
「我就看不慣他那副樣子,好像我欠他八百弔錢被送來頂債似的,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乾脆會府州!」折美鸞憤憤地說道,其實她也明白自己雖不是頂債的,但是卻是被送來交換的。
「得了,折姐姐現在恐怕讓你走也捨不得了,誰總是偷偷地瞧著我家王爺傻笑,一會兒不見就坐臥不安啊!」趙信將水壺塞給折美鸞小聲說道。
「你不要胡說,小心我惱了你」折美鸞瞄了王爺一眼,看他注意力不在這邊,才擰了趙信一把笑罵道,此時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和王爺相處的日子一長,心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份不捨
「啟稟王爺,在西南六十里斥候發現夏軍大隊人馬,看旗號是靈州軍,人數七千左右,現已到了乾湯峪一帶,如按照目前行軍速度,明日便能與我軍前鋒相遇。」這時蔣飛快馬過來報告道。
「乾湯峪」趙檉在地圖上很快找到了這個點,那裡是黃土溝壑區,除了川谷大路,還有無數支路相連,寬的可以行軍,窄的單騎難過,地形複雜,崖高溝深,便於設伏。
「命令在距乾湯峪十里的五里塬宿營,蔣飛你多派出幾路斥候,搜索沿途谷道,查清附近夏軍確切兵力番號,我擔心夏州吃緊,否則靈州軍不會前出到這裡!」趙檉說道。
由於發現夏軍大隊,但是又難以捕捉到他們的行蹤,趙檉命令放慢行軍速度,前鋒派出尖兵控制沿途制高點,建立觀察哨,而沿途險隘更是反覆搜索,分兵把守,確認安全後,大隊再依次通過,防止敵軍設伏,這樣雖然行軍速度慢一些,但是可保安全。
是夜,大軍夜宿五里塬,靠河下寨,佈置伏兵,防敵夜襲,卻一夜無事,敵軍並沒有來。次日,全軍依然偵騎四出,向兩翼派出強有力警戒部隊,各軍依次滾動前進,順利通過乾湯峪,而夏軍此時卻蹤跡全無,渀佛沒有出現過一樣
一連二日全軍戒備而行,上上下下難以安眠,日日防賊搞得大家都十分疲憊,這日宿營後,眾人聚集到帥帳商討對策,會議形式也是大家最喜歡的,大家圍著一張大桌而坐,桌子中間擺著一隻烤的外焦裡嫩的肥羊。
「你們說這股夏軍的意圖是什麼呢?」前軍正將高寵說道。
「這股夏軍應該是突破夏州城防線過來的,目的我想有二,一是他們前來尋找接應察哥;二是阻止我軍合兵夏州,為重奪夏州爭取時間,現在看第二個目的更大些!」趙廉從盤子中扯下一塊剛剛烤好的羊肉,撕成一條條的放到嘴裡道。
「嗯,趙廉說得有理,我們現在已經查明這次領兵的是新任夏州都統蕭合達,此人本是遼國人,扈從成安公主到夏國成親,因為武勇擅射,被李乾順留在西夏,多次跟隨夏軍征戰,立有大功,被賜國姓,曾參與統安城之戰,戰後沒有隨察哥西征,但是剛剛當了夏州都統,還沒到任,老窩卻讓咱們佔了,從時間上看他已經和趙仁副帥交過手,知道我軍火器的厲害,所以不敢與我們正面交鋒,而是採用襲擾的策略延緩我們的行軍速度!」蔣飛將吃過的骨頭扔在桌上說道。
「他再折騰能怎麼樣,我們離夏州城不到兩日路程,這種戰術對我們不起作用,再說這都是我們玩兒剩的,還怕他!」趙恥笑笑說道,手卻沒閒著,在盤子中翻來翻去,想找塊好肉。
「身後跟個尾巴總是煩人,你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他咬一口,尤其是有這麼一支人馬留在石州地面上,咱們的守軍兵力不足,難以驅逐消滅,那就在我們的後方搗亂,採用他們慣用的戰術,截殺我們的輜重部隊,斷我們的糧道,前朝的幾次遠征西夏都是因為糧道被劫,前方無糧草接應而失敗的,所以我們不能等閒視之!」趙智有些憂心地說道,畢竟後勤是他管的,出了問題還得找他。
「這支夏軍必須殲滅,留在這裡威脅後方,跟我們到夏州敵軍多支奇兵,對我們都是禍患,我認為應該在行軍途中尋機殲滅!」趙信給王爺搶了條羊後腿,一邊用小刀割著一邊說道。
「早就想把他滅了,可他們藏頭藏尾的,我們又急於趕路,解夏州之圍,無法騰出手來實施大範圍的迂迴包抄,想全殲他們談何容易!」高寵嘟囔道,現在誰都知道這個趙信可以說是王爺的代言人,他的意思就是王爺的意思。
「王爺,您是不是早有主意了,就告訴大家吧?」趙廉瞅著一直只顧吃,半天沒吭聲的王爺說道。
「哦,我現在還正發愁呢,你們也別光吃,一隻羊就剩骨頭了,也都想想辦法,如果是夏軍深入你們遇到這種情況,會採用什麼辦法對付呢?」趙檉頭也沒抬,嗦著羊骨頭裡的骨髓說道。
「以少勝多,必用奇兵,而出奇兵不佔天時,就佔地利」趙恥聽了王爺的話,放下手裡的骨頭,嘴裡開始叨叨,「這兩天風和日麗,既無大風也無大雨,那麼只能是利用地形搞伏擊了蔣飛,把你的地圖借我看看!」
「對啊,他們伏擊,我們就反伏擊,挖個坑讓他們跳!」大家都是機靈人,趙恥想到了,其他人也立刻想到了,幾個人扔到手裡的骨頭,將地圖鋪到了桌子上,擠在一起開始嘀嘀咕咕,就剩下坐在帥座上的王爺還在跟骨頭較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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