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地，才頓時怔怔，低下了頭看她。
她全身都開始顫抖，嘴巴扁著，垂著的眼睛裡有透明的液體，她卻吸了吸鼻子，又忍下去。
夾了他喜歡的菜放進他的碗裡，邊笑邊說：「沒關係，我知道是我自己傷害了你，可是我以後會一點點地證明給你看，好不好？」
他從從容容地把她夾進來的菜放到嘴裡，不緊不慢地嚼著，半天才應了一個字。
「好。」
尹姒晨頓時歡呼雀躍起來，本來沒什麼胃口，可是硬是喝了兩碗湯，還吃了一碗米飯。
吃晚飯，司空曦要回臥室的時候，尹姒晨卻拉住了他的胳膊，怎麼都不肯讓他走。
「怎麼了？」
「我們換一間房好不好？」
自從那天連伊告訴了她那個情景，她腦海裡便全是司空曦滿身是血的模樣。
甚至昨晚回來，都不敢去那個臥室睡覺，最後去華嫂的房間裡擠了一晚上。
他一手推開門，看著裡面飄起來的白色窗簾，微微地笑了笑：「沒事。」
當時那一刀插進去的時候不覺得害怕，事後兩個多月了才覺得害怕？
她不敢進去，他抱著她的肩膀，溫柔地勸哄：「沒事，有我，不怕，嗯？」
她還是往後退，可是想了想，害怕他生氣，不讓她去見兩個孩子，終究還是跟著他進去。
進了一個房間，她頓時有些侷促，像是回到了剛開始。
「去換一身衣服。」
司空曦剛說完，她便拿了一套衣服進了浴室，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傷口，迅速地換上。
出去的時候司空曦還在，正坐在床。上，看著桌子上她的照片。
他是在手裡拿著的，隔著一層薄薄的玻璃，正細細地在她的臉頰上摸索著和。
尹姒晨坐到他的身邊的時候，明顯的看到他的身子一怔。
他又看了幾眼，才放下，回身握住她的手，並不說話。
「我什麼時候可以去醫院？」她似乎是覺得無話可說，下意識地便問了這樣一句。
他冷冷地一笑：「說愛我，是不是就是為了那兩個孩子？」
尹姒晨使勁地笑出聲來，拽著他的胳膊，「那是我們的孩子，我當然關心啊。」
司空曦卻不再說話了。
尹姒晨找不到話題，猛地想起孩子的名字還沒取，突然跑出門。
過了幾分鐘便回來。
她的手裡拿著一本字典，高高興興地坐到他的對面，「你說我們給兩個孩子取什麼名字好？」
他不說話，她也不覺得尷尬，翻開了字典，厚厚的幾千頁的字典，她從第一頁開始翻，「你說叫什麼好呢？我本來以為只有一個的，沒想到有兩個，這下也好了，以後也不用再生了……」
她說了一大堆，冰涼的手指卻突然被一隻手抓住。
她怔怔地抬起頭來看他。
「不要翻了。」
她聽話地把字典放在一邊：「那是不是你要取？」
司空曦一隻手圈在了她的腰上，「你取就好了。」
她托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想的腦袋一團糟，突然抬起頭來，興致勃勃地道：「女孩就叫流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