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陽的話說的是很客氣的,但是摁在隊長胸口上的手掌,卻是不大客氣的。淡淡的運上運氣,隊長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一悶,呼吸都不那麼的順暢了。
隊長的臉上露出驚懼的神色,知道這個年輕人只要是稍稍的用力,自己立即就會一命嗚呼。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大好受。臉色上一片鐵青,頓了許久之後,才開口說,「大概我可以去說一聲。」
這個隊長也是個頗有腦子的,知道現在受制於人,不得不答應人家的要求。自己先說去稟報一聲,這樣自己就可以藉機脫身。先掙脫出魔爪,然後派戰士來擒拿這個年輕人。自己就可以沒有性命之虞了。
李雲陽瞧見隊長眼中流露出狡獪的神色,自然知道這個隊長的心思,淡淡的笑了笑說,「你不需要稟報。直接帶著我去見你的主子就行。」
李雲陽言罷之後,手掌之上又運上了一成的鬥氣,頓時這個隊長就受不了了。連連的點頭,說,「可以,可以。」
維克裡斯也掙脫開了戰士的束縛,一臉不忿的樣子。跟著李雲陽和這個隊長的步伐挪動著。
這個帕斯瓦小鎮的領主,名字叫做施爾德肯。年紀在六十歲。也算是個經驗豐富的老者了。用完了晚飯,正準備休息的時候。被維克裡斯猛的一嗓子嚇的險些連手裡的書籍都掉在地上,心裡自然是大為不爽的。
維克裡斯的這聲大叫,顯然是將自己的風範給驚喝的不見的了。自己堂堂的一個領主,竟然被一聲鬼哭狼嚎嚇得手上的書籍都掉落在了地上,這是十分丟面子的事情。但是這個施爾德肯是個不喜歡殺人的人。
於是當下下令,將這個鬼哭狼嚎的人丟到千里之外的水溝裡去。
下完了這個命令之後,施爾德肯睡覺的心情已經蕩然無存了。乾脆踱步走到了書房,讓僕人沏了茶水,準備讀幾本書。提高一下自己的涵養。
不料正瞧得津津有味,十分自鳴得意的時候。忽然書房的門被人推開,走進來的是一個年輕人,還有一個年紀不小的男人。不由得愣了愣,放下手中的書籍,開口說,「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未經通報,就擅自闖進我的書房?」
進來的人正是李雲陽和維克裡斯。李雲陽挾持著隊長走到領主的臥房,卻被僕人告知領主去了書房。便一路的走了過來。
李雲陽見到這個領主年紀不小,白面長鬚,倒有點氣派。坐在書桌後面,腰板挺直,倒也有點氣場。緩緩的開口說,「我們兩個人在閣下的府邸裡住了這麼長的時間,閣下竟然不知我兩人是誰麼?」
這個施爾德肯這才想起來,昨天是有這麼兩個人來找自己的。不過這個施爾德肯自認為自己的身份地位極高,那不是任何一個人想見就能夠見著的。禮待了李雲陽和維克裡斯,但是並不接見。
那意思是說,我這人是熱情好客的。禮待二位。但是我是個身份地位極高的人,不是隨意可見的。所以並不接見。
此時想起來,不由的板起面孔來,一副牛氣十足的樣子,開口說,「既然是我府上的客人,竟然不經通報的就闖進來,是不是有些失禮了!」
李雲陽有求於人,算是客氣的了。否則就這老頭子這道貌岸然的樣子,李雲陽早就上前狠狠的教訓一番了。
李雲陽壓住自己的脾氣,緩緩的坐在凳子上。開口說,「我的名字叫做艾倫,爵位是子爵。」
「哼,一個小小的子爵而已。」施爾德肯顯然是絲毫沒有放在眼裡的。
李雲陽頓了頓,指了指維克裡斯,開口說,「這位維克裡斯,是斯卡林家族現在的主人。」
斯卡林家族的名聲是極大的,即便是在帝都之中,也是有不少人聽說過。施爾德肯也略知一二,聽到李雲陽介紹了維克裡斯,心下微微的有些訝異。
施爾德肯只是略知斯卡林家族的一二,但是絕非是怕斯卡林家族的。帕斯瓦小鎮可是帝國政治的一個要地,自己甚為帕斯瓦小鎮的領主。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所以當下也沒有表現出來恭敬,只是冷哼了一聲。
「二位既然闖進來了,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施爾德肯緩緩的捋著自己的鬍鬚,冷眼瞧著李雲陽和維克裡斯。
「事情是這樣的。」李雲陽頓了頓,開口說,「我的這位朋友有個怪癖,每每在傍晚時分,就喜歡在無人的地方長嘯幾聲。今晚也是如此,不了衝撞了閣下。閣下的戰士說,要把我這位朋友送到千里之外去。恐怕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李雲陽說完了話,先是維克裡斯,投來了詫異的目光。之前李雲陽可不是這麼說的。緊接著是施爾德肯的詫異的目光。
施爾德肯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世界上有人會有這種怪癖,忍不住開口說,「是不是在月圓的時候,叫的更加的淒涼。」
說著的時候,還一臉悲憫的瞧著維克裡斯。顯然他是把維克裡斯當成狼人了。雖然這個施爾德肯是個令行禁止的固執的老頭子,但是卻還是個極富有同情心的老者,看到維克裡斯頗為可憐,當即就有些同情了。
維克裡斯老臉通紅,當著這個施爾德肯的面兒,也不好當即戳穿李雲陽。不由的哼了一聲,暫時壓制下這種怒火。
李雲陽瞇著眼睛,笑著緩緩的點了點頭。維克裡斯的眼睛就瞪的更大了。
施爾德肯一臉大力凜然的說,「那既然是身體有毛病,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不過我這個人喜歡安靜,而且很顯然,我這個地方,是沒有醫生的。你們還是快快的離開的好。不要擾亂了我這個地方的寧靜。」
維克裡斯對身體有毛病這幾個字十分的不瞞,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暫不發作。
李雲陽頓了頓,說,「我們來找閣下,當然是有事情相求,否則的話,我們是不會來打攪帕斯瓦小鎮的安靜的。」
施爾德肯臉上的表情滯頓,一句一頓的開口說,「我做事情,向來都是中規中矩。如果你們想請我做破壞規矩的事情,我想只能夠是白費心機了。」
既然是來懇求自己的事情,一定是破壞規矩的事情。如果是合規矩的事情。那大可不必懇求。
施爾德肯所想的自然是沒有錯的。
李雲陽淡淡的笑了笑,開口說,「這件事情,你必須要答應。無論你是否願意。」李雲陽開門見山,放下狠話。畢竟自己的時間只有五天,現在只剩下四天,不能夠用懷柔的政策去規勸這個固執的人。
而且對於固執的人來說,規勸向來是不怎麼起作用的。如果規勸起作用,那這人也就不叫做固執了。
施爾德肯聽完之後,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他的年紀也不小了,很能沉得住氣,開口說,「你的朋友有病,我可以寬容。你卻這麼對待一個寬容的人,真是一個居心險惡的惡人。」
李雲陽笑了笑,對這個評價不置可否。開口說,「簡單的說,這件事情和惠美集團有關。」
李雲陽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盯著施爾德肯的。等到自己說出惠美集團這四個字的時候,一種奇怪的表情從施爾德肯的眼睛之中流露出來。
這是一種很複雜的表情,其中帶著一絲的警惕,一絲的凶殘,一絲的心虛。從自己一進門到現在,施爾德肯的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起伏,但是唯獨自己說出惠美集團的時候,他的表情複雜起來。
「我希望你能夠再次準備帕斯瓦會議所需要的物質準備。」李雲陽還是直直的瞧著施爾德肯的眼睛,讓自己的語調盡量的平緩的說道。
施爾德肯的臉色凝重,頓了很久之後,才開口說,「這不可能。」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李雲陽站起了身子,走到施爾德肯的書桌前,雙手摁在書桌上面,欠了欠自己的身子,靠近施爾德肯,緩緩的開口說,「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明天的這個時候,我還會來找你。那個時候,我希望你能夠改變你的主意。」
李雲陽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施爾德肯,頓了片刻之後,轉過身子,對維克裡斯說,「咱們走吧。」
維克裡斯緩緩的點了點頭,也站起了身子。
等到兩人的身子消失在書房的門口的時候。施爾德肯面前的桌子陡然之間嘩啦的一聲,碎成了齏粉。
方才李雲陽的雙手摁在桌面上的時候,已經運上了鬥氣。鬥氣震碎的了書桌的質地。只是這種強大的力的震碎,讓書桌暫時維持了原樣。等到兩人走了出去,這書桌才不能夠支撐,碎成了齏粉。
施爾德肯眼中露出驚懼的神色,剛才那麼近的距離。如果這個年輕人出手的對象不是這個書桌,而是自己的話。那麼自己的下場,或許也會和這個書桌是完全一樣的。
施爾德肯的鬍子都有一絲的顫抖了。