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都猛地僵住,圈著她的腰的胳膊也開始用力。
流沙?
她是在說他們之間的愛情麼?
就像指間的流沙,越是抓得緊,就越是流失的快。
他握住她冰涼的手指,低下頭去捏著她的下顎,她就成順服的姿勢,乖乖地望進他的眼睛裡。
「姒晨,你是不是怪我?是不是怪我不放過你?」
尹姒晨惶然低下頭,連忙搖頭:「沒有啊,我只是特別喜歡這個詞而已,如果你不喜歡,就取別的好不好?」
司空曦突然煩躁起來,接著又微微一笑:「沒事,就叫流沙。」
她頓時興高采烈起來,把字典放到一邊,摸了摸發疼的腰間,輕輕地道:「司空曦,給我換一下紗布好不好?」
他爽快地答應,親自出門拿了一早就準備好的腰和紗布。
她只掀起了衣擺,露出纏著紗布的一小截白皙的肚皮。
司空曦輕手輕腳地把紗布解開,然後頓時便是一怔。
她白皙的身子上,從此就有了這麼一道明顯的傷疤,一輩子都好不了。
尹姒晨抬眼看著飄起來的窗簾,身上涼絲絲的,也不知道他臉上是什麼表情,就微微地催了一下。
司空曦總算是才反應過來,方快了動作,換了乾淨的紗布。
兩個人晚上都沒有睡覺,他給她換好就進了浴室。
尹姒晨把字典放到桌子上,掀開被子窩進去,卻沒有睡著,一直聽著浴室裡的動靜。
司空曦身上的水還沒有擦乾淨,整個人帶著一種淡淡的水汽,清新好聞。
他一出來,尹姒晨就坐起來要給他擦頭髮。
他看了一眼她,她立刻說道:「沒事,傷口不疼了。」
他把毛巾遞到她的手上,頭枕在了他的腿上。
她的動作放的很柔和,突然想起她似乎從來沒有給他擦過頭髮,然後不由得心酸起來。
他閉著眼睛,愈發的顯得整個人異常疲憊似的。
尹姒晨便愈發的放柔了動作,用毛巾小心翼翼地包著他的頭髮,把髮絲上的水珠也包住,等到水珠吸乾淨,才放開,又接著擦別的地方。
擦完了的時候,司空曦突然睜開了眼睛,表情極度柔和,甚至對她微微一笑。
尹姒晨覺得自己似乎稍微走進了他的心裡那麼一點點,而且離見到小暴君和流沙又邁進了一步,也柔柔地對著他笑。
他坐起來,躺在床。上,把她的身子也摟過來,避開了她的傷口,小心翼翼地把她圈進來。
尹姒晨的頭枕在他的頸窩上,然後平穩地呼吸,熱熱的氣息噴灑在了他的頸子上,他有些癢,微微地躲了躲。
尹姒晨心裡重重的失落,也再不敢靠近,枕在了他旁邊的枕頭上。
一抬眼,就是他的肩膀,她突然又害怕起來。
那個傷疤,近在咫尺。
竟然是她曾經親自插進去的,她死死地閉上了眼睛,一隻胳膊圈住了他的腰。
司空曦渾身都僵硬,硬是忍著想要抱住她的衝動,等到她終於睡著,才把她攬進,吻了吻她的發頂,也跟著進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