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完顏萍來借兵,為了西北三府後方的安全,趙岳早就有解決金風國的心思,尤其是金風國境內的金山銀山,只要一想起來,就把趙岳勾得心癢癢地直如貓抓一般,雖然如此,但現在是人家求上門來,總要先拿大一番,就像做生意一樣,至少也得討價還價走個過場,儘管這裡面早就是內定的事情。
剛才趙岳一推托,完顏萍的整個心象跌入了絕望的深淵,滿懷希望而來,現在卻要失望而歸,讓她差點不能承受失望的打擊,但趙風的一番話,又把她的心從深淵里拉了回來,一絲希望曙光又破空而來,她也是個玲瓏的人,急忙接著趙風的話頭道:「萬望王爺成全。」
趙岳慢慢地道:「完顏公主,你的處境本王非常同情,本王可以助你,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瞭解,去按排,俗話說大軍出征,糧草先行,年前一戰,彈藥損耗無數,現在庫存的彈藥已經見底了,再起碼需要三個月時間來製造補充,這是其一;雖然公主起兵救父的大義,但金風國與我西北卻地屬兩國,如有一兵一卒無故進攻貴國,則道義不合,更會使交好我西北的大唐、望明、大宋南皇趙安生起戒心,對我不利,這是其二;我西北剛與朝庭罷戰就攻擊金風國,因此背上窮兵黜武,好戰殘殺的惡名,有損我西北的名聲就算本王答應,治下的百姓也不會同意,這是其三。兵凶戰危,若我西北遭受攻擊,本王驅使帳下將士拋頭顱灑熱血與敵人死戰,乃是為保護地方父老安全而無可推托;若借與公主,此事他們沒有切身的利益關係,必定會愛惜自己的生命而不肯全力,本王亦無法強命,雖裝備精良,亦有不敵完顏方軍的可能,這是其四;所以現在不是出兵的時候,這需要時間來安排,等待一個適當的時機。」
完顏萍呆呆地聽著趙岳講解,一時無話可說,因為趙岳所講的都是事實,不由黯然地垂下了頭道:「那就只得等了。」
趙岳道:「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公主現在是擔心你父皇的安危,所以才急急地想借兵救駕,但現在你父皇生死不明,音訊全無,若莽然借兵攻擊完顏方,那時完顏方以你父皇之性命要挾與公主,公主該當如果處理?」
完顏萍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是啊,完顏方拿老皇帝的性命來要挾與她,她又該怎麼辦?投降?退兵?
趙岳又道:「所以現在絕不可莽然出兵,需要做好先期的準備工作,比如派人潛入貴國,打探完顏方的佈兵策略,給養充足與否及貴國的經濟狀況等等,打聽你父皇的消息,到底是死是活?若你父皇尚在人世,則本王派置人手潛入貴國京城,先救出你父皇。若已被害,那本王就借兵與你,等後勤工作準備完畢,即可出兵。但本王希望你能先與我二弟成親,二弟有了金風國駙馬的身份,為岳父報仇自然是名正言順了。」
完顏萍這時聽得趙岳的一番分析,已經是心底有數,自己只有與趙風成親後才能得到趙岳的支持,否則一切都是空想空談,不由幽幽地道:「此事就由王爺和義父作主了。」
趙風叫道:「大哥,這婚事太急,不可。」
趙岳臉色一正道:「現在你我父母早逝,自然是長兄為父,你的事就由大哥說了算,由不得你作主。」說罷,才想起自己是個冒牌的長兄,忍不住笑了起來,趙風無可奈何的乾笑,他心底早就把趙岳當作親大哥了。
趙豐豈一直是端坐不動不語,好像此事與他無關似的,現在完顏萍提到他,自然不好意思再不開口了,便欠身道:「臣為公主的義父,理該為公主的未來著想,二王爺與公主情投意合,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人,成親後公主便是王爺的親人,二王爺也有了金風國駙馬的身份,岳父有難,自然要盡力相救才對。」趙豐豈老奸巨猾,名義上是為公主著想,實質就在附和趙岳。
連義父也是這般說話,完顏萍知道這是唯一的出路,但當著自己的面談論她的婚事,讓她非常的不好意思,原來顯得蒼白的臉又露出了一抹紅暈。
趙岳問道:「本王還想再問公主,若公主復國成功,你父皇被害與否,公主可曾想過誰來繼承金風國的皇位?」
完顏萍幽幽地道:「若我父皇還在,懇請王爺讓他重登皇位,了渡殘年,我父皇身體不好,估計也過不了幾年春秋。若我父皇已去,就併入王爺治下,讓百姓能過上好日子。」
趙岳搖頭道:「完顏公主,本王只需要一個安定的後方,對於貴國的地方,除了有幾座礦產還值得看顧外,其它的只會使本王背上沉重的包袱,得不償失,現在收容貴國的流民,已經讓本王不能承受,更何況整個國家。所以本王並沒有把金風國收歸治下的想法,只希望有一個友好的國家,不至我屯大軍與邊境空耗糧草。」
完顏萍一時無語,自己國度居然雙手奉送都沒人想要,這不能不說是一個悲哀。
趙岳繼續道:「貴國的事不妨從現在就計劃,不至於到時還沒個頭緒,徒增煩惱。」
完顏萍哪有考慮過什麼皇位問題,她一個女孩子家,也輪不到她來參於這種事情,不由嚅嚅地道:「皇位……宗族子弟……唉,都是游手好玩之輩,與完顏方沒什麼區別。皇叔宏宗是皇太弟……也許可以……」
趙岳道:「完顏宏宗半年前被完顏方投入大牢,因為他在貴國宗族中德高望眾,所以為完顏方所忌妒,估計已被秘密害死,這是打聽來的消息。」
完顏萍聽到這個消息,又是涕淚欲滴,這是她極為敬愛的叔父,趙風伸手摟著她著肩頭安慰道:「萍妹,不要傷心,一切自有大哥作主,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趙岳道:「既然完顏宗族沒有合適的人選,本王到有個主意。」
趙風問道:「大哥,什麼主意?」他比完顏萍還關心這事。
完顏萍收起了眼淚道:「王爺請明說,一切由王爺作主。」
趙岳笑道:「只怕本王的想法一說,你們認為是胡言亂語。」
趙風笑道:「這有什麼,大哥歷來稀奇古怪的想法早就見怪不怪了,說吧。」
趙岳道:「那好,既然完顏宗族子弟沒有合適的人選,那就由完顏公主身登大寶,當女皇罷。」
此言一出,真是可謂是石破天驚,女皇!這裡的許多國家都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雖然也有太后當權把持朝政的時代,但女子登皇位,那是絕無可能的。
完顏萍大驚失色,連連擺手道:「完顏萍只是一介女流,又如何能竊居大寶,徒增笑齒。」
趙風到是滿不在乎,趙豐豈卻吃驚不小,雖然趙岳從前就有過女子也可當官的言論,曾聽過趙岳說的大唐國在地球時代時出過一個唯一的女皇,但這兩字一說出來,也是絕對的讓他震憾,這時才深深的明白趙岳真是平等的看待男女,在他的眼中並沒有男尊女卑的思想。
趙岳笑道:「做女皇又有何不可,只要能為蒼生著想,那就當得。這也算是個折中的方法,等日後培養出一位堪當大任的宗族子弟,大可禪位於他,豈不更好?」
趙風沉吟道:「大哥此法可謂之絕,切實可行,只是要苦了萍妹了。」
完顏萍嚅嚅地道:「我只想救出父皇,為父報仇,其它從未想過,若有我來繼承大寶,只怕能力有限,擔當不起這個大任。」
趙風笑道:「萍妹放心,由大哥在後面支持,還有何事不可成,若你父皇健在能救出則你父皇復位,若父皇已去,則助你登上皇位,就這麼說定了。」
趙岳笑道:「現在只有這個折中的法子,公主放心,本王一定全力的支持你。老趙,下面就要你這個做義父的來辦事了。」
趙豐豈連忙答應道:「王爺放心,臣必定辦的妥妥貼貼。」趙豐豈這個精明人哪會不明白趙岳的意思,自然是趕快給趙風和完顏萍把婚事辦了,好全面的解決威脅西北安全的金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