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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七 借兵(上) 文 / 明心居士

    一年前,因不滿父皇指婚的完顏萍從宮中出走,外出散心,跑到了邊境被紅巖關守將風不語的巡邏兵包圍,後被風不語送到鳳林城。金風國皇帝完顏宏歷派親王完顏宏宗攜帶百萬兩銀子打算贖回,無奈完顏萍一不想這麼快就回去,二是喜歡上鳳林城民風民俗和繁榮,就在鳳林城住下了。誰知金風國皇帝一時糊塗,看到大宋國內亂不止,便以接回公主的借口,派出大軍強攻紅巖,以期打開進入大宋的這道門檻,把這個留在鳳林城差不多當人質的公主,置於敵人的刀下。

    但出兵不利,邊境大城金巖城落入趙岳的手中改名成了銀城。兵敗的完顏方與完顏青合謀,殘軍奔襲金風國京都,囚禁了完顏宏歷並誅殺大臣,完顏方登上皇帝寶位,從此完顏萍有家歸不得,滯留鳳林城。數次請求放她歸國,但趙岳以她安全為由把她留住了,並給她組建了一支五千人的復**。

    完顏方當皇帝都有一年的時間了,老皇帝現在是生死不明,對百姓們是橫徵暴斂,百姓的生活是一天不如一天,紛紛想辦法翻山越嶺逃入大宋國境內,以期謀一條生路,百萬人口的一個小國,到現在已有近二十萬人以涉民的身份進入大宋的西北三府,而趙岳頒布的針對涉民的政策,真是吸引大批金風國人流亡的誘因。

    完顏萍這一年來,在風鈴關跟著趙風訓練金風國降兵、新兵,可是她也知道,想要憑這五千人復國那是不可能的事,這只是一種希望,雖然有從涉民中徵兵的打算,但這些人現在生活得極好,那新招的三千人也是勉強才湊起來,已經在大宋並步入安康生活的涉民們,經過各地鄉老的洗腦教育,再對比在金風國得到的待遇,早把自己的國家給忘卻了,當有人號召大家加入公主的軍隊回去復國時,大部份都是嗤之以鼻:早先皇帝幹麼去了,不把我們當人看待只知伸手要東西,現在有難了就來找我們救駕,老子們在這裡像天堂一般,難道幫他復了國,再讓我們回去過那黑暗的生活?

    徵兵無望的完顏萍真正感到了兩國間的差距,連自己的臣民都棄國而去,這樣的國家還有什麼指望?但是心掛著親人的安危,卻也不容易放棄,便把希望趙岳的身上,可是與人家非親非故,不可能把士兵的性命投入到幫別人的復國戰爭中去的,就算肯那也是需要代價的,給她組建五千人的軍隊還給供養,這已是天大的人情。

    與趙風相處日久,又有趙豐豈的暗示,兩人情意日深,完顏萍終於明白了趙豐豈的意思,自己只有成為趙風的王妃,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向作為大哥的趙岳借兵復國,趙岳也有出兵金風國的借口,當然再好是做趙岳的王妃,只是趙岳和何初晴的關係還有趙琳兒,那已是遲早的事情,只好退而求其次,至少趙風也一個王爺,雖然是郡王,但卻是西北的掌著軍權的實權人物,更何況他們兄弟情深意重;只是讓她擔心的是當趙岳的大軍進入金風國後,金風國會因此亡國,淪為趙岳的地盤。

    不過再往深處一想,她費盡心機把完顏方趕下皇位,如果完顏宏歷已被完顏方所害,不算完顏宏歷不死重登皇位,等他老去,這皇位還是又要落在宗族手中,一想到這樣她也就想開了,金風國雖然立國也有千年之久,但百姓卻過得無比辛苦,一年所產的糧食貨物,都被上層貴族佔為己有,以至於紛紛逃亡棄國而去,像這樣腐朽而又貧窮的國度,再存在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反而遺禍百姓。

    看看趙岳治下的百姓富足優越,稀奇古怪的產品層出不群,生活水平極大的提高。並且還不排外,無論是從哪來的人,只要定居下來,都當作自己的子民看待,只要勤勤懇懇的工作,就能吃飽肚子,說不定還有餘錢。想到這裡她就不再為金風國能否再存在下去而傷腦筋,更何況自己真的成了趙岳的弟媳,趙風的郡王妃,那就是與趙岳是一家人,也表示進入了西北政權的核心,趙岳這個大哥就算不看她的面子,還是要給弟弟一個面子的不是,主意打定後,與趙風那是濃情切切,大有非君不嫁的姿態,雖然內心已定情郎,但當面被人說笑,還是會羞死人的。

    從風鈴跟著趙風回鳳林城過年,她就一直在盤算,現在西北三府的戰爭陰影已經遠去,並且又增加了兩個府的地盤,實力必定更上一層樓,今天拉著趙豐豈來的目的,就是想再次向趙岳提出借兵的請求。

    她是這樣想,可是趙岳現在卻是有苦說不出,青州府被天梁府和雍平府包圍,保持著原樣,趙岳還沒有心思去接收過來,雍平府這塊戰略要地既然被佔領了,但需要趙岳花大心思去治理,現在沒有收益反而要先拿出一筆錢填去進,搞基礎建設,像安置戰後流民、修建道路、建造學院、工廠廠房、堪探礦藏、開發資源等等,如此大一個攤子,不是一天二天能完成的,就是西北三個府,到現在快二年時間了,還只是初具規模,而且還是集中了富紳們的銀子才有這般成就,但日後的禍害也大,因為這些富紳都成了官商,他們手中據著鳳林產業的一半以上股份,產業壟斷在他們的手中,當一個國家的經濟壟斷在私人手中,那是極其危險的。

    所以趙岳再不會用這個集資分股的辦法來改造雍平府,要壟斷也要把產業抓在自己的手中,這樣才最放心。如果再加上個青州府,鳳林的府存的銀子必定先花個精光,只能一個府一個府接管,當然投資下去後,後期的收益是巨大的。但完顏萍並不明白其中關係,只知道地盤佔得越多,那實力就越強,所以她認為現在正是趙岳最有可能借兵給她的時機,乘著趙風也在宋王府中,求趙豐豈一同出馬。

    趙豐豈也知道她的想法,完顏萍雖然作了他的義女,不過這事他不能給予完顏萍完全的支持,事關西北三府的安危及以後的發展,是希望從此把金風國收入囊中,一舉解決後患,但內心裡卻又不想在近段時間裡又看到戰事發生,他這個做總理的對西北三府所能承受的壓力是太清楚了,年前同趙康的一戰,就耗去了一年半數的收入,打仗打的可是銀子仗,誰的銀子多,誰的勝算就大。就算要解決金風國,最好也得過上一年半載,等府庫恢復了再說,所以雖然陪著同來,但打定主意絕不發表一點意見,甚至希望趙岳暫時先拖著。

    兩人直奔宋王府而來,趙豐豈也沒有讓衛兵通報,就直奔客廳,到達門口時正好把他們最後的兩句聽進耳裡,一時羞得手足無措。

    現在聽到趙岳直白的說出她的來意,立即站起身來行禮,小心的措辭道:「王爺,完顏萍來鳳林城已有一年多時間,承蒙王爺厚愛,不以他國世仇看待,並供養我五千將士,此等恩情完顏萍銘記於心。只是現在兵微將少,難以與完顏方的大軍相抗。我父皇現在囚居宮中,生死不明音訊全無,完顏萍內心淒淒,掛念老父安全,若帶五千將士歸國相救,無疑是飛蛾撲火,枉送了性命。萬般無奈,只得懇請王爺大發慈悲,借我大軍一掃完顏方暴政,救我父皇一命,還百姓一個公道,至於……金風國……有沒有存在的必要,就……由得王爺作主了。」艱難的說完話,已是淚如雨下,猶如梨花帶雨,萬其是說出最後那句話,讓她痛得心如刀割,如果金風國因此滅國,她就是金風國列祖列宗眼中的罪人。

    趙岳歎了一口氣道:「完顏公主,你的處境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清楚,只是我三府初定,又剛剛消彌了一場戰禍,雖然這就我們的幸運,但去年一年收入的一半就花在這場戰爭上,再加上佔領雍平府,又背上了一個包袱,雍平府貧窮落後,又需要從府庫中拿出大筆的銀子去改造,本王正為此憂慮。」

    完顏萍一聽臉色發白,可憐兮兮的看了趙風一眼,可是趙風卻不為所動,雖然有心幫助她說句話,但趙岳所說的乃是事實,現在枉起戰事,極有可能把自己目前尚算良好的局面陪進去,那以前的所日思夢想的報仇大業將付之東流了,當然場面話還是要講的,免得日後完顏萍找他的麻煩,便道:「大哥,小弟也清楚我們的處境,現在確實不宜再動刀兵,但公主心憂她父皇安危,也為解金風國百姓受暴政之苦,我們是否可以從其它方面幫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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