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是為了錢出賣了自己，轉臉對眾人輕鬆地一笑，笑容很平靜。
眾人俱是一驚，有些被她臉上變幻的表情驚住。
「這位小姐……」她突然開口，在混亂的人群中，淡定自若。
眾人見她開口，以為她是要說關於她和二少的問題了，忙安靜下來。
她只是微笑著，看向剛才問她問題的那個記者，表情柔弱，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冷冽氣息。
「這位小姐，您這樣毒舌，那是不是說明您母親的修為更高？」
她問的風輕雲淡，大眼睛眨了眨，完全無辜的表情。
那記者氣得直哆嗦起來，也顧不得是什麼場合，掄起手上的相機便砸了過去。
尹姒晨只覺得眼前一閃，還沒來得及閃躲，重重的相機便從臉上砸過來。
臉上火辣辣地疼著，她只抬起眼睛，並不生氣，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這位小姐，難道我剛才說的不對嗎？」
「你……你這個小賤。人！」那名女記者已經完全不顧形象地撲過來，揮舞著雙手要去打尹姒晨。
耳朵裡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來，臉頰和耳朵都吃痛，記憶深處母親溫柔的聲音又響起，渾身一片冰冷，可竟是忍不住的顫抖。
人群中比起方才來，愈發的吵鬧了，有不少學生都已經圍上來，站在兩側輕聲細語地指手畫腳。
「這不就是那個尹姒晨嗎？上次盧雨薇學姐說她被人包。養了。」
「可不是嗎，如今都是名人了，連記者都追來了。」
「你們說啊，做哪家哪戶的小-三不好，偏偏要在二少和五小姐中間插一腳進來，換做誰都要唾罵的。」
這世界就是這樣，總有那麼一扎人，如果瘋狂起來，白的總是會變成黑的。
就算你不在意，也會捲入是是非非中。
尹姒晨至今都清楚地記得，那一天，盧雨薇挽著慕之軒的手臂，自校園裡走出來，眉角都抬得高高的，滿臉挑釁地看著她。
那一天，盧雨薇穿著碎花的裙子，整個人都顯得耀眼不已，而她卻穿著一貫的白色校服，在人群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慕之軒的眼神，深情而專注地落在盧雨薇身上。
尹姒晨難過的側過臉不去看眾人，良久，才無力地抬起頭：「有誰生來便是要為了做小-三的？若是可以，誰都想衣食無憂地活著。」
顯眼的校門口，一大群人密密麻麻地圍在一起。
幾個保鏢見狀，忙跑過去驅散人群。
司空曦翻開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沒做思考，便迅速地接起。
那是保護她的那幾個保鏢打來的，必然是關於她的事。
「二少，少夫人這邊出事了。」
「散會！」
會議剛開始，所有人慌亂不堪的心瞬間沉寂下來，不明白二少是怎麼了。
他眸子一冷，手裡緊緊地捏著手機。
眾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也只好迅速地退出去。
寬敞綿長的會議室裡已經廖無人煙，陽光投進陽台，倒映在那個寂寥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