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四個人把這把大致的目標確定下來後,已經時近中午,王府的傭人送上了酒菜,四人入席用餐。餐間的話題就顯得輕鬆多了,基本上也就是閒聊,餐罷泡上熱茶,享受難得的清閒。
「大哥,我和萍妹都定下來了,那你的問題也該決定了吧?」
聽到趙風提起趙岳的切身問題,趙豐豈也立即出聲:「是啊,主公,這麼久了,也該把王妃給定下來了。」在私底下,趙豐豈早就提起過幾次了,大宋國堂堂一個親王,到現在不說妃子,就是連侍寢的都沒有,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一提到這個問題,趙岳就頭痛不已,在他的內心裡,何初晴早就佔了位置,誰知又鑽出個趙琳兒,三妻四妾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這裡也是流行這樣,像梁可銘就討了八房的妻妾,這一點趙岳也不反對,主要的問題是這兩人位置不好排,趙琳兒是大宋長公主,理該是正妃,何初晴就只能做個側妃,但趙岳早把何初晴當作正妻看待了,何亦斌又是自己的得力助手,是西北小政權的幾大巨頭之一,如因些產生間隙,那就得不嘗失了,偏偏這兩個人一個都不能放棄。
由於趙風一直守衛在風鈴關,給他造的王府就空了下來,就讓趙琳兒搬進去住,由趙安派來的二十個宮女服侍。現在趙琳兒和何初晴兩人,經常湊在一起,很有姐妹情誼,只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因此而疏遠,如果兩人都有了兒子,會不會也一樣發生爭奪繼承權的事情?小家小戶兄弟鬩牆影響不了別人,但擁有著主宰百姓的權力爭鬥,那將是百姓的一個惡夢,現在趙康和趙安就是一個最好的例證,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可是一想到這事,趙岳就忍不住敲起腦門:「唉……我的事……」
趙豐豈笑道:「主公的大婚也得盡快辦理,何將軍那裡就由臣出面提親好了,這個應該不成問題。」
趙風關心的是趙琳兒,急忙道:「那琳妹怎麼辦?這裡沒有她的長輩,誰來為她操辦婚事?正妃的位置一定得給她,要過門也得琳妹先來。」
趙風的話沒錯,至少趙琳兒是個正牌公主,從地位上來說,何初晴就與她差了十萬八千里。
趙岳在一邊揉著太陽穴,頭痛不已,連趙豐豈也沉默也下來,趙風的眼晴瞪得又大又圓,在兩人間來回掃瞄。
完顏萍在一邊吃吃一笑,道:「這事就把你們難住了?不是挺那辦的嗎?」
趙風比趙岳還關心這事,一把抓住完顏萍的手,急急地問道:「萍妹可是有什麼好辦法?」
完顏萍笑道:「不是有義父在嗎?義父也是趙氏皇族的人,如按輩份排起來,不也是琳姐姐的長輩嗎?」
趙風眼晴一亮,哈哈笑道:「是啊,我說老趙,呃……應該叫趙伯父,當年你是可看著我們長大的,琳妹的事就交給你了,哈哈。」
趙豐豈苦笑道:「完顏公主的事找我,現在長公主的事丟給我,我正服了你了。」
趙風笑道:「誰叫你是個長輩,總得擔待一些。這事就這樣定下來了,讓她也拜你為義父。」起身就出了門外,招來個衛兵一陣吩咐,那衛兵立即出府而去。
趙風走回房內,看著三人不解的目光,得意的道:「我已派人去請琳妹來了,等下讓她當場拜老趙為義父。」
趙岳只能苦笑,趙風的熱心他看在眼裡,自己明明不是他的親哥哥,還如此的忠誠親愛,這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得出來的,難道他心中真的對權力沒有一絲**嗎?還是他真的有自知之明當不起大任而放棄?至少從目前來說,趙風是絕對的尊敬趙岳,完全替代了他親哥。
趙豐豈連呼不可,趙琳兒可是正牌公主,跟完顏萍這個他國的流亡公主不同,他哪能當她的義父?這是藐視皇族威嚴大罪,也只有趙風這樣的腦生反骨的人才做得出來的。
趙風笑嘻嘻地道:「老趙,別鬼叫了,這個義父你是做定了。」
兩座王府兩隔不遠,在隨從的護衛下,趙琳兒盛裝而來,原來她打算去何家拜年,為了顯示對何家的重視,也是幫趙岳拉攏人,所以換上了一身代表公主身份的宮裝,剛想出門,接到趙風衛兵的傳話,說有事相請,顧不得更換衣服就來了。
看到她一身莊重富貴宮服,趙豐豈立即神態恭敬的起身出門接駕:「臣趙豐豈參見公主千歲,千千歲。」
趙琳兒擺手道:「平身。」看到趙岳和趙風都想過來參見,連忙擺手道:「兩位哥哥,別搞這麼大排場,我剛想去何妹妹家,所以才穿這身衣服,聽侍衛說有事找小妹,就來了,不知有何事召喚小妹?」
趙風道:「呵呵,琳妹,是我請你來的,我們去一邊說話。」帶著趙琳兒走進了趙岳的書房,關上門在裡面一通嘀咕。
坐在客廳裡的趙豐豈感覺是有火在燎他的屁股似的,極其的不安,在那裡唉聲歎氣,把完顏萍看得笑死了,連趙岳也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完顏萍笑道:「義父為何坐立不安,可是這椅子有古怪不成?」
趙豐豈瞪了完顏萍一眼,可是又不能發火,道:「你……你,把我給害死了,要知道這樣私下認長公主為義女,這可是藐視皇族威嚴的大罪啊。」
完顏萍捂嘴笑道:「皇族威嚴大罪,只要有王爺在,只要長公主她自己願意,誰會來治你的罪?你幫了長公主,她謝你都來不及呢,現在皇室無人能為長公主配婚,義父你雖然只是皇族的分支,但也算是皇族中一員,排起來也是長輩,這個義父就大可當得。」
趙豐豈搖頭不語,神態卻是極其的不安,當真是坐如針毯,趙岳是端坐一邊,任由他們幾個表演,他與趙琳兒的事遲早是要面對的,千年下來的上尊下卑的意識形態在他這裡沒有市場,不如讓趙風胡搞一通,這事也就過去了。
書房門一開,趙風當先走,臉上是一片的得意,衝著趙豐豈大笑道:「哈哈,老趙,呃,不能叫老趙了,咱正經點,伯父,恭喜呀恭喜。」轉頭對書房內叫道:「琳妹,還不出來拜見義父。」
趙豐豈聽得大驚失色,就要起身就要躲出門外,趙風哪會容他站起來,雙手往下一壓,趙豐豈立即不能動彈。
趙琳兒羞澀地從書房內移步出來,滿臉的紅暈,在莊重的宮裝襯托下,越發顯得窈窕,慢慢的走到趙豐豈的面前。
到把趙風急得什麼似的,叫道:「琳妹,快叫義父啊,快啊。」
被強按在椅子上趙豐豈暗暗叫苦,連汗都出來了。
趙琳兒身為公主,婚事是需皇帝來賜婚的,有說得上話的長輩也勉強可以,鳳林城沒有自己的宗室長輩。兩個哥哥現在都是皇帝,可是想要趙康以皇帝之名賜婚,那又是不可能的,必竟她是違抗皇帝賜婚逃出來的;趙安雖然對她不錯,但大宋分疆裂土成了這樣境地,正是他一手搞出來的事,勢力再怎麼強大,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說他還是個偽皇,更何況在她心中早就沒有這兩個哥哥;可是沒有皇帝賜婚或長輩主持,她和趙岳的婚事就得不到承認。年歲一年年的大起了,她可是急切的希望趙岳能娶她進門的,了卻心願。現在趙風出了這樣一個主意,茫茫然的她像找到了方向一般,自然是萬分的同意。
「義父在上,受女兒一拜。」趙琳兒跪倒在地,「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這可是大禮呀。
趙豐豈眼見事無反悔,長歎一聲,道:「罷了,我家成了公主窩了,一收就收了兩個公主。公主快快起來吧,折煞老臣了。」這話一出,那表示收下趙琳兒這個義女了。
看到趙豐豈愁眉苦臉,趙風得意地哈哈笑道:「這樣不就成了,伯父,咱們這些晚輩,可都要倚仗你了。」
趙琳兒站起身來,楚楚可憐的道:「義女,女兒以後全仗您老人家作主了。」
趙豐豈強打臉笑,道:「自然自然。」
被趙風一通胡搞,趙琳兒也磕了頭了,叫也叫了,趙豐豈不認都不行了。都成了趙豐豈的義女,趙琳兒和完顏萍就顯得更加親近了,兩個女人丟下客廳裡的三個男人,躲進了書房說悄悄話去了。
趙風笑道:「伯父,大哥的婚事就交給你,包括去何家提親,然後挑個好日子,先給他把這事辦了。」
趙豐豈道:「好吧,何家那邊也一同去提親,兩位王爺的婚事是分開來辦,還是一起辦?」
趙岳道:「二弟的先辦吧,必竟他的要緊,我的,呵呵,下半年再說吧。」趙岳現在有點怕面對大婚了,一下要娶兩個漂亮美艷的女子,對他來說實在顯得有點荒謬,又使他忍不住想了大學時的女朋友,可惜現在再去想已經沒有意義了。
趙風叫道:「不行,你是大哥,自然是你先來,難道你還想讓兩個美嬌人再等下去嗎?」
看到這兩兄弟又開始互相拖拉,趙豐豈只好出面,道:「兩位王爺的大婚,就由臣來作主罷,依臣來看,不如一起成親如何?」
趙風眼晴轉巴轉巴,想了一會道:「不行,做小弟的哪能搶大哥的風頭,無論如何也得大哥先來。」
趙豐豈道:「臣的意思也是大王爺先成親,這樣吧,臣回去看看近期有沒有幾個什麼好日子,相隔幾天或個把月的,那二位王爺就一先一後大婚可好?」
趙風笑道:「好,這事就由伯父費心了,嘿嘿。」他不再叫老趙轉稱伯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