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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是半夜,她看了看,司空曦還在身邊,便終於放心下來,接著又抱著他入睡。
可是再次醒來的時候司空曦已經不見了,身邊冰涼的溫度讓她有一瞬間的怔忪。
她一個人吃了早餐,穿好了衣服,出了門讓老馮去醫院的時候,老馮卻囁囁喏喏的不說話。
「怎麼了?」她的臉色一瞬間冰冷下來。
「少夫人,二少說……」
「什麼?」
「說……不讓少夫人下山。」
尹姒晨渾身一抖,出了院子,看著這座蒼茫的山,心裡的惶然終於擴散開來。
他是不是要把她逼到了絕路上,才肯罷手。
不讓她見孩子,就等於殺了她!
怔怔地呆了老半天,才終於回了別墅。
司空曦依舊像剛開始的那樣,有時候一天回來一次,有時候好幾天才回來。
他閉口不提見孩子的事情,她也便一直忍著,如果讓他生氣了,恐怕真的是見不到了。
如果告訴了他,她是因為害怕自己死掉,所以才非要離開了他,他會怎麼認為?
她需要的不是他同情的回心轉意,而是像從前。
就算是他知道了她宮外孕的事情,可是她復仇的事實也無法改變。
這樣過了二十天,尹姒晨卻再也忍不住了。
今天算是他難得的回來的一次,吃過了早飯便要走。
尹姒晨送他到門口,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
「怎麼了?」
「司空曦……都二十天了,讓我……」
「想見孩子?」他婉轉一笑。
她忙不迭地點頭,「可以嗎?」
「可以……」他笑的從容,「不過……等我下次回來再說。」
她也再不敢強求,畢竟他說下一次,就代表是有希望的,他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讓她見的。
她明白司空曦,無非就是想用孩子把她綁在身邊。
這一等,卻又是十天。
彷彿已經等到了生命的盡頭,卻還是不見司空曦回來。
已經是滿月了,自從生了孩子,她就只見過小流沙一面。
第十天,夜色安靜。
白天的時候各處都有人守著,她根本就出不去。
她偷偷地觀察了一下,晚上的時候似乎沒人守著。
等到半夜一點的時候,穿好衣服下樓,腳底下的聲音有些清脆,她便脫掉了鞋子,赤腳走在地板上,也不顧腳下的冰涼。
躡手躡腳地出了門,然後直奔大門。
她時不時地像身後看,甚至都忘記了穿上鞋子。
司空曦回到別墅的時候是一點半,今天的月亮分外的圓。
他怔怔地站在園子裡,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麼一天,答應了尹姒晨要看月亮,那天的月亮卻是殘缺的。
然後說,以後一定會和她一起看最圓的月亮。
想了想,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探到車子裡把小流沙抱住來,腳步飛快地進了門,然後輕手輕腳地上樓。
樓上安靜的厲害,他的心跳的分外的迅速。
像是那時候,在那個漆黑的夜晚,聽到尹姒晨咬牙切齒地說,司空曦,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