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電話,淡淡地問道:「嗯?」
「學校門口圍了十幾個記者,一時間也驅散不開,少夫人也受了傷……」
「先報警。」
「二少……」
「我說,報警。」
「是。」
他的語氣極為從容淡定,低頭看著腳下熙熙攘攘的街道,才對外面的人淡淡地說道:「備車,十分鐘之內,到s大。」
現場已經是混亂不堪,尹姒晨也不掙扎,人流將她推到在地上,又有一大群人圍上來,耳邊充斥著的,都是一聲聲的質問。
「尹小姐,您怎麼回答我們剛才問的問題?」
「尹小姐,您不做任何解釋,是不是承認了?」
她摸了摸耳朵,手上便是一片猩紅,腦袋一陣陣地眩暈,恍恍惚惚的,竟什麼都聽不到似的。
周圍依舊瘋狂,吵吵鬧鬧的。
她抬起眼睛,眼眶裡閃出一圈水潤的顏色,終究卻沒有落下淚來。
沒過五分鐘,便有一群警。察衝過來。
十幾個記者不明所以,呆愣地站在兩側。
在校門口徘徊了一陣子,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十幾個人抓回去,畢竟是二少的人報的警,要慎重處理的。
尹姒晨剛站起來,眼前便一陣恍惚,像是一道旋風閃過般,然後整個人落入了一個懷抱。
他側目細細地檢查了一下她的臉頰,尹姒晨的耳朵裡還正流著血,白嫩的耳垂已經開始紅腫。
尹姒晨蜷縮在司空曦胸口,感覺他努力的抑制著胸膛的劇烈起伏。
知道他肯定生氣了,可是他也不罵人,自己倒也不好開口說什麼。
渾身終於開始發軟,眼眶酸酸的,就算是極力忍著,眼淚卻還是落下來。
為什麼一見到他,那些軟弱的因子就一個個地爆發出來?
似乎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解救她的人,都是他。
他的表情清清冷冷的,一一掃過那十幾個記者,眼眸中閃過一絲嘲弄的幽光。
他也不多問,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面上卻始終風輕雲淡的笑:「剛才,是誰動手的?」
要發生什麼事,眾人也似乎都清楚了。
只要是二少的東西,不管是情人還是暗寵,終歸是任何人都不能動的。
若是觸犯了他的底線,家破人亡,一生再無作為,卻不知道是什麼下場了。
s大的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圍在兩側,好奇地看著這一幕。
原本想一生都見不到二少的人,在今天竟然親眼看著他玉樹臨風地從車子上走下來,如此柔情似水地將一個女孩子擁在懷裡,溫聲軟語。
一個警。察彎著腰走上來,指了指剛才那個女記者:「二少,就是她。」
「哦?」他凝眉思索片刻,唇角牽著瀲灩的笑意,看了看地上破碎的相機,方才問道:「是用這個東西砸的?」
他這句話,頓時讓人想起了一句話。
不食人間煙火。
相機。
他問,就是這個東西?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連剛才的低語聲也消失。
他撇了撇唇角,黑眸中頓時冷冽如冰刀:「我司空曦的女人,需要別人來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